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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敬昭一直还活着!
这几个字无异于是晴天霹雳,让任清与战连城的脸色登时一阵煞白。
“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他肯定死了,他不可能活着的。”
任清失控吼道,像是疯子一般。
董柏清嗤笑:“你对敬昭的死这么笃定?那我问你,他死的时候,你可曾见过他的尸体?你确定你亲眼见证了他的死?”
不等任清说话,董柏清继续开口。
“我再问你,你自言说老太太因为敬昭的死而备受打击溘然长逝,那你告诉我,老太太是因为生病还是因为想不开自杀?”
任清的嘴唇一直在颤抖,许久,她大声说道:“生病,老太太是因为敬昭离世后她伤心过度突发心脏病才离世的!”
“那好,当时的诊疗纪录呢?你能否提供?”
董柏清咄咄紧逼问道。
任清喃喃自语,片刻才回答:“当时,当时事发突然,还来不及送医院,老太太就去世了,所以没有诊疗纪录的。”
“那好,就算没有送医院,那家庭医生那边的记录呢?不会你们连家庭医生都没请吧?”
董柏清再问,眼神与语气已经格外犀利。
在这样的逼问下,任清越来越心虚。
片刻,她忽然翻了脸,盯着董柏清怒声吼道:“这是我们战家的私事,关你什么事?与你有什么相关?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
“你以为我想在这里说三道四?不是你让我给战家主持公道的吗?不是你说你无法忍受流言蜚语吗?不是你说要让我还你和战连城一个清白吗?”
董柏清冷冷一笑,怒声说道:“那今天,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我将这事实真相都翻开来,都让世人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任清看着董柏清这决然的样子,她的心猛然往下一沉。
“你要做什么?你想做什么?我,我告诉你,你别胡来!”
董柏清不屑一顾,说道:“放心,你们战家的事我不打算插手,我只是做个中间人而已。”
说罢,他望向记者所在的位置,对着最后面角落里两个戴鸭舌帽黑口罩的人说道:“老太太,敬昭,你们可以出来了!”
众人大惊,循着董柏清的眼神往后看去。
人群不约而同让出一条通道来,很快,大家就看到其中一人站起来。
那人摘掉了鸭舌帽,露出苍白的头发,又摘掉口罩,露出苍老许多的容颜。
这人是谁,大家都认识。
这是战敬昭,是战家最不像总裁的总裁,做事温吞柔和,重情重义,所以才给了任清可乘之机。
他环顾四周对着董柏清一笑,然后低头温和说道:“妈,摘掉帽子和口罩吧,憋得慌。”
随着他话音落下,轮椅上的温明月摘掉了口罩,摘掉了帽子。
“大家好,我是温明月,我还活着。”
她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任清,嘴角带着最阴冷的笑。
“任清,五年了,你我终于又见面了。”
任清像是看到了鬼。
她不禁后退,甚至撞翻了身后的花圈,以至于整个人狼狈跌倒在地上。
“你,你们……不可能的,没可能的,你们明明都死了,你们明明都死了的!”
董柏清堵住了任清的退路。
“你不是亲眼目睹了老太太和敬昭的死吗?你不是言之凿凿说老太太突发疾病死亡了吗?任清,这些你该怎么解释?”
听着董柏清接连的质问,任清再也无法支撑下去,她两眼一翻,就那么昏倒在地。
现场,只剩下战连城。
他看着战敬昭与温明月一步步逼近,他再看看背后,已经没了可倚靠的人。
“爸,你,你还活着很是太好了,我妈一直告诉我说你去世了我……”
战连城咽着口水说道,声音是无法控制的颤抖。
“别叫我爸!”
战敬昭声音嘶哑,带着愤怒与失望。
“我不是你爸,你与我没有半分血缘关系!”
当众说出这样的话来,战连城的身份已然被证实,他是与战家无关的人,他根本不属于战家,他也没资格拥有战家的一切。
“当初,我看在你父亲胡惟仁的份上,收留了你与你母亲,却没想到我一时心软酿成大错,险些害得战家灭门。”
战敬昭看着战连城,眼中满是痛。
“这三十多年来,我自诩对你不薄,战连城,你扪心自问,我战家那里对不起你?甚至还因为你父亲的缘由,我对你比对枭城还要偏爱。”
深吸一口气,战敬昭苦笑着摇头,眼中满是自嘲。
“可换来了什么呢?你母子二人越发野心勃勃,甚至想要将战家据为己有,甚至还因为权势与金钱,不惜伤害这么多条人命。”
战连城一直在摇头。
“不,不,爸爸你误会了,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从头到尾,都是我妈,哦不,都是任清干的,我是个残废,我连照顾自己都不行啊。”
战连城眼中满是哀求,哪里还有往日的狠厉。
“我承认我对枭城不够好,我没尽到一个当哥哥的义务,可是爸爸,我绝对不会害枭城的,哪怕,哪怕当初枭城害得我双腿残疾,我也从来没想要报仇。”
说到这里,战连城重重跪在了地上。
“您说您偏爱我,可是爸爸,当初枭城将我害得残废,您一句重话也没说他,甚至还警告我不要对枭城有任何不良的想法。”
战连城仰头看着战敬昭。
“爸爸,您心里其实更偏爱枭城的,您打心底就不在乎我这个儿子。”
“您最器重的枭城,其实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其实也为了战家家产在害人啊,我,不就是最大的受害者吗?”
战连城泪如雨下,先是看看战敬昭,又望向在场所有人。
“所以,我不过是一个牺牲品,我不过是个最无辜的受害者,我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究竟做了什么,甚至我连被弟弟害成这样都无法报仇。”
他嘶声吼道:“你们这样对待最无辜的我,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