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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玫瑰号在海上航行了几天,期间柳还真时常查看海面,偶尔便能发现被吸干生机的尸体,但他始终找不到藏在海里的东西。
而且若是不细看,怕是根本找不出来,显然藏着的东西一直很小心翼翼。
能肯定的是,那东西一直在跟着血玫瑰号。
疑惑的是,按照这东西吸收海洋生物生机的情况来看,早就该对船上的人动手了,但不管柳还真晚上蹲守几天,都没发现船上任何一个人遇害。
反倒是因为连着好几天熬夜,柳还真这本就起来苍老的身体更是掉了好几根头发,陆红琴看不下去,便让他乖乖睡觉,自己替他守着,但依旧一无所获。
这天血玫瑰号便见着一个岛屿,看岛屿的规模还有周围来来往往的船只,该是个大型岛屿。
“这个岛叫科泊尔,算是未知区域里比较出名的一个岛屿。原本有人打算把这个岛打通成为安全航道,但无奈未知区域变数实在太多,就放弃了。”
白荼解释道:“我们今晚就在这个岛上休整,补充物资,明天接着出发,直接去【天涯海角】。”
她的语气也有些疲惫,毕竟柳还真看上去一天比一天严重,不赶紧找到青春不老泉,怕是就直接嗝屁了。
为此这娃好几个晚上都在研究航海图,想以最快的速度航行到那传说中的地方。
没想到刚登上这座岛,天气立马就变了,乌云汇聚,天空完全阴沉下来,没过多时豆大的雨点哗啦哗啦就落了下来。
柳还真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见着周围忙碌的水手,觉得周围没自己什么事儿,便和陆红琴撑着伞打算去岛上看看。
白荼忙着船上的事儿,王东来左右瞅了瞅,也耸耸肩道:
“那我也去岛上玩玩。”
说着便也撑伞下了船,转眼就消失在雨瀑中。
还有几个水手也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和白荼打了声招呼,便勾肩搭背往岛上走去。
原本正忙着的白荼忽然抬头,淡漠地看了一眼蛇桃花。
蛇桃花浑身一个激灵,毕恭毕敬过来,低声道:
“船长,什么事?”
白荼转身望向他,平静地伸出小手在他鼻尖轻轻一点。
蛇桃花只觉得鼻子上的血肉动了动,似乎有了什么变化,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
只是忽然之间,蛇桃花便闻到了很多东西。
血玫瑰号特有的淡淡清香,那是混杂着鲜血的美味和健康的味道。
这群叼毛身上的汗渍,好几天没洗的臭袜子,有个昨晚大抵是做了不可描述的梦,而且早上没有洗澡,身上带有男人都懂的味道。
白荼身上特有的淡淡奶香味……
雨瀑的潮湿,尘土的味道……
几乎瞬间,所有味道都在蛇桃花的鼻子里汇聚,他的大脑一瞬间接触了许多信息,也不知怎么的,他很容易就把所有的味道都分辨出来。
像是他的鼻子在这刹那就灵敏了几十倍。
白荼淡淡道:
“把血玫瑰号里里外外都搜一遍,包括所有人的房间,闻闻味。谁阻止,杀。”
蛇桃花身体一颤,目光望向码头方向,询问道:
“他们的房间也查吗?”
白荼背负双手,望向大海方向,银发被雨水打湿,紧紧贴着腰肢。平时的稚气完全褪去,此时倒是多了种淡淡的冷漠和慵懒。
蛇桃花急忙低头,应道:
“是!”
说着,便招呼两个水手,往船舱方向走去。
……
话说柳还真这边,倒是不知道船上发生的事。
他和陆红琴撑着同一把伞,迎着瓢泼大雨在雨里走。
讲道理,这么小一把伞其实无法阻止如此大的雨,于是柳还真便凑得近了些,陆红琴诧异地望着他,问道:
“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柳还真尴尬笑道。
他是想起前世,大学时听某个老海王的建议,买了一把很小的雨伞,一直琢磨着在某个下雨天和没带伞的妹子一起撑伞,由于伞太小,两人便只能使劲儿往里面挤。
这是他想象中的画面。
事实却是,那把伞他撑了四年,少有的几次和人撑伞的经历还是和男同学,除了两三个壮汉挤在小小的伞里被雨淋成落汤鸡,还被同学骂了几句煞笔后,什么都没有得到。
那种和妹子撑伞的画面,果然只存在于烂俗电视剧和小说里,所以想着靠雨后小故事邂逅妹子的同学们还是放弃这个念头,买一把大伞吧。
这都是前辈的血泪史。
只是没想到,这一世便有了和妹子一起撑伞的经历,某种意义上,算是弥补了上辈子的遗憾。
这个岛上的行人还挺多,可能因为是未知区域,来这里的人要么是经验丰富的冒险家,要么就是某个大型船队的船长,或者恶名昭著悬赏高昂的海盗。
多数人都是急匆匆走过,找个地方喝酒。
相比之下,柳还真和陆红琴一老一少两人撑着小伞慢悠悠的在青石街道上走,看上去就跟傻子似的。
路过的行人倒是没投来看傻子的眼神,毕竟能来这地方的,都有个几把刷子,自然也不会有人吊儿郎当上来调戏妹子的戏码。
“咦?”陆红琴忽然望向一个方向,眼眸似乎穿过了重重阻碍。
“怎么?”柳还真问道。
“那边,有人遇害了。”她用骛定的语气道。
柳还真看了她一眼,笑道:“想去就去吧。”
“好。”陆红琴身体化作一道细小光线,在柳还真周围绕了一圈,便迅速飞了过去。
到四阶后,就完全不是人了吗?还是说源卡经过数次进化,有了超乎寻常的能力……这种匪夷所思的手段,真是可怕……
柳还真心里想着,同时也有些欣慰。
他一直担心陆红琴跟他后,便不再是夜皇后,现在看来,她的三观并没有被他污染扭曲,依旧是充满正义和良善的守护者。
等等,这说得我像是个坏人似的……我明明是个三好青年,以前还拿过省级三好学生证书的……柳还真心里碎碎念着。
他闲着没事,便接着在大街上走。
走到某个十字大街时,他便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似乎是天色不好,环境都是灰白中带着黑色的色调,没有一丝多余的鲜艳。
来来往往的穿着或灰色、或黑色的人群中,有个站在漆黑的路灯下,身上披着黑色斗篷,脸也被兜帽遮住,看不清面容的小个子,手指细长,冻得发青。
那人的手中捧着一簇漆黑的花朵,被大雨刷刷的淋着,冻得身体不断发抖。
那人似乎是在卖花,一次次想把花递给行人,但此时下着大雨,路人都在急匆匆走着,谁闲着没事买花啊,于是纷纷把那人拒绝了。
于是那人便捧着黑色花朵,呆呆地伫立在路灯下,盯着手中的花朵,任凭雨水哗啦哗啦打湿衣服。
不知为何,柳还真看着这幅画面,居然觉得这若是一幅油画,那便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