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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吓到九皇叔了?”凤墨尘嗤笑,昔日那张温润如玉的容颜,只剩下狰狞阴戾。
凤苍栖从惊讶中回神,啧了一声:“藏得倒是挺深。”
之前在凤临,他虽然和凤墨尘交集不多,但一直都知道凤墨尘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后来传出凤墨尘被害的消息,他就没有再关注那么多。
现在想想,凤墨尘这么一个心思深沉的人,怎么会那么轻易被害!
李尧领兵已经把天盛的士兵制服,云卿月来到城墙上。
看到凤墨尘的瞬间,云卿月惊骇:“怎么会是你?!”
凤墨尘、景翊、司暝居然是同一个人!
云卿月蹙眉凝肃:“当初死去的那个‘凤墨尘’是怎么回事?”
她还特意摸了一下那个“凤墨尘”的脸上,也没有戴人皮面具。
凤苍栖看着凤墨尘冷笑:“我猜,那个‘凤墨尘’不是用的平常易容术,他的脸皮已经被剥掉了,你让你的人皮面具和他的血肉长在一起,所以那张脸就天衣无缝,当初你用我的‘人头’骗月牙儿的时候,就是用的这个办法,这还是姬殇给我说的。”
凤苍栖说完,云卿月立马明白了。
死去的那个“凤墨尘”是替身,凤墨尘给他用的易容术是最残忍的一种,把他本人的脸皮生生活剥,然后让他戴上别人的人皮面具,最后和自己的血肉长在一起。
这种易容术虽然残忍,却是最不容易露破绽。
那替身的言谈举止和凤墨尘这个本人一模一样,就像是复制的一样,看来凤墨尘已经培养他很长时间了。
凤墨尘故意让替身死在她面前,就是让她以为“凤墨尘”已经死了。
云卿月凝着面前的凤墨尘,平日里最是温润儒雅的一个人,背地里却是最心狠手辣。
凤墨尘看着云卿月,嘴边含笑,还是那般温润:“你现在应该知道,‘景翊’为何对你一往情深了。”
对她一往情深的,从来都不是景翊,而是凤墨尘。
云卿月问:“你什么时候开始代替景翊身份的?真正的景翊又去哪儿了?”
“什么时候......”凤墨尘想了一下:“大概三四年前,至于真正的景翊,当然早就下地狱了,既然要取代他,又怎能把他留下。”
早年间,景翊想要夺权,当年云晚舟还是天盛太子的时候,被人刺杀的事情也是景翊干的。
后来景翊被凤墨尘杀了,他扮作景翊,把天盛控制在手里。
凤墨尘的母后是凤渊的第一任皇后,也是天盛的长公主,按这个关系来说,天盛皇室还是凤墨尘的外祖父一族。
景承和景翊都是凤墨尘的舅舅,而云晚舟和他也是表兄弟的关系。
云卿月冷言:“所以,你的目的是整个天下。”
“不,还有你。”
他想得到整个天下,但也要得到她。
江山和美人儿,他都要!
他步步为营,以苍生为棋局,众人为棋子,不过就是为了天下和她罢了。
凤苍栖握紧手里的匕首,刺进凤墨尘皮肉里一分,鲜血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流:“所以,你就让姬殇蛊惑凤渊,让他想方设法的除掉我。”
“对,”事到如今,凤墨尘没什么可隐瞒的了,硒笑一声:“可惜凤渊是个废物,跟你斗了这么长时间,连一根头发都没伤到你,反倒是最后死到你的手上。”
凤渊对凤苍栖如此恨之入骨,一半原因是他骨子里对凤苍栖的忌惮,生怕凤苍栖夺权,还有一半原因是姬殇一直煽风点火。
让凤渊对凤苍栖的恨意日益加深,每天都恨不得除掉他。
凤苍栖也硒笑一声:“凤渊若是知道真正算计他的,是他自己的亲生儿子,不知道被气得会不会从坟墓里爬出来。”
真是讽刺啊,凤渊怕是怎么都没想到,他一生把皇位看得比命都重要,还妄想长生不老,对自己的儿子们薄情寡义,也从来没有想过把皇位传给他们。
可结果呢,凤墨尘在背后一直算计他,而最后,他也死在了凤亦轩的剑下。
还真是“父慈子孝!”
凤墨尘看向云卿月,眼底是不甘和怒意:“小时候你说好长大要嫁给我的,可你长大为什么要变心!你知不知道我等了这么多年,可你却嫁给了凤苍栖!”
云卿月冷漠的脸色不见丝毫动容:“我说过,小时候的话不过是童言无忌。”
“童言无忌?哈哈哈!”凤墨尘大笑,眼底溢出悲凉:“对于你来说只是童言无忌,但是你知道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一个承诺,也是一束光。”
云卿月抿着唇,脸色依旧冷漠。
当年原主说长大后要嫁给凤墨尘的时候,或许是真的喜欢凤墨尘,长大也许会嫁给他,但她不是原主,对凤墨尘没有一丝感情。
脖子上的匕首又刺进一分,凤墨尘能感觉到凤苍栖的怒火,他气定神闲的笑言:“九皇叔,你杀不了我。”
因为他还有一张王牌!
“快把我们皇上放了!不然我杀了景承!”
突然一道声音传来,凤苍栖和云卿月看过去,只见张使挟持着景承慢慢走上城墙,他拿刀正架在景承脖子上。
景承虚弱的身子没有一点力气,全凭张使在拖着他。
张使也是在孤注一掷,他明白,若是凤墨尘死了,那他就没有一丝活路,若是凤墨尘活着,那他也能保全性命。
总之,他和凤墨尘是一条船上的人。
云晚舟飞身来到城墙上,脸色惊然:“父皇!”
看着眼前的枯槁老人,一身憔悴病态,云晚舟很难和记忆中那个气质非凡的君王联想在一起。
景承慢慢睁开浑浊的眼睛:“宸儿......我的宸儿,是你吗......”
眼眸中的水雾,朦胧了他的双眼,让他怎么也看不清面前的白衣男子。
但那熟悉的轮廓,让他依稀能辨认出来,是他的宸儿。
凤墨尘得意的笑了:“看,我就说就九皇叔杀不了我。”
“是吗,我不信,”凤苍栖轻轻一笑,眼底幽深的冷光,沉沉阴森,“你知道吗,在这个世间,除了月牙儿,没人能威胁到我,你也不例外。”
话音落,凤苍栖没有丝毫犹豫,一刀划破凤墨尘的喉咙,那鲜红的血,止不住的从他脖子处汩汩流动。
凤墨尘捂着脖子,身子瘫软在地上,双眼死死盯紧凤苍栖,似乎没想到他这般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