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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门口的那个人穿着精致的黑色皮鞋,裤子很展,v领的竹节棉t桖衫,外面套着一个黑色的夹克衫,看起来十分的精神并且大气。
他的脖子上有突出的喉结,下巴的线条刚毅,胡子被剃的干净,粗黑的眉毛像锋利的剑一样向上斜飞,深刻的眼,挺直的鼻,刀锋一样的唇,紧抿。
再看向他那双深邃的眼,只见眼底怒火滔天,灼灼而烈。
他弯腰,捡起那枚手机,放在宽大的手掌里,转了两圈,景然看到来人的那张脸,大脑像是忽然回笼了似的,嘴巴微张的要去抢。
他闪了一下胳膊,景然便直接扑了个空,被他带来的人给拴住了胳膊,不能动弹。他的脚掌轻轻在地上点了两下,狭小的病房里面,被塞的满满当当。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他一人的身上。
只见他轻轻的把受伤的手机,滑锁,播放。
里面传来了两个人的对话声,夏优指使着景然,把我不知不觉的杀害,她说,她会做好一切的准备工作,让景然放心,绝对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景然玩了心机,因为她知道自己在录音,所以刻意的去把控语音的尺度。整个录音中,她表现的只是一个举棋不定,到最终都没有决定要不要听的被指使者,而夏优就不一样了,她每一句话,都有十分明显的目的性。
比如,有一句我听的很清楚,景然问夏优,为什么一定要选择杀掉我这条路,夏优在听筒那边,顿了顿,狠狠的说道:“她是我们两个人共同的阻碍,难道,她不该死么?”
夏优的声音是那么的轻松,轻快,就好像我是她们的眼中钉心头病,如果能把我这块病灶铲除,她们一定会拍手称快。
门口的那人听完了全过程,眉头越发的紧锁,手指捏的手机咯咯作响,筋骨几乎都要缠绕着他的骨节给爆发出来,所有的人能都感受到从他身体里逐渐散发出来的威压。
身后的人见状不妙,有些小声的低着头,在他的背后有些吞吞吐吐的问道:“少班主……您……您还好吧?”
他没有说话,抬起头,看向我的那一刻,眸子底部是一片扎眼的猩红,像是在忍着痛与恨一般,一如每一次在知道我受的苦难后眼里所拥有的嗜血。
再反观沈煜,他就像是被剥夺了所有的表情,站在那里像是一个木偶,我能肯定他什么都听见了,但是我不能肯定的是,他的反应,以及他内心里的声音。
还是说,即便到了这种时候,他依然选择装聋作哑?我看不透他,大部分的时候,他总是像一个,黑色的谜团,越是靠近就越琢磨不清黑暗中的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夏优狠狠的坐到了床上,床,还有她的肚皮,都跟着发颤,她看向景然,咬着嘴,像是在质问她,这下你满意了吧,大家都玩完了!你个神经病!
我有些想笑,感谢景然今天怒火攻心,神经病发作,让我把她们揭穿的,那么有价值。
霍启盛站在门口,望着我,但是眼神只停留了一会儿,他便猛然间换上一副气极的表情,整张脸都皱在一起,然后朝沈煜冲了过去,一把捉住他的衣领,另一个手握成拳头,狠狠的砸向他的脸。
沈煜连挣扎都没有挣扎,身形晃荡了一下,脸上瞬间淤青一片,霍启盛见状,火气未消的骂了一句干,随即举起另一个拳头,砸向沈煜的嘴角。
他的力气太大了,以至于沈煜的嘴角瞬间就被砸出了血。他的眼皮朝下微微耷拉着,没有半点的精气神,不知道是因为北霍启盛打的,还是因为知道了真相。
沈煜伸出了舌尖,舔了舔嘴角的鲜血,嘴角像是有着淡淡的笑意,孤独到底。
我没有说话,景然没有说话,夏优也没有说话,霍启盛在打完沈煜两拳头之后,手臂竟然在颤抖,就好像用完了自己的愤怒,和力气一样。
“这就是你的人干的好事?你根本分不清,谁他妈才是个婊子,草!”霍启盛伸脚,一脚踢翻了病床边带轮子的柜子。
他带来的几个手下,都站在门外等候听命,那一个个惊奇的表情,就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们的少班主会发这么大的火气,就连我,也没有想到,他就跟一头,发狂的狮子一样骇人。
虽说医院禁止喧哗吵闹,此时却没有一个人过来制止。
沈煜变的和以前不一样了,他没有脾气了,就像是一个面团一样,夏优想捏成什么样,就捏成什么样。夏优流着眼泪,拉住沈煜的手,尽管如此还是不断的说这不是真相,她根本就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我走上前,手从霍启盛的手掌后方溜了进去,缓慢的握住了他的四个手指,拉了拉,让他不要生气了。
霍启盛一听夏优的话,手臂上的筋又隆了起来,体内的躁动因子重新活跃了起来,又想要动手。但是有我拉着他,所以他没有动,只是压低眉头,看向夏优,说:“我们要带她走一趟,大d哥没有意见吧?”
“有意见,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在这什么也不要说了。我说了,她是个病人需要静养,你不该去为难一个孕妇。”即便是此刻,沈煜还是护着夏优。
“这样的孕妇,又能生出什么样的好东西?”
如果我此时告诉霍启盛,我看到夏优和九千代一起出入妇产科的话,他一定会做出更加失控的事情吧。
霍启盛懒得废话,只是压低声音对沈煜说道:“今天这个人,你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
夏优擦了一把眼泪,本来还想再将我一军,哪知道景然助我一臂之力,拆穿她的丑事。
只可惜,景然似乎对她和久千代之间的瓜葛一概不知,否则,通过景然的嘴巴,可信度会高一些,沈煜也不会直到现在,还甘愿被蒙在鼓里。
你握过一个男人,因为你而颤抖的手吗,他的血液,他的脉搏,仿佛能够撼动你的世界。
沈煜依然不表态,他伸出拇指,擦擦嘴角的血,看向霍启盛,说:“可以了吗,可以了,就请出去,她现在需要静养。”
夏优走上前,挡在沈煜的面前,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对沈煜说道:“煜,我跟他们走。”
反正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没有演戏的必要了,对于她来说,似乎也没有多大的损失,生气发火的只是霍启盛而已,又不是和她有关系的沈煜,倒是景然慌了,一方面因为齐寒森而怒火中烧,一方面又因为在霍启盛面前丑态毕露而不知所措。
沈煜没有阻止,夏优走到我们前面,眼尾冷冷的扫了一下,也不像之前那样虚弱了,看起来和一个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景然想要伸手去抓霍启盛的胳膊,结果在他的一个眼神下,硬是收了回去。
霍启盛当着景然的面,揽住我的腰,视线低低的俯视着景然:“从今天开始,你和我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景然的嘴巴微张,就像吞下去一个大鸡蛋一样的难堪,她瞬间觉得是我利用了她,于是毒辣的视线投向了我,但好在齐寒森的出现,让她对霍启盛的兴趣消减了一些。
我假装不经意的侧头,沈煜的眼神,落在霍启盛揽住我的手臂上,然后他声音寒寒的对霍启盛警告道:“你最好让她没有事。”
霍启盛用鼻息轻嗤一声,嘴角勾起一个冰冻三尺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