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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落日的余晖,散发着七彩的光芒,染红了小镇的西半天。
夏日婚庆门口,因为小菠萝喜欢,我特意挂了一串黄色的风铃,只要有人进门,便会叮叮当当的响。
清脆的声音,让人心情愉悦。
却没想到,抬头,瞧见了三位衣着另类的社会小青年。
他们三个,勾肩搭背的进门,然后个个嘴里叼着烟,还有一个往地板上吐痰。
“抱歉,我们今天不营业!”绕出服务台,我隐隐的有些不悦,自从两年前搬这里,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毫无素质的人。
领头的那位,穿着黄T恤、红马裤,脚上是一双棕色的大头皮鞋。
他像没听到我的话一样,吹了口烟,挑眉道,“怎么就不营业了,不营业你吃什么?”
“就是,来者是客,顾客就是上帝,这就是你对待上帝的态度?”一旁平头的青年接话,他中指处夹着,一步步来到我面前。
张嘴对我吐了口烟,“小妹妹,知道我爸是谁吗?宋一海啊,敢怠慢我,小心我举报你,知道3.15是什么日子吗?消费者维权日,前几天3.15刚过,你就敢把消费者往外赶啊,这是公然藐视国法家规,有你这么做生意的吗?”
“我怎么做生意,那是我的事,现在请你们出、去!”指着门口,我凌厉的说。
“吆喝,看不出这个小妞,还挺辣的嘛!”这一次接话的,又换成了另一个比较胖的青年。
他像没长骨头似得,靠着墙壁,手里有一下没有一下的,撕着我店里摆放用的玫瑰花,“你老板呢?叫你们老板出来,我们要拍婚纱照!”
说着,他扬手把只剩茎叶的玫瑰花丢在我脚边。
即使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但挑衅的味道特别强烈,我吸了气,“不好意思,老板不在,如果你们再无礼取闹,那我只能报警了!”
我指了指角落的监控,以为他们三个会怕。
毕竟像他们三个,一看就是不务正业,前来挑衅的,但我没想到,胖胖的这位,在抽走玫瑰花后,一手抄起花瓶就往探头上砸!
砰,响声落下,之前的两位青年,也瞬间围了过来!
“他刚才说了,我们是来拍婚纱的,报警怎么了,报警警察来了,就赶我们走?我们都是守法的良民,怎么着你了?嗯?”
黄T恤青年说着,伸手过来要挑我下巴。
“别碰我!”我吼了一声,转身拿起玻璃杯,就泼出去!
妈的,穿黄T恤的青年,抹着脸上的水渍,爆粗口,然后扭头说,“你们两个,去门口守着,今天我非好好教训教训她不可!”
他应该是头,吩咐完,另外两人就‘砰’的一声,锁了推拉门,然后又将两旁的窗幔一下拉上,一副想做什么赶紧的架势。
瞧着我一脸警惕的样子,黄T恤青年眯眼,“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晚了!”
他挑眉也靠近,又想动手。
我知道,这个时候害怕,他越高兴,越不让他过来,他越会过来。
我站在原地,握着已经没有水的玻璃杯,“我看你们,拍婚纱是假,找事倒是真!”
早在开店的时候,夏天逸为防他不在,万一有人过来挑事,就在服务台里头按了报警器,却是等我分散着他注意力,想要退回去的时候。
穿黄T恤的青年特别警惕,好像意识到什么,直说,“有一点你猜对了,我们的确是来找事的,本意只是教训教训你,但目前,我忽然舍不得了,怎么办?”
他坏坏的笑着,猥琐的目光从我脸上,移到胸前。
“只要你陪哥们乐哈乐哈,一切都好说!”凑过来,他又想伸手。
砰,面对他的碰触,我推开也扬手打碎玻璃杯,握着碎片,直指他喉咙,“别过来!后退,还有你们,全部给你后退!”
发现站在门口的两人也想靠过来,我低吼着。
“啧啧~!”穿黄T恤的青年,仿佛看透了我不敢动手,脖子顶着碎片尖,硬生生的又向前走,猝不及防的握住我手腕,他笑,“的确够辣啊,就不知道滋味如何!”
“放、手!”我咬牙,“你再靠近,信不信我立马捅进去!”
“哈哈,你捅啊,你——”黄T恤话没说完,我当真捅了。
他啊的一声,抬脚想踢,被我躲开。
因为碎片太小,我根本不能伤害他,没有办法,我只能在另外两人也靠过的时候,快速抵在自己脖颈处的大动脉。
“退不退!”看着他们,我视死如归。
“哟,激动什么啊,搞得我们像强-奸一样?”胖胖的那位,不但没有后退,反而步步逼近。我知道再往后就是墙,注定没有退路。
吸了口气,我眼睛一闭,毫不迟疑的割向脖颈。
这时,哐啷一声响,竟然是一个红色的灭火器砸破玻璃,然后人影一闪,跟着听到:
“啊,好痛!”
“呜,我的肚子,疼死了!”
“……”
喘着气,我全身都哆嗦着,等反应过来,才发现黄T恤和胖胖的两青年,已经哀嚎着倒在地上。
跟前,只剩下平头的那位,还站在我左手的方向,不停的抖,正抵着他喉咙的,不是别的,只是一把再寻常不过的车钥匙。
而握住车钥匙的男人,竟然是他——海洋!
海洋握着钥匙,尖尖依旧抵在平头的脖颈里,侧身看了我一眼,伸手握住我手腕,“不怕,有我在,他们不怕再伤害你!”
一句话,让我鼻腔里涌起了酸涩:沈衍衡,沈衍衡,即使现在的你已经不记得从前,不记得我,还是一样的保护。
“谢谢……”我声音哽咽,刚松手把碎片扔掉,又是啊啊两声,一旁那平头青年也随之倒在地上。
“有什么要说?”海洋脚踩着黄T恤,面色潮-红,额头因为体内的热浪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声音虽然听起来淡淡的,但眼神特别阴鸷。
就见他眯眼一缩,有两份明显的杀气闪过。
如果说两年后的海洋,是海上霸主,那么这三名小混混在他眼里,仅仅就像蝼蚁,别说动枪了,单单就是他手里的钥匙,都能胜任。
所以突来的一呵,吓得平头小青年立马交代,“我们也不知道她是谁,都是银行转账,说是教训教训她,这是那个女人的联系方式!”
海洋看了一眼联系方式,“滚!”
音落,三人从地上爬起来,几乎是屁滚尿流的离开,大厅也随之寂静。
片刻沉默,看着他拧眉,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我说,“你怎么了?”
“别过来!”海洋摆手,好像有意躲我,我当时没多想,只是单一的认为,他有可能感冒发烧了,所以飞快的倒了一杯水。
“你先喝杯水,我给你拿药去!”我说着,拉住他手腕把水杯塞给他。
却是海洋不但没接,还头都没抬,“拿开,我说了,别过来,你耳聋听不见是不是?”
“我听见了!”看着他眉头拧紧,呼吸急促,脸色好像更红,隐隐的脖颈和手臂也红了,那熨烫有型的白色衬衣也被湿水浸透,看起来情况很糟糕。
就算他是沈衍衡不提,单单就是他救了我,都不能坐视不理。
于是,我再一次按住他手腕,“海先生,你坐着别动,我现在上楼,给你拿退烧药!”
“就这么想给我退烧?”我刚转身,肩膀一沉,被他紧紧的握住,他沙哑的声音像从牙缝挤出,“听好了,不想死的话,就赶紧滚!”
“你发烧了!”我有些不理解,有病吃药,难道错了?
“要你管,你是我的谁?”他吼完,起身要走,我是真不忍心,他这样难过,“海先生,你知不知道,以你现在的情况,至少——”
我呼吸一紧,话还没说完,他脸颊一下子拉近,呈放大式的停在我面前。
那粗重的呼吸,在薄唇停在我嘴角的片刻,炙热的扑在我脸上,听到了他冷笑道,“以我现在的情况怎样?需要立马退烧?”
“难不是吗?”距离太近,睫毛眨一下都能划在他脸上,我紧张的结巴,“你,你放开我啊!”
“放开?晚了!”他的手,从我肩膀顺着胳膊,滑到腰际,一双漆黑的眸子,此时除了一道道血丝之外,就剩下明显的需要。
也是直到现在,我才感觉到,小腹处有什么东西,赫然存在。
下巴一紧,是他不怎么温柔的支起来,“现在明白了?”
四目相对,我心跳砰砰的加快,从前面对他总是情不自禁的紧张,更不说时隔两年,不紧张才怪。
咽了咽口水,我极力让自己淡定,“你,你喝酒了?”
垂眸,我不怎么敢看他的眼睛,又是因为这个动作,很清楚的看到了,他起伏不定的胸膛以及腰带之下,那鼓鼓的位置。
呼了口气,我勾住他脖子,脸颊火辣辣的,“想明白了!”
这一刻,我感觉自己加快的不止是心跳,还有脉搏和呼吸。
却也在这时,听到他说,“难怪刚才装傻,不准我离开,你果然是寂寞了!”
他揶揄的声线里,喘息急促,带着浓重烟草味的手指,狠狠的磨蹭着我的唇,“打算怎么清算?”
“你很贵?”帮他,我心里自然是愿意的,但更清楚的是,此刻在他眼里,我仅仅是一个耐不寂寞的婚庆店女老板,没有任何怜惜之处。
是自尊促使着我翻身,以附视,也以妩媚的样子,挑眉笑,“活好?”
“看来你很质疑啊?”鬼使神差的,海洋说不清是药效,还是因为那份越靠近越熟悉的感觉,下一秒,就做出了,弯腰抱人的举动。
皮鞋声,哒哒哒哒的冲上二楼。
砰,门板一关,我感觉双手瞬间被按在了头顶。
临近黄昏,房间又因为我下午洗澡的时候,窗幔还是下垂的,夕阳透过缝隙落在他宽阔的背上,给人一种飘渺也虚幻的感觉。
如果不是吊带滑下肩膀,我都会以为此时此刻,一切都是梦!
“沈衍衡,衍衡……”情不自禁的,我叫他的名字,紧紧的勾着他脖子,感觉到他视线,落在我衣服上,我莞尔,“好不好看?”
“好看,怎么不好看?”他埋在我胸前,忽然来了句,“难怪刚才的那三位,会临时起意,生出了非分之想,你这么穿的确惹人犯罪!”
“所以你现在不是因为药力,而是因为这我么穿,才想犯罪的,对吗?”靠着门板,我雾茫茫的棒起他的脸,深情的吻上去。
“该死的女人!”他握住我的手,另一只手松开我下巴,估计是以为我认错了人,两手板正我的脸庞,强逼着我迎上他的脸,“看清楚,我是谁!”
听他这么说,我当真停下手上的动作,认认真真的看。
不可否认,他黑了也瘦了,相比两年前,他身上的肌肉更结实,每碰触一块,满满的都是肌肉感!
戳着他胸膛,我说,“不管你是谁,你这个人,这一生,都摆脱不了被我迷倒的结局!”
“就你?”他掌心在我心脏那处肆意,我腿软得不行,“敢不敢赌?”
“根本就不用赌!”他唇-舌并用,指腹带了满满的老茧,所有掠过的地方,全是一片火辣,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要我明白的说,“能迷倒我的,只能是我爱的女人!”
“那你现在有爱的女人了吗?”绕绕弯弯,这才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海洋眸色黑湛,眼前除了明显的需要再剩下的就是一片空洞,而倒影在他眼里的我,却是满眼的期待,甚至是眼巴巴的等他回答。
只是越期待,他越不会给你答案。
忽然双脚一空,等我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抱起来,下秒所跌向的位置,正是靠窗而摆放的弹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