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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通余听到爆炸声,心头一颤,脸色大变,霍然站起身来,惊诧地叫道:
“怎么回事,那来的爆炸?”
杜家的护院们身子哆嗦一下,脸色大变,有些人拿着武器,条件反射地就要往外冲,要去察看情况。
曹小树却冲着杜家的那些护院们,招招手掌,嘿嘿一笑,叫喊起来:
“诸位大哥,莫慌,莫慌,回来,回来!”
杜家的护院们听得曹小树的叫喊,不由一愣,身子一顿,站在原地,回头盯着杜老爷,眼中满是询问,询问着要不要出去察看情况。
曹小树笑道:
“诸位,愣着干嘛,快点回来呀,你们要是都走了,一旦有人袭击你们的老爷,到时候,谁来保护他呀?”
杜通余瞥了曹小树一眼,神色一凝,复又坐下,冲着那些护院,沉声呵斥:
“你们能不能稳重一点,遇到什么事情就慌慌张张的,像什么话,派两个人出去看看情况,其余的人就留下来看家吧!”
护院们得了杜通余的命令,几个人出去察看情况,其余的人,便留下来继续保护老爷。
杜通余眉头一拧,扭头瞪着曹小树,嘴巴蠕动一下,却终于又忍住了。
而曹小树则是面带微笑,神色淡定,喝着茶水,不说话儿。
屋内气氛一时有些压抑沉闷。
稍顿。
出去察看情况的护院回来了,跟着一起进来的还有易刚。
易刚瞥了曹小树一眼,即儿,冲着杜通余躬躬身子,神色忐忑,颤声地道:
“老爷,咱们家的猪圈被炸药给炸塌了,猪圈里的几十头猪仔,都、都给炸死了!”
杜通余心头一颤,眼睛暴睁,愣了一下,扭头瞪着曹小树,沉声问道:
“是你的人干的吗?”
曹小树点点头,龇牙一笑,声音里带着一丝嗲味,柔声问道:
“杜老爷,曹某今日送给你的这份礼物,是否厚重?你若是不满意的话,我可以介意继续给你送礼。你要是满意的话,那就把我的女人与粮食还给我吧!”
杜通余眉头一竖,眼中闪烁着怒火,沉声道:
“你这是在吓唬我吗?”
曹小树点了点头,爽然回答:
“对!”
杜通余哼了一声,继续逼视着曹小树,进行眼神压制,冷冷的问道:
“你认为杜某是一个轻易被别人唬住的人吗?”
曹小树笑容一敛,眼中闪烁着雷电,与杜通余着进行对视,眼中毫无怯意,撇嘴冷笑,声音寒凉,缓缓地道:
“杜通余,我来的时候,已经跟我的兄弟们说好了,二个时辰之后,他们要是见不到我们回去,到了晚上,他们就会往你家里扔手榴弹,届时你家里会变成什么鬼样子,你可以自行脑补一下!”
即儿,眉头一挑,神色轻佻,怪腔怪调地问道:
“喔!对了,杜老爷,你知道什么是手榴弹吗?其实,手榴弹就是一种杀伤力很强的新型炸弹,一枚就可以炸死一片,只要我的兄弟们同时往你家里扔上个几十枚手榴弹,我保证,你们一定会全家死光光!”
杜通余的几十头猪仔被曹小树的人给炸死了,让肉疼之余,心生忌惮,此刻,当他遭到曹小树的威胁,想起家里要是真的同时被扔进了几十枚炸弹,那杜家那还不得立马玩完。
杜通余本就生活的美滋滋的,这平白无故的,可不敢拿自己的财产与家人的性命去冒险,他想起得罪曹小树这个狠人,居然会有如此严重的后果,心头一颤,脸色微变,有些怕了。
曹小树目光如炬,仔细地观察着杜通余,将对方的微表情尽收眼里,他自杜通余收缩的眼神里,看出了对方的顾忌,知道事情妥了。
他眼中凶光一敛,神色瞬间变得柔和起来,唇角微翘,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咳嗽两声,柔声地道:
“杜老爷,我是一个讲道理,讲情面的人,一向奉行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处世原则,只要你今日把我的人员与粮食原封不动地还给我,以后不再干扰我的赈灾工作,今天的事情我可以全当没有发生过,以后大家见面了,也可以喝喝茶聊聊天,要是有什么发财的路子,不妨进行合作,你说行不行呀?”
杜通余跟曹小树无仇无怨,并不想跟曹小树彻底撕破脸皮,听得曹小树漂亮的场面话,姿态还算友善,于是,就坡下驴,见好就收。
他的眼睛骨碌一下,凶相一敛,龇牙咧嘴,点了点头,柔声笑道:
“呵呵!曹老弟,出门在外,和气生财,多一个朋友,多一条道,既然误会解除了,杜某立即将贵夫人请出来,至于粮食嘛,也一并奉还,不会短了一分一毫的!”
即儿,冲着杜管家叫道:
“杜管家,还不叫大太太快点把曹老弟的两位夫人给请出来呀!”
杜期忠点点头,连忙跑进内厅去了。
曹小树上身斜靠在案桌上,脑袋探向杜通余,定定地盯着杜通余,压低了声音,问道:
“杜老爷,听说你贪恋女色,不知收敛,我的两位夫人生的美貌,你不会见色起意,把她们给欺辱了吧?”
杜通余神色一滞,即儿,脸颊一热,神色尴尬,摆着手掌,连忙叫道:
“曹老弟,你别听他们瞎说,杜某虽然喜欢女人,但是,却也是一个守规矩的人,尊夫人自从来到我家,就一直跟我夫人在一起,我可没有乱来啊!”
曹小树暗自松了一口气,神色松弛下来,脸上露出一抹笑意,亲热地拍拍杜通余的肩膀,带着一丝戏谑地道:
“嘿嘿!杜老爷,你不知道,我的这几位夫人,可是我花了好大的本钱,方才搞到手的,我对她们真是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口里怕化了,宝贝的不得了,你要是胆敢欺辱了她们,那怕你是那天王老子,我也非得将你抽筋剥皮,挫骨扬灰不可啊!”
杜通余见曹小树说的凶狠,虽是戏言,但是,却听得他是心惊胆颤,恐惧害怕。
他冲着曹小树摇头不迭,讪讪而笑,抹抹额头,背脊不由得沁出了冷汗。
几息时间。
随着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在一个中年妇人的带领下,白云与龙玲自内厅走了出来,当她们两人瞥见了正在滋溜着喝茶的曹小树,神色恬淡,那是一点也不惊诧。
曹小树见到白云与龙玲两位大美人,放下茶杯,连忙站起身来,迎了上去。
他伸出双手捧住白云圆润的脸颊,探过脑袋,在对方的额头上,重重地亲吻一下。
他又搂住了被他亲吻白云的举动,惊得一愣愣的龙玲,趁着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在对方的脸颊上,也是亲吻了一下。
他在亲吻白云与龙玲之时,双手趁机在两大美人的身上摸捏几下,那瞅着对方的眼中满是怜惜与宠溺,愁眉苦脸的,心疼地问道:
“云儿,龙儿,我来晚了,让你们受委屈了,你们告诉我,相公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杜通余那个老色鬼有没有欺辱你们呀?”
杜通余虽然人品很差,但是,却也是要脸的,曹小树当着他的亲人与下人之面,说他是老色鬼,终究有失颜面。
因为,当他听的曹小树如此询问白云与龙玲,神色一滞,嘴唇一扯,一脸的尴尬。
他瞥了下人们一眼,抬起手臂,借着给鼻梁挠痒痒的姿势,用手掌遮住了面容,掩饰着窘迫。
白云与龙玲当众遭到曹小树如此的询问,甚是尴尬,登时满头黑线,一脸懵逼,不由得异口同声,气恼地叫道:
“没有!”
曹小树分别握着白云与龙玲的一只手掌,摇晃了几下,便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嘿嘿一笑,喃喃地道:
“嗯!没有吃亏就好,没有吃亏就好啊!”
这时,曹小树的那几个被杜家扣下的士兵,也被松了绑,被带到了大厅里。
他们见到了曹小树,眼中一亮,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纷纷围了上来,欢呼起来:
“曹队长,你救我们来了,你救我们来了?”
曹小树跟几个兄弟一一握手,以示安慰,即儿,扭头瞅着杜通余,问道:
“杜老爷,你如果没有意见的话,我现在可就将我的人与粮食给带走了?”
杜通余放下遮住半边面孔的手掌,脸上挤出一丝干笑,点了点头,吩咐道:
“易刚,你把曹公子的粮食还给人家,杜管家,你替我送送他们!”
易刚一愣,瞥了曹小树一眼,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却不敢违抗老爷的命令,只得快步走出去了,给曹小树准备粮食去了。
杜期忠冲着曹小树等人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在前引路。
曹小树冲着杜通余拱拱手,便一手一个地牵着白云与龙玲两人,领着几个战士,向大家问东问西,有说有笑的,一起走出了杜宅。
易刚已经把曹小树的粮食从库房里拉了出来,装上骡车,放在了杜宅门前,等着曹小树接受。
那些跟随曹小树前来找杜通余理论的士兵与老乡们,守在杜宅门口,心急如焚地等待着消息,待得见到曹小树、白云与龙玲等人自杜宅里走了出来。
他们神色一震,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连忙围了上来,问东问西的,表示关心。
曹小树扫视着众人,哈哈一笑,挥了挥手臂,朗声叫道:
“诸位,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咱们赶快拉上粮食,回去继续放粮赈灾,解决大家吃饭的问题!”
灾民们听得曹小树之言,眼中闪烁着异样的亮光,欣喜若狂,欢呼起来,连忙上前拥着一车的粮食,赶着骡子,拉着粮食,返回赈灾点。
杜期忠与易刚率领着十几个杜家的护院,站在杜宅的门口,目光阴鸷地盯着曹小树等人的背影,他们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只能任由曹小树等人拉着粮食,说说笑笑的,坦然而去。
稍顿。
杜期忠收回了发直的目光,叹息一声,冲着护院们挥挥手臂,沉声呵斥:
“散了,散了,有什么好看的,还嫌不够丢人吗?”
护院们耷拉着眼皮,一脸沮丧,无精打采地散了。
杜期忠与易刚一个转身,进入了杜宅。
杜通余依旧坐在大厅的太师椅上,一直没有挪身,眉头紧锁,心事重重,待得见到折返的杜期忠与易刚,问道:
“姓曹的小杂种走了?”
杜期忠与易刚垂眉低目地点了点头。
杜通余问道:
“他的粮食都还给他了吗?”
易刚犹豫一下,小心翼翼地道:
“我、我私自扣下了一些粮食,不过,他们刚才好像没有发现!”
杜期忠瞥了易刚一眼,道:
“别人也许已经发现了猫腻,只是没有戳破而已!”
杜通余眉头一挑,目露凶光,一脸恼怒,气忿地叫道:
“发现了又怎样,姓曹的小杂种炸死了我怎么多的猪仔,让老子蒙受了那么大的损失,老子没有去找他赔偿损失,已经是轻饶了他,扣下他一点粮食作为补偿,理所应当!”
杜其忠略一思忖,忐忑地道:
“老爷,三水胡家那么大的实力,都在姓曹的小子手上吃过大亏,可见这个人的厉害,咱们今日让他吃了一个瘪,把他给得罪了他,他有可能会怀恨在心,不会善罢甘休啊!”
易刚点点头,道:
“嗯!这个姓曹的小杂种,他说话的时候目光闪烁,嘻嘻哈哈,一看就是一个诡计多端,睚眦必报的小人,咱们对他可不能不防呀?”
杜通余眼睛一瞪,切了一声,瘪瘪嘴巴,不以为然地叫道:
“胡家的几个兄弟,有的在朝廷当大官,有的在外经商,可以说是要钱有钱,要枪有枪,实力不知道强了姓曹的多少倍了。
而他们之所以没有搞赢姓曹的,那是因为他们投鼠忌器,贪生怕死,不敢跟对方拼命,方才落了下风的。
此事要是换作老子,我若是拥有这么强的实力,我早就找个由头,派军队灭了姓曹的了,那里还能让他如此嚣张得意,四处蹦哒啊!”
杜期忠问道:
“老爷,今日咱们得罪了姓曹的,为了免遭他日后的算计,你决定怎么对付他呀?”
杜通余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唇角一扯,露出一抹冷笑,喃喃地道:
“嘿嘿!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就是对付一个小毛孩,有那么难吗?”
即儿,向杜期忠招招手,对其面授机宜,耳语了几句。
杜期忠听了杜通余的吩咐,眼睛一亮,点了点头,笑道:
“老爷,我去一趟县城,亲自跟姑爷进行面谈,一定把此事给你办的妥妥的!”
杜通余点点头,道:
“嗯!此事宜早不宜迟,你现在就去县城!”
杜期忠得了老爷的命令,快马加鞭,当天就去县城,去找杜通余的女婿对付曹小树。
曹小树经过与杜通余的一番较量,讨回自己的人员与粮食,离开了杜家,率领众人返回了赈灾点,继续放粮赈灾。
这一天,灾民们稀饭管饱,每人还领了十斤粮食,大家熬个十天半月的,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曹小树等人忙活了半天,待得清水坪的缺粮户,确保都领到了救济粮,便拉着剩余的粮食,返回家里。
路上。
龙玲想起今日遭到杜家的袭击与劫持,吃了一个闷亏,心里不甘,愤恨地叫道:
“小树,刚才放粮的时候,我数了一下,姓杜的老狗吞了咱们十袋粮食,足足十袋粮食!”
曹小树一愣,讶然叫道:
“什么!杜老财吞了我们十袋粮食,真的假的?”
龙玲眼睛一瞪,笃定地叫道:
“这事还能有假,今日粮食的发放,都是由我亲自经手的,粮食有没有少,难道我还不清楚吗?”
大灾之年,粮食就是性命,曹小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搞来了粮食,却被杜通余私吞了这么多,让他肉疼的同时,心里一阵火大。
曹小树眉头一竖,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咬牙切齿,恨恨地叫道:
“杜老财,他今日欺辱了你们也就罢了,居然还敢私扣老子的粮食,他如此地嚣张狂妄,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他这完全是在找死啊!”
白云略一思忖,道:
“曹小树,你今日炸死了杜老财几十头猪仔,让他蒙受了巨大的损失,根据他嚣张跋扈的性子,此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既然两家的仇怨已经结下了,咱们不如索性现在就杀回去,拔了杜家的这根毒刺,消除隐患!”
龙玲摇摇头,立即反对:
“不行!这里是杜老狗的地盘,咱们人又这么少,现在要是攻打姓杜的,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白云一愣,点了点头,道:
“那就等回去召集了人马,今晚再采取行动吧!”
曹小树淡然一笑,摇了摇头,道:
“云儿,龙儿,咱们当务之急,就是放粮赈灾,帮助乡亲们如何度过饥荒,至于姓杜的事情,我们就不要去管他了!”
白云与龙玲眼睛一瞪,一脸恼怒,异口同声,讶然叫道:
“什么!曹小树,咱们好端端地被人家坑了一把,遭受了这么大的损失,难道你就怎么轻易地算了吗?”
曹小树唇角一扯,邪魅一笑,语中带着一丝戏谑,朗声叫道:
“二位美人,我曹小树是一个从来不吃亏的人,今日被别人坑了,那有不去找回场子的道理,我的意思是,先把杜通余给养起来,等到时机成熟了,再去宰了这只肥猪,届时油水不是更足吗?”
众人先是一愣,即儿,心领神会,点了点头,尽皆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