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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助重生优势,对于这个时代该如何抗倭其实李狗剩心里早就有了定数,可话说这可是大事,能随随便便的这就说与你们来听?
狗剩吃完喝完也不顾众人的目光这就径直走回房间,当下自己最紧迫的事情还是科考,等到有朝一日金榜题名,什么匡扶天下之类的才能美梦成真,否则你一个学子在这吃饱了饭没事瞎议论,试问大明缺你们这种说得多做得少的混蛋?
大明科试依旧考两场,正场和招覆,如今所剩时间不多,狗剩更是如饥似渴、挑灯夜读,话说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可是穷经皓首的,干起这活计一日不敢懈怠。
再下楼的时候似乎满场子的学子都对自己投来敌视的目光,昨日李狗剩轻描淡写的一言这就挑翻众人,惹得众人没了脾气,此时见了还能有好脸色?
不过也有意外,李狗剩瞅着昨日那被人唤作娘娘腔的学子似乎对自己投的眼光还算善意,如今大早上的,桌子已被占尽,李狗剩这就跑到那娘娘腔那里拼桌。
“竖子,不足与谋!”
这娘娘腔也是颇不受待见的人,正好和狗剩一路,一众学子鄙视狗剩更甚,一个个见了俩人这都冷哼哼的不太善意。
“狗剩兄,明日这便是科试了,狗剩兄这回可是有把握能再搏个案首回来?”
如今吴省身这话一出简直就像是说笑,好多学子都在那里掩嘴嗤笑,案首?
哼,如此一个对待国事尚且如此冷漠的学子还案首?怕是只有考官瞎了眼吧!?
“只求孙山之前。”李狗剩笑道,仍旧拿出那副憨憨状,逞口舌不算英雄。
“那祝愿狗剩兄马到功成喽。”吴省身说道。
一众学子吃过饭食这都忙活着出去散心,临走还不忘赏给狗剩一个大大的白眼或是嗤之以鼻。
“我上次见你乙未排上头场案首的,可为何招覆之后便再没了你的风头?”
娘娘腔有些怯生生的问道,怕生的人说第一句话是很难的。
说实话,狗剩对这事儿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自己招覆那篇文章是朝自某位八股状元的,成绩总该名列前茅才对,如何最后只得了一个吊车尾?
是自己哪里得罪了考官?封建社会原本就是人治,得考官欣赏得个功名不难,可若是得罪了考官名落孙山亦是不难,可是话说此次监考的学政和那朝廷的提学御史自己仅是考试这才见过一面,哪里会有得罪一说?
李狗剩摇了摇头,亦是无奈,管他呢,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卷子自己用心答了,分数就让那些老学究看着给吧。
“可能是我写的不符合考官心意吧!”李狗剩如今也只能如此自嘲了,或许考官脾气古怪呢,否则怎会如此有眼无珠?罢了,反正事情已经过去,追究也是毫无益处的,李狗剩干脆也是不顾:“这不还给了个廪生秀才嘛。”
“你倒是真看得开。”娘娘腔话不多,说完这就不再言语,不过言辞之中也是对狗剩颇有些赞赏。
……
一大早的起床,此时天还未亮,悉悉索索的穿好衣服,一众学子这就提着灯笼前往贡院。
考了两场了,已经是轻车熟路,李狗剩也不再需要人带路,这也来了这贡院,今日,便是科试。
走过场那套还是如此一辙,总兵衙门的百十军士威风凛凛的站立两旁,小吏唱喏一声开龙门之后众学子这就徐徐入场。
首先依旧是搜子搜身,过程繁琐就不再赘叙,考生只带一张考引,披散着头发入场,学政大人照例训话之后,学子入座,云板击响,考生答卷。
这回正场考试中规中矩,不再有上次圈圈那样的奇葩题目,贴经一道考的是《为善阴骘》,几百字的内容吧,李狗剩洋洋洒洒,自信答个妥妥帖帖。
经义一题所出算不上简单,不过也是中规中矩,并未有何奇怪之处,所出题目为君子疾没世而名不称焉,语出《论语.卫灵公》,大意就是君子应该注重自己的名声吧,君子要爱惜羽毛之类的意思,狗剩搜索脑海所贮,顿时这就提笔破题——无后世之名,圣人之所忧也。
君子本就爱惜羽毛胜过爱惜钱财、美女,那些卫道士们整日苦行僧一样的生活也是为了后世之名,当下大明大行其道,其实许多臣子被廷杖弄得遍体鳞伤乃至身陨亦是洋洋自得,求得,就是一敢于直谏的美名,说来也算他娘的君子之道吧。
破题之后这八股便顺风顺水,引经据典的顺手拈来就好,狗剩胸中所藏后世的清代状元文卷不少,简直就一活题库,自然应对起来并不麻烦,狼毫挥舞的简直密不透风,奋笔疾书好不热闹。
夫一时之名,不必有也,后世之名,不可无也……
来了这个时代就得按照这个时代的思维活着,学着这个时代的人们去行事,这是重生者必须掌握的东西,狗剩如今也算是颇有些心得了,加上脑袋里颇有些存货,这些话语说来也是信手拈来,自不必教。
题目不算奇葩,考场上的学子此时都是经过县试、府试和院试岁试等几番考试的洗礼,也算身经百战,咬着笔杆子苦思冥想一番之后大多都能成功破题,自然不会再向上次的圈圈题目那样囧态百出、无从下手。
期间休息三次,吃些东西、如厕,云板响起之后这再誊真,一切都是顺风顺水,无甚异样。
“狗剩兄,这次正场如何?”一出场李狗剩这就碰见了那个娘娘腔,此人看来不是很有自信,问道李狗剩的时候也是有些怯懦的样子。
“还好,还好,郭兄你呢?”
昨天一番追问这才得知,原来这娘娘腔是姓郭的,唤作郭浩洋,名字起得不小,就是人有些小样,永远含羞待放的样子像是裹了脚的大姑娘,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我……还好吧。”郭浩洋明显有些不太自信:“这句该是出自《论语》的,我也是顺手写出,如今写的啥脑子都忘记了!”
李狗剩一笑,也不再追问。
“吆,咱的大才子出场了?如何,会不会又是头场案首?”
此言下半句该是招覆孙山!吴省身此言说来可说极尽挖苦,读书人骂人也不喜脏字,半大小子更是如此。
哈哈……一众学子谁人都不傻,这都跟着一阵好笑,要说这李狗剩也是奇才,上次岁试头场可说风光无限,可到第二场策论这便萎了,该也是圣贤书读得多了,反倒对这当下朝廷大政、舆论不甚关心所致,那日还讥讽在座学子空谈误国,拿不出这真章程来,你李狗剩又如何?
吴省身此言可算是报了那日一箭之仇,心中不由颇为写意,身旁那瘦骨嶙峋的学子亦是调笑:“莫又要招覆翻船了吆,你说若是这招覆考这当下倭寇之乱,狗剩能否拿出个真章程来给学政大人也开开眼界?”
这瘦学子更是明白,直接拿出那日倭寇之乱来说事儿。
一众学子笑的更甚,刚出考场这边一圈学子这便如此更是惹得了所有人目光,所有学子包括些许路人这都齐刷刷的朝这边观看,李狗剩顿时这又惹来了众人目光。
“哼,我看连国事尚且不关心者,难成大器!”有些事儿也像是多米诺骨牌,先前推开的那吴省身所言尚且是意有所指,到了如今这人嘴里,就是齐刷刷的鄙视了,连玩一下文字游戏都欠奉。
“我看八成狗剩兄这回正场也不会再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吧?”冷言冷语这又齐刷刷的飞来。
可人李狗剩呢,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众人言我何又与我何干?
郭浩洋如今都有些发气了,这个小媳妇一样的男子如今也是涨红个脸,有些替李狗剩恨恨不平,可这人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天啊,李狗剩,你哪里来的这么好的脾气,他们那些人说的难道不是你吗?
如今狗剩这个正主没有回应,一众人觉得无趣,自然也是散了,学子们大呼“喝酒去”这就离开,李狗剩成人心性,拿这些小孩子们的风言风语倒也不甚介怀,这便也同郭浩洋一同回了客栈,如今自己关心的,还只是这正场的成绩,其他如何,与己无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