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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又过了一年,等到康熙二十九年的腊月时,北方终于传来了好消息,俄罗斯的哥萨克骑兵终于被赶回极北之地,蒙古方面邀请大清前往蒙古商谈新打下来的土地的分配和戍守问题。
康熙当然想赶紧派人把那片土地敲定下来,不过想想那群蒙古人估计还指着大清送弹药和物资,要急的也是他们,他索性就不急了。再加上这次谈判也算是大功一件,他就开始慢慢寻思应该把这份功劳给谁了。
然后他忽然想到,自家大儿子马上就要二十岁成年了,虽然在南方在兵部干的都不错,可到底还没个正经的功劳。看太子当初把外事局给整的多么漂亮,国库充盈了不说,内务府皇家的私库也宽裕起来了。所以给老大个功劳当成人礼物也不算过分,于是便让内阁给拟了旨意,令胤褆全权统理北方谈判事宜——当然还有不少老臣协理——年后开春北上。
旨意一下,胤褆先是高兴,而后便有些不乐了——就算这事再简单,可蒙古那边离京城这么远,一时半会也肯定是回不来的,也就是说他起码要有将近半年的时间见不到他家太子弟弟了,好伤感。
几个弟弟们也都知道大哥要去北方了,几个大的还记得当初大哥南下的时候好像只是去平定一个小叛乱,结果在南方待了差不多五年,这次北上,理想状态是半年左右,实际上谁知道会不会又有什么事把大哥绊住呢?
所以众位很舍不得大哥的弟弟便趁着大年夜,在阿哥所里好好聚了一次,这一次是所有的兄弟姐妹们全都聚齐了。
惠妃听说了,特别高兴,他还挺喜欢看这一家大小孩子凑一起的情景,干脆又请了一个西洋女画师——这是前两年请的那个画师的妹妹,毕竟男人要给后妃画画像总有几分避讳,他干脆教了自家妹妹这手西洋素描和油画的技巧,专门做后宫的生意——专门给几个孩子画像。几个孩子穿的精致,长得也都不错,画出来更别提有多可爱了,画那么一沓子出来,惠妃再根据其中的情景添上几笔旁白,几乎有了后世的连环画的雏形。后来又在惠妃的指点下描了几个头大身子小的Q版小人,简直瞬间戳中后宫所有人的萌点和笑点。
——虽然那个Q版是什么意思没有人能够理解。
然后惠妃考虑到后世留下的那些丑到爆的清末后宫图,突然觉得康熙后宫的颜色实在很需要留下来给后宫妃嫔们正名,便也让那女画师给后妃们也都作了画,珍藏在了内务府中。
顺便扯句题外话,那名女画师也是个蕙质兰心极有想法的,看到Q版皇子图这么受欢迎,灵机一动,闲暇时干脆跑到附近的私塾画Q版的儿童嬉戏图,再配上旁白,装订成册,倒也在天下书斋占据了一席之地。
所以很快的,便再次踏上离京之路了。
——当然,临行前他借口给额娘请安,在宫里待到很晚,然后便趁机借住在了毓庆宫。毕竟要走了,吃够太子是必须的。
出发当天,胤礽向康熙求了旨意,亲自出城为胤褆大军践行助威。
因为尝到了先进火器的甜头,朝廷对于火器的研发也开始上了心,在加上钱多,财大气粗,清夏大学的艺能斋正式与工部衔接,朝廷通过工部给艺能斋提供资金资料及场地,艺能斋负责继续研发武器,还有义务保证所研发之物不会泄露出去。
所以大清的火器进步非常快,更新什么的更是频繁,淘汰的武器便给下一级军队配备,力争大面积火器化,而给蒙古人的,只是初代不完整的版本。
差距甚至缺陷明显的武器他们用了之后自然也会察觉,等察觉了之后,他们一方面想要大清给提供更好的火器,但另一方,也更加畏惧大清的武力而不敢轻举妄动。再加上大清的商人得了太子的庇护后纷纷前往西北进行贸易,他们带过去的精致物品缓慢而有力地改变着蒙古人粗犷的生活。
所以胤褆此行真心没什么悬念,就是坐地要价,就看谁的底线更低而已。
胤褆到了蒙古,刚把驻军八旗的将领见了个面,大致了解了一下现状,满载着胤礽的思念的信也紧跟着来了——就算胤礽如今已经不再管外事局了,当初积攒下来的人脉还是在的,那些北上的商队自然很愿意为皇太子充当一下专线信使的。
这封信对胤褆来说可是大大的惊喜,原本打算好好整理一下与蒙古谈判计划的工作立刻被他抛到一边,开始认认真真专心致志地写回信,写了半宿,好几个时辰,足足有二十多页大宣纸,又仔细想了想实在没什么可添的,这才交给七星,让她交给正准备离开的另一个商队。
四侍见状虽然面无表情,心里却很是无奈,主子爷啊,您这是来办差的,能不能不要这样“不务正业”啊!
伴随着与胤礽的一日一封问候信,胤褆心情很好兴致很高速度很快地与同僚们商定了谈判的内容和底线,顺利展开与蒙古方面的谈判。由于这次是逐个击破,谈判的内容也很快签订下来——新打下来的土地与蒙古各部的原本的地盘集中在一起重新分配,虽然蒙古各部得到的土地更加肥沃更加宽广,却也同时将几个比较亲密的蒙古部落分散开来,剩下的土地收归大清。而中央朝廷方面则立刻下了诏令,鼓励中原南方等地方的百姓到西北垦荒,无论满汉,凡是刚迁徙至西北的,皆可享受免除五年赋税等等诸多的便利条件,相信北方的这片草原在不远的将来便不仅仅是蒙古人的天下了。
蒙古的事情说起来容易,但解决起来并不算简单。光谈判之前的准备,勘测地势地形什么的就花了他大概三个多月的时间,再用了半个多月谈判,一个多月的监督,胤褆还是在外头待了将近半年,等他回京的时候已经是炎热的仲夏了。
听说康熙在畅春园避暑,胤褆便派了人去向康熙回禀军情,他自己连一身戎甲都未来得及换下,便径直去了毓庆宫。
“湛卢和龙牙跟着爷,鸣鸿七星分别去府里还有钟粹宫报平安。”胤褆一进城便跟两边吩咐道,然后便一路驾马疾驰,直到东六宫北边的城墙下才下马,带着湛卢龙牙直奔毓庆宫。
胤褆去毓庆宫从来不用通传,这次也是直接进去。果然看到太子弟弟此时在院子里阴凉处的躺椅上小憩,旁边散落了一堆折子。
尽管这半年来每天雷打不动的一封信,但猛然看到朝思暮想的人,胤褆还是激动地心脏狂跳,冲动地扑上去,对准胤礽的嘴唇就是一个深吻。
“嗯……”胤礽被堵得差点喘不过气来,难受地推搡着对方,迷迷糊糊间睁开眼发现是胤褆才放松下来,调整好呼吸,反手揽住胤褆的脖子,热情地回应对方。
胤褆得到回应,吻得更加激烈,舌头灵活有力地舔刷着对方的牙床,每一个缝隙都不肯放过,那气势仿佛是要把怀里的人吞吃入腹,直到两人吻得都有些要窒息了,才气息不稳地放开离开胤礽的唇,来不及收回的口水在两人间拉出一条透明*的线。
胤褆死死地按着胤礽的脑袋,使得两人额头相抵。他紧紧地注视着胤礽,仿佛整个世界只有对方的存在。
胤礽的手搭在胤褆脖颈上,略有些粗重的喘息给脸颊带出一抹嫣红,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胤褆,刚睡醒的眼睛还有几分朦胧,似乎还有些不可置信。
胤褆看得好笑,再次凑上去亲了亲对方的嘴角:“喂醒醒,哥哥回来了!”
胤礽身子一震,眨了眨眼,仿佛这才从梦中惊醒一般,“这是真的……”
一听这话,胤褆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霎时软成一团,把胤礽紧紧地抱进怀里,下巴蹭着对方的,“……我真的回来了……”
没想到胤礽却突然露出一脸嫌恶,用力推搡胤褆的脸:“扎死人了……还有,好臭……”
这原本吻得都有感觉的胤褆立刻被这句话打击到了,想到自己连日奔波确实好长时间没有沐浴刮胡子了,便微微放开胤礽:“你不想想爷是为了谁连日奔波没好好拾掇的!”胤褆说着,嘴角突然不怀好意地挑起来,配上嘴边淡淡的胡须,有种难言的魅力:“要不,保成你陪爷洗个鸳鸯浴?”
“起开,谁跟你是鸳鸯?”胤礽继续往后躲。
胤褆才不给他躲避的机会,直接把人打横抱起来奔向后院温泉:“是是,咱们可不是鸳鸯,咱们是鸳鸳!”
“你看清楚了?”
“回爷,奴才看得清清楚楚,大爷确实是一进京便直奔宫里了。”
“直奔宫里?大约是给惠妃母请安吧?”
“奴才看大爷去的方向不像是钟粹宫,倒像是那位爷的住处!”
毓庆宫?大哥跟太子的感情当真变得好了?他们当初可是……这可真是耐人寻味!不过毓庆宫等闲人是进不去的,那便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