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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将军们有怨言,少帅,有些事情,您应该这么这么才对……”鲁永安扯了一通,萧护只是笑听着,并没有插话。
最后永远离不开伍十三:“是伍将军家的救命恩人,伍将军全家人顶在头上也就是了。如今我看,快压过全军的人……”
慧娘手痒痒的,很想揍他。
萧护在这种时候笑着打断鲁永安:“我不是冲着伍将军们才偏疼他。十三有趣呢,功夫也行,笔墨上也行。昨天马明武还夸他公文理得好,我晚上回来侍候得也尽心,比萧西萧北还要强。”
“惹事儿功夫也不错,”鲁永安道。
“会功夫的人有几个不惹事?”萧护笑:“我在家时,父帅赶我军中来,说我惹事儿。虽然您比我年纪大,要依我说,年青时候只怕也没少打架。”
鲁永安没话说,自己尴尬地一笑,萧护又耐心地道:“仗怎么打,大帅自然有算计。这事儿咱们不必管。好打的仗让咱们去,当然好。不好打,也得有人去不是。有些话不好,万一让大帅知道,不说我不约束你,直接怪到你头上,我心中岂不难过?再说金虎军张大帅资历比我高,仗打得比我多,我万万强不过他。不过是上依仗国舅调派,再有父帅多年教导,众家将军们扶持,勉强在这里坐着罢了。”
一席话说得鲁永安不好意思,来时的怨气消失八成的他,这才说出他来的原因:“朱雀军中我也有认识的人,接了他一封信,说天寒地冻的,仗不好打,京里又频频的催。国舅爷说找上去打一仗,大家安生过年。可这找上去的事,十有八九落到咱们头上。”鲁永安牢骚满腹:“他不待见您,就拿咱们不当人使。”
慧娘恨不能掩耳。
这都是什么话,万一死了,全怪国舅不待见萧护,所以玄武军全跟着没了命。
萧护微微地笑,一如刚才的温和:“依将军看,你是喜欢打,还是喜欢缩着头呆着?”鲁永安一愣:“这,”傲气上来:“打仗,我从不怕,我就是觉得国舅偏心……”
“这就是了!打仗,我也从来不怕!”萧护又打断他的话,起身到地图前,手指点上去,昂然目视鲁永安:“要安逸,呆家里!这里不是安逸地方!我知道不少人眼馋朱雀军、金虎军的补给,”
他笑:“但大帅并没有缺我们的,到的也及时!我也寻思着不足,过年是不像样。我正想找上去血洗几座城,弄些东西来过年。你京里来,见识一定比我多。正要寻你来商议,你就来了。依你看,如果大帅命我前行,我先打哪座城比较好?”
鲁永安注意力被转移,又才说过自己不怕冰天雪地里打仗,就起身过去,瞪眼促眉和萧护商议了一会儿,马明武进来,萧护示意鲁永安离去。
两个人一齐看着鲁永安走出去,马明武笑道:“这老家伙又来烦少帅,又说了什么?”萧护好笑:“又罗嗦我半天,不过他消息真灵通,大帅让咱们前行的事,他居然先知道了。”
“咱们这里有个他,还有一个京里来的耿深。金虎军中有三个,有一个叫居大海的,是张大帅的心腹。朱雀军那里就更多,京里的来有十几个。他们时常互通消息。”马明武说过啧啧,再奇怪道:“只是有一点,这老家伙有人,明明可以去朱雀军舒服,却不肯。”
“鲁将军有骨气!他看不上张守户,又怕国舅大帅手下难呆!我这里,他呆着正好。”萧护含蓄地道:“他当初来这里,是想了又想的。”
马明武莞尔:“算他命好,少帅极能容忍他。”萧护听过这话,收起笑容,微微叹息:“我这里是风云地面,他不走,是我的福气才是。”
身为幕僚的马明武躬身应道:“是,少帅大人大量,人所不及。”他心里暗暗一笑,少帅虽然年青,这收买人心的本事从来到就炉火纯青。想来是老帅教导得好,少帅接兵权接得没半点儿风波,就有人不服,跳几下以后也只能平息。
接下来人川流不息的来,一直到晚上。
慧娘早就先睡,去了外衣等萧护回来。内帐中炭火温暖,外衣穿不住,再者穿上被萧护说。里面是丝棉袄,又轻又软,是萧护旧衣慧娘改制而成。
她在床上想心事,不防萧护已经进来。“哎哟”一声,慧娘揭被起来,发髻纹丝不乱,清清爽爽的过来接着:“今天回来得晚。是明天就走吗?”
“大帅没下令,走什么!”萧护舒舒服服坐下来伸长腿,看着慧娘给自己脱靴子,忽地想起来什么,瞅着她笑:“郡主走了,你的小灶儿没了。本来伙头军问我做点儿什么,偏生鲁将军白天罗嗦,我说不必。”
慧娘解完一只,又去解另一只:“我并不饿!”
“马上要打仗,你想吃也没有。”萧护踩上便鞋,站起来伸开手让慧娘服侍解衣。看着这乌黑干净的发髻在眼前晃动,萧护又要笑,用鼻子嗅一嗅:“头发又油了!明天不走,烧热水你再洗洗吧。打起来别说热水,凉水都没有,只有啃冰的份儿!”
“不必!我洗了才三天,又洗它做什么!再说那一干子人,只和我过不去,见烧多了热水,又要怪我洗得多!”慧娘想想那些人无孔不入说闲话的人,实在头疼。
萧护要啐,又忍住,懒懒道:“都快比我大了,一个一个管到我头上!等打完了……”慧娘笑睨他,干干脆脆道:“打完了怎么样?他们就不罗嗦!劝你省省,倒少许多话听。”
“是,我在你这里先听许多话,别人不敬我,情有可缘。”
慧娘才不吃这样的话:“我说的是我的,别人说的是别人的。这话奇怪,我并没有外面说去,别人不敬少帅,与我何干!”她抿着嘴儿笑,颊微有红晕,把萧护最后一件上衣解去,退后几步再笑:“少帅不舒服,只管打军棍去。可怜那军棍,好生生的造了来,只吓我作什么!”
她笑着去端水。
回来萧护还她话:“吓你!没有国法约束你,还有家法。你不舒服,只管来领!”把双手放入盆中拧巾帛。
慧娘转身子避开。
擦身抹身,倒不要慧娘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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