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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山张燕军大营,这连绵数十里的大寨确实聚集了很多军队,双方之间在这常山和上党之间的大战眼见便要掀开了。
“这飞鸽传书也去了十几日了,为何却不见回复则个?”廖化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在这帐中自言自语,道。
“没事儿,兴许是那飞鸽去时被那冀州的人射落了。”关平到是想得开,反正他也没有想过在这里好好呆下去,说不准过不了几日他便又要继续踏上路了。
“且看周仓和裴元绍兄弟带来什么消息吧!”经过这么多日的相处,这几个哥们到是对这关平甚是喜欢,很对脾气。廖化看向关平,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道:“且将这心放肚子里面,若是他们来后主上并没有任何处理的意见,咱们便也就亲自护送你去那幽州。”
关平大喜,这路过冀州一路上还不知道会遇到多少事情,要是有这几个兄弟帮忙那就好说多了。
正是此时,却见帐帘掀起,两个垂头丧气的家伙便这般走了进来。
“咋说的?”廖化看向二人,虽然看得出并没有什么好消息,但是他还是想要看看张燕是怎么打算安置这关平兄弟的?
裴元绍暗骂了一句,道:“哪里怎么说的?那厮架子到是颇大,咱们去了候着这么久也没说上一句话。”说完便又是一脸不悦,显然是被气到了。
这裴元绍本就是一个直汉子,对张燕一开始都是抱着尊重态度,一直以来都是说主上,但是现在却直接叫那厮,显然这张燕这边是考虑不通了。
廖化和关平并没有在裴元绍这里得到确切的答案,二人又将目光看向周仓,对方不似裴元绍这般莽撞,倒也可以将事情说得一个原委出来。
周仓叹了口气,向着二人道:“我二人去见那张燕,只是却被他的卫队给拦在了帐外。说什么咱们手下也不过区区千余人,哪里有什么资格去见张燕?我们也将这来意与他说了明白,但是对方却显然并不将我们的话放在心上,只是讪讪回复我们,说是关将军只有一个妻子,在辽东呢。”
“嗯!”二人长长叹了口气,这时候关平到是放开了许多,向着三人抱拳道:“各位兄弟,此番在此多有打搅,既然他张燕不待见那我便自行离去便是。”
说罢,关平便要迈开脚步去接自己的母亲,但是这帐中三人却将他拦了下来。
廖化抱拳道:“兄长!不是我三人高攀,兄长贵为关将军公子,我三人却不过是这江湖草莽。但是若兄长不嫌弃,咱们三人便是舍了这并州的荣华富贵,也要保护兄长安然去那幽州。”
裴元绍这个直汉子当即拍板,向着关平众人道:“对,这张燕不理会咱们,咱们便自己去!兄弟放心,便是舍了这条性命在下也要将你和婶婶护送到幽州。”
“对!”周仓道:“在这里憋屈受人气,咱们便索性都舍了这里,护送兄弟回去。这人活着一辈子,便图个义字,我等活着啸聚山林不也是为了这个义字吗?”
其实对于三人来说护送关平是一个非常大的机会,也是一个非常凶险的任务。如果成功,或许这三人将会在关羽帐下得到重用。如果失败,那么这一条命便留在此间了。
只不过此时却没人考虑这些,从三人的角度来说无非便是为了成全一个义字。有时候本着这种心作出了某些决定,却并不去操心这后人会如何看待自己,人活着要是连为朋友赴汤蹈火的义都没有,那么活着却又有什么意思?
很多时候,我们都认为人生最可怕的是死亡。其实并非如此,死亡对于我们来说更多的只是一个归宿。无论我们今生活着的时候是住在大宅院里,还是破茅屋中,死后能容纳你身体的无非也就那不算宽敞的棺材,或者骨灰盒。
起于平静而归于平静,生于孤独而死于孤独。无论是开始还是结局,这都并非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我们在起与归的过程中,活得平静。在生与死的过程中,活得孤独。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人生,如果孤独的活着,那与死又有什么意义?不过是一个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活着等于死了。
没有两个推心置腹的朋友,值得你为他们或者他们为你去赴汤蹈火,便是看到这种赴汤蹈火也会笑着嘲讽,那么无疑你的人生是非常失败的。
或许,我们应该反思一下,身边是否有一个这样的朋友?当别人将他的心掏给我们的时候,我们又是如何错过的?
关平很感动,想不到这狭路相逢的几个兄弟却每个都是这般的大义,在好俠任义的过程中却又是非分明。
他很感动,向着这三个兄弟抱拳道:“多谢三位兄弟,只是这去幽州要经过袁绍的地界,若带着大队人马只控会有不必要的麻烦。”
“兄弟念及哪些作甚?”三人爽朗一笑,周仓道:“老子生来就这一个胆,只识得义。这千余兄弟便是留给他张燕,也算是了却了我们的忠肝。”
“对,咱们就三人陪你同行,这手上功夫虽然算不得上层,但也几十人近不得身。”廖化笑道:“如此兄弟倒也有个照应,更能保护婶婶周全。”
“说那么多干嘛?事不宜迟,咱们走先!”裴元绍是个急汉子,不知道说什么煽情的话,只是推着众人要走。
三人就这般换下了盔甲,寻了一辆马车来将胡氏和一干行礼干粮一股脑的都放了车上。
四人每人骑了一匹马,配上剑,又怕这路途太长却又寻了些干粮带身上,便望着那大营出去,直投东边去了。
直到这晨曦变成黄昏,也不知道去了多久,这张燕帐中才转出一人。
“二将军!”一干侍卫向着这人抱拳道。
“嗯,去寻那周仓几人过来,我有要事吩咐!”这被称为二将军的人便是这并州军中的二号人物,也是一大斗将在这军中素有威信,只不过却并非是那杜长,而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姓秦名横。
只见那侍卫去了一会,便有折返回来,而秦横却依然还在此处候着消息。
“二将军,不好了,这周仓等人并不在营中。适才有弟兄看见这周仓三人带着一个陌生男子,护着一辆马车奔东边去了。”
“什么?”秦横大惊,却又迅即定神了,若是这三人奔那袁绍去了却如何不带部众?
“还有什么消息?”秦横看向这侍卫,问道。
那侍卫倒也实诚,思虑了一番便道:“这早前周仓和裴元绍来过一次,说是遇上了齐国关将军的长子以及发妻,想要呈报给主公安排。被我们奚落一番之后,便走了,许是一时气愤吧?”
秦横大惊,这关将军的长子和发妻他虽然并未听说过,但是如此大事儿想不到这些人竟然会将之拦在帐外?
就算他向来护短此刻也忍不住火起,瞪了一眼这一群侍卫,道:“下次若还有这种事儿,看我不斩你们首级!”
说罢,秦横便一挥衣袖重新进入了帐中。
未几,便听见帐中传来张燕的连连惊呼,甚至能够听到他连连拍桌子的声音,以及大骂。
“这事儿不能这么就了,连发急报向齐国上报此事!也说明情况,我张燕甘愿受到齐王责罚!”
看来张燕还是非常惧怕齐王刘备的,经过几次惊吓看来这张燕倒也乖巧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