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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凛冽,空中阴霾阵阵,正是厮杀的好时节。
“咚,咚,咚”伴随着鼓声,士兵们迈着整齐的步伐,向着前方缓缓推进。
“止步.”无数大喝声在这双方阵中响起,那震天的踏步声戛然而止。双方便在这一箭之地对峙,等候着自家主将下达最后的厮杀令,便要在这山清水秀的地方,徒惹上几抹猩红。
此时的刘备依然端坐在战车之中,左右两边武将环绕。他的双目从远处那战意昂扬的并州兵身上收回,看向身旁策马而立的王越。
王越似乎也感受到了刘备的目光,转过头向他默契的点点头。
“擂鼓挑战!”刘备话音一落,阵中立时响起急促的击鼓声,无数士兵用自己手中的刀剑在盾牌上整齐的敲击,战意昂扬!
对面的并州兵虽然人数上落了下乘,但却不甘气势上被敌人压制,阵中鼓声大作。
便见一个英俊少年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驾着嘶风宝骏赤兔马出得阵来,方天画戟倒提,冠上稚鸡尾迎风,宛若不世战神般,端的威风凛凛,器宇轩昂。
此人一出现立时便引得并州兵一阵激动昂扬,纷纷用武器敲击地面,疯狂呐喊。
“好一个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刘备也忍不住赞许的颔首,若非此人心术不正不甘久居人下,自己倒也想将此人收归帐下。
他伸出手在摸着自己的下巴,对王越道:“可敢一战?”
“有何不敢?”王越豪迈道,自己早已等这一日多时了,若不是因为在这世间早已没有对手,又如何甘心隐匿宫廷?
“好!”刘备大喜,对着王越道:“出战吧!”
“诺!”王越向着刘备抱拳,便催马出战。看向远处威风凛凛的吕布,他面上露出早已期待久矣的笑容。
终于,这柄沉寂已久的宝剑终于还是出鞘了!
王越催促着坐下的马匹,向着远处的吕布奔去,手中的剑并未出鞘,只是紧紧握着。
经过昨晚一战,双方都已经没有了那股自傲,都将对方视为自己最大的敌人。吕布此时也收起那傲气,双目凝重的看着王越的剑,催促赤兔马向着对方冲去。
“吼!吼!吼”两军士兵都爆发了最强大的呐喊,今日,他们即将见证这后汉三国以来最强的对决!
十步,双方距离仅有十步。吕布左手握着马缰,右手紧紧握着方天画戟,他打算在双方交错的瞬间全力使出雷霆一击,将对方击垮!而他的双目,依旧死死的看着王越左手握着的剑上,剑还是没有出鞘!
看来双方都很重视这第一击!
五步,王越手中的剑依旧没有出鞘,而吕布的方天画戟却渐渐有所动作,右手青筋暴起,看来便要出手了!
五步距离转眼便过,吕布看着即将交错的王越,暴喝一声,手中方天画戟向着王越胸膛雷霆版击去,快若闪电!
便在这最后时刻,王越的右手终于动了。
“哐啷.”“噹!”“嗞”
拔剑声,交击声,金属磨合声几乎在同时响起,二人手中的武器在大力之下迸发火花,如此便已错身而过。
“好快的剑!”吕布去势不减,看着身后早已远去的王越忍不住感叹道。若非二人都将这目光方才第一击上,只怕要自己阻挡这绝快的剑,还真有些措手不及。
“好大的力道!”王越把转马头,再次冲向吕布。适才虽然化解对方绝大的力道,但是初次接触时那绝大的力道还是真得他手腕发麻。
二人便这般面对面冲杀,直直撕扑了十余回合,方才在这两军阵前止住马匹,战成一团。
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大开大合之间直取王越要害,凌厉的攻击使得王越根本就没有办法将之力道完全化解。
直看的场外众人一阵心惊,张飞更是抓耳挠腮:“不行了,老王快撑不住了,大哥俺去了!”说罢便要提着丈八蛇矛加入战局。
刘备急忙对其大喝道:“给我回来,也不看看这是在干什么?”张飞吃刘备这一骂,便规规矩矩的缩了回来,如一个负气的孩子嘟囔道:“俺不是看老王扛不住了嘛,他要是死了,你可就少了一个大将了啊!”
“胡说!”刘备瞥了他一眼,道:“王越的实力哪里是你晓得的?如果这么就败下阵来,他便不叫王越了!且静静看着便是,就算是败,王越也不会有任何性命之忧!”
旁边观战的关羽也忍不住点点头,赞同道:“王将军的剑法甚是奇妙,这吕布每一击都有千钧之力,而且攻势如龙!王将军在这般攻势之下能够应付自如,那么这胜负还很难说。”
典韦拍了拍身旁的张飞,低声道:“我知道你是手痒了,但是主公铁了心要让老王干这仗,咱两也只能靠边看看。”
张飞那颗黑头猛点,居然也晓得借坡下驴,对着关羽嘟囔道:“看吧,还是小黑了解俺。这老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二哥这话说的好似俺便是外行一般。”
便是在众人谈笑之间,场中局面突然转变,只见王越无视吕布斩向自己脖子的方天画戟,将手中长剑快若闪电一般向着吕布咽喉刺去。
这一刺不仅快、准、狠,而且还需要绝大的勇气来博,如果对方也如自己这般无视防御拼心里战,只怕便是同归于尽之局。
吕布心下一惊,这人难道不要命了?但是这生死便在瞬息之间不容迟疑,双手本能的止住画戟,用戟杆向上一挑拨开王越的剑。
见吕布如此动作,王越嘴角勾起笑容,便是此时!手中长剑不等吕布有丝毫喘息之机,如疾风骤雨一般向着吕布攻去,便是适才一招便将这主动权牢牢掌握在手中,瞬间便改变了被动防守的地位。
吕布此时方才明白王越为何要刺出那一剑,如果他不刺,只怕迟早会在自己凌厉的攻势之下落败。反正迟早都是败,刺出那一剑权当一搏,再不济落得个同归于尽的平局!如果搏胜了,自己便可以掌握主动权,将这战局的局势逆转过来!
掌握主动权的王越手中的长剑攻势越来越猛,越来越快,许多时候便只能看到一道白光闪过,便已经与画戟撞击在了一起。
此时王越的实力尽数显现出来,那绝快的剑,刁钻的出剑角度,令人忍不住赞叹。
“老黑,你不想要和老王单挑吗?有把握吗?”典韦向着身边的张飞打趣道。
张飞心中直骂对方那壶不开,但是此时却又不敢说大话,只得瞪了他一眼,道:“这么快的剑,俺老张干不过!”
“我观王越定然更擅长步战,此时虽然压制吕布,但是却似乎无法倾尽全力!”刘备对身边众人道。
典韦早已看出了门道,当即道:“咱早看出来了,若非主公的马镫助力的话,老王只怕早就落败了!但是若真个讲步战的话,莫说咱们这里的人,便是那吕布也不是他对手!”
‘看来俺以后得多带着老王练练马术了,寻个机会也好讨教几招!’张飞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全然不管旁边的人说了什么。
时间匆匆而过,二人早已在马上交手两百多回合,不善马战的王越虽然有着绝强的剑术,掌握着这主动攻击权,但是却渐渐显得不支,攻势也渐渐缓了下来。
‘看来得想个办法引他步战才是!’王越心中暗自思量,却不料这走神之间,被吕布寻着机会,挡开王越长剑的同时,画戟向着对方咽喉横扫而去,只瞬息间便已然到了三寸处。
此时再去搏什么都晚了,暗道自己不该走神!当下右脚松开马镫,左脚急忙使力,整个人立时便从马上倒飞出去,这才堪堪避过吕布的方天画戟。
而此时屏息的众人方才长长出了一口气,都生怕王越会命陨方天画戟之下。
看着王越稳稳落在地上,吕布收起画戟,对其笑道:“王兄身手在下甚为佩服,能在我手上走两百多回合还不落下风的人,至今未见!”
王越笑着还礼道:“在下马战不怎么擅长,尤其擅长步战之术。反正现在都已经落马了,便请将军地上较量一番如何?”
吕布并没有回应他,而是转过头将目光看向刘备军,好似寻找什么,没多会面漏喜色对着王越道:“来日方长,日后在与将军较量!敢情将军且回,待会厮杀起来,便不是这般争斗了!”
说罢便把转马头向着自家军阵奔去,这一举动立时看傻了众人。
“莫不是这三姓家奴被老王给吓怕了?”张飞挠挠头,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看向众人,众人也是一脸懵。
这在场的王越到是一个精细人,当即便琢磨透了吕布的话,二话不说翻身上马便向着军阵之中赶去,对着那大纛之下的刘备急急喝道:
“主公,小心有诈!”
这边厢吕布刚刚回营便听见王越的高呼,身旁郝萌就势弯弓搭箭便要在其身后放冷箭,吕布急忙伸手将其拦下:“何必如此?”
“将军,此计乃是相国定下的。将军就这般告诉王越,不怕相国追究吗?”郝萌质疑道。
“谁知道我告诉王越了?”吕布冷笑一声,道:“这强者就要有强者的死法,怎么能够死在冷箭之下?”
郝萌还要争辩,吕布大手一挥打断他,喝道:“传我令,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