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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云璃身上的幽光渐渐变淡,她的眼神也有了光彩,看着身前不知何时悬浮在三人中间的玉印琉璃镜,她抿唇看向两位师傅。
殷岳与殷川二人再半晌后,也从过往的记忆中醒来,玉印琉璃镜周身幽光渐渐收敛,直至消失后,朝地上落去。
殷岳快速接住它,眼中闪着异彩的光芒,面色兴奋。
“早就听闻司楚至宝可通阴阳,原是真的。”
殷川则有些忌惮地看着他手中的镜子,“大哥,若是司楠找上阿璃,咱们该如何是好?”
殷岳想了想,“以司楠的实力,若真的找来,无需多想,直接将镜子还回去。”
云璃蹙眉,“那司楠,如此厉害?”
殷川:“希望他还不曾发现这真镜在你手中。”
殷岳和殷川只想着这面镜子即便落在云璃手中,司楠找来也是要还回去保命的。
但云璃却想得更多了些。
当初司楚竟然拿玉印琉璃镜作为聘礼求娶她,如今师傅二人说她的生父生母并非常人,难不成是她的生身父母与这琉璃镜有什么关系?
风姨说司楚分不出真假镜,而司楚将镜子送到了琅琊……风姨和自己的面前,或许是想借她或者风姨分辨真假?
殷岳看着手中的镜子,犹如陷入魔障,嘴中喃喃道,“也不知这面镜子还有什么作用……大多灵器都能认主,或许……玉印琉璃镜这样的宝物,应该也能认主吧?”
闻言,殷川心下一沉,连忙运起灵力,厉喝一声,将玉印琉璃镜从殷岳手中夺走,将他恍惚的精神唤了回来。
殷岳回神,眼中闪过一道骇然,“我这是……”
殷川狠狠地等他一眼,“一大把年纪了,怎的还被一面镜子摄去了心魂。”
殷岳尴尬一笑,面色讪讪,心想,这若是换了失传的丹方,他说不定比自己更加失态。
云璃眼中却闪过一道暗光,若是她的猜测无误,她与祭司殿终有一日会对上,这面镜子交回去,只会对自己不利。
她当着两人的面将玉印琉璃镜收了起来,却笑眯眯地抬头看向殷岳。
“师傅,我的剑何时能好?”
殷岳抬手,指尖微动,便见一道寒光破空而来,一柄长剑便悬浮在云璃眼前。
这柄剑打造得与‘玉琉’差不大多,约莫是同一批材料打造出来的两柄剑。
“你已经有了青霜,这柄剑就凑合用用吧!”
“嗯,多谢师傅。”
云璃在虞山待了七日,殷川一边为她调理身子,一边将她嫁去凤吟之后的事了解了个清楚。
而在这七日之内,闫沫总是未时下山,戌时而归。
不过,这两日,她回来时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这日,约莫到了戌时,云璃与两位师傅正准备用晚饭,殷岳走向大堂的脚突然一顿,转身看向山下的方向。
他抚了抚胡子,冲云璃道,“东北位置有人闯山,你且去看看,别是你那个小徒儿天黑闯错了道。”
虞山上有师傅布下的机关阵法,避免有人擅闯,云璃与竹珩都将机关图记在心底,一般不会出错。
闫沫是刚到那两日才记下的,对这山上许多处机关还不太熟悉,每日里回来总要误触机关。
云璃慢悠悠从山顶下去,冲着东北方而去,原本以为是闫沫误触了机关,却在百里之外便听得打斗声,不禁加快了脚步。
闫沫虽然有些许功夫,但终归只是个女儿家,云璃教她的剑法至此也只学得一二,碰上个行家还真是毫无还手之力,此时她身上已经受了伤,抵抗乏力。
好在已经将人引至虞山,触动了虞山之上的阵法机关,两位师祖与师傅一定会尽快赶来。
她对面有一紫袍人,一双异瞳妖异无比,手上一副打造精细的铁爪手套,爪尖闪着阴暗的青光,应当是淬了毒。
“小丫头,你再跑啊?怎么不跑了?”紫袍人冷笑两声,“长得如花似玉的,爷这颗心啊可是掉在你身上呢!”
闫沫紧握手中的玉琉,抿紧了唇,死死地盯着紫袍人。
“诶哟~”紫袍人朝她一点一点靠近,神情骤然阴狠,“爷那么喜欢你,可你呢?竟然联合那个小白脸一起对付爷……让我想想,要怎么惩罚你才好呢?”
闫沫将一步一步后退,她看着周围突然移动的树木,眼中闪过一道喜色,机关启动了!
“嗯?”
紫袍人看着周围突然移动起来的树木,神色疑惑。
可谁知,那树木移动片刻便停了下来,再无其它动静。
闫沫心咯噔一下,师祖说过,这虞山上的机关种类繁多,有的只是一些不具伤害性的障眼法。
她不会这般倒霉,想借用师祖的机关一用,却碰上了个无用的吧?
紫袍人看向闫沫,见她脸色瞬间便得有些难看,不禁笑道,“这是虞山二怪的地盘,爷是知道的,这山上有着重重机关,确实有些许麻烦,但……你不会以为就这些能够困住爷吧?”
闫沫脸色一白,她不是这个人渣的对手,若是师傅与师祖赶不过来,那她就真的……
这个紫袍人是山下那多起案件的凶手,他杀人毫无目的,纯粹游戏人间,不把人命当回事,甚至一直就大摇大摆的住在青阳城,毫不遮掩。
但青阳城府衙无人能将他羁押回去,就连孙岚之,也因此重伤昏迷。
她见孙岚之重伤,一时怒上心头,便气冲冲地寻上此人……谁知她却并非这人的对手,且还被这人一直追杀戏弄。
“小丫头,若不然,你便从了爷吧?”
紫袍人冲她挤眉弄眼,眼神落在闫沫的脸上,身上,毫不掩饰其中深意。
他走近闫沫,一把捏住她的下巴,一脸兴味的慢慢靠近她,欣赏着她眼中慢慢堆积的恐惧。
闫沫闭上眼,死死的抓着手中的玉琉,想找机会一剑结果了他,若是不行,那就……结果了自己。
就在她万念俱灰之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进她耳中,清冷而又慵懒。
“调戏小姑娘,也不知道换个地方。”
紫袍人猛地转身,他竟没有感受到有人过来。
他看向来人,一身月白色长袍,怀中抱着一柄剑靠在树木旁,面色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