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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于她的病情,斐子言没多久就下了马车,看着文笙和吴珵两人有说有笑的围着篝火烤着獐子,他的脸色阴了几分,正要走过去。
这时,一只白色的鸽子朝着斐子言飞了过来,他左手一招,白鸽稳稳的停在他的手上,摸出系在爪上的蜡丸捏碎取出纸条,当看到纸上内容之后,他面色突然一变,面色阴晴不定的看着天边。
吴珵正和文笙说着当初游历江湖时的趣事,突然似有所感,他抬头看去,只见斐子言正色的看着他,右手对他扔来一张纸条。
他接过打开一看,面色也是一变,他看着斐子言没有说话。
感受到旁边的变化,文笙暗道,难道杜大哥那边出了什么事?
她从吴珵手里拿过那张纸条,上面洋洋洒洒写着两行字‘三月六日,嘉州黄家、王家、赵家遭灭门,现场皆留下一朵曼陀罗花,所有人死相凄惨。’
看着这张纸条,似乎和杜家没有什么牵连呀,她不解的看着吴珵。
“曼陀罗门这次一口气灭门最后那三个世家,看来是要有所行动了。”吴珵说道。
“他们三家四周都有我桐叶的人暗中盯梢,这次灭门之前他们都没有发现异常,现在已经事发几日,恐怕那边的分支已经凶多吉少。
“那年火烧山是逃走了不人,可那都是他们奴役的平民百姓,如今他们死灰复燃,看来当年有不少人鱼目混珠,就此逃了一劫。”斐子言冷冷说道。
“他们的目标是天穹宫和斐家堡,如今除去杂枝,接下来就是正主了。”
“一夜之间三个武林世家无一存活,他们的实力看来要重新评估,但就想以此对付你我两家,也不过蜉蝣撼大树!”
听着两人说的话,文笙听出事情的严重性,不由道:“若他们是按照去除杂枝的方法,那在作为最终目标的斐家堡之前,下个动手的就是天穹宫了!”
吴珵眼神凝起,“他们若是把我天穹宫当成之前那种程度的对手,那他们就做好全部留下来的准备吧!”
话虽如此,吴珵心中却是警惕起来,到现在他们还没有掌握到曼陀罗门有力的线索,要是光明正大对决的话,天穹宫自然不惧,可如今敌暗我明,对他们极为不利。
“我们两家是为姻亲,同气连枝,曼陀罗门应该清楚,无论他们向谁出手,面临的将是两家共同的追击,他们蛰伏二十年,我可不相信他们有多么浑厚的积累,能有多少高手。”斐子言眉头一挑。
“他们现在只有两条路,第一条是继续以雷霆之势突袭天穹宫,然后再一举攻到江澜州斐家堡门前,另一种就是暂时按兵不动,暗处调整,然后再攻个出其不意,而他们蛰伏这么多年,第一种倒是有些不可能,第二种倒是符合他们缩头乌龟的行事风格。”
吴珵思索片刻,才缓缓说道。
他们两人难得没有敌视对方,仔细的讨论起来,文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现象,不由的多看两眼。
身边的獐子肉外面的一层已经烤好,一名青衣人拿出匕首把肉切成大块放在油纸上,撒上佐料给他们三人送了过来,然后接着烤露出生肉的獐子。
文笙用木签扎上肉块,刚要张嘴吃下时,她突然神色一动,目光凌厉之色一闪而逝。
然后她微微笑了笑,放下肉块,装作好奇的走到一处高地看着树上露出的幼嫩绿叶,侧眼看向两百米一处的碎石堆。
就在这时,文笙运起轻功犹如大鹏展翅一般飞向那碎石处,两百米的距离不过转瞬就到,她在高空斜滑而下,直冲那碎石堆的阴暗面。
一个灰衣人从乱石里暴起,毫不犹豫的向远处逃遁。
这时,斐子言和吴珵等人才反应过来,谁都没有想到竟然在如此近的地方有人蛰伏窥视着己方的举动,而自己竟毫无察觉,更没想到文笙的内力已经如此浑厚,这等速度简直让人心惊。
文笙看那灰衣人要逃,冷冷一笑,手呈爪状向他的脖颈扣去。
灰衣人面色惊慌的看着从空中已雷霆之势打来的文笙,向她打出一拳。
文笙面色不变,就在爪与拳就要碰撞在一起的时候,她手腕灵活一动,错开他的拳狠狠扣进他的手腕血肉里。
抓住他的手腕,她用力一拽,竟然硬生生的把灰衣人从半空中拽的脚尖着地。
她旋即两脚踢在灰衣人的胸口上,灰衣人吐出一口鲜血,等他站稳身子的时候,一把匕首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
虽然文笙知道经过上次的事情自己的内力精进不少,却没想到进步如此之大,这个灰衣人的武功不俗,可碰上了自己,也只有自认倒霉了。
在制服灰衣人的同时,斐子言和吴珵等人已经来到近前。
文笙松开他的手腕,他的腕骨被自己给捏的变形,如果不好好医治怕是没有办法再使用了,就算医好也没办法用武了,经过这么多次的生死,文笙早就练成了对待敌人绝不手软的习惯。
接过吴珵递来的手绢,她放开灰衣人,擦了擦手,看着他说道:“你的龟息功不俗,气息绵长微弱,几乎让人不可察觉,寻常人根本接触不到这样高深的龟息功法,谁派你监视我们,而你又是谁的手下,说出来对你没有坏处。”
灰衣人看到她松开自己,右手腕受创已经无法用力,又看到旁边虎视眈眈的斐子言和吴珵,而别的人已经在四周包围了起来。
他自认无法从身边三人脱困,可要是背叛,想到后果他忍不住打个冷颤,他狠狠的盯着文笙说道:“用不了多久,你们都会被我主上送进地狱,哈哈哈,我等着你们!”
三人心里同时暗道不好,就见那灰衣人嘴角吐出一口黑血,倒地不再动弹。
斐子言掰开他的嘴,看到里面的牙里有个凹槽,凹槽里还残存一些黑色的渣滓,不用猜就知道他这里面藏着剧毒。
他面色一暗,在他身上摸索起来,当摸到他怀里的一个重物后,拿出一看,竟是一截身侧无空的短笛,只有口尾两处有个小洞。
吴珵看到短笛却是眉头一挑,打量着它说道:“我曾听过有一种哑笛无法发出声音,但可以召来事先训练好的鸟,一笛一鸟,如果笛的使用者死了,那这只鸟也会被扼杀,省的有人拾到短笛来以此鱼目混珠传递假消息,古时候有人常用此来传递重要消息,只是现在这种技术已经消失灭迹,不知它是不是?”
“是与不是,我们等下自见分晓。”斐子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