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圉又回到了晋国

渔予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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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等重耳一行人醒来开始商量日后的对策,屈完一大早便敲响了重耳的门。

    “我家大王说,近年来楚国战事频繁,兵士们疲于奔战,正是需要休养生息的时候,实在是对护送公子回国无能为力。”

    重耳的头跟快要炸了似的疼,尽力将屈完说的话连字成句理解了。

    都在意料之中,也只能表示,“重耳明白。”

    “不过我家大王佩服公子,达不改志,穷不改气,有心想助公子一把,已经往秦国去了信,公子可以往秦国一试。”

    重耳向着屈完谢过楚王,客气地送走了屈完。

    介之推顶着俩浓重的黑眼圈在一旁幽幽道,“公子,他这话说的,跟逐客令一样。”

    重耳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又很是感动,“你守了一夜吗?”

    介之推点点头。

    重耳心里怪过意不去的,“我不是说了楚王不会在昨夜对我下手的吗,你该歇就歇嘛。”

    “万一那个子玉来了......”介之推小声道,“昨天他那恶狠狠的样子,就像是想要一口将公子吞了。”

    重耳哭笑不得,“现在人家都让我们走了,不会再杀我了,你快回去歇歇吧。”

    介之推点点头,提起剑走了。

    重耳看着介之推瘦削的背影,心里有些酸楚。

    秦国。

    知道了圉不打招呼就跑回了晋国,秦王非常生气。

    简璧跪在秦王的面前,做好了承受父亲的雷霆之怒的准备。

    “当时我是如何说的?我就说他爹就不是个好货色,他又能是个什么好东西。你不听,你与你母后都不听,反倒过来劝我说人与人不一样。”

    秦王都觉得好笑,“你母后说他被他的父亲放弃,只要我们以诚待他,让他知道我们的真心,时日一久,自然是会对秦国有归属感。”

    “如今看来,真是养了一头和他爹一模一样的白眼狼。”

    简璧已然死心,任凭父亲骂着,也不出言反驳一句。

    等到嬴任好发完火,简璧才重重地给他磕了一个头。

    “父王教训得是,过往是女儿识人不清,如今也尝到后果。”简璧道:“他临走前我已说过与他和离,此后简璧与晋圉再无关系。”

    “父王阅人无数,有雄才大略,简璧本该听劝,却被他一时讨好蒙蔽,好在现在幡然醒悟,也算为时不晚。往后简璧的去处,全然由父王做主。”

    嬴任好看着简璧跪在殿中,头深深地埋在地上,听着简璧心如死灰地说出这一句句,嬴任好的心刺痛了一下。

    想来广乐最后那段日子里,自己不去见她,她是不是也是此般心如死灰。

    其实简璧曾经性子不是这样的,她非晋圉不要的那倔强的模样,当真是像极了她那不愿认错的母亲。

    想到早逝的夫人,嬴任好的语气也软了下来,“你起来吧。此事也怪我,当初你母后临终前还叮嘱过我,说看那王八蛋不像个好人,怪我,一直也没过问你们如何。”

    简璧站起身来,仍旧是低着头。

    嬴任好见女儿的身子似乎又单薄了几分,想再骂几句圉,后转念一想到在简璧面前过度贬低那个男的,也是在骂过去的简璧。

    他微微叹气,最终也没再说什么了。

    正在此时,内臣冷至进了门,小声道,“大王,楚王来信。”

    嬴任好有些意外,熊恽与自己各自一方为主,两方都悄悄派了人在对方的国土上当细作,但是明面上很少有交流。

    看过消息后,嬴任好面上一喜,他心里已经有了琢磨,见简璧还在房内,嬴任好道:“简璧,想要报仇吗?”

    简璧抬头看父亲,不明所以,“什么?”

    嬴任好将手里信件捏皱,对送信的冷至道:“去叫百里奚来。”

    等冷至退下去,嬴任好看着简璧,道:“我会为你择一个好夫婿的。”

    ——

    晋国。

    圉终于回到了晋国。

    宁夫人派出的接头人直接将圉接进了王宫。

    夷吾依然躺在他那寝殿上,可早就断了气。

    宁夫人的神色看不出太多东西,她将圉迎到了床榻前,轻轻跪下,道:“先王已去,阿宁恭迎国公回晋。”

    圉都不认识宁夫人,听到“先王已去”四个字时,也就顺势跪在了夷吾的床榻前。

    “大王,先王薨逝的消息在您进宫的时候已经发了出去,奔丧的所有臣子都在来的路上。我们长话短说。”

    宁夫人在圉耳边小声道:“杀先王的是梁夫人,也就是您的母亲,但是在动手之后已经自戕,如今朝中真心希望您回来的是却芮一派。吕省领了杀重耳的令,这么多年来却始终没个结果,我担心他与重耳相通,已经命人围了他的府。”

    “吕省权势极大,与朝中关系牵连甚广,大王若是继位,必定有人为他说情,大王做好应对。”

    “在宫内您可以相信我。安全方面您可以信任波提。”

    “事发突然,我深居后宫,已是能为大王做的极限了。”

    圉一句句认真听着,都忘了哭丧。

    宁夫人讲得差不多时,圉才道:“你是谁?”

    “我目前是先王的夫人。”

    圉眼里有些怀疑,“那你为何帮我?”

    “大王,我完全可以不给您报信的。”宁夫人低声道:“有人来了呜呜呜大王您怎么就走了啊——”

    宁夫人伏在了夷吾的身边大声哭着,动作丝滑,哭声衔接得很自然。

    圉都没跟上这演技,等宁夫人哭了好几声才使劲拧了拧自己的大腿,然后哭出了声。

    “父王啊——儿臣来晚一步了——”

    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大多数人都已经在昨天听到了许多传言。

    在家着急上火了一天,直到刚才,才收到了确切的国公薨逝的消息。

    外臣非召不得入宫,宫内什么情况,大家都不是很清楚。

    原本有几个位高权重的,在宫内养了几个探口风的人,最近这些天也都被屏蔽在夷吾的寝殿之外。

    关于夷吾的消息,只有宁夫人知道。

    可是宁夫人是谁的人,众说纷纭。

    但是当他们看到圉和宁夫人都在夷吾面前哭,一下又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