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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一起对着慧娘笑,鲁永安也笑,伍十三没有经过,难怪他身上疼。见雪地浮光中,这小厮眉眼儿更精致,宛如大家的仕女图。这厮细皮嫩肉的,和当兵的粗皮厚肉不能比。
独萧护不笑,对着慧娘屁股上就是几脚。震动传入战甲中,对慧娘冰刀中划过的肌肤起了一定按摩的作用。
慧娘回头,泪眼汪汪道谢:“多谢少帅,这一会儿疼得好些。”旁边有人没忍住笑出声,却是张家。慧娘白眼于他,气汹汹质问:“你笑什么!”张家嘿嘿着往后让几步,缩着头算让着她。
重新上路,又是上山路。先上山,再下来,过悬崖,再上山。慧娘对刚才的笑耿耿于怀,落后几步走到张家身边,看看萧护离自己有距离,捅捅张家小声问他:“你也在?”
先锋营中离开后再没有见过张家,后来给少帅当小厮十三少十分得意也没有见过张家。不是忘了他,而是慧娘心中装的只有仇恨仇恨,想不起来别的。
现在见到,理当问上几句。
“你一直在哪里?”慧娘问他。张家笑嘻嘻:“离你不远。”慧娘纳闷:“怎么再没见你?”张家再嘿嘿:“你十三少如今大大有名,我怎么敢高攀你?”慧娘抬手揍了他一下,盔甲打在盔甲上“嘭”地一声,萧护回身来看,慧娘欢天喜地跑过去:“少帅,我可以打人了。”
山谷下风少,手上酸麻好了许多。
萧护没好气对着慧娘的欢喜不尽,翻翻眼睛,继续前行。
他们急行军很快,只一刻钟就过了悬崖谷底。抬起头,见黛青飘雪如深色丝绵上明珠垂落的天空中,山尖高如鹰嘴,鹰嘴上最尖的一点,是黝黑的一个黑点。
“少帅,咱们到了!”
带路的还有将军王源。所有人都仰面看,包括慧娘。慧娘出神的盯着那烽火台,随口就问:“这么高,怎么上?”
“爬!”萧护回答她。
“少帅你打这烽火台,兴州就能破?”慧娘又问。萧护拍拍她肩膀,耐心地道:“我是打援。”慧娘没反应过来,“啊”地一声回身看他,第一眼见到的先是鲁永安诧异的眼光。鲁将军十分诧异,他知道少帅对伍十三好,却没想到他们两个人随口问答的有这般亲昵。
慧娘和萧护是睡下来都这种语气闲话,已成习惯。她意识到自己不对时,忙站直了垂双手,对少帅摆出恭敬的巴结来:“少帅真厉害!”再一昂头:“我也要上去!”
王源捂嘴笑,张家笑得张开嘴喝了一肚皮的风。
萧护一直绷着的面庞也有了微笑,笑意吟吟在慧娘身上扫过,见她面上有好几处为风刀所伤,微沁出血来,打心里心疼又怜惜:“你不去怎么行!带你来,给我长光的,你可给我小心着,丢了人回去捶你。”
慧娘低下头嘀咕着什么,萧护没听清,凑近耳朵问:“你说什么?”慧娘不好意思地看看别人,再小声道:“只要不当众打军棍,捶几下倒无妨。”萧护大乐,在慧娘头上一拍,转身命人:“登山!”
不容慧娘想这山怎么登,见五十个人一排出列,手中拎着绳索走到山壁下。他们也不爬,一扬手,绳索在空中划出完美的曲线,牢牢系住悬崖上最近的大树。
“好啊好!”慧娘正纳闷这山怎么登,最近的大树离地也有数丈远,山壁有雪又滑不留足爬不了,见到这一手,她小女儿家情态发作,笑靥如花鼓掌不断:“好!”
寂静山谷中,别人全都等着登山,只有慧娘一个人孩子气发作。鲁永安看得清楚,少帅嘴角边噙了笑容,那笑一瞬间亮过雪光银峰。
山树上空不多,爬上去的人再登高,垂下绳索让下面人上去。萧护抓住一根绳索,送到慧娘面前,亲手给她往腰间上系。慧娘嘟囔:“人家全没系,独我要系?”不过乖乖任萧护系在腰上,她不惯于这一手,自己也还知道。
萧护系好,不急着让慧娘上去,还对她一个劲儿的循循关切:“要小心,听到没?上去后别心急,这山高,得一步一步的爬。”
“那爬到天亮可怎么办?”慧娘噘嘴抱怨他:“少帅又婆婆妈妈了,”抿着嘴儿一笑:“敢是这么着对郡主,才把郡主哄到了手?”
她悄悄而言,只有萧护一个人听在耳中。萧护也含笑,悄声道:“怕郡主不依,先拿十三练练手。”在慧娘小嘟嘴上捏一把,笑骂:“安生些,去吧,上去自有用你处,可不许怠慢!”
鲁永安在半山腰上,他本该往上看,却不知道为何往下看少帅和他的小厮。见少帅银甲明如繁星,小厮是黑色战甲,一明一暗在琉璃雪地中总觉得舒服。少帅低着头不知道教导什么,小厮也垂着头似在低语,恍惚中,心中闪过几个字。
神仙眷属。
伍十三不管从肩从姿势去看,都如一株亭亭百合花,虽然他有披战甲。
而少帅肩宽背厚,似衬托他的青松大地,浑厚劲拔!
“老鲁,走了!”王源喊醒他,在心里不屑。这老家伙,背地里没少说少帅和十三的坏话。伍林儿几回气得要去找他,全是王源和萧护按下来。这一会子怔怔又对十三和少帅看,心里能想什么?
亏少帅对他一片真心,这一回把他带上。等他回去军功丰厚,看他怎么敬少帅?
这一群人悄无声息摸上烽火台,冒着被摔得粉身碎骨的危险。
黎明前最黑的那一刻钟,兴州城外最大的烽火台点了起来。
兴州城主阿扎克接报迅速披衣起身,又见一个人惊慌失措而来:“报,黄城随州被攻!”阿扎克是个四十岁的雄壮男子,闻言冷笑:“笑话!萧护只有十五万人,我兴州城里就有八万人,黄城五万,随州五万。他全力攻打兴州,这天气对他不利,分兵去打黄城随州,我出城迎战,黄城随州一起围攻,他找死吗?”
一边穿衣一边命人:“再探!”
整好衣服上了城头,他的将军鲁不花紧锁眉头:“城主请看!”远处浓烟滚滚,黑烟红火直冒上天空,因为还是夜里,虽然雪光明亮,但看得十分清晰。
阿扎克只一想,就跺脚大骂:“萧护小儿,诡计多端!不用理他,坚守不出!”急命人:“快救烽火台!”
越想越气:“那地方是天险,他是怎么上去的!”再接着破口大骂:“派一万人去,把他挤到悬崖下!”
鲁不花眉头更紧:“城主,萧护极有可能分兵两路先取黄城随州,”手一指城下萧护大旗:“这里可能是座空营!”他抱拳请命:“不如让我带一支兵马出城会会他如何!”
“他纵有千般计,我也不上当!”阿扎克暴躁的道:“你就没看出来,那烧的不是黄城随州,只是野林子!”再次跺脚:“先救烽火台!”
城外,伍林儿带着人在通往黄城的路上,站在熊熊火外,他高声喝彩:“烧啊,好啊,再烧得高些,看那老家伙出不出来!”
两边野林子全砍光!这是萧护让士兵们打猎时砍的!一株株木头堆得老高,上面浇了火油等物,一点就着。
而另一边通往随州的路上,将军常礼武也对着火光微笑:“少帅妙计,自有用意。”
正对兴州的营地中,易平湖急得团团转:“这人全走了,只有咱们五千人,万一阿扎克杀出城来,这可怎么好!”见身边全是自己人,他也大骂:“这不是置我们于死地!兄弟们,我们……”
本想说我们反了,想想自己五千人反个什么?
临阵脱逃,又是死罪。
易平湖如热锅上蚂蚁,冰雪天中冷汗一个劲儿的往外冒。
到了下午,阿扎克得到他最担心的消息:“黄城城主见火起,以为兴州被攻,出城来救,”阿扎克一惊而起:“命他快回!”
又一刻钟后,有人来报:“黄城城主大人已身亡!”
阿扎克痛得泪水都流下来,他不上当,自有别人上当。急急让人快马小路去随州,让随州城主坚守不出。近傍晚时得到回报,随州已破!
萧护此时坐在烽火台上,对着山风烈烈和慧娘指江山:“黄城随州都以兴州为依靠,阿扎克为人多疑他未必出来,可别人要救他,他却管不了。”慧娘笑逐颜开,又有一个疑问:“可是少帅,你就不担心全不出来吗?”萧护微有得色:“这是你家少帅我小有名声的缘故,我大举兴兵,怎么会无故而返。”
狂风把他面容上乱发拂去,远天长空尽入他的眸中。萧护淡淡:“从我独力打仗开始,从不做无用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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