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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严颂刺到的伤口其实不深,但因为元气所击,鲜红的血液迅速在他胸口的衣襟上蔓延开来。
整个人连退数十步,最后单手撑在了四角亭的栏柱上。
此时的竹婉正撩身于空中,迅速地扭头看了祁王一眼,见其站稳了身,便知道他并不大碍,又一扭头准备朝严颂隐退的方向飞去。
“不用追了,她会回来的!”
祁王只是垂眼看了一下伤口,薄唇勾出一个邪魅的摸不透的浅笑,又冷眼看着齐清儿被严颂带走。
同时命令竹婉停下追赶的动作。
竹婉又一撩身,稳稳地落在了四角亭中,“殿下,她可是知道您的计划的人,真的不用追吗?”说着,皱眉走到祁王跟前。
祁王收回撑在栏柱上的手,依然没有要去检查伤口的意思,眼眸中挥洒着大雪,道:“放心吧,她谁也不会说的。”
“可是殿下,适才那个男子分明是认得殿下的,难道殿下就不担心,若果现在放了此人,日后会造成威胁吗?!”
竹婉看了一眼祁王的伤,为祁王不平。
“他就更不用担心了,清儿自会让他闭口不言的......”祁王说着,伤口猛的抽痛,轻叹一声。
他扬起眼角,眯出一个弯钩。
适才严颂分明就不想杀他,若是真想,又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祁王单手抚了一下胸口,走到四角亭的边上,望向严颂和齐清儿飞去的方向。
“不出一个时辰,她一定会重新回到我身边!”桃花眼中深不见底。
……
严颂揽着齐清儿急速掠身,几个飞跃,已经隐入被大雪覆盖的丛林当中。
周身雪白刺眼,伴着寒风的呼呼声。
齐清儿无力挣扎,浅白的朱唇依在严颂的耳边,淡淡道:“严颂,答应我的事,你又忘了!”
语气带着怪罪,但她实在无力发出呵斥的声音。
严颂眯眼看着前方,只做没有听见齐清儿的话。他此时也乱了心绪,自知做了不该做的事,但又不想承认。
齐清儿继续道:“若你不想我现在就放弃这条残缺不全的生命,你现在就放我下来!”
这几个字吐得太快。
她微微地在严颂的臂下娇喘。
严颂听得心头一紧,翻身而下,落在了大雪之中。
齐清儿站稳之后,立马推开了严颂,往后倒退几步,软靴陷进雪中,发出咯咯的声音,寒气顺着她的脚掌往上蔓延。
她将痛都收在心里,眼底似寒风一般冷峻地看着严颂。
严颂垂下双手,怔怔地看着齐清儿。
披肩而下的乌发随风扬起,他顿了顿,然后俊脸扭曲道:“你还要相信这个祁王吗?你别忘了,他可负了你的一生!”
远在江湖的严颂,自然不能清楚的了解当年的冤案。
其实受害的不止是齐清儿一家,还有祁王已经他的母亲炀氏一族。
他垂目怜忧地望着齐清儿。
“严颂,京城当中的事情你不了解,我做这样的选择自有我的判断。严颂,算我求你了好吗!你这样毫无前兆的出现,总有一天会害了我的!”
她尽量排开从脚底传来的刺痛,杏眼闪着恳求望着严颂。
“你想过我的感受没有?!”严颂突然的嘶吼。
但他又马上扭过头去,隐去愤怒的表情。
十五年和齐清儿生活在一起,他应该了解她。
她不是不想在乎他的感受,而是现在的她无暇顾及,谁叫她遇到严颂之前就已经背负了雪仇。
严颂咽下怒火,重新转过头来,“我受不了你和他接近......”
语气十分受伤。
齐清儿也不忍看着严颂现在的样子。
为了回京,在易容丹一事上,严颂几乎为她拼掉了半条命。她这一辈子都是欠严颂,此时不愿看到严颂伤心。
她缓缓往前一步,凑到严颂跟前,“我答应过你,一旦旧案昭雪,我就离开京城,和你共迹天涯,你该相信我!”
严颂粘上了雪花的睫毛煽动了几下。
他张开双臂轻轻地将齐清儿拥入怀中,口中呼出热气,道:“那要多久?”
齐清儿没有拒绝严颂的拥抱。
这个拥抱于她来说更多的是亲人之间的拥抱。
她贴在严颂胸口,微微闭了闭眼睛,目中闪着刚硬,道:“一年,我们一年为期如何?”
“好!”严颂大声道,脸上的怒气也去了三分。
齐清儿注意着严颂的情绪变化,思量片刻,她继续道:“那你保证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得再这样毫无来由的出现。”
语气甚是坚硬。
此话一落。
严颂甩了甩头,松开齐清儿。
立马恢复了不正经的状态,“知道了,下次出现提前通知你就是了!”
齐清儿垂下眼睑,她知道这个时候,此话就是最好的答案。
看着地面上淹没过脚面的白雪,她稍有迟疑后道:“眼下你也已经来看我过了,我也答应了你一年为期,现在送我回四角亭吧!”
严颂俊眉立刻又蹙到了一起,“回公主府就是了,何必还要回去找他。”
嫉妒,恼怒的情绪又涌上了心头。
三角眼中透露着不满。
齐清儿似有些无奈的扬起脸,杏眼中藏着无穷的心事,“此趟出府,公主并不知情,我也不能让她知道,也只有祁王能帮我顺利的回府,而不引起公主的注意。”
“我送你回去,也照样可以......”严颂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别闹了,好吗?严颂!京城中的这潭水级深,稍有不慎,便是再无日出之日。你送我回去无疑是直接告诉公主,我的身份有假!”
齐清儿双手在长袖下握拳。
现在的她就像是祁王手中的玩偶。
纵使她不愿意,还时要乖乖地回到他的身边。
严颂目中放出火光,但就那么一瞬,为了齐清儿,他怎么都得忍!
他冷笑三声,道:“也是,也只有祁王有这样的本事,连我父亲身边的人他都能查到!”
说到这里,严颂的话让齐清儿想到了那个真正的嬅雨。
“是你将逃婚的嬅雨带回了盟里?”齐清儿问道。
严颂半斜着身体,眉眼一抬,道:“想替你把身份藏得更好,没想到还是被祁王查到了!”
胸口猛的一沉,露出无奈又不屑的表情。
齐清儿深吸一口冷气,严颂到底还是想着她的。至少目前的几次出现并没有对她日后在京城当中的生存,造成任何威胁。
思绪闪过,随之而来的是她对祁王的忌惮。
抿了一下嘴唇,她道:“我出来的时间已经很长了,再不回府怕是祁王也掩盖不了我出府的踪迹,送我回四角亭吧!”
严颂却当作没听见。
锁着眉头,抬步在齐清儿周身走了几步,他眼下确实没有把握能让齐清儿安全回府而不被公主发现。
逗留片刻,他又修长地手指托着下巴。
齐清儿平静地看着严颂,这样让人捉摸不透的样子,她早也习惯了。正当她开始思想等下见到祁王该如何解释严颂这个人物时,整个人突然被横抱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