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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听了我的话,并不感到惊讶,他说道:“看来陆少也一直在关注着这个第三方的势力,能够在陆少的身边安插眼线,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看了看他,他有些尴尬:“我不一样,因为我们本身都是同一背景,我和老万都是警卫局出来的,当时成立军事技术调查局我们就被抽调过来了。”我笑了笑:“我可没说你什么。”然后问道:“那刀子呢?”影子回答道:“刀子我们也不太清楚,是从某特战大队选拔出来的,我们有纪律,彼此之间不能打听来历,能够进军事技术调查局的人都是通过严格的政审的,况且这几年大家相处下来也没发现他有什么问题。”我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一个能够隐忍这么多年的人,其肩负的任务一定是极为重大的。”
我递了支烟给他,笑着问道:“老万的绰号是怎么来的?”影子笑了:“老万好学,以前在警卫局就喜欢向有特殊技能的人学习,到调查局以后他也改不了那习性,组里的人都经不住他的软磨硬泡,倒也让他真的把技能都学了七八分,由于他什么都懂一点,都能够应付,大家就戏称他为‘万金油’了。”
“咚咚”,两声敲门的声音,这是和老万约好的敲门的信号,影子开门让老万进来了。
我问老万是不是有什么情况,他摇摇头说:“没发现什么情况,就是因为这样我的心里很不踏实,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会发生。”我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半钟了,诚如老万所说的,太安静了,而且好象整个旅馆就我们三个客人,这很不正常。
这时,楼道里传来了脚步声,有人敲着隔壁老万房间的门:“先生,服务员送开水。”
我看了看影子,他站到了门边,枪就握在手中。我们听到隔壁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影子轻轻开了门,摸了出去,老万随即把门关上了。我原先以为影子一定到隔壁去查探情况,但接着我们房间的门被敲响了:“先生,服务员送开水。”
我在床上坐下,手握着枪藏在身后,示意老万把房门打开了。
一个二十几岁的后生,手里拎了两只暧水瓶走了进来。老万伸手接过来后对他说:“阿里噶到。”他笑着说道:“刀-以它西马西台。”说完他脸色突然一变,就准备夺门而出,却正好抵上影子黑洞洞的枪口。影子把他逼进了屋里,老万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日本人?”影子问道。那人的脸色惨白,但却一句话也不说。影子也不再问,看似空着的左手一扬,一道寒光过处,那人的脖子里喷出鲜血。影子和老万两人把他抬上了床,用被子盖好,然后影子对我说:“哥,走,这不能呆了,刚才我到后边的厨房看到绑着几个人,想来他们已经把旅馆的人都调包了。”
我点了点头,望着床上的那人问道:“他怎么办?”影子说:“没事,应该死透了,他们的人自己会处理的。”我苦笑着:“一定要杀了他吗?”他头都没抬:“我讨厌日本人。”这就是他的理由,虽然简单,但我能够接受,况且带着特殊目的来到中国的日本人。
我们拿好东西,影子在前面带路,让我们拉开七八米的距离。
走到楼梯的转角,听到前面的影子在和人说话:“有烟卖吗?”“什么烟?”“来包中华吧。”“稍等。”接着但没了声响,老万示意我赶紧下去,果然,一个男人倒在地上,看样子脖子给拧断了,我们从正大门出去,再没看见什么人。影子向老万递了个眼色,老万会意地走到停在门口的一辆长安面包车旁,四下看了一眼,然后便迅速地开门上去,发动起来,我和影子也赶紧上了车。
老万一边开着车一边说:“哥,来支烟。”我摸出烟来给他们发了一支问道:“老万,你是怎么发现他是日本人的?”老万说:“蒙的。”我笑了笑:“这都能给你蒙对?”他说道:“我只是感觉,从璧山出来我就一直在想,那个想到抓住你的第三方势力会不会就是日本人。”影子也插话道:“嗯,我曾经听陆少说,日本人也在从事催眠的研究,而且是由他们的陆军部牵头的。”我说道:“老万的日语蛮不错的。”老万嘿嘿一笑:“我也就只会几句常用的,要说日语啊,影子可厉害着呢,经过专门训练的。”影子忙说:“你这嘴能不这么快么?”老万呵呵地笑。我看了看影子,他有些不好意思:“以后到日本执行过任务,经过系统的日语及日本民俗礼仪的训练。”
我点了点头,对他们说:“有些困了,我先眯一会。”
我并没有睡,我心里一直有很大的疑惑,就是影子和老万为什么会坚持要跟着我流亡,甘愿失去一份很好的工作,甚至被开除军籍。我自认为没有那么大的人格魅力,而我们之间虽然共过患难也还不值得他们这样为我付出,这其间到底有什么样的隐情?
一路上他们倒是把我照顾得很好,特别对于我的安全他们做得非常到位。但我却感觉得出,他们虽然对我都十分的尊重,但很多事情却是独断独行的,就比如影子对付两个日本人的极端手段。我和陆亦雷一年的逃亡约定,我知道我即将成为个通缉犯,但从离开贵阳以后我好象已经身不由己地又背上了几条命案,这显然已经违背了我自己的初衷,可偏偏我找不到任何理由和借口指责影子他们,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们都是在切实的为我的安全考虑的。
我悄悄眯着眼睛打量着坐在副驾驶位的影子,他依旧是那付淡定从容的样子,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资料没有了他们是知道的,难道他们是希望从我身上追查第三方势力?如果真是那样,离开贵阳时截下我们的那辆军车所表演的一切都是假的?而那个军官递给影子看的应当不是证件,而是命令才对。换而言之,影子他们应该没有被开除军职,所以他们在行动的时候依旧肆无忌惮,但他们有必要在我面前做那场秀吗?目的又是什么?
虽然我心里充满了疑惑,但有一点我是肯定的,我感觉不到他们的恶意,既然他们不说明,我也不会提这件事,我心里为这发现有些好奇,也有些激动,我感觉并不是他们参与了我的逃亡,而是我参与了他们的秘密行动。或许我的骨子里有着喜欢冒险的不稳定因素,这个时候我反而内心窃喜。
我就这样睡着了,醒来已经是两小时以后,车还没停。
我问道:“我们这是去哪?”老万说:“再有一会我们就到成都了。”我随口问道:“你们想不想到西藏去吧?”影子笑了:“你要想去也行啊。”我想了想说:“你们知道西安有个特战大队吗?”影子说:“知道,怎么了?有朋友在?”我说:“没有,只是听说过。”我不想把大伯的事情告诉他们,在心里我把大伯作为一根救命稻草,不到最后的时刻我不会轻易去找他的。
我看看时间,已经是五点多钟了,天就快亮了:“找个地方继续取钱吧,买部车,把这车扔了。”老万说:“朱哥,你真想去西藏?”我笑道:“我怎么觉得是你很想去啊?”他有些尴尬地笑道:“说真的,我还没进过藏呢,倒真想去看看。”我说道:“我无所谓,看影子的。”影子笑了:“朱哥,你作主。”我的确很想回去看看,九七年离开西藏以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那里有我很多的回忆,那里还有我的上师格桑活佛,还有我的好兄弟但增。
但增现在在西藏吗?他还好吧?我突然好想再见到他,我也有些兴奋地说:“就去西藏吧。”
我们找了个地方又从小日本的卡上取了几万块钱,到旧车市场买了部八成新的长城皮卡,两个备胎,又备了修车的工具,然后又买了些衣物、水和食物,然后就在成都国际会展中心住下。是老万提议的,他说我们一直都找小旅馆,反而不安全,住大酒店或许相对会安全得多,我说:“反正我们不能够因为害怕而连住店休息都不敢了,住酒店就住酒店吧,今天休息一下,明天我们就往西藏进发。”影子没什么意见,唯一就是进藏到底是走青藏线还是川藏线有点争议,最后他们还是同意我的意见,走青藏线,路况要好些,而且对这条线我相对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