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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小溪见黑影被击中,栽倒在地,欣喜若狂,兴奋之余,便要蹦跳起来,跑去查看,但是,却被曹小树及时地按在地上,嘴巴也被死死捂住。
嘘嘘嘘!
曹小树一根手指在唇前一竖,做出了噤声的动作,压低了声音,叫道:
“勿要冲动,勿要冲动!”
曹小溪登时趴在地上,不敢乱动,满心疑惑,讶然问道:
“不是打中了吗,干嘛不许我去看一看呀?”
曹小树伸手在曹小溪的后脑勺上拍了一掌,脸色阴冷,咬牙切齿,轻声呵斥:
“笨蛋!这黑灯瞎火的,你怎么就确定把敌人给打中了,或者打死了呀?
万一敌人根本就没有中枪,只是躺在地上装死,又或者只是受了轻伤,却依旧拥有反击的能力呢?
要是那样的话,你要是贸然过去,等你查看之时,他们再冲着你放一个冷枪,那你岂不是立马就得死球呀!”
曹小溪听得曹小树的训斥,觉得弟弟说的很有道理,想起自己的疏忽大意,差点把自己置身死地,神色一滞,登时吓得脸色苍白,额头见汗。
曹小树继续传授经验,沉声呵斥:
“再说了,就算前面那个杀手真的中了我的冷枪,就算他已经死球了,万一今日来的不至一个杀手,而是很多的杀手呢?
万一今日来了很多的杀手,跟在前面那个被我打死的杀手的后面,你这样跑出去,岂不是把自己的行迹给暴露了吗?
万一前面那个被我打死的杀手,只是敌人引诱我们现身的一个鱼饵呢?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大家若是都像你这样冒冒失失地跑出去,暴露了行迹,那么,自己岂不是就成了敌人的活靶子了吗?
我们一旦暴露了自己,成了敌人的活靶子,敌人便只需拿着手枪冲着我们啪啪啪的,届时我们岂不是都得立马死球?”
曹小树说的可都是战场的战斗经验,真是生死须臾,一念之间,而想起曹小溪刚才的冒失,别说曹小溪自己了,便是曹大山与曹小梅想起来,也是心生恐惧,寒毛直竖。
曹小树见曹小溪嘴巴蠕动,又要说话,指了指陈土生栽倒的地方,冲着曹小溪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轻声呵斥:
“闭嘴!”
曹小溪心中的那些问题卡在了喉咙里,瞬间说不出来了。
曹氏兄妹就像猎豹似的,趴在草丛里,一动不动的,不发一声,目光明亮,定定地盯着陈土生栽倒的地方。
稍顿,自胡家大院的方向,在距离陈土生栽倒的地方约莫五十米之远,缓缓地站起一个人影来。
而那骤然出现的人影,犹豫一下,便猫着上身,手里握着手枪,慢慢地摸向陈土生,压着嗓子,着急地喊道:
“土生叔,土生叔,你怎么啦,你怎么啦?”
曹小溪安静地呆在路边,待得瞅见骤然出现的人影,神色一滞,身子一僵,脸色大变,嘴唇抽搐。
他想起刚才自己若不是被曹小树及时拽住,真的跑去查看陈土生的尸体,从而暴露了行迹,此时此刻,自己可能就真的成了别人的枪下亡魂了。
好险,好险,真特码的好险啊!
曹小溪扭头瞅着曹小树,念头闪烁,心情复杂,后怕的同时,对兄弟有生以来,突地滋生出一丝感激与敬佩来。
曹小梅愣愣地瞅着骤然出现在山道上,向着陈土生缓缓移动的人影,紧张的同时,对于三哥的先见之明,敬佩不已,登时冲着三哥竖起了大拇指,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曹小树见曹小梅明眸皓齿,笑颜如花,身上且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心头一颤,痛惜怜爱。
他突地冒出了一个念头来,心里想着,自己要不要找一个机会,告诉大妹自己的真正身世。
他心里欢喜,有些激动,不由得伸手捂在曹小梅的脸上,淡然一笑,柔声道:
“不要说话,保护好自己!”
曹小梅没有察觉出曹小树神色有异,笑着点了点头,脸颊一热,一片晕红,娇羞不已。
几息时间。
曹小树缩回捂住曹小梅脸蛋的手掌,收敛心神,神色一凝,微微抬起了手腕,冷冰冰的枪口便瞄准了山道上缓缓的人影。
稍顿。
他又扣动了扳机,一颗子弹自枪管里射了出去,射向了已经站在陈土生身边的人影。
人影闷哼一声,手中的手枪掉了,双手捂住了胸口,身子一僵,即儿,他就像一根被砍倒的柱子似的,直挺挺地栽倒在陈土生的身上。
曹小溪兴奋激动,拳头在地上砸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轻声问道:
“又干掉了一个,不知道还有没有呀?”
曹小树摇摇头,笃定地道:
“没了!”
曹小溪若非记得曹小树的告诫,他这一高兴,又差点要自地上爬起来,去查看前面的情况,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了。
曹小树与兄弟妹妹们趴在地上,定定地瞅着陈土生栽倒的地方,又潜伏了一会。
稍顿。
“你们继续呆在原地,为我进行警戒!”
他吩咐一句,方才慢慢地爬了起来,猫着身子,动作轻柔得就像一只灵猫似的,向前移动着。
曹小树手中的枪口一直指着前方,悄无声息地摸到了陈土生的尸体边,他冲着地上的两具尸体的分别补了一枪,又在四周转了一圈,待得确定安全了,方才返回尸体的身边,冲着兄长与妹妹招了招手。
曹大山、曹小溪与曹小梅根据曹小溪的表现,有样学样,也缓缓地自地上爬了起来,猫着上身,向前移动,来到曹小树的身边。
曹小树掏出来一个手电筒,照了照地上的死尸,瘪瘪嘴巴,叹息一声,喃喃地道:
“这二个狗东西,果然是来找咱们报仇的啊!”
曹小溪附身仔细地打量着地上的死尸,眉头一皱,轻声道:
“是胡守贵家的长工陈土生,另外一个吗,好像是胡守利的儿子胡为君!”
曹小梅瞅见陈土生与胡为君翻着白眼,满脸鲜血,死后的样子很是狰狞,有些害怕,一阵恶心反胃,连忙别过脸去,不敢目睹。
曹小树伸手轻轻地拍着曹小梅的后背,被她顺气,轻叹一声,柔声道:
“梅子,身逢乱世,百姓困苦,你若是想要改天换命,活出精彩,那就注定你的一生,必将危机四伏,刀光剑影。
三哥不想亲人们受人轻贱,浑浑噩噩地生活,所以,以后我会带你出去闯荡,做着一些能够帮助百姓,扬名立万的事情。
到时候,当你与那些鱼肉百姓的人恶正面对抗的时候,你就算不想杀人,但是,为了自保与保人,与人打打杀杀,却终究是无法避免。
所以,面对今日这种杀人死人的情况,你得必须学会接受,学会习惯!”
曹小梅现在终究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见识浅薄的少女,对于兄长的话似懂非懂,只得笑着点了点头。
曹小树吩咐道:
“大哥、二哥,你们把这二具尸体的大拇指割下来留给我,再把这二具尸体搬到山里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埋了,不要露出破绽来!”
曹大山点了点头,用曹小树配给他的军用匕首,割下了陈土生与胡为君的大拇指递给曹小树,再弯腰抓住陈土生的衣领,用力一提,夹在腋窝里,叫道:
“老二,你背上胡为君,跟我一起去掩埋尸体!”
曹小溪胆子小,瞅着胡为君的尸体,有些不愿意,愁眉苦脸,撇着嘴巴,嘀咕起来:
“大哥,能不能就在这里进行掩埋呀?”
曹大山在曹小溪的屁股上踢了一脚,沉声呵斥:
“再哆嗦,小心我抽你!”
曹小溪惧怕兄长,无可奈何,只得硬着头皮,扛起胡为君的尸体,手里拿着手电筒,跟在兄长的后面,进山掩埋尸体去了。
曹小树与曹小梅站在原地等候着,一会,待得曹大山与曹小溪返回,将背包扔给了曹大山,道:
“大哥、二哥,你们去树林子里把身上带有血渍的衣服换了?”
待得曹大山与曹小溪换下了身上的血衣,返回之后,则把血衣扔在陈土生与胡为君死亡的地方,在衣服上淋上汽油,一把火烧掉了衣服与地上的血迹,毁灭了杀人的罪证。
曹小树等衣服与血迹都焚化了,又用棍子将灰烬拔开,让风吹散灰烬,抹去杀人的痕迹,方才带着兄弟妹妹回家。
路上。
曹小树眉头一皱,念头闪烁,神色一敛,柔声地道:
“大哥、二哥、大妹,
你们要记住,与敌对战,要想立于不败之地,就要把敌人想得聪明一点,用敌人的思维来想问题。
比如敌人想要暗算我们,你就得揣摩敌人的心思,用敌人的思维来设想,他们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我们。
我们再根据敌人的那些可能用来对付我们的手段,做出多种防备预案,制定应对之策,再用这些应对之策,来对付敌人。
如此一来,我们才能做到料敌于前,早作准备,游刃有余,百战不殆!”
曹大山、曹小溪与曹小梅听了曹小树之言,似有所悟,受益匪浅,点了点头,对曹小树敬佩不已。
曹氏兄妹且说且行,稍顿,便返回家里,进入地下室。
进了地下室,曹小树在曹小溪的不满之中,收缴了他们的手枪,道:
“二哥,你别生气,这枪里没有子弹,拿着也没有用,所以,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收回的好!”
曹小溪眉头一挑,道:
“没有子弹,那你就给我们子弹,你的这些手枪不就是给我们,用来防身的吗?”
曹小树摇摇头,道:
“自明天晚上起,你们来这里除了练习格斗之外,另外,还要练习枪法,等你们的枪法达到百步穿杨,百发百中了,才有资格配用此枪,用以防身!”
曹小梅笑道:
“二哥,听三哥的,现在咱们连枪都握不稳,手里就算有枪,也没有用啊!”
曹小溪叹息一声,一脸的无奈。
曹小树吩咐道:
“大哥,二哥,你们回去沐浴一下,然后,把身上的衣服与鞋子都给烧了,不要让身上留下血腥味!”
即儿,笑道:
“大哥,你们明天还要干活,今天就到此为止,你们回去沐浴之后,早点休息吧!”
曹大山点点头,带着弟弟妹妹走出了地下室,按照曹小树的吩咐,拽着曹小溪沐浴以后,将二身行头给烧了,没有给身上留下一丝的异味。
曹大山看似性子粗糙,实则心细如发,是一个大智若愚的人。
曹小树将陈土生与胡为君的大拇指装进了一个精致的小木盒里,仔细地端详着血淋淋的手指,念头闪烁,思索谋划。
稍顿。
他眉头一挑,眼中闪烁着寒芒,唇角一扯,脸上露出一抹邪魅的冷笑,喃喃自语:
“胡有财,既然你们想要杀我们,那本少爷就跟你玩玩,过几天老子再跟你玩一把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