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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在这个时辰,除了少数逛夜市的人家以外,但部分都会在家里生活烧饭,准备歇息了,并且也么什么庆典节日,为了明天的生计,大部分燚城百姓也都就早早的睡下了,
而那些夜市和画舫,多半是那些名门望族里的年轻小辈聚集的场所,营造出那繁荣的假象。
“会不会这一家人突然有事儿,或者是害怕受到波及,趁乱逃走了?”纪严抱着小兽,看着这诡异的房间,推理到,
“可是这残局…有理有条仿佛是准备好就要出发了一样…”
从呆滞中缓过来的沙从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端着放在茶壶边一碗温热的开水,一饮下肚,随后把几个碗盛满了水,给自己部下分了下去,看到纪严抱着那只粉色异兽还在房间内到处端详,拿起自己的那一碗走向纪严的方向,说到:
“先喝口水吧,打了一下午,都累了,我刚刚进来的时候,门没有锁…”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看看自己还漏下那处细节,
纪严接过水来抿了一口,就继续他的沉思,在他看来,从昨夜起,各种怪事就频频发生,而今天发生的一切,更是让人猜不透,家门未锁,屋内空无一人,这很明显不是正常的迹象,
他刚要开口说一下要不要去别的屋子看看情况时,一个侍卫又找了过来,说到:“二位大人,夫人说相府可以短暂躲避,她带着主力就先入府了。”
纪严不由得说到:“相国大人竟然同意了?这可是谋逆之罪啊!”
沙从坐在床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到:“管他那么多,一个相国,我鸟都不带鸟的,他愿意让咱们过去,算他有点眼色的。”
纪严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回到:“毕竟是个相国,虽然现在被赵府架空,但是不容小觑的,你要不先去和夫人汇合吧,我再看看这些房子,未免太过奇怪了。”
沙从听了后也是一屁股从床上站了起来,伸出手伸展了身子,说到:“别的我也不想多想,我沙从永远是那句话,不做对不起府主的事儿,要不是府主,我也不可能南荒里一改命运,找到自己要走的路。”
“啊,这我知道,谁不是呢?权府对咱们两荒恩重如山,就算你我敢做对不起府主的事儿,可你还敢回去吗?”纪严也是眉毛一展,不由得陷入了回忆,
“哈哈,那南荒的父老乡亲拿铁铲也要把我活活铲了的!”沙从摇了摇头,“我去夫人那里看看,有我在,那相国就算有,也没办法使坏!”
“去吧,谁都知道你嘴上最厉害。”纪严看了他一眼笑道,南荒和北荒其实距离不近,但是就是缘分,和命运的安排,二人成了无话不说的兄弟,并一同练就【大罗刀法】,让双荒在泉国闻名,
“那我去了,给你留下北荒的人马,别一会儿追兵追上来了,不过我也觉得不可能,要不是咱们要与府主汇合,就那东荒卫,完全不是问题,毕竟那黑甲士也不是纸糊的。”沙从来到庭院,望向天上的星空,他一介粗人突然伤感起来,走到门口,他突然回过身来,大声说到:“等从相府里出来,我给你把那杨狗的脑袋拿下来咱们踢球耍啊。”
纪严把桃花兽放在床榻上,走到门口,向沙从示意,后者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这个屋宅。
为了防止东荒卫再次追上来,来自北荒的部分亲卫都留守院子,权府和南荒的亲卫就一起往相府方向开去。
燚城相府,
当今泉国丞相燕甘,一介布衣出身,年轻时游手好闲,在家啃老本,最后落得家破人亡,幸得幼时读过私塾,有些学问,慢慢混入名门望族之下,做了门客,又得先王赏识,一步步的走到了相国的位置,权倾朝野,但是好景不长,那四府之首的赵府,手握兵权,又执掌东北、西北、东南、西南四大荒地,相国府的实力也渐渐没落,现如今低调行事,旁人皆知,这是燕甘自己想给自己弄一个善终的名号,其他的也都不图什么了。
虞清文和燕甘在阵前交流颇久,见相国并没有相助百怒的意思,也慢慢放下心来,询问洛舒阳下落,
“夫人,您还不知道么?一切都是个误会,赵府那赵明德,分两批黑甲士在王宫里应外合,意欲谋反。王上原本和历平将已经消清误会,一切就这么过去了。”燕甘左手捧着一颗墨蓝色球体,右手则是拿着手帕,在那上面不断擦拭,他抬起头来,继续说到:
“在那谋反的人里,王上看到了令公子,想必是遭人蛊惑,不慎做了错事。”说到这里,燕甘眯着眼睛,用手把垂下来的胡须撩到一边,笑眯眯的看着虞清文,
后者顿时着急万分,问到:“那赵明德狡猾,中午突然来到我府,把我寻儿叫走,我也没来的及问清缘由,他们就去了王宫,他们不是去救我夫君和那驸马了吗?”
相国看到虞清文着急担忧的神情,不由得眉头一挑,将那手帕往身后一甩,继续到:“夫人有所不知啊,昨天宴会可是有些蹊跷的…”
“什么意思?”虞清文有些烦躁,她很是着急,寻儿从醒来以后就是一直要去王宫,关于昨晚的事儿只是草草带过,弄到现在,权府变成这样,这真是愧对于先祖啊!
“意思就是,本相亲自看到有一些黑袍男子,鬼鬼祟祟的往公子的杯内放了什么,说不定是造成昨晚那丑事儿的关键啊。”
“黑袍男子?敢问相国大人,那黑袍男子,是否知道其底细?”虞清文早就想到,寻儿不可能做出那等龌龊行径,其中必定有人陷害,这么一来,全都连上了,再一想到那清晨来权府撒野的赵明德,还有那在府邸门口如监禁一般的黑甲士,
赵府,果然是赵府啊,手段可真是不错啊!
相国挺起腰板,大致眺望,看了看权府的队伍,然后又缩了回来,继续说到:“夫人,看您这神情,应该不用本相过多说明了吧?不过王上宽宏大量,念令公子退敌之功,只是扣了三年俸禄,降爵一等,没有受到皮肉之苦哇!”
虞清文一听,眼神一亮,顿时神情舒展,说到:“那意思是王上已经把赵府所控制,这场谋反的赵明德也被绳之以法,是这样么?”
“哈哈,夫人,可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啊!来吧,本相带你们进宫,让你们一家人团聚吧。”燕甘微微躬身,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虞清文也是笑然应允,将手中原本紧握的长枪分解,散落在地上,看着跟过来的沙从,瞥了一眼已经走在前面的燕甘,对沙从说到:“北荒人马就不用跟过来了,让你手下都做好准备,虽然这相国说的句句逼真,字字有据,但往往这样,才更容易出问题,咱们不得不防啊!”
沙从用手往自己那光头上一擦,笑道:“好的夫人,我让纪严留在那小院子里,那桃花兽也在那里,他稍微观察观察,再跟上咱们。”
“好的,这样也好,记得不要让他们暴露了,让你的人都下马步行,这样显得咱们人多一些,不要让相国知道咱们少了人。”虞清文已经卸下铠甲,慢慢跟着燕甘的车队,去往王宫。
燚城小院
纪严看着在院子里坐下休整的北荒勇士们,也是百感油生,他北荒依附于全国北部城池——承州,如果这次救出府主,自己的族人也恐怕会遭到百怒的报复,承州…恐怕是回不去了,
但燚城距离承州有一段距离,要是走河道,也许会快些,待和夫人汇合,救下府主和公子,联合赵府的黑甲士,沿水路逃至承州,北荒领地,以兵相逼,先拿下承州,再和百怒分庭对峙,
现在只能寄希望夫人他们能尽快和府主汇合,要是晚了,消息传到承州,那就局势不妙了,
回想刚刚一同并肩作战的黑甲士,不断从王宫那边传来消息,却不和权府对接,这一下又突然留下断后,赵府到底准备做些什么?
刚刚来势汹汹的追兵,真的被他们给拦截住了么?
纪严喝光了碗里的水,抱着小兽来了隔壁的宅院,轻轻一推,院门果然没关,悄声进去,北荒的亲卫也是安安静静的守在附近,以防有诈,
但是,最让纪严担忧的事情,发生了,
“这一家也没人!北荒卫,将这附近所有宅院统统搜查一番,发现状况立刻报我!”他冷汗直冒,这一家宅院乃是二层小楼,看样子是家里条件比较殷实的民户,但是和上一个院子一样,烛灯敞亮,碗具床铺摆放整齐,空荡荡的院子安静的出奇。
他接过大刀,一步一步的向前摸索,就在他单手夹住小兽,令其伤口撕扯,后者突然醒来,迷迷糊糊的眼神看着周围,再看了看抱着自己的纪严,强忍着伤口创伤,从其腰间跳了出来,一双大大的眼睛瞅着周围,
纪严看它还有力气挣脱自己,笑道:“你醒了?”然后继续往前探去,
就在他准备掀起门帘,进入内室时,
那玖点桃花兽突然凄厉的惨叫一声,浑身粉嫩的毛发微微颤抖,
只见他额头的小苗挺的笔直,纪严闻声回过头来,看它一脸惊恐的样子,刚要过去时,院子外面突然传来一片嘈杂:
“不好了纪大人!”
“这!这……是尸体!”“好多死人啊!”
一些侍卫们抱着额头,一路狂奔进来,纪严面色沉重,环顾四周,突然发现,周围的事物突然变得模糊,原本宁静安详的别院突然颠覆取而代之的是那无边的血红,
烛灯倾倒,烈火焚烧,那有什么安然的样子,如那被打翻的修罗场,无边的恐怖蔓延过来,
“幻……幻象。”
玖点桃花兽缩成一团,战战兢兢的呢喃到……
纪严双腿一软,手中的大刀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低鸣,整个人瘫倒在地上,他已经叹了很多次气了,他苦涩的咧起嘴角,仰头叹到:“原来真有妖魔……在人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