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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现在不能走。”助理有些着急地在一边劝说。
自从上次简瑶来过之后,程悠悠的待遇在组里得到了极大的提升。不仅再也没有人为难她,而且处处都被捧着敬着,休息时间也没有再被压迫。
今天的戏马上就要开拍,如果这个时候走了,对剧组和工作人员都是一种不负责的行为。日后如果传出去,也会对程悠悠的声名有影响。
要知道,大众才不会管你有什么隐情,只要你是真的做过了这件事,那就会有一堆无聊的喷子和黑粉追着你骂。
程悠悠虽然因为之前的事情路人缘不错,但是也禁不住这么消耗啊。要知道,在娱乐圈,一点小小的舆论也会在有心人的操作下不断发酵。
“我有急事,导演那边我会自己去沟通的。”程悠悠已经把自己脱光了,打算换上自己的衣服。
小助理哭丧着一张脸,她已经能想象到经纪人把她骂得狗血临头的场面了。只要程悠悠出了什么问题,先遭殃的一定是她。
程悠悠虽然从不耍大牌,不拿架子,也非常平易近人。但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过随性佛系,不然以她的长相演技,哪里会一直在二线上徘徊。
“悠悠姐,导演那边不会答应的。您就再等一等,等拍完这场戏再去也不迟。”反正您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这句话小助理没敢说出口,她只想竭尽所能把程悠悠留下来。
今天一天都是程悠悠和女配的对手戏,女主角要是走了的话,那所有的工作安排都白费了。
程悠悠随便拿过一个裤子往身上套,一边套一边安慰助理:“放心放心,我会处理好的,别怕。”
她知道这件事或许会很难,也知道可能会有什么无法挽回的后果。但她没办法平静下来,那是简瑶,不是别人,好朋友于她而言要比工作重要得多。
大不了就退圈嘛,宫睿应该会养着她的吧。
小助理僵持在那儿,又不敢拉着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程悠悠把裤子换好,打算再继续穿上衣。
正在这时,黎书静从化妆间外走了进来,她刚穿好戏服,见程悠悠这边一直没弄好,这才心急过来催。
“你怎么这么慢呀,大家都在外面等……”黎书静看清了程悠悠的打扮,生生地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程悠悠上身只穿了一个乳白色的小背心,勾勒出火辣的身材,下面则穿着一件普通的牛仔裤。
黎书静吃惊地睁大了眼:“你怎么还没开始化妆?”
她又看向化妆老师指责道:“这都过了多久了,你们这边是刚开始准备吗?”
化妆老师委屈地撇撇嘴,但终究没有开口说话。她是程悠悠的专属化妆师,而黎书静和程悠悠又一向不和,所以她不能接话。
程悠悠虽然穿的少,但并不觉得尴尬,甚至气势上也半分都不输。她套上一件衬衫,一边淡定地扣着扣子,一边解释道:“我有事,可能要先走,今天的戏拍不了了。”
“什么事要先走,你今天的戏份排很满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现在走的话,导演一定会生你气的。”黎书静简直没气歪了鼻子。
以前都是别人等她,哪里有她等人的时候?今天她老老实实等了程悠悠这么久,原以为是妆容繁琐,结果这丫居然说要走?
程悠悠颇为意外,她从黎书静的话里似乎听出了一丝关心的意味。虽然她说话不中听,嘴巴毒舌,但今天却是在为她考虑的。
以黎书静的性格,怕是巴不得她走惹导演生气,把她换掉才好。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可能是读懂了程悠悠眸子里的诧异。黎书静自己也觉得有些不自然,眼神也有些闪躲。
其实这些日子通过和程悠悠的相处,黎书静自觉颇为悠然自得。这种不需要勾心斗角,假意迎合的生活于她而言,感觉很新鲜,也很不错。
“你别拿这种眼神看我,我不是好心提醒你,我只是怕你耽误我的事。”黎书静嘴硬不愿意承认,认真地解释道。
程悠悠也无意和她辩白,她更关心医院里的简瑶那边的情况。黎书静对她的态度是好是坏,于她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小助理紧张又期待地等在一旁,期许着黎书静的话能够起作用。只要程悠悠肯留下来,重新化妆再晚一会儿也没关系的。
迟到总比放鸽子要强吧。
“好,我知道了。”程悠悠点点头,她拿过自己的包包,把手机装进去,“但是我还是得走,我有不得不走的理由。”
黎书静愣了愣,她和程悠悠的关系一般,自然不会自取其辱去问她这个不得不走的理由是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程悠悠离开化妆间。
只留下原地急得跺脚的小助理和她面面相觑。
程悠悠出了化妆间,在片场里找着导演的身影。虽然有急事,但她也不是这么没有职业道德的人,还是得跟导演打个招呼才行。
导演在一群人一眼就找到了东张西望的程悠悠,他从自己的摇椅上站起身,笑意满满地迎了过来:“悠悠啊,在找什么人吗?”
程悠悠面露焦急之色:“我在找您。”
“我?”导演也在这时注意到了程悠悠的衣服,他微微沉下脸,“为什么还没化妆?”
“我来是想跟您说,我有急事,必须得马上出去一趟。今天的戏,可能要拍不了了。”程悠悠迅速地把自己的来意说清楚。
导演的脸色又沉了几分,因为简瑶的缘故,他愿意给程悠悠几分面子,但是并不代表他会无条件容忍演员的无理要求。
“悠悠啊,你还年轻可能不明白。”导演语重心长地说道,“有些机会,你走了它就没了,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在原地等着你的。”
程悠悠一愣,她从来都没有想到,一直庸俗不堪的导演还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她以为导演会大发雷霆,会暴跳如雷,但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