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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木川彻底变成了一团浆糊,墨司南说的这些他半点都听不明白,所幸墨司南也不期待他的回答,又自顾自地饮了一杯酒。睍莼璩晓
墨司南嘴中絮絮叨叨的没完没了:“怎么可能会这么像呢?他明明已经死了,但是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人呢?那个人到底又是谁呢?”
墨司南越想越不明白,但是却也没有闲着,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直到他说话越来越不利索了,却兀自还四处找那个酒壶里面还有酒。
“你喝多了,别喝了,”木川一把抢过墨司南手中的酒杯,看着墨司南红得不像话的脸颊皱皱眉,这墨司南也算是能喝的,但是却也不能喝这么多啊,他们可并不是游山玩水的闲人,他们可是要办大事儿的,误了事儿可就不得了了,木川倒了一杯水给墨司南递过去,一边缓声道,“这北方的酒比南方的烈,你不要多喝,一会儿啊会胃疼的。”
“木川,你少瞧不起老子!我告诉你,老子可是货真价实的海量,喂喂喂,海量你懂吗?呵呵,以前老子做卧底的时候,为了套出一个毒贩子的话,老子当时啊,硬生生就喝了两瓶威士忌,还有一瓶白兰地,最后还干了半瓶的血腥玛丽,结果那个毒贩子都喝到了桌子底了,但老子愣是没事儿!呵呵,你说气人不气人?!”墨司南斜睨了木川一眼,一边又邪气邪气地笑了一下,然后猛地抓起酒壶扯着壶嘴喝了起来,末了放下酒杯,墨司南胡乱擦擦嘴巴,眯着眼睛笑道,“喂喂喂,威士忌你知道什么吗?白兰地你又知道是什么东西吗?还有血腥玛丽,你肯定也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吧?呵呵,没有人会知道,你们都他妈都不知道!只有老子才知道!煨”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木川哭笑不得忙又将酒壶抢了下了,结果墨司南一下子就摊在椅子上,明明已经喝得七荤八素了,但是这小子的嘴巴里面叽里咕噜地说着——
“感情深啊一口闷啊,感情浅啊舔一舔啊!撞”
“六六顺啊八匹马啊,咱俩好啊喝一杯啊!”
“一只小蜜蜂啊,飞在花丛中啊,飞啊飞啊!”
……
事实证明,只有醉鬼才会说自己没喝醉。。
什么乱七八糟?!
天下竟有这样的皇后?!
以后可再也不敢给你酒喝了,木川苦笑着招来周豹两人过来,将墨司南给抬进了客房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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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司南一觉睡得香甜,从中午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确切的说墨司南是被饿醒的。
一睁眼,墨司南先是习惯性地发呆三秒钟,看着周围陌生的摆设,最后确定自己不是在凤池皇宫,墨司南心中那叫一个哀嚎啊,什么时候老子能够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已经回了凤池啊?什么时候,老子一醒来就发现墨御飞那厮正在一边睡得跟死猪似的、一边还大流哈喇子啊?!
⊙﹏⊙b汗!
皇后凉凉,人家皇上老大的睡相从来都是规规矩矩!
那个睡得跟死猪似的、还大流哈喇子的是老人家您好吧?!
哎!
总之,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墨司南摸着正叽里咕噜叫的欢的肚子,然后穿好了鞋袜,走出内间,木川包下了酒楼的最顶一层,墨司南打量着房间里面的布置,点点头,心道,这也能算是古代的vip总统套房了,室内家具样样不少,而且清一色都是小叶檀木的,墨司南洗漱了一番之后正要出门找吃的,却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来。”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墨司南没好气地说。
下一秒,木川笑眯眯地推门而入,只见木川手里面抱着各色早点,放到桌子上,笑说:“你昨日睡得早,怕你醒得早,所以朕一早就准备好了早膳,谁想你到现在才起床,前前后后都已经换了三遍的早膳了。”
墨司南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禁不住肚子的空城计,便拿过来一块糕点咬了一口见木川坐着不吃,便递过去一块给他:“你怎么不吃?”
“时辰不早了,我已经吃了。”木川笑着道。
“哦,那老子就不跟你客气了,”墨司南趴在桌子上喝了几口汤羹,忽然坐直了身子把木川都吓了一跳,墨司南抹了抹嘴巴问,“木川,那天你不是说一个月之后便会知道,你让莫问之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了吗?现在怎么说也有一个月了吧!快点说到底有多见不得人!”
木川“扑哧”一笑道:“说起来这事还真是有些见不得人,呵呵。”
“到底是什么嘛?都已经一个多月了,你小子还磨磨唧唧装什么神秘?快点说出来了啦,”墨司南扁扁嘴咬了一口糕点,继续刨根问底,“连你自己都承认见不得人了,可见不是老子冤枉你,别废话了,快说。”
木川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个,要等周虎回来才能消息确定。”
“周虎?”墨司南环视一圈,果然只看见周豹在门口站着并不见周虎的踪影,在一想,自己可不是有段时间没有见到周虎了吗?然后墨司南猛回头对木川牵了牵嘴角,然后道,“木川,你上辈子肯定是说书先生。”
“为什么?”木川奇道。
“每次都是一说到正点上的时候,总是恰到好处地来一句,咳咳,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像你这种人注定要下十八层地狱的你知不知道?实在是可恶,哼。”墨司南相当鄙视地瞪了木川一眼,继续埋头喝汤,声音老大的,仿佛喝得不是汤,而是某人的脑浆。
木川苦笑一下,这个凤池皇后,骂人可是天下一绝,但是相处久了,木川也知道自己在嘴皮子上是绝对赢不了墨司南的,便也不和他斗嘴,继续优雅地喝着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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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周豹过来收拾了一下,墨司南见木川没有要启程的意思,心里面就觉得奇怪,前几日他可都是拼命地赶路,有几天连睡觉都是在马车上的,今天怎么这般闲适起来了?
乍一闲下来,墨司南显然有些不适应,也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后问:“木川,我们今日不赶路吗?”
木川摇摇头:“若是再往前的话,咱们便就出了玄同了,这件事儿必定要确定已经办妥才能放心出玄同去,否则一旦失手便是后患无穷啊。”
“既然如此,那我们索性就趁着现在闲着出去走走吧?”墨司南顿时心情大好,记得上一次逛街还是去年冬至节的的时候,这几日虽然穿过不少小城小镇,但是中途除了吃饭也都没有停顿过,墨司南早就憋坏了,所以赶紧怂恿起来木川,道,“木川,昨天进泽林的时候刚好下雪,本宫就只是打开轿帘向外面看一眼,你都不愿意,凶神恶煞地就拉下了轿帘,今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咱们四下走走不碍事儿的吧?你觉得怎么样?”
“不行,”木川果断地摇摇头,“泽林可是玄同的军事重地,城中的各种势力盘根错节,若是落入他人之手,就难以脱身了,说起来这泽林的水可是比南城还要深啊。”
“可我们手里面不是有方渐鸿的信物吗?”墨司南不服气反驳道,“他们谁敢抓堂堂三皇子的人?”
“的确没人敢明着抓堂堂玄同三皇子的人,但是暗中却不好说了,你也应该知道,这玄同恨不得方渐鸿死的可是大有人在,”木川缓缓喝了口茶悠然地看着墨司南道,“还有就是,难道娘娘觉得,方渐荣和方渐离以及其他玄同势力一旦认出了堂堂凤池的皇后娘娘,他们还会顾得上什么堂堂三皇子的狗屁信物吗?”
“你!哼哼!”墨司南气得嘟着嘴巴,只得又坐了回来,心中气不过,当下就狠狠地剜了木川一眼,“好端端的一个大男人偏偏长着一张泼妇的嘴,真是讨厌,真是变态!”
下一秒,木川华丽丽地喷了。
这下子,就换做墨司南优哉游哉地闭着眼睛品着香茗,然后心情很好地说:“三皇子家的翠微吐绿真是不错,难得三皇子慷慨,临行前还送了我们这么些子,若是拿出去卖指不定就能换黄金千两呢,啧啧啧,可某些人不会品茶就不要学猪,鼻孔里插葱,装什么象啊?啧啧啧,还真是糟蹋东西,你当自己是喷壶呢!”
木川哭笑不得一声轻叹,这个墨司南嘴巴实在太毒,就连周豹憋不住笑出声来,木川一个眼神飞去,简直就赶上了小李飞刀,周豹赶紧背过身去,不过肩膀依旧抖动厉害。
木川心中苦笑道,难道自己树立多年的威严就这样被这墨司南的一句话轻描淡写地扫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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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日,木川和墨司南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坐着,一直到了午夜十分,终于把周虎给等来了。
周虎面有喜色,还未开口,便是一脸的笑意,木川一见周虎脸上掩饰不住的表情,便知道事情已经办妥,一时间眉毛也向上扬了扬,周豹也美滋滋地傻笑。
一时间,墨司南莫名其妙地看着三个笑得花枝乱颤的男人,墨司南咬着嘴唇忖思着,到底是神马见不得人的事儿?让他们乐成了这幅德行?
周虎正要跪地禀报,木川赶紧地上前一把扶起了周虎,亲手倒了杯水递给周虎:“不用行礼,这一路上,想必你也累了,先喝了水顺了气再回话。”
“是,多谢主上,”周虎感激地接过,“咚咚咚”地就喝完了水,将杯子放回桌上,然后退后跪在木川的面前,“恭喜主上!莫将军已经得手了!”
木川牵了牵嘴角,赶紧道:“周虎,你说详细一点!”
“是,启禀主上,这一次末将在去京师西光的途中,便就遇到了从京师西光出来朝泽林这边来的送信的侍卫,末将瞧那侍卫浑身缟素,这可是只有皇上殡天才有的装束啊,末将心知方恒一死,但是末将却仍旧不放心,所以末将趁着那侍卫吃饭的功夫,便偷偷取出那个侍卫的包裹仔细看了一遍,上面果然写着三皇子方渐鸿弑君夺位,皇上已于半个月前殡天。”
“大皇子方渐荣和二皇子方渐离自然是要出兵迎战的,但是却因为准备不足,来不调遣军队,就死在了三皇子的剑下,三皇子一不做二不休,又带人将皇后与贵妃等一干皇室成员也都一并杀了,最后三皇子还亲手放火烧了大皇子二皇子的宫殿,又将两人的家眷都处以极刑,连未满月的婴孩儿都没放过。”
“如今,三皇子正准备四月初八的时候登基,现在朝中的各位大臣都商讨着讨伐三皇子呢,快马加鞭给泽林送消息也是为了这个!”
周豹也赶紧跪在周虎的旁边喜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木川抿唇一笑:“呵呵,方渐鸿那小子竟比朕料想的还要毒辣,这事办的竟也比朕想象中的干净利索,竟然把玄同皇室给杀得这么彻底,呵呵,好的很,好得很啊,这一次莫问之可是功劳不小啊!”
周虎也忍不住大笑,又道:“莫大将军跟随在方渐鸿身边已然十年有余,又和方渐鸿有着过命的交情,所以方渐鸿对莫大将军甚为倚重,向来是深信不疑的,这一次自然也不会例外,方渐鸿自然也是对莫大将军言听计从,况且还有皇上与皇后娘娘的亲口承诺,现在有着伊兰和凤池两国的撑腰,有这么牢靠的后盾,方渐鸿自然乐得逼宫夺位,只不过那方渐鸿的心狠倒是真的出乎末将的意料。”
周豹点点头道:“是啊,方渐鸿虽然被方恒认祖归宗,做了正正经经的玄同皇子,但到底也是姥姥不同舅舅不爱的倒霉主儿,压抑了多年,方渐鸿一直都在苦苦寻求机会,再加上,近来玄同的情况又是变故甚多,不管是方渐荣和方渐离他们哪一个当了皇上,都必定会想方设法地治方渐鸿于死地的,方渐鸿自然是心知肚明,所以暗中必定也在寻求自救办法,所以现在皇上和皇后娘娘又向方渐鸿抛出了橄榄枝,他自然会狠狠抓住最后一根的救命稻草的。”
三人说笑着,只有墨司南呆坐在。
墨司南被是被吓到了。
而且,还吓得不轻。
墨司南不可思议地看着一脸淡淡笑容的木川,就是这个淡然冷漠的男人,不动一兵一卒就已经成功的灭了玄同皇室,而起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方渐鸿怕是也活不长了。
这男人,真的太可怕了!
木川和周虎周豹说话的时候,也一直在注意墨司南的反应,现在瞧着见墨司南的脸色蜡白,心下知道必定是受不了这些血腥之事,一时间,木川也有些后悔不该在墨司南的面前说这些子的,说到底,墨司南的本性是纯澈的,是善良的,他真的不是有心要刺激墨司南的。
当下,木川便就打发了周虎周豹回房休息去了。
周虎周豹退下了,原本热闹的房间中,顿时变得异常沉默,仿佛就连空气都冻结住了似的。
顿了顿,木川缓步走了过去倒了杯水,然后递到墨司南的面前,轻声道:“喝点水吧。”
墨司南缓缓接过,握着杯子的手却兀自颤抖不停,然后猛地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墨司南放下杯子,直视木川,瞧着木川一脸关切的表情,墨司南越发心中不安。
墨司南一直觉得这一路走来,自己是越来越了解这个男人的了,但是每当自己更加了解这个男人的时候,他就会发现,这个男人还有另一幅面孔。
木川,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沉默良久,墨司南这才开口,沉声道:“木川,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伤心欲绝以至于卧病在身,那时候,你虽贵为天子却那么重视感情,实在是难得,虽然你处境尴尬,但是我却特别尊重你,因为你是长情之人,所以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即便你后来将我绑架了,我还是这么认为,如果你不是被情势所逼,你也必定不会做出此举的,但是现在,我觉得你真的好可怕,木川,你向来都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谁想你竟也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你刚才甚至那么轻描淡写地和周虎周豹聊着玄同皇室灭门之事,木川,那是多少条人命啊?那要流多少血啊?甚至还有襁褓中的孩儿,木川,你怎么能够笑得那么淡然?木川,到底是我太天真了,还是你太会伪装了?”
“墨司南,你既然知道朕贵为天子,那么便也就应该知道,天子是不容悖逆的,”木川喝了口茶,然后沉声道,照样是一脸的温润如玉,只是这个时候的木川看起来更像是一块千年寒玉,让人看着就觉得心底森森的,泛着寒意,顿了顿,木川又道,“对于朋友,朕自然是以诚相待,正如你所说的那样,若不是形势所迫,朕自是不愿意胁迫于你,即便是胁迫了你,朕也决计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举动,因为在朕的心里,一早就认定你墨司南是朕一辈子的好友,但是对于敌人,朕便不会有丝毫手下留情,天子的威信是不容于挑衅的,尤其还是朕这一生最重视的人。”
“墨司南,朕只问你一句,难道墨御飞就没有杀过人吗?”
半晌,墨司南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墨御飞之前有没有杀过人,但是我知道他现在还有以后必定都不会轻易杀人,就像你说的那样,天子的确是有不可挑衅的尊严,也的确有很多不得已的苦衷,但是我从来不觉得肆意剥夺人的生存权利是一个明君该做的事儿,不管面对的是朋友还是敌人,我们首先要做到是对生命起码的尊重,木川,难道你在杀人的时候,你会觉得快乐?”
木川幽深的目光在墨司南的脸上定格下来,木川看着墨司南一脸的平静安然,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滋味。
这个男人其实脾气并不好,时常还很泼辣,寻常人是绝对受不了他这样的脾气的,即便他容色倾城,但是却也掩盖不了他身上的许多缺点,比如说迟疑,比如说脆弱,又比如说太过善良,但是也是这个男人,他却有着世上最高贵的灵魂。
这个男人清澈的眼眸让木川觉得异常自惭形秽,所以木川转过头,顿了顿,木川这才沉声道:“墨御飞肯定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吧?因为他能够拥有你。”
墨司南淡淡一笑:“如果不把爱恨看得那么强烈,木川,你本来也可以很幸福的,或者你应该放下你心中的那个方馥雅,而是纯粹把她当做挑战你的对手,而不是感情的背叛者,木川,不管是作为一个皇帝,还是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你都应该把情感和理智区分开来。”
“怎能可以?”木川冷笑哼一声,满脸的霜华比窗外的雪花更冷上十倍,木川咬牙切齿道,“一颗真心被人肆意践踏,早就成了满地的碎片,每一片都深深插进我的身体,时时刻刻都在叫喧着,以前朕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讨她开心让她幸福,但是现在朕所做的每一件事情便都是为了复仇,朕的目的便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她生不如死!”
“木川,你太极端了,”墨司南担心地看着木川嗜血的眸子,下意识地想起了萧绝的狰狞模样来,不由得有些害怕起来,木川若是一味地偏激复仇,那么迟早会变成第二个萧绝,那是自己不愿意看到的,“木川,或许馥雅有她的不得已,有她的苦衷,你之前不是还说过馥雅与你情投意合的吗?她这么做必定是有道理的,你或许该听听她的解释……”
“苦衷?解释?哈哈哈!”木川苦笑一下,仰天长笑,道,“墨司南,一个女人和你在同个屋檐下生活三年,却从来不正眼看你一眼,随时都跟你保持一丈以外的距离,三年没有在一个饭桌上吃过饭,更加没有同床共枕过,这三年她只做了两件事,扮木偶和请求伊兰支援玄同,每次只有到了省亲的时候才会露出笑脸。”
“朕以前也一直不明白她为什么前后反差那么大,因为太好奇了,所以有一次朕偷偷跟着她省亲回宫,却发现在泽林早就有个人在等着她了,她笑颜如花,扑进那个男人的怀里撒娇,她说,七哥,我这一次又从木川那恶心的男人手中骗来了百匹良驹,七哥啊七哥,你什么时候才能带我逃出那个鬼地方啊?馥雅日夜都在想你,馥雅再也不愿意和那个恶心的男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七哥?
七皇子?
方逸宁!
“什么?竟会是方逸宁?怎么可能是方逸宁?”墨司南心中猛地一跳,馥雅的心上人竟然是方逸宁,墨司南随即否定,“不可能,方逸宁绝对不可能是馥雅的情人!木川一定是你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
“你如何这般肯定?若不是为了让没有背景、没有前途、却偏偏有一颗野心的情郎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她当初又何必嫁万般委屈地嫁给我?现在想来,只怕就连那一次在阳明山的初遇,也是一早被设计好了的,她为了方逸宁倒是真的舍得下血本啊,竟连自己的处子之身都舍得奉上,呵呵。”木川苦笑着喝茶,苦涩的茶水顺着食道流下,那苦涩的滋味便就在周身荡漾开来,浑身上下的每一处毛孔都是那样的苦涩难耐。
“方逸宁,他是绝对不可能和馥雅有……那种关系的,一定不会的,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墨司南又重复了一遍,心里有些烦躁。
方逸宁对自己一往情深甚至愿意为自己去死,如此深情痴心,他又怎么能够对馥雅动心呢?
但是现在墨司南自然是不能跟木川说这些的,再者方逸宁现在都已经坠崖身亡了,所以无论如何,方逸宁都不能与木川为敌了。
所以墨司南就一直絮念着:“木川,你好好想先,那方逸宁和方馥雅可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即便方馥雅与方逸宁之间感情很好,那也便只是兄妹之情,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木川,或许是你想错了……”
木川冷笑着打断了墨司南的话:“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总之,朕在她的心中不过是一个恶心至极的人罢了,既然她费劲了心思想帮方逸宁,那么朕便就成全她,遂了她多年的心愿,不是更好吗?”
墨司南想着木川的话,陷入了沉思,忽然墨司南惊得捂上了嘴,瞪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木川,半天才发出声音:“所以……所以,你、你是故意让馥雅得逞的!其实你本来就知道馥雅是要谋反夺位的,但是你是故意装着不知道,然后……然后你就将计就计被她一举攻下的!让她以为自己成功夺位,让她觉得自己终于得了逞,但其实你却早就什么都算好了!其实馥雅也不过是你手上的一枚棋子!”
“是的,朕的确什么都知道,因为朕是爱太喜欢她了,所以她的一举一动,包括她自己为瞒的天衣无缝的不、伦、之、情,朕都知道,所以,她在消失的一个月中,是如何策划谋反,又是如何对着方逸宁信誓旦旦说一定手刃木川夺得军权的,朕都一清二楚,一字不落,全都知道,”木川无所谓地笑笑,一边又冷冷地道,“之所以一直隐忍不发,是因为,朕只是想看她会不会像她说的那样真的忍心手刃了朕,若是她没有,朕便当做什么都么有发生,仍旧做一个糊涂的痴心皇上,不求她的真心,只求她的一个不忍心,但是如果她真的忍心,那么朕就要让玄同的整个皇室、不,是整个国家陪葬,朕就是要让她眼睁睁地看着,她的父母兄长一个个如何的惨死,最最重要的是,朕一定会要让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木川,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墨司南真的说不出话来,嘴唇被咬得死死的,但是他却丝毫不觉得疼,眼前的这个两眼血红满是杀戮之气的恶魔真的是平日那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吗?那个让人一看就会心生好感的谦谦公子去了哪儿?
墨司南一直以为萧绝已经是这世间最可怕的人了,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原来木川比萧绝更可怕十倍。
在这个男人的心中,不是爱就是恨,并且他的爱恨都是极端!
木川的爱,是这世界上最宠溺甜美的一颗糖果,能够得到木川的爱的女人,必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但是木川的恨,更是天底下最恐怖的一味毒药,他要以两个国家的覆亡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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