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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父亲的强制性命令,我真的是使出了浑身的力气,软磨硬泡,好算是说服了我父亲。
不得不说,拿谭霄羽这张感情牌来轰炸我老爸,还真的挺好使的。
父亲给了我特赦,允许我等到谭霄羽的婚礼结束以后,再商量去美国读mba的事情。
反正,现在我能拖一天是一天,美国我是当真不想去,我也不打算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离开。
安心睡下的这一晚,我休息的还算不错,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一下楼,就看见疯子抱着个垃圾桶跪在大厅里,不停的做着干呕的姿势。
我扶着栏杆走了下去,刚到她身边,她就朝我比划了一个中止的手势,缓着,抬起头说:“别过来!你离我远点就好!要是你方便的话,帮我弄点热水。”
看样子,她这是因为昨晚的酒喝多了,难受到今天早上了。
我转头搞了一杯温水,递到她手边,“你要是实在难受,就去泡个澡,会缓解很多的。”
疯子半信半疑,“真的假的?泡澡好使?”
我点点头,“要我给你放热水吗?”
她眨了眨眼,惭愧的笑着说:“那就有劳你了……嘻嘻……”
我转身去了洗漱间,调试了水温之后,开始往浴缸里放水,不过,水才放了一半,大厅里就响起了门铃声,接着,是疯子呜嗷的呐喊声。
我以为发生什么事了,急忙走出来的时候,疯子张牙舞爪的指着门口的位置,冲我摆着嘴形说:“是我上司啊!我老板!你来开门!我现在的样子太丑了!我不能去开门啊!”
我听着疯子极近压低的声音,那腔调,都快赶上烟熏嗓了!
我憋不住的笑出声,一边往门口走,一边说:“那你去泡澡吧!水快放好了!”
她点点头,披头散发的就冲进了洗漱间,我走到门口,看了看视频监控,原来是萧程。
怪不得,疯子会这么紧张。
我将门拉开,招呼他进屋,开口问道:“怎么又来了?我妈又让你送东西了?”
萧程笑了笑,随手从身后给拿出了一个购物袋,说:“这是我托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一些外用药,对你脚上的伤口,还有烧伤的位置,都有很好的效果,而且预防留疤的,你拿着用吧。”
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特意给我的吗?”
他点头,“是啊!不然呢?我又没有受伤。”
我给他拿了一双男士拖鞋,邀请他进屋坐坐,“你今天不去上班吗?一大早来看我这个小瘸子,看样子你是不忙了,新开的公司,你就这么当甩手掌柜,不太好吧!”
萧程摇摇头,他一米九多的大高个子站在玄关处,声音沙沙浑浑的说:“我一会儿还要去公司的,不过,我今天来找你,还有一件事,我想问问,谭霄羽和江青和的新婚礼物,你准备送什么?”
新婚礼物?这两口子还没决定办婚礼呢!
我皱了皱眉,“他们两个……”
这时,我的手机忽然就来了电话,果不其然的,说曹操曹操到,是谭霄羽打来的。
我这边刚接起,那头的谭霄羽就一鼓作气的给我下达了命令,“温芯瑶!我周日举行婚礼!不大办了,找个教堂或者沙滩小小庆祝一下!到时候你当我的伴娘,我昨天已经通知一圈人了,就剩你了,你到时候出个人就行了,不要给我准备礼物!好了,我还忙,挂了!”
我这头还没来得及说话,谭霄羽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也真够雷厉风行的,说办典礼就办典礼,我还以为,她怎么都得拖个十天半个月的,这样,我也能晚点和我爸商量去美国的事,现在看来,我的计划泡汤了。
我扑通一下坐进了沙发里,心情沮丧。
萧程瞧了瞧我,说:“怎么了?突然愁成这个样子!”
我抬起头,看着他说:“萧程啊,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爸不送我去美国读MBA?国外的东西就那么好吗?你是从美国回来的,你能不能劝劝他,别让他送我出国,你就说,国外的教育,还没有国内的好呢!嗯?”
萧程一点没犹豫的拒绝了我,“可是,美国MBA,的确是好啊……”
呵呵,卖国贼!
我直接转移话题,“算了,不说这个了,我们讨论一下关于谭霄羽跟江青和婚礼的事情吧!你打算送什么?”
萧程想了一会儿,说:“我跟江青和,算是很多年的好朋友了,送东西的话,可能要送一些有新意的。”
“比如呢?”
他摇头,“不知道。”
“……”
那你心意个毛线!
我心烦的甩甩头,“这个话题,等我慢慢考虑吧!最好是我们两个人一起送点什么,两个人一起送,分量还能更大一些!”
萧程应了声,“可以,那就都听你的,我来这里,其实就是想征求你的意见的!毕竟,我一个男人,对这些事情,实在是不来电。”
我看事情也谈论的差不多了,我打算撵他走,“你不回公司吗?不是说公司还有事情么!”
萧程看了看时间,忽然问道:“住在你这里的那位梁小姐呢?怎么没看见她?”
“你找她做什么?”
萧程耸耸肩,“公司今天有面试,正好,我现在就要去公司,如果梁小姐想一起同行的话,我可以送她一程。”
我一听,这是正好的事啊!
我急忙起身就走去了洗漱间,敲着门说:“疯子!你别泡澡了,萧程现在要回公司,他公司今天就有面试,你坐他车去吧!要不你自己去,还找不到路!”
洗漱间里面,疯子趴靠在磨砂玻璃上,她抠着玻璃面上的棱角,小声说:“这样不好吧!人家可是老板!”
我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老板说了要送你,你还唯唯诺诺的拒绝,你还有没有点职场概念了!”
突然,浴室门被打开,而当我和疯子面对面的一瞬间,我惊讶的发现,她竟然,已经化好妆了!
化好妆了!眼影都画完了,粉底都打好了!
难道她刚刚在里面没有泡澡吗?她进去做什么了?就是单纯的化妆?
天啊,心机婊……
疯子昂首挺胸的走出了洗漱间,我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到了萧程的面前,认真的鞠了一躬,然后也不知道她和人家说了什么。
算了,管她说了什么,反正,我已经仁至义尽了,这工作也搞定了,以后,就看疯子她自己的造化了。
我走回大厅,看着萧程说:“疯子她也收拾好了,你们就走吧!别耽误了正事!”
萧程起身,礼貌的冲我点了点头,而疯子在飞速的上楼拿过衣服之后,跟着就走跑了家门,上了萧程的车。
而她手里拿的那件衣服,是我的!又是我的!
我真是,养了一个祖宗啊!
一个人呆在家里的这几个小时,我当真是清净了许多,耳边没了疯子的碎碎念,我静心思考了很多事情。
因为清闲,所以我打算将家里的卫生彻头彻尾的收拾一下的,虽然腿脚不利索,但是能做多少就做多少。
我先打开了家门,让家里的空气充分的流通,可当我准备从家门口的卫生做起的时候,我刚低下头,我的面前,就出现了一双淡粉色高跟鞋。
我抬起头,竟然看到了姚北的身影……
她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挺让我诧异的。
我扶着门框就要站起身,可是,姚北伸手就按住了我的肩膀,接着,狠狠的向着屋内退了过去。
我一屁股坐在了脏兮兮的脚踏步上,两只手也蹭脏了,屁股疼的要命。
我想要爬起,可右脚忽然就使不上力,此时的情况对于我来说,真的很难站起身。
姚北低头看着我笑了两声,接着,她抬起自己的脚,朝着我的右脚背就踩了下去,然后一点一点的用力碾压,我疼的叫出了声,使劲的往回收腿,可右腿却在这个时候犯起了抽筋的毛病。
真的很疼,像是伤口撕裂那样的疼。
我抬头,用力的冲她大吼:“你从我的家里滚出去!你又来我这里做什么!滚!”
姚北的眼睛瞪的溜圆,她一步就跨进了屋子里,进屋以后,她开始摔打家里的瓷器,大大小小的装饰物,都被她砸到了地上。
我因为没力气,唯一能做的,就是从地上爬起来,然后,站在相对安全的角落,看着她抽风。
我现在没办法往上冲的,因为我浑身都是伤。
等着姚北发够疯了以后,她阴森森的走到我面前,伸出了手,说:“把我的手机还给我!”
我没说话,就死死的盯着她看。
姚北再次摊手,威胁说:“我说!把我的手机还给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个梁疯子偷走了我的电话!我手机的定位系统就显示在你家!赶紧给我拿出来!”
我不想和她吵,更不想惹祸上身,反正,她的电话卡已经注销,留着一个空手机在我这里,也的确是没什么用,而且,关于手机里的一些证据,我已经倒在了电脑里,还给她,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我指了指茶几的抽屉,“在那里。”
姚北大步走进了屋,打开抽屉之后,从里面拿出手机,接着,她朝着我家茶几,就狠狠的踹了一脚。
她重新站到我面前,用手机顶着我的下巴说:“温芯瑶!你很会玩啊!你现在把我搞成这个样子,你很开心是吗!”
我一句话也不想和她说,就死死的闭着嘴,不言不语。
姚北有点被我逼疯,她伸手捏着我的下颚,说:“我他妈的在和你说话呢!你还和我装深沉?温芯瑶,现在这里没有阮修辰!你不用端出你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没人给你买单!”
我终究是没忍住,瞪着她就还了嘴,“对!阮修辰不在这!所以你也别在我这里撒泼!手机你已经拿到了,该滚回哪里,就滚回哪里去!反正你就算是杀了我,你也得不到阮修辰!你什么都得不到!”
姚北冷笑一声,“你说我得不到?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我手里还有一个阮北北呢!我就不信,他阮修辰会放弃他这个亲生儿子?我倒是要看看,这场戏,是你赢还是我赢!”
姚北用力的推了一下我的肩膀,我站不稳,哐当一声就撞在了身后的墙壁上,这一撞,感觉五脏六腑都散架了。
我没有力气跟她撕扯,也只能任由她的欺负。
姚北举着她的手机打了打我的脸蛋,笑着说:“温芯瑶,今天我就先饶了你!不过,你欠我的,我可都记着呢!等着过几天,我拿到孩子的抚养权以后,咱们老账新账,一起算!”
姚北转身就要走,可在这时,我忽然就想起,姚北手机里的那个美国号码。
我没控制住的就喊了出来,“姚北!你和美国洛杉矶的那个人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想要试探一下姚北的口风。
那个号码是绝对有问题的,通过我和他的几次短信来往,我可以判断,那个外国人,和姚北的关系很不一般。而且,姚北和他的短信内容一直都在谈论孩子的事情,所以,这里面肯定有阴谋。
我壮着胆子说出这句话,也是为了试探姚北,看看,能不能套出别的事情来。
果不其然,当姚北听到这样的话时,她的脸色,明显慌了。
她站在原地,回过头,死死的盯着我,眼神凛冽而恐怖。
我被她的这个眼神给吓到了,接着,姚北重新走到了我面前,嗓音颤抖,“你说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我觉得我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慌,姚北的反应这么强烈,就说明,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事!
我佯装淡然的重复了一句,“你和那个美国人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突然间,姚北发疯似得扔下了手里的包,然后双手用力的掐紧了我的脖子,嗓音尖锐,“你说什么?你知道什么了!你到底知道什么了!”
我被她掐的上不来气,这也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是呼吸窘迫。
在姚北用力掐着我的脖子的时候,我感觉我的喉咙完全粘在了一起,整个人的血脉在脖颈的位置彻底中断,没有血液的流通,没有新鲜空气可以呼吸,彷佛整个脑袋在充血,脑子胀胀的,与身体失去了某种链接。
眼冒金星的那一刻,我觉得我可能快要死掉了,甚至于我的双手已经用不上力,我特别努力的去掐她的手臂,去挣扎,但都无济于事。
姚北对我真的是下了死手,而更可怕的,是她看着我的眼神,那种要置我于死地的神色,毫不夸张。
渐渐的,我的身子开始瘫软,我想我可能就要在这里一命呜呼了,而忽然间,我的眼前,冲出了一个手拿木头棍子的身影,一个箭步就冲了上来。
我眯着眼看着眼前的那个影子,原来是疯子。
疯子的手里握着一根很粗很粗的棍子,她毫无犹豫的,就砸在了姚北的后脑勺上。
姚北受到重击之后,并没有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扑通一下倒地,而是整个人傻愣了一瞬间,身子摇摇晃晃,有些站不稳。
姚北松了手,随后捂着自己的后脑勺,疼痛难忍的在地上打滚。
而我,终于释放的吸到了第一口气,这种感觉真的是太解脱了,彷佛上天了一样,明明我马上就要死了,结果一下子又活了!
我不停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脸上的胀红也开始慢慢的退却,眼前的疯子将棍子扔到了一半,急忙拉过我的手,将我藏到了她的身后。
疯子回过身,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检查着我的身体,她确保我没什么大碍之后,指了指身后的花园,说:“你!现在去花园呆着!你要是嫌站着累,就去秋千上坐着!”
说罢,疯子从包里掏出了别墅铁门的钥匙,她按下了铁门闭合的开关,然后将包包放到了我手中,随即,她将脚上的高跟鞋脱掉,顺带着脱下了西服外套。
她把这些东西统统甩给了我,然后,不停的在原地活动筋骨。
我看她这是要动武的节奏,便将自己脚上的布鞋脱了下来,说:“那个……我刚刚打扫卫生,穿了一双布鞋,你要不要……”
疯子特豪迈的呸了一句,“老娘打架,从来不穿鞋,当我的跆拳道黑带白练的?他妈的,今天老娘就让她尝尝,被女人胖揍,是什么滋味!”
这话一落,疯子就“啊”的一声摆出了一个跆拳道的基础动作,她左右晃了晃脑袋,而眼前,地上的姚北刚刚好爬起身。
疯子二话没说,一个轻蹲,接着一个缓冲,再接着一个冲刺……
“啊哒……”
哐当就是一脚,直接就踹在了姚北的小腹上。
是的没错,是小腹,就是女人轻轻撞一下,都会疼的哭爹喊娘的小腹……
我看了,都疼。
姚北再一次被撞击在了水泥地上,但疯子刚刚那一下只是热身运动,她重新在原地站好,礼貌的冲着姚北九十度弯腰鞠了一躬,接着,她抬起自己的右腿,“啊哒”的一声,就狠狠的落了下去。
没错,还是小腹……女人生孩子,来大姨妈的小腹……
这时候,姚北的脸已经绿了,就是那种疼的说不出来话,连骂人都没力气的那种状态。
疯子收回脚,又一次重新站好,我还想着她这会儿又要出什么招式,谁知道,她在做完立正的动作之后,忽然就从自己的腰间抽出来了一条皮带,她的那条皮带也是我的,是古驰的……
不过,那是我收藏用的……她什么时候给我翻出来的?
疯子在手里握了握皮带,然后抡起皮带的一头,唰的一声,就在院子的水泥地上甩了一下。
真皮和地面摩擦的那一瞬间,我感觉我心里有一个小人,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那可是我珍藏的限量版啊……那不是普普通通的皮带啊……我的娘啊,她竟然拿来去和地面做摩擦运动啊!
苍天啊!
我心里无数头草泥马在策马奔腾,而疯子在使用过皮带之后,朝着姚北的腹部就抽了下去,“啪嗒”一声,特别的清脆。
疯子蹲下了身,她用力的拍了拍姚北的脸,说:“你刚才不是挺厉害的么!你这双手,不是挺会掐人的么!你倒是反击啊?你倒是和我逞能啊!尼玛的,要是我晚回来一会儿,你是不是就要把温芯瑶的尸体给埋后花园了!”
尸体?埋后花园?
我后脑勺一麻,忽然觉得,我留疯子在家里住,是不是有点太冒险了……
这货,比姚北还吓人啊!
地上的姚北此时已经是疼的说不出话,她的脸憋的深青,眼眶里充着眼泪,看样子,她已经疼的已经丧失还手的能力了。
可疯子还不算完,她起身走进了家门,她在家里滞留了一小会儿之后,再次走出来时,手里端着一盆冒着蒸汽的热水。
那水的温度一定很高!如果她是要往姚北的身上泼,肯定是会出事的!
我刚要冲上去阻拦,结果,疯子手快,直接就将满满一盆水,泼到了姚北的身上。
热水哗啦啦的落地,地上的姚北尖叫着哭喊出了声。
她身上,凡是被热水泼过的地方,都泛起了一片红,脖子的地方,甚至还起了水泡。
疯子走到她身边,抬脚踹了一下她的脸,说:“你要是不想死在这,就在三十秒之内,从我的眼前消失;如果你想死在这,那我现在就成全你!”
疯子的狠话说完,姚北就一边哭喊,一边吃力的从地上爬起。
这一幕,看的我心揪揪着。
我走到了疯子身边,拉着她的胳膊说:“可以了……”
疯子满脸怒气的冲着姚北呸了一口,然后说道:“这就够了吗?难道她让你受的罪还少了?我不过是打了她几下而已,这几下,和刚刚她掐你脖子的时候,能比吗?还有,这盆热水,不过是代替那天的火灾还给她的而已!相比你受的伤,这太微不足道了!”
地上的姚北在这时慢慢爬了起来,她用力的撑着身子往门口的方向跑,等着她跑到铁门门口的时候,她回过头,冲着我们大喊:“开门!你们这两个贱人!”
疯子冷笑一声,从包里拿出钥匙,按下了开关。
铁门自动打开以后,姚北站在门口,指着我就怒吼道:“温芯瑶!你不得好死!我告诉你,你早晚会死在我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