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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早的坐沙发上发呆,脸没洗,牙没刷,头发乱糟糟,我妈坐过来,把着我腿,摸了我脸后嫌弃的甩手:“你看看你,起来这么半天,脸不洗?眼屎这么多!”
我自然的闪了一下,我妈问我现在有什么想法。
我说不知道。
她说我离婚这么久,也不去上班,继续这么消沉,得把自己废掉。
她说要么找个合适的人嫁,要么好好做份事业,女人闲下来是非多。
我说我过完年打算摆地摊。
我妈愣了会儿,她说不管做什么,都得要有份工作,当初跟张江结婚时我就说过你,要自己上班。
我说我知道。
我妈扯着嘴,继续跟我讲:“我知道你不想听我唠叨,可你这样颓废下去要不得,你看看你这几个月的皮肤都暗了,没擦脸?”
我表示默认。
我妈唉声叹息一声:“脸还是保养一下吧,你也不小了,别到时候被人嫌弃你老,擦脸的还是能擦出效果!”
我喊着妈:“我不想再嫁人,我生不出孩子,我不想祸害别人!”
说完,我起身走洗手间洗簌,我妈盯我的背影,无奈叹息。
下午,我带着我妈在小区下面散步,住我们楼下那邹阿姨手上拽着她孙子玩儿的iPad,到我面前惊恐的喊我妈的名字:“李贞李贞,你快看你们,你们家上新闻了!”
我妈眯着眼睛接过iPad,我跟着也凑上去,果然看到我们家门口放着的箩筐,我妈被拍了侧脸,我爸爸露了严肃的正面,还有个我的背影,其余几张是箩筐里装的钱。
邹阿姨哟哟的喊我妈:“你现在不得了啊,都上新闻了!”
我妈说这有什么嘛,事情一过,就是一阵风,谁也不记得了,然后把iPad还给了邹阿姨,邹阿姨拿着iPad在上面不熟练的点几下,又四处嚷着其他人,说我们家上新闻了。
这些天,我们家的确成了小区里热聊的话题,我妹嫁给张江前后那几天,我们家就开始沦为这些人茶余饭后八卦对象,逢人一见我爸妈,我,眼神奇怪到不行。
我跟我妈好好的在小区里散步,我挽着我妈的手,原本好好的,突然走着走着,我妈捂着肚子说好痛。
她一下子坐椅子上,手撑着肚皮,眉头皱得很深,看着很吓人,我问我妈怎么了。
我妈说好像肚子,又好像是腰痛。
我看我妈的脸色越来越不好,我有点慌,我跟她说我们现在立马去医院看,我妈固执的摇头,她说陆陆续续疼了两个多月,疼着疼着就不疼了,没事,不担心。
我怎么能依她,我立马说去医院,我妈死活也不同意。
我发现有点不对。
看我妈脸色最近发黄,黑眼圈重,我问我妈有没有每天按时吃糖尿病的药,我妈说吃了。
我还是很不放心,我说你现在跟我一起,去医院看看。
我妈还是很固执很凶的说不去。
晚上,我偷偷看我妈,她半夜起来悄悄开柜子,我轻手轻脚的裹着被子起床,把门摁开条缝,我看见我妈在急匆匆的吃药,吃完以后,她动作很快的把瓶子扔进去,锁上。
我第二天抽那柜子打不开。
我妈坐沙发上看电视,我试探性的问她里面是什么,为什么要锁住,我妈吱吱唔唔又严肃的瞪着我:“你问东问西做什么?”
我没追究,但我发现我不对劲,她肯定有事瞒着我们。
我一直以为是她糖尿病严重了。
我最近几天呆家里越发看她有问题,我问我爸,妈最近身体怎么样,爸说没事啊。
早上起来,我听妈在跟什么人打电话,她在电话里承若好,十点过去,我收拾好自己,跟我妈说我回租的房子一躺,下午准备去批发城周围再采采风。
我出了小区没等多久,我一直看着时间,刚好九点二十,我妈提着包,急匆匆的出小区,跟着坐了公车,我在后面打的士跟上。
我妈从我家门口开始,过了八个站下的车,下车不远有个大医院,第二人民医院。
她看着时间进去,我继续跟着。
跟到她挂的内科科室外,我没再继续。
我在科室门口站了会儿,听医生嘱咐我妈怎么吃药,千万切记,少吃盐,最好不吃。
等她一个多小时走后我再去问的医生。
医生看我眼,问我要挂号单,我说我不是看病,我表面了身份,是刚刚那人的女儿。
医生愣了下,我说那真是我妈,我刚刚看她来医院,她是不是糖尿病加重了?
医生唉一声的问我:“她没告诉你她的病?”
我摇头说没有……
从医院回到家里,我看到我妈坐沙发上削苹果,见我开门,她有点意外,还说以为我不回来吃饭,叫我爸不回来,中午她自己热点剩菜。
我过去拉着我妈,我很生气的问:“这么大的事,妈,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们?”
我妈的眼神惊了下,还是装没事样的笑着说:“璐璐,你今天在说什么傻话呢?”
我告诉了我妈的真实情况,以及我跟她的这一路我所看到的。
我妈滑落了手上的水果刀和苹果,低着头拉着我手要我不要告诉爸。
我摇头说不行,我喊着妈:“你不能放弃,你现在才五十多岁,要是能活一百岁,还有四十多年将近一半的时间要活,不能这么等死!你现在就应该去医院住院!”
我妈泪眼朦胧的抽搐,她说她害了我爸一辈子了,她不想再看他那么劳累奔波。
我说:“我出钱,我这儿有二十多万,全部给你做手术!”
妈摇头:“丫头,我问医生了,光换肾脏都需要三十万左右,还要找到肾源和换肾后的相继的治疗费!我不想要你和你爸爸都这么累!”
我说我就算倾家荡产也不能眼争争看着你的身体一天天这么垮下去。
我妈要我别折腾,她说能在死前看到我跟田欣冰释前嫌,能看到我重新嫁人,她就很满足。
我说我没法和她冰释前嫌,嫁人就更不可能,我只要你老人家好好活着,健健康康的。
妈妈拉着我的手问郑重的问我是不是真的找人让田欣染上了艾滋,我说我不知道。
我妈唉声叹息的要我不把她生病肾脏坏死的事说出去,我暂时答应了她,晚上我找爸悄悄商量了这事,我爸说他现在手头上没钱,只看能不能借点,我爸答应我先不拆穿我妈,等我们弄到钱再跟她讲。
前后几天,我爸在亲戚朋友家借到两万块,多了都不愿意再借。
我厚着脸皮找田欣,说了妈病重的事,她说没钱。
我站在田欣凌乱的房间,她房间里有烟头酒瓶子。
我问她是不是真的染上艾滋病,她不甩,我说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我才转背,她讽刺的朝我砸垃圾口袋,也冲着吼:“田璐,你他妈给我收起你那张虚伪的脸,好自为之你个屁!你巴不得我死了你才高兴!我有没有艾滋病跟你何干?”
我转过身看她坐地上,头发乱糟得缠在一团,我喊田欣:“你对我所做的一切,你扪心自问一下,我反击过你吗?我是顶过打过你,骂过你,换做你是我,我抢了你老公,你肯定会把我大卸八块,我对你已经很仁慈!”
她呵呵呵的笑,又冲着我嚷:“你还没报复?我的婚礼,你是主角!你多么风光,多么有面子!还上了新闻,你还想怎么威风?你还想怎么反击?田璐,你别跟在这儿假打!恶心!”
我不想再跟她多说,我走前讲了妈的身体状况,我说你还拿她当妈,你就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