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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的手劲竟然会在一瞬间爆发的这么大,足以见得我有多恨徐月娇。
傻子霍启盛,我才终于知道那时我要去维港搭救我妈的时候,他为什么会拦住我让我不要去,原来是因为我妈曾经捅过他,但是他为了我宁愿把这件事给当做没有发生过似的,也从来没有对我提过,估计就是因为害怕影响我和我妈的关系。
想到他这么小心翼翼的维护我和我妈这样一段黑色的感情,受到了这么多的委屈却从不言说,我就觉得心里面得怒火燃烧的更加的旺盛。
但是徐月娇不挣扎,快要被我给掐的断气了,就在她要翻白眼的时候,我才松开了手。
震怒过后的我,整个头皮都在发麻,裂开,整条胳膊都在剧烈的颤抖。
看着徐月娇脖子上带着深深的勒痕,看着她捂住脖子拼命咳嗽的样子,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快感,有的只是无止境的痛苦,为什么,为什么连我身边的人都要害,为什么!
徐月娇虚弱的抬起眼睛,看向我,嘴角还是带着那样丝毫不悔恨的笑容,因为她知道,她是我妈,我可以恨她,但是我不能杀她,因为她是我妈,生下了我,给我喝了奶水。
我逐渐的平息下来,看到小雅害怕的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眼神就像是一只害怕的老鼠。
徐月娇用力的咳嗽几下,然后满不在乎的拿起一根烟,点燃了继续抽,我看到她的手指连一支烟都夹不稳,刚刚掐她的脖子的时候我就能感觉的到,她浑身上下,软软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就像是被人抽了一根筋骨的木偶一样。
她面黄肌瘦,命不久矣,尽管嗓子被那热辣的烟灼烧的疼痛,她依然没有停下抽烟的行为。
我痛苦的转过了身子,我极力冷淡,绝情的闭上眼睛:“徐月娇,忘记你曾经生过陈桑,以后大家各走一边,我祝你……长命百岁!”
我拉着霍启盛的手,冲出了这个破败不堪的小巷子。
我们上了车,霍启盛揽住了我的脖子,对我说:“想哭就哭,不要憋着,我在呢。”
我本来不想哭的,我觉得我可以忍过去,我可以无所谓,可当霍启盛语气文温柔的讲出了这句话的时候,我憋不住自己的眼泪了,哇的一下哭了出来,扑到霍启盛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的腰肢,抽泣到身体不停的颤抖,我边哭边用手打他的背。
“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要自己承受委屈,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什么啊你。”
我哭了,可霍启盛在我的头顶却乐着呢,他笑意浅浅的说:“因为什么你还不知道么?”
……
“因为爱情呀。”
我全然一愣,紧了紧抱在他身上的手臂,由先前的嚎啕大哭,变成了低声啜泣。
我们回了家,我对霍启盛说,我要查出我爸是谁,他说他和我一起查,我说:“你说我会不会是我妈和霍二爷生的?要是真这样的话,咱俩算什么。”
霍启盛往我额头上弹了个脑嘣,说的话和刘姿琳如出一辙,他说:“管他的,要真是这样的话,乱都乱了,那就乱到底喽。”
当时我妈的这件事并没有入到档案里,估摸是报警的时候被人给拦了下来,我当初是以怎样的方式出身,已经不用明说了,所以我想,这个强女干犯,应该就是我的亲生父亲,我也不知道知道亲生父亲的意义在于什么,毕竟也没有什么感情了,可能就是图个心里明白吧。
安安和九爷连把出去旅行的行李都收拾好了,一回家就看到了两个小黄鸭的行李箱,一大一小的挨在一起,意思简直再明显不过了,我和霍启盛互相看看对方,无奈,不忍打击这一老一少的积极性,只好临时决定去旅行,调查的事情就交给手下得人去做,虽然没有自己亲自去的效率高,但是也只能这样了。
悦悦因为手上有人命,再加上我们没有追究,所以在我们一家子旅行回来之后,悦悦也已经被释放出来了。
我们虽然没有动她,但是也不会再给她留在深圳的机会,于是亲自送悦悦去机场,看着她登上去纽约的飞机,纽约那边已经安排好人接洽,会带她去签订一份半自由合同,合同期未满之前,她不能离开公司的监视。
悦悦她拿着自己的行李,没有带小雅。
她知道将要迎接她的是什么,因为这份合约,不过是比监狱更大一些的监牢而已,我虽然知道这对于像她这样的人来说,无疑比死还难受,可是我不得不这样,她伤透了我的心,我也没有余地可给。
她冷冰冰的看着我,说:“陈桑?难道你就这么怕我?”
“不是怕,只是不想看见你。”
她讽刺的讥笑一下:“你把我一个人弄到费城去,我一个人无依无靠,连自己都养不活,自然会和小雅分开,你真狠啊,连唯一能够待在一起的亲人你都要掠夺,我前脚离开,小雅她这个苦命的孩子是不是就会被折磨致死?你可真的够狠心的啊,想不到我的亲姐姐,表面上不计前嫌放我生路,实则是把自己的亲妹妹往死路上逼!”
我听着她的抱怨,原本不想发表,但是听到她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笑了出来,我笑着对她说:“你说错了,我不是你姐。”
悦悦听到我的这句话后,彻底的变沉默,她也知道自己是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而我,也不会再对她有半点的心慈手软了。
她带着怨恨的眼神,恶狠狠的瞪着我,却没有半点要对我妥协的意思。
这一点我是想到了,因为悦悦是我妹妹,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到大,自然熟知她的性格,她特别的倔,特别的爱钻牛角尖,也特别的容易走向极端。
直到最后一刻,我们依旧是不欢而散,只是我想到小雅那个孩子,想到她以后要跟着我妈过那样的生活,不由得涌现出一股心酸。
我目送着悦悦离开,霍启盛就在机场外面等我,他说他不想再看见悦悦,要不他会忍不住要她死得冲动。
有人专门盯着悦悦,直到她上了飞机,所以我就先行离开了。
我上了车子,坐在霍启盛的旁边。
他看着前方,淡淡的对我说:“人送走了吗。”
“嗯。”
“你们说了什么?她有没有向你忏悔?”
我哼笑一声,摇摇头:“她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她只是觉得自己失败了而已。”
车子启动,机场离我们越来越远,逐渐的消失不见。
我和霍启盛去了家具市场,去给安安挑选一个小书桌,霍启盛特别不乐意的说:“给他买什么书桌,那么小的孩子让他学什么习,小孩子就因为多多玩耍,开动大脑,学习只会让他变得和你一样榆木。”
“再说了,咱俩又不是学霸,十天写不出九个字,这不是把安安往歪路上领吗?”
“十天写不出九个字的人是你,不学习难道要像你一样文盲,四字成语你连十个都说不出来。”
“谁说我说不出来?”
我不吭气,等待他的成语,却不料他淡淡的一笑,岔开话题:“老婆,我觉得你说的对,孩子不能让他输在起跑线上,再说了,安安那么喜欢阅读,我们做父母的,怎么能剥夺他的权利呢!”
于是书桌买完以后,我们又去给安安买了一大堆的儿童读物,够他看好久得了。
这一天我们过得特别的开心,但是这开心,却在半下午收到一个短信的时候戛然而止了。当时我和霍启盛正在给安安挑飞机模型,准备回去给喜欢飞机模型的安安一个大大的惊喜,短信来的时候,霍启盛手里拿着一款新上市的模型仔细的看结构。
我边笑着,边打开了手机屏幕上的短信,那是一条来自于陌生电话的短信,但我只看了几个字,就知道了这条短信是来自于徐月娇的。
‘今天,我心情比较好,再免费送你一个秘密吧,我记得,悦悦好像和夏优有点联系,陈军就是她找给夏优,让他帮忙做事的呢,奥,对了,差点忘了,夏优还从她这里拿过药,那药很厉害的,就算查,也只能查出食物中毒,吃多了可是会死人的,她收拾东西的时候,把小雅的校卡拿走了,你说她要那个东西有什么用?’
我念完徐月娇发来的短信,浑身冰冷的像根冰条,脸上的笑容逐渐搭了下来。
之前为了方便,特地把小雅和安安弄在一个学校念书,她经常去接送两个孩子,所以老师门卫对她都很熟悉。
我心中逐渐的大感不妙,然而霍启盛还在浑然不觉的看着飞机的模型。
“安安,安安……”我不受控制的默念出声,冷汗几乎都能滴进我的眼眶里,我的浑身都开始打哆嗦。
霍启盛听完我的声音之后,看见了煞白的脸色吓得狠狠一愣,立马放下了手中的模型,超我跑了过来。
我没有时间给霍启盛解释这件事,立马给安安的班主任打了电话,谁知道竟然从班主任哪里听到了一个噩耗,她告诉我,安安被他小姨给借走了。
我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锅,我没有控制住音量的对她叫道:“她带安安去了哪!”
班主任被我说的狠狠愣了一下,在电话听筒那边支支吾吾的说:“我,我不知道啊,安安的家长,出了什么事情了?!”
我哪里还有心情去和她说这些话,霍启盛抢过了我的电话按了挂断键之后,看到了我妈的短信,脸上得肌肉瞬间便松垮了下来。
安安出事了……
悦悦根本没有上飞机,她返回来了。
霍启盛拉着我从模型店往商场外面走去,我几乎是被他拖曳着行走,像是一个行尸走肉,直到霍启盛说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赶紧给我妈打个电话的时候,我才幡然醒悟过来。
霍启盛见我手抖的不行,关键时刻拿出了一个男人该有的气魄,他立马把那个电话打了过去,就在我以为对面不会有人接听的时候,电话却突然通了。
然后我听到电话听筒那边传来耳我妈粗重的喘息声,就好像在遭受着一场什么大磨难似的。
“悦悦带安安去了哪。”
徐月娇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对我说:“她过来抽了我的血,然后把我的手腕割开浸在冷水浴池里……”
“我问你她在哪?!”
徐月娇的语气真实,话里的内容让我后怕,悦悦抽了她的血?我已经能够想到她要干嘛了!我不停得喘息,被人死死的卡住了喉头一般。
徐月娇的喘息声比我更加的粗重,更加的刺耳而嘶哑。
她似乎在笑,又似乎在哀求:“桑桑,给我点钱,救救我吧,桑桑……再救妈最后一次,我没有钱治病,你知道我病越来越重了……”
霍启盛接过电话,没有半点犹豫的问:“要多少。”
“十万……救救我……”不过几日时间,当初那个不卑不亢的我妈,还是开口问我要了钱,可见却钱的诱惑力有多大。
只不过她聪明了,不用威胁的语气,而是在哀求。
霍启盛虽然看起来是那么的冷静,但是他的太阳穴两边在不停地往下滴汗,甚至抓住手机的手掌都在发抖,他想都没想就说:“好,我答应你,我现在就派人过去,带上钱,然后送你去医院,医药费我们出,我只要你告诉我安安现在被悦悦带去了哪?!”
徐月娇在电话的那边似乎是笑了,她坦白的告诉了我们悦悦带安安去了哪里,电话挂断之前,我听到徐月娇苍凉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过来,她说:
没想到到了最后,我还是得靠你。
——
我和霍启盛立马按照徐月娇说的那个地址赶去,悦悦之所以会告诉徐月娇,就是为了告诉我,她在等我。
我和霍启盛两个人赶了过去,只有我们两个人,他的身上装了一把枪,我们两个人得心里面都十分的清楚,这一次,肯定会出事,越少的人知道,这件事就会越好处理。
果不其然,悦悦去的那个地方,就是上次的那个烂尾楼,齐寒森在这里死,霍二爷在这里被抓,她在这里彻底的失败,我想,她一定对这个地方有着特殊的情怀。
第二次去,那里的杂草已经被碾压的东倒西歪,我上次来这里救悦悦得时候,之所以知道悦悦绝对不是一个人,就是因为这些杂草倒的方向露出了马脚,因为草倒成这样,肯定是有车压过的。
悦悦还坐在上次天台的那个位置,只是这一次不同的是,她的手里抱着安安,她在安安的胳膊上绑了橡皮筋,不停的拍打安安的胳膊,像是在寻找安安的血管。
看到我和霍启盛下车的时候,她露出了老熟人一样的笑容:“你们来了啊?速度有点让我失望了哦。”
“你看安安的胳膊那么细,我怎么都找不到他的血管。”
我握紧了自己的掌心,此时不能刺激她,否则他会直接把安安从楼上推下来摔死的!
安安被黑色的布蒙住了眼睛,悦悦也让他双腿悬空的坐在窗台边:“安安,听小姨的话哦,不要乱动,下面全部是尖尖的石头,你会被摔成一滩肉泥的,小姨给你打针,一点也不疼呢。”
安安年纪还小,他哪里懂得这样的话,但是我却能够明显感觉到他的害怕。
“悦悦,你想干什么。”
“给安安打针啊。”她笑嘻嘻的看着我,如同地府阎罗,她手中拿的是一管携带艾滋病毒的血液,她要把她打进安安的身体!
霍启盛想要掏枪,但是这么远的距离想要用手枪打中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并且很有可能刺激到悦悦,然后把安安推下去!
“陈悦,我已经放你一条生路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极端?!”
“你那是放我生路吗?你那是逼我死啊?而且我陈悦,需要你放我一条生路?我告诉你陈桑,我永远都不会服输的!”她声嘶力竭得讲完这么一大段之后,又神经病似笑了出来,说:“你不想让我动你得宝贝儿子也可以,看到草丛里的那管血了吗?注射到你自己的血管里,我就放了他。”
“快点!别让我失去耐心!”
我立马从草丛里拿起了那管血,还有点温热。
她看向霍启盛狞笑:“霍启盛,你就这么讨厌我么,连我离开了深圳都不来送我一下?你真的让我好寒心,我哪里比不上陈桑?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啊?!呵呵,那好,我就让你眼睁睁的看着你最爱的女人得艾滋,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上她!一定会有阴影吧!哈哈哈!”
她笑的前俯后仰,我心惊肉跳的看着她的动作,深怕她一个不小心把安安给摔了下去!我拔掉了针帽,仰着头,对她说:“我扎!”
她停止笑,悠闲的等着我的动作。
就在她以为我要扎下去的时候,我忽的一把拿走了霍启盛的枪,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跑进了楼层里。
“你给我出来!人呢!再不出来我就把你儿子摔死!”
我把手枪插到屁股口袋里,用最快得速度往楼上跑,怕晚一点就会,就会发生无法挽救的事!我和霍启盛已经失去一个小生命了!我们不能再失去安安!不能!
她继续喊,再喊第三声的时候,我已经气喘吁吁得出现在门口,冷冰冰的说:“陈悦,我在这里呢,我想让你看的清楚一点,这样才更有快感不是吗。”
“如果是霍启盛上来,我或许还会放了安安,但是你上来,我只会杀死他!”
她死力的抓住安安,把他给揪了起来,安安被绑住得手臂已经在发白色,他还一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眼睛上蒙着黑色的布。
悦悦拿着另一管血,用来威胁安安,他们就在楼的边缘,可以轻而易举的掉下去。
“既然这样,你给我跪下。”
我没动。
“跪下!”
我跪下了。
“注射!”
我拿着注射针,在快要碰到的时候,突然开口问她:“悦悦,你真的爱你的女儿吗?为什么对她现在的这种情况无动于衷,想的却是害人?”
“我枪法不准,我知道我打不住你,但是我可以让你生不如死一辈子,这样吗,哪怕是死,我都死的心满意足了!”
“所以你就不管小雅得死活了?”
“别和我说这些废话!”陈悦尖叫:“你们不就是有枪吗,大不了我和安安一起死!”
我拿着针管的手,依旧没有动。
“注射!”
我盯着她慌乱的眼睛,她忽然一把揪住安安的衣领,把他往窗边拽去,我直接站起了身子,大吼一句:“住手!”
“你打还是不打?”她瞪大了眼睛近乎变态的语气逼我:“跪下!别站起来!再不听话我就把他扔下去!”
“你敢!”
“打不打?!”她大吼,脚步又往窗前退了一点,带起好多得灰尘,我的心脏猛然揪紧,仇恨已经到达了边缘!
她狂笑着说:“陈桑,我要你做一辈子得垃圾,比被人上还要痛苦一百倍!你去死吧!”
“不要骂我妈妈!”一直沉默不语的安安忽然一把抱住了悦悦的大腿,狠狠一口咬了下去,悦悦大骂了一句滚开,用力一甩,安安小小的身体直接从楼层上坠落下去,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
“安安!!!”我撕心裂肺的嚎叫出声,与此同时,地面上却传来了噗的一声,像是降落到了什么软物上。
悦悦立马变了脸色,勾头去看,只见地面上放着一块面积不大,也没有冲饱的安全气垫,不过对于一个小孩子的重量来说,这足够了。
我的心落地,呼出一口气,看来上次没有派上用场的安全气垫,这一次总算是发挥了她的作用。
悦悦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计划失败了。
她身后的天,阴沉的如同一块巨大得幕布,她举起针管,朝我奔跑过来。
砰——
一颗子弹穿入她的身体,我手持枪,脸上没有半点的表情,她的身体如同碎片般弹了一下,血从枪孔处崩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