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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沉,海浪在海风的影响之下不停的向着海岸拍去。
只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一排庞大的船队没有燃起丝毫灯火,宛若幽灵一般悄悄停靠在了远离海岸的地方。
船楼之中,卢植借着微弱的灯光看着面前的地图,这上面用朱砂笔标注着几处敌军大寨的位置。
“消息已经传到各部了吧?”卢植的双目认真的打量着地图,头也不抬只是对着面前的龙敖问道。
“已经传达了,也收到了各部的回应,今晚我军便配合太史将军将赣榆城外的各处大寨攻灭,然后迅速赶赴袁遗盘踞的祝其。”龙敖道。
“嗯!”卢植微微颔首,道:“黎明时分便上岸突袭敌军各大营寨,明日下午便可以攻到祝其城下。张郃部明日晚上应该会对即丘展开突袭,我军一定要在明日晚间将祝其之敌肃清,这样才能保证大军的安然撤退。”
“张将军和陈将军也同意这个方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即丘和祝其大败敌军,然后再出其不意的撤离前线。”龙敖道。
“嗯!想不到我的策略还是得到了这几个后起之秀的同意,那便传令下去让士兵们加紧时间休息。这冬日的天亮的比较晚,辰时初差不多才亮透彻。让弟兄们五更时分下到小船,准备登陆,卯时一定要对敌军的三处营寨发动突袭!”
“诺!”龙敖抱拳,向着屋外走去。
待众人都走之后,卢植方才在此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地图,想要看看自己的安排到底有没有漏洞。
以现在的情况来说一天时间迅速击败袁遗部署在祝其赣榆一带的兵力,等袁毅反应过来派人报信给即丘的敌军只怕时间已经晚了。
差不多在即丘敌军收到东线战报的时候,张郃便已经向各部发动了突袭。
在此确认之后,卢植方才微微点头,坐回自己的床上。
现在的他无心睡眠,因为明日他将会进行一场豪赌。赌注是这陷在前线的十余万大军,赌成功了,他将会带领这些陷在前线的男儿回归青州。赌输了,这里将会伏尸无数。
寅时,龙敖准时的敲开了卢植的房门。
卢植站起身,长长出了口气,紧了紧腰间的长剑踏出门外。
“卢老,士兵们都已经准备好了!”龙敖向着踏出屋外的卢植抱拳道。
“我们也下船吧!”卢植向着船舷走去,这里早已准备好悬梯搭在下面的小船上。
顺着悬梯下来,一干副将早已在这里等候多时。
“卢老!”众人抱拳道。
卢植摆摆手,示意众人不必多礼,向着随之下来的龙敖道:“一会上岸之后,你负责率军一万突袭敌军北大营,我率军一万突袭敌军南大营,正面交给太史慈。”
“诺!”龙敖抱拳道。
“出发!”卢植大手一挥,坐到这小船屋棚前。
“哗啦.”无数小船划动的声音轻轻响起,在这海浪的声音下显得微不足道。
在海浪和船橹的推动下,这庞大船队下涌出密密麻麻的小船,向着岸边快速冲去。
赣榆袁遗军南大营,这里其实并没有屯集多少士兵,差不多起一个哨所的作用,主要是防止敌军悄悄从赣榆南撤退。
士兵们仿若根本不知道死神已经在悄然接近,只是忍不住这漫漫长夜袭来的孤独和困意,依靠在身后的门柱上打着盹。
“醒醒,醒醒!”守门将拍了拍这打盹的士兵,自己却也哈欠连连,便是这五更时分最是难熬。
那个士兵醒转过来,看着守门将抱怨道:“老大,那厮们怎么还不来换班?莫不是欺负我们不识数?”
“是啊老大,我们都在这里站了一夜,说好的五更时分来换班,现在都还没来!”旁边那个士兵也是哈欠连连,实在是困得受不了了。
“他娘的你们两个倒也不怕死,这么冷的天都睡得着?也不怕被冻着?”几人的关系显然比较融洽,这守门将也没啥架子。
“老大说哪里话呢?”右边的士兵笑道:“咱哪里都能睡着,哪里会管的这许多?不过老大这般说,我倒也想我那帐篷里的布衾了,那盖着多热乎啊!”
“还没梦醒呢?”守门将撇撇嘴,若不是这寒风凌厉自己只怕也早就睡着了。
“老大,你就别打扰我们了,让我们再睡会吧?”左边的士兵打着哈欠,实在忍不住想要睡觉。
“要不是这寒风凌厉不想你们两个傻帽冻死在这里,我哪里管你们?想来你两个家伙要是死了,我拿什么回去跟你爹他娘交代?”守门将撇撇嘴,道。
“交代甚?本来就是烂命一条!”
“呸,你们两个还得回去好好侍奉寡爹寡娘呢!”守门将看向左边那个,道:“你娘的病好点了吗?”
“哪里晓得?这不是拿了这太守的典身钱,给我娘抓了几服药,让隔壁的张婶帮忙照顾着呢。”士兵叹了口气,道。
“那不结了,不得熬着回去看看你娘?你要是死了,你娘靠谁去?”守门将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向他。
“我”那士兵还想说话,但是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他惊恐的看向身边的守门将,而守门将也是一脸焦急的看向他,大声喊着什么他听不到的话。
“嗖”他怕了,从来没有这般害怕过,他清楚的看见适才还有说有笑的守门将就这般栽倒在了自己面前,一直羽箭正直直插在他的太阳穴上。
而周遭自己熟悉的兄弟却也都纷纷被突如其来的羽箭钉死在了这里,他仿若一瞬间进入了地狱,张开嘴想要说话,却吐出一口血来。
这时候他才发现一直羽箭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插在了自己的咽喉上,他有些颤抖的转过身子,看向那营外的黑暗之中,一道寒光向着自己脖子斩来。
一阵天旋地转,他看到了前方那个无头的尸首慢慢倒下,那是自己吗?看着那犹如潮水般冲来的敌军,他感到了一阵无比的放松。
终于,不再担心家里的老母无人供养。终于,不用担心她的病几时能好。就这样,任由无边的黑夜将他侵蚀,让眼前这一幕成为永恒。
卢植并没有擦去剑上的血,只是向前一指,身后无数士兵便践踏着这门前守卫的敌军尸体,向着敌营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