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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不是说，孩子在妈妈面前永远都是孩子吗？”满满嘟起嘴巴，大眼睛纯真懵懂地眨了又眨。
代小纯忍不住失笑。
是，在她眼中永远是孩子。
可惜她终有不在的一天。
“妈妈，不开心的话我们去看星星看月亮吧？”满满忽然又脆生生道。
代小纯：“嗯？”
“不是说人死了会变成星星吗？妈妈总是心疼满满，那妈妈的妈妈也会心疼妈妈吧，妈妈的妈妈……满满是不是该叫姥姥？姥姥是不是在天上？姥姥看到妈妈你这么难过，会不会也很伤心啊？”小丫头托着下巴一下子说了很多，天真的大眼睛眨啊眨地看着窗外的夜色。
妈妈……？
代小纯不禁朝窗外投去视线，看到无数闪烁的星星，鼻尖不由自主地一酸。
她的妈妈…应该会伤心吧。
“满满…会写字吗？”
她牵着满满的手起身，走到小小的书桌前，找出了纸和笔，分给了满满一份。
“和妈妈一起写字好不好？”她柔声哄着小孩子道。
写字？
满满拿到笔之后愁眉苦脸的，为难地看着代小纯。
她还没有学。
代小纯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柔声道：“你随便写，画画，都没关系，就是陪一陪妈妈。”
“好~”满满听话应下。
她点着小脑袋，想起景灏哥哥便喜欢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也拿着笔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
小丫头认真的小模样落在代小纯眼中，她落寞的垂了垂眉眼，着手执起笔，在纸上将三年前所做过的事情以歉意的方式娓娓道来。
她正儿八经的写起字，字体之间都透着一股秀气。
门外，莫少谦细细的门缝往里看，看到代小纯和满满一起写字的模样，母子情深的画面，很养眼。
代小纯感觉到门外有人，握着笔的手紧了紧。
他应该……走了吧？
被她气成那般模样，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吧？
多讽刺。
恨她，却又不杀了她。
偏生这么折磨她。
任何形式，她都可以忍受，唯独……女儿不行。
最后一个句号在白纸上缓缓落下，代小纯做了个信封，将迟来的道歉放了进去。
满满还在写写画画。
可是她不会画，没有景灏哥哥那般厉害，气的她在纸上唰唰画了好几个圈，仿佛恨死了画画。
代小纯见此，无奈叹气。
满满文文静静的一个小丫头，本以为画画这种比较安静的特长会比较适合她的性格，谁能想到她骨子里是个暴躁的，根本不能够心平气和地做这些东西。
不过这孩子聪明，她便也不管那么多了。
孩子不需要太多特长，也不需要给她太多压力，只要她能健健康康的长大就好了。
“满满不气哦……”代小纯将还在气恼的满满抱起来，轻轻抚着她的小后背顺气。
满满把笔一丢，格外委屈地扎进她怀中，委屈巴巴的嗓音又软软的哀求：“妈妈，我不要学画画……”
“好，不学……”
代小纯失笑。
将信封递到满满跟前，她看着小丫头认真的小脸，低声说：“妈妈最近要出一趟远门，满满如果连续三天见不到妈妈了，就把这封信给他看。这封信……满满一定要保护好，里边记着很重要的东西，满满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