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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李桂芬见我特地给两个侄女带了礼物,心里乐得开了花。自己的肚子不争气,一连生了两个赔钱货。虽然婆婆表面上待两个孙女很好,可亲娘说了没有儿子就没有依靠,死了都没个披麻戴孝的,在这个家就永远没有地位。年木懦弱无能也帮不上什么忙,自己也得拉一个可靠的联盟才行。小姑是家里唯一的女儿,家里条件最艰难的时候,婆婆也会从牙缝里省出一点给她添一件新衣裳。现在嫁到北京,还生了一对可爱的龙凤胎,一大家子只会更稀罕这个宝贝女儿。
她殷勤地凑到我身边:“年楠,你这一别就是两年,可想死嫂子了。”说完她还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面,试图将我搂进怀里。我不着痕迹地挪过身子,假装惊喜地说:“嫂子,你真是越来越漂亮!这杨柳细腰可比我这粗胳膊壮大腿的好看多了。”李桂芬立马骄傲地将手搭在腰间,眉开眼笑道:“年楠在城里待了几年,嘴巴比抹了蜂蜜还甜,平时没少哄你婆婆开心吧!你还真会耍心眼,赶明教嫂子几招。”
娘见自己女婿眉头紧蹙,嘴巴张了好几下好像要开口说些什么,她赶忙拉过嫂子:“你去厨房把午饭热一下,他们这一路在火车上颠簸,肯定没吃上热腾的东西。”嫂子吧了吧嘴,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还不停念叨:“娘真是的,也没瞧见我和年楠正聊得开心呢。”
温祺源这时才觉得耳根清净,他将手上提着的大包小包一股脑塞进娘的怀里,谄媚地说:“娘,这是我特地买给你们二老的,小小礼物不成敬意。我这两年事情太多了,没来看你们实在不孝!”说完还不时用余光偷瞄丈母娘的脸色,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娘,你看小包子扭来扭去的,是不是尿了啊?你顺便帮我看看小猴子有没有尿,小家伙比较实诚,即使尿了也不哭,给他换尿布还会感激地冲人傻笑。”我见娘一直僵在那不说话,祺源也紧张兮兮地站在一旁,搞得这次回家都成了鸿门宴,故意转移他们俩的注意力。
孩子是最好的武器,娘一脸好奇地摸了摸小猴子的屁屁,还真尿了一裤子。不得不说经过一个月的“友好”相处,这两个本来毫无瓜葛小心肝似乎也产生了心灵感应,什么事都喜欢一起扎堆。只是小猴子比较沉稳,不争不抢什么事都让着小团子。虽然离家两年,可这客厅的布局一点都没变,破旧的四仙桌上满是坑坑洼洼记录着岁月的痕迹,几张凳子横七竖八摆在那。
堂屋实在没有足够的空间给俩小屁孩换尿布,我和娘就抱着他们回房间,两个大男人也傻呼呼跟在后面。娘刚准备起身去外面打水,我习惯性地将沾满屎尿的“战利品”扔给祺源,用眼神示意他赶紧清洗干净。弟弟年林则幸灾乐祸地尾随姐夫,看着过去心目中的大英雄,蹲在那可怜巴巴清洗臭烘烘的尿布,心里别提有多爽:你这个陈世美,现在有苦头吃了吧!让我好好看看你这丢人现眼的模样,等宝贝外甥和外甥女长大了,好好地讲讲这个大糗事。
“年楠,你怎么让女婿洗尿布啊?他怎么能干这种事呢?大男人志在四方,这种脏活女人家做就好了。你婆婆知道的话,肯定恨死你了。”娘轻轻地将小猴子放在床边,打算好好给我上一堂思想教育课。她是一个传统的农家妇女,习惯了男主外女主内的生活,洗衣做饭一并包办。如果按照一个子女从小需要2000块尿布的数量计算,再加上两个孙女,娘这辈子已经洗了将近一万多块尿布。
天知道娘喋喋不休的功夫有多么恐怖,我赶紧凑在她耳边小声地说:“这可是婆婆她老人家亲自开的金口,男人要上得了厨房,下得了厅堂。凡事以老婆为中心,先老婆之忧而忧,后老婆之乐而乐,全心全意为老婆服务。”
这么新潮的观点,娘还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听到。她帮我理了理乌黑发亮的长辫子,满是慰藉:“看来我的贴心小棉袄是掉进福窝里喽,你以后要好好对待女婿。”自己当了娘才知道为人父母的艰辛,我依偎在她的怀里,撒娇道:“你有了女婿忘了闺女,现在一点都不疼我。当初他留下一份离婚书不告而别去抗美援朝,我怀着小包子天天担惊受怕、受苦受累。多亏了小叔子和郑大哥的照顾,不然生孩子那会我早就难产死掉了。”
“呸呸呸,童言无忌,老天爷莫要怪罪!”娘是个谨言慎行的人,她赶紧捂住我的嘴巴,严厉呵斥:“年纪轻轻说什么死不死的,我一把老骨头不还好好活着嘛。女婿这一回也错的离谱,两口子过日子有什么事情不能摊开来讲清楚,难道我闺女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吗?当时年林从北京回来告诉我这件事情,我整整担心两天没吃饭,心里既担心又生气。幸亏你婆婆从北京寄回一封信,一再保证不会让你们俩离婚,承诺等祺源从前线回来就登门负荆请罪。”
我并不知道婆婆庄知秋会偷偷瞒着我给娘写信,惊讶地说:“怪不得你老人家刚刚听到我的抱怨,一点都不担心啊!”“傻姑娘,儿行千里母担忧!娘当初就和你分析过,温祺源不是普普通通的乡下小子,嫁给他可以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但也注定要担惊受怕。当初你也做出了选择,以后的日子是苦是甜只能靠自己承担。”
这时温祺源已经将洗好的尿布晒在晾衣绳上,正准备推门进来,刚好听到我们母女的对话。小尾巴年林跟在后面,见他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大声嚷嚷:“娘,有人在偷听,赶快准备好扫把。”
听到外面乱糟糟的嘈杂声,我赶紧开门一探究竟。只见温祺源红着脸尴尬的站在那,不好意思地辩解:“我真的没打算偷听,这门是掩着的。”娘从后面慢悠悠走过来,先冲弟弟瞟了个白眼让他离开,然后目无表情地说:“祺源你先进来吧,我们好好聊聊。”
只见老温同志的脸瞬间发白,紧紧抓住我的手,凑在耳边小声地说:“阿楠,你娘会不会宰了我啊?为什么我觉得比在前线杀敌还紧张啊?”“谁叫你当初不辞而别,现在遭报应了吧!”我幸灾乐祸地看着他。
两个小家伙已经睡熟了,小包子不知道梦到什么美味的东西,口水流了一大滩。我赶紧从包里掏出手绢,动作轻柔地擦干净。娘本来还担心自家闺女第一胎不知道怎么照顾孩子,这时才松了一口气,转过头对女婿说:“祺源啊,你的事情年林和年楠已经和我说清楚了。现在我亲口问你一句:以后还会抛弃妻子、不告而别,留下一份离婚书吗?”
“娘,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夫妻之间什么事情都应该坦诚相待。这一年她所受的苦,我愿意用一生偿还,她就是一家之主,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温祺源主动向娘认错,我发现他紧张得满头大汗,一口大白牙紧紧咬住小嘴唇。娘已经达到自己的目的,她将我和祺源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带着微微笑意说:“好,年楠的后半生幸福就交给你了。”
在北京还没出发的时候,我就早早发了一封电报回来,所以爹办好事情就带着一斤猪肉从县城风风火火赶回来。一向心平气和的他见到温祺源很激动,将手关节捏的咯咯作响,生气地骂道:“你这个坏家伙,不是要和我闺女离婚吗?现在到我们家干嘛?快点滚出去!”年林唯恐天下大乱,他也叫嚣着:“快滚,负心的男人!”
“行了,我已经和女婿好好谈过,他保证以后不会亏待年楠,家里大小事情一并由闺女做主。”娘将爹按在座位上,当着全家人的面宣布这个消息。大哥倒是没什么反应,大嫂向来说话不经大脑考虑,羡慕地说:“年楠的真是交了狗屎运!什么时候我也能碰到一个好老公、一个好婆婆啊?”
媳妇自从生了两个孙女之后,整天和贾大家的媳妇陈文静混在一起,现在说话满口喷粪,看来要好好j□j一番。娘考虑了半天,严肃地说:“媳妇,既然我不是一个好婆婆,那以后大妞和胜楠你就自己照顾吧!年木挣的钱自己存着吧,反正桂芬看不起你,何必那么拼死拼活啊!”
懂事的大侄女已经能够从长辈说话的语气判断是非,她急得直掉眼泪,可怜巴巴地望着娘:“奶奶!大妞很乖的,你千万不要扔下大妞!”嫂子见婆婆这么不近人情,不顾大妞的意愿将她抱走,嘴里骂骂咧咧:“这一大家子眼睛都瞎了,只知道疼亲生闺女,媳妇就不是人吗?不就是没生儿子嘛,赶明生一窝给你看看。”
大哥年木已经习惯自己媳妇泼妇骂街,他超级淡定地招呼我先回房间照顾孩子,等饭菜准备好再出来。我拉了拉他的胳膊,为难地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大嫂毕竟也为这个家付出过,要不你去劝劝她吧。”他像小时候一样刮了刮我的鼻子,笑着说:“不用我劝什么,你大嫂等会吃完饭的时候会自己乖乖出来。”“当然咯,大嫂是个馋猫鬼,最喜欢吃香喷喷的红烧肉。”弟弟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站在一旁趁机插嘴。温祺源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说:“小舅子,咱们去准备晚饭吧!”
我估摸着两个小家伙也该睡醒了,拉着娘又回到房间。只见小猴子正稳稳坐在墙角,用小拇指偷偷捏小团子的脸蛋。他见我和娘从外面回来,立即伸出热情的双手。娘一把将他抱进怀里,激动地说:“年楠,你是不是生了一个天才啊?谁家刚满月的孩子会自己爬起来逗妹妹玩啊?你看他长得都结实,都长了两颗牙,以后肯定也是个当兵的好苗子!”
“他不是我的儿子!”娘明显被我的话惊吓到,她差点将小猴子从怀里松开。我见她情绪很不稳定,赶忙将孩子放在床上,准备将事情坦诚相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