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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灵难产了……
准确的说,是难产加上早产……
因为情绪上的波动,梧灵这次生产,要比正常的日子提前了一个多月。
但是幸好,蒙古大汗都已经预料到这一切,他早就准备好了接生的产婆,和一切接生的时候需要用到的工具。
蒙古大汗与大妃到了梧灵的住处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这时候,梧灵依旧躺在屋子里面,艰难的生产。
蒙古大汗在外着急,他问产婆:“灵公主如今如何了?”
产婆也是一脸的汗水,她忙的手都发白了,大口喘着气说道:“很是奇怪,宫口迟迟不开,孩子却在用力的往下顶,灵公主可是吃了不少的苦,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是要血崩啊!”
听了这话,蒙古大汗打寒战,他加重声音:“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保住灵公主,若是必要,杀子留母,明白吗?”
蒙古大汗可不管梧灵肚子里面的孩子是死是活呢,一个小小皇子的孩子,他可不会在意,等梧灵好了,蒙古大汗还可以给梧灵另寻佳婿,肯定比做一个皇子的小老婆强上上百倍!
蒙古大妃紧紧的握住了大汗的手,她也是很着急,她问:“大汗,当初灵娘就是难产而离开的,你说梧灵这个小丫头,会不会随了她的额吉,也……”
“胡说!”蒙古大汗虽然口上制止,可是心里却实实在在地着急了,他按住蒙古大妃的手,催促道:“芸娘,你快进去看看,若是那孩子真的生不出来,就直接杀了就好,保住我的女儿才是最要紧的!!”
“是……大汗莫急,妾身这就去看……”
蒙古大妃得了命令,也提着裙子,急急忙忙的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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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
满满的都是汤药的苦涩之味……
梧灵已经服下了三副催产的汤药,可是还是不管用,头上的汗水已经把长长的黑发打湿,从黑发的末端,还有一滴一滴地汗水缓缓滴落。
蒙古大妃看着心急又心疼,她坐在梧灵的身边,用手帕一点一点帮助梧灵擦拭头上的汗水,她声音有些哽咽,因为看着梧灵,蒙古大妃就好像看见了当初的灵娘,她一个人在遥远的寒梧,痛苦的生产,然后孤独的死去……这一切,都是她的错,蒙古大妃忏悔不已。
她握起梧灵的手,轻轻说着:“孩子,别着急,额吉在这里陪着你,你不会有事的。”
梧灵缓缓抬头,再看到蒙古大妃的那一瞬间,泪如雨下。
她大哭着,对蒙古大妃说了一句:“额吉,好疼!”
这是梧灵第一次管蒙古大妃叫额吉,或许是梧灵将她当作了自己的母亲灵娘,不管怎么样,蒙古大妃在梧灵的身边,让梧灵感觉很温暖,很有依靠。
也正是这一句话,短短的四个字,让蒙古大妃也潸然泪下,她伸出手擦拭掉梧灵眼角的泪水,然后一个劲儿地安慰着:“好孩子,不要哭,一会哭的没力气了,可就不好生产了。”
听了这话,梧灵也乖乖的点了点头。
下面的产婆和奴才,都在喊着,“灵公主,再加把劲儿啊,加把劲儿!”
可是梧灵是真的使不上力气,只能一遍又一遍痛苦的嘶吼着。
最后,蒙古大妃的手,都被梧灵抓破了,从里面渗出鲜血来,可是底下,依旧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梧灵有些泄气,她问蒙古大妃:“是不是我的额吉在生下我的时候,也是这般的痛苦?她是不是和我现在的情况一模一样?是不是……我也要死了?”
“别瞎说……”蒙古大妃揉了揉梧灵的脸:“灵娘是身体弱,再加上寒梧那种穷乡僻壤的地方,哪里有什么好的产婆,你现在不一样,大汗将整个蒙古最好的产婆都准备过来的,你绝对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底下……
紫枝和胖芙两个人又吵了起来。
胖芙指责紫枝:“今天轮到你来伺候公主,可是你怎么……咱们公主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受影响要早产的啊?你会不会伺候人啊?怎么这么不当心?是不是公主磕到了碰到了?”
“没有!”紫枝辩驳:“今天早上,公主是无意间听到了屋子外面两个小宫女说闲话,她们在说什么……寒域关战事吃紧,四爷被抓起来的消息,然后公主特别着急,她就带着我去找四爷之前给公主写的书信,公主还闻书信上的墨水的味道,再之后,公主就流血了,再之后……你就来了。”
“……哎!”胖芙无奈,然后还是指责:“那也怪你,你不拦着公主,让她听见了闲言碎语!”
“你……”紫枝哽住……
而一旁的蒙古大妃听了两人的谈话,却思绪万千。
就在这个时候……
产婆的一嗓子,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起来。
正在接生的那产婆大喊:“不好了不好了……灵公主血崩了!”
“什么?!”蒙古大妃起身,看到梧灵的情况……十分的不妙,她随即吩咐产婆:“保大人!大汗吩咐了,无论付出什么代价,灵公主绝对不能有事!”
而在床上气息微弱的梧灵,也听到了蒙古大妃的这一句话,她伸出脆弱的手,拉住蒙古大妃的衣角。
蒙古大妃转过头,按住梧灵的手:“你放心,你绝对不会有事的!”
而梧灵则是摇摇头,那肚子里的……是她的孩子啊,她怎么能轻易放弃。
梧灵忍者疼痛,拼了命的开口,一点一点挤出字来,说道:“不……不要……这个孩子,不要放弃他。”
“你已经血崩了……”蒙古大妃心痛:“我知道这是你的孩子,让你放弃他,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可是……可是你现在的情况,如果不即使止血的话,恐怕连你的命都没了……灵儿,孩子没了……日后还会有的……”
可是梧灵不听劝,她拼命的摇头,说道:“这个孩子,他的阿玛为了他,放弃皇位,戍守边关,我为了他,怀了整整三年的孕……他不能死,他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