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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傍晚,我被墨琛紧紧摁在怀里,我不拒绝也不接受,呆在他怀里很久,昂着头讽刺他讽刺他舅舅。
他眉头皱都没皱一下,打着伞任由我讽刺。
等我很久没再吭声,双腿无力的要滑下去,他紧紧搂住我的腰。
“卓颜你要记住:人的眼睛所看到的事情也可能是假的。”
我当时没把他的话听进去,以至于后来悔恨不已。
雨停了,他将我送回小沉迷,我不肯进去,死死拽着他的手。
“墨琛,我现在好累。你帮我找个房子,我想一个人搬出去住。”
“天晚了,明天帮你找,你今天凑合下。”
我不出声,他又说:“要不你去我那住一晚?明天帮你找房子?”
我摇头,“不用了,我没有钱找房子。我用的都是我妈的钱。”
推开车门走进小沉迷,几个姐姐已经让小沉迷十分热闹了,好几个男客人笑呵呵的,一边喝着酒一边喝几个姐姐咬耳朵。
我明明可以像以前一样低头走进去,不看他们的。今晚却想做点什么。
我给自己倒上一杯酒,在几个姐姐讶异的目光下走到她们中间。随意的朝一个男人说:“我陪你喝,你给我多少小费?”
有个姐姐拉了拉我,我甩开她的手,朝那男人媚笑。
“哥哥是瞧不起妹妹吗?”
那男人呆了呆,“你不是魅姐亲戚家小孩?不是这里的小姐吗?”
我呵呵笑了笑,故意朝那男人靠了靠,“放假了,我要赚点生活费啊!”
“你说真的?”那男的脸上浮现出谄媚的笑。
我朝他笑着,将我手里那杯酒送到他唇间,喂着他喝。有个姐姐跑去把叶琴叫来了,她冲上来拽开我朝那男人一个劲赔礼道歉,说小孩子闹着玩让他别介意。那男人有色心没色胆,看了看我连忙摆手:“滚滚滚,别坏老子兴致。”
叶琴拉着我出了小沉迷,给我推到墙壁上撞了下。
“卓颜你刚刚在干什么?”
我呵了声,揉了下撞疼的后脑勺,学着姐姐们颓废的样子靠着墙。
“赚钱啊!”
“你赚什么钱!发疯吧!要是被魅姐看见了,她指不定……”
“她会很开心!”我咬牙切齿道,可能眼里都喷出了恨吧。叶琴紧张地拽住我的手。
“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跑去找魅姐和墨爷了?你是看到什么了?”
我被脑海里的画面刺的不行,笑着双手搭上叶琴的肩膀,笑呵呵说:“叶琴姐,我妈还真勾上墨爷了,我亲眼看见他俩在一张床上,呵呵。”
“颜颜……”叶琴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我心揪的疼,拍了拍她的肩膀,“干嘛这样看着我啊?搞得我好像被人抛弃一样。”
“任何女孩经过墨爷耐心宠爱后,都会喜欢上墨爷。颜颜,你一定很伤心吧?”
“伤心?我为什么要伤心?我高兴都来不及,我妈找了个那么有钱的男人,给我找了个年轻又帅气的后爸,真给我长脸啊!”
叶琴拉下我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握在手心里,“你身上衣服都是湿的,手也这么冰,我先带你进去换衣服。有什么事等会再说。”
我头有些疼,估计是淋雨淋的,人也无力。任由叶琴牵着我穿过小沉迷到我的房间,她把我按在沙发上坐着,去浴室里放了热水走出让我去泡个热水澡,以免感冒。
我接过她从柜子里找出的衣服走进浴室,一关上门便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冰冷的瓷砖上。
到这一刻我才明白。墨风景给我的创伤比墨琛给我的更多,犹如他给我的温暖和宠溺比墨琛多。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我都靠着门板坐着睡着了。外面传来急切的敲门声将我惊醒,我觉得好冷,不由双手圈住自己,还是觉得冷。鼻子也塞住了,呼吸困难,我张着嘴大口吐气吸气,脑袋重的好像不是我的,还疼。
我病了。
门外传来我妈和叶琴的叫声,一声又一声颜颜,着急地喊我开门。我迷迷糊糊听着,有些好笑:难不成她们还以为我会去自杀吗?不,我不会去自杀!我好不容易活下来,怎么会放弃自己这条贱命!
她们没有我浴室的钥匙,最后是叫地下沉迷的保安来撞门。我靠着门,保安撞门犹如撞在我身上。门打开那会,我被撞的折爬在地上,后背被门反弹的好疼。
叶琴和我妈扶我起来,我妈哭着说:“颜颜对不起,颜颜对不起……”
我半睁开眼睛看着她那漂亮的脸蛋,头靠在叶琴肩膀上朝她没心没肺的笑。
“你这孩子干嘛这么伤害自己?你这手好冷!”她摸了下我的额头,又哭喊:“你发烧了!你干嘛不跟叶琴姐说啊!你靠在门后面干什么,要是刚刚门被撞倒了压在你身上有多危险!”
“大不了就压死……”
“颜颜……”我妈泪流满脸。
我别开头不看她,抽出被她握着的手缠住叶琴的手臂。叶琴拍了拍我的背扶我上床,打电话叫了医生便跑出去给我弄生姜水。
房间里只剩下我跟我妈,她坐在床尾低声哭泣。
我不知道她有什么好哭的,她圆了她儿时的梦不应该开心吗?
她一直坐在那哭,也不跟我说话。我也不想跟她说话。
过了一会,叶琴端着生姜水和医生一起进房间。医生给我量温度,叶琴扶着我坐起来喂我喝生姜水。
医生说只是着凉加上营养不良导致发热感冒,挂几天药水就会好了。
给我挂药水的时候,那医生念叨我这年纪要有点肉好,不能为了减肥不吃饭,身体折磨坏了就后悔莫及。
我没解释,等医生弄完交代好离开后。一向对我妈毕恭毕敬的叶琴迫不及待朝我妈低吼:“魅姐你到底在干什么!颜颜半个月瘦了十多斤!你明知道颜颜对墨爷的感觉不一般了,你怎么还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来!”
我朝我妈看过去,她一脸坦荡,默默擦干净脸上的眼泪。
“我们这样做有我们的理由。”
“魅姐!你的理由就是让颜颜伤心死吗?!”
我妈朝我看了两眼别开头,“叶琴你不会明白的。但是这一定是为颜颜好。”
“为我好?”我猛地吼起来,朝她喊:“从跟你相认,你做任何事都说为我好!我一直信你,从来没有怀疑过!可现在我明白了,你对我的好一旦遇上他墨风景就变质了!”
我妈的眼泪又哗啦啦流出来,她揪着眉心像柔柔弱弱的林黛玉。
“妈不会害你……墨爷也不会害你……”
“你闭嘴!”我快要疯了,想拔掉针头离开这。叶琴按住了我。
“颜颜,我现在只要你记住一件事。我跟墨爷都不会害你!等以后你会明白的。”
我忍不住哈哈苦笑起来,胸腔都震的发疼。叶琴给我紧紧按在床上,不准我双手乱动。
她的眼泪砸在我脸上,苦口婆心劝:“颜颜,你别这样。你是最坚强最勇敢最努力的颜颜,不就是个老男人吗?咱们不稀罕!你好好养病,等身体好了姐带你出去散心,带你找最真诚的男人。”
我怔怔地看着叶琴,她眼泪一颗颗砸下来,全砸在我脸上。我要的不是什么真诚的男人,我要的是一个干净纯真的圈子,身边的人都真诚待我。她没上过什么学,安慰人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来。可她这样子是现在唯一能温暖我的了。
我反握住叶琴的手臂,“我不想住在这。”
她呆了下,回头看了一眼我妈。“好,姐带你去我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