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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没有,哪来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前年我小舅去外蒙古旅游,你知道一张狼皮多少钱吗?”法胖对合伙人的异想天开报以开怀大笑,伸出三根肉桩子似的手指,“三千,整整三千大洋,可不是三百喔!”
“也是。”
“咦,你今天怎么有点怪里怪气的……”他也看出陆昭君兴致不对头,耸着蚕虫似的眉毛上上下下一阵打量,神神秘秘地问道,“昨天到底干啥去了,有什么事?”
“没什么,呵呵。”
“说话别说半截啊,还是不是哥们了。”法案反倒愈发好奇了,不依不饶地追问。
“我要是说我昨晚遇见了怪物,碰到一个精灵小妞,还有了特殊能力,那半拉树干就是我试手的时候砍下来的,你是不是不信?”陆昭君怎么也想不明白,干脆破罐子破摔。
“哈哈,我明白了,你一定是看了一通宵小说。”法胖眉飞色舞的坏笑,“老实交代,是不是不健康那种!前几天我收拾寺里藏经阁,找到一本梵文加料版《金并瓦梅》,牛不牛?肯定是哪个不学无术的草包,一看梵文就给放进去了。”
“你以为我在讲笑话?”
“不是我以为,是你本来就在讲笑话,还是巨老掉牙的那种。”法案耸了耸肩,肥膘乱晃。
“日。”
“算了,你不说就算鸟,我一早起来还没吃饭呢,先去弄点东西垫垫。”法案撩起僧袍袖子,从院子中央水井里拽出一个胶皮桶,摸出两瓶井水镇过的汽水来。
“嚯,真凉!”他用袖子蹭了蹭瓶子上的水,喜滋滋地往厨房走去。
陆昭君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人在风中凌乱。
大清早法案就送了他一份超级大礼包——那就是无尽的困惑。
法案居然根本没见到过怪物的尸体!这让陆昭君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深深地想不明白。
不过想不明白的事情又何止这一桩!有些问题,注定是一个人挠头挠到世界末日也不会有答案的,陆昭君干脆不想了,转身直奔东厢房。
这套院子有正屋和东西两个厢房,正屋目前用来搞工业化,西厢房是厨房,东厢房被陆昭君当值班室用,有简单的铺盖。
作为一个年龄早已过期质量却依旧坚挺的单身汉,陆昭君的房间里本不应该有其他人,尤其是异性的痕迹。
但现在钢丝床上却躺着一个女孩子,双眼紧闭,气息平稳,似乎睡得香甜。
她生着一张娇美的鹅蛋脸,皮肤桃花一样的粉白。五官稍显青涩,脸颊上还有一层细微的绒毛,看着也就十五六岁,但身材已经发育得极度饱满,这一点哪怕盖着被子也无从掩饰。
更稀罕的是,她的耳朵狭长而纤细,耳廓上镶嵌着一连串细碎的鳞片,阳光照上去会折射出若有若无的火彩。在一头海蓝色蓬松长发的衬托下,唯美得脱尘欲去。
这个酷似精灵的尖耳朵小妞,就是昨晚的斗篷女。
当时她不知什么原因陷入昏迷一直没有醒,陆昭君只好把她带了回来,才有机会看到她的庐山真面目。·
陆昭君觉得自己至少应该惊讶一下,但现实是他心里连一丝波澜都欠奉。或许是因为和昨天跌宕起伏的经历相比,这反而是最不值得大惊小怪的东西了。
不过陆昭君还是对她充满期待,他有预感,自己的一揽子问题,都能从这个尖耳朵小妞身上得到答案。
目光在她娇润的嘴唇上停留了片刻,陆昭君自顾自扯过一张椅子坐下,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玻璃瓶,皱着眉头给胳膊上昨天划破的口子又重新上了一遍酒精。
上完酒精,他才貌似漫不经心地问道:“饿不饿,要不要吃点苹果?
睡美人的睫毛蝶翅般微振了几下,按捺不住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好奇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嘴唇,你舔过嘴唇。”陆昭君点了点自己的嘴巴,“认识一下,我叫陆昭君,你叫什么?”
“这样啊……”女孩恍然,“白诺,我叫白诺。”
“你还记得我吗?昨天我本来浑身疼得要命,还以为是中毒了,结果你喂我喝了……你的血。”陆昭君从果盘里挑了个苹果,拿起水果刀三下两下削完一切两半,一半自己咬着,另一半朝床头递过去。
“记得,当然记得。”白诺接过苹果,犹豫了一下没吃,显然还是有防备心里,“后来怎么样了,那个异种被你干掉了?你的灵能是不是很厉害?”
“如果异种就是指昨天的怪物,是被我干掉了没有错。”陆昭君肚子里的困惑都快泛滥成太平洋了,逮住机会还不赶紧发问,“不过你能不能先给我解释一下,到底什么是异种?什么又是灵能?”
“难道你不知道?”白诺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难道我应该知道?”陆昭君比她还纳闷,大眼瞪小眼。
“不对吧……”白诺也就迟疑了片刻,脸上立刻流露出【你可别想骗我】的固执神情,“我看到了,在咱们遇到之前你就已经打死了一个异种,你肯定早就有灵能了才对。”
“反正异种就是指昨天的怪物呗,对付他们又不是非要什么劳什子灵能不可。”陆昭君挑了挑眉毛。
“绝大多数情况下,是的。”白诺认真得就像没听出他的不服气。
“不管你信不信,恰巧当时我有一把鹤嘴镐,也还算够用。”陆昭君耸耸肩。
他本来只是纯属是习惯性卖弄一下,但他显然有点低估这句话的威力了。尖耳朵小妞的眼神变了,漂亮的眼眸里饱含惊讶,凝视了他良久。
陆昭君赶紧挺起胸膛,微微一笑云淡风轻。
“好吧,我信。”白诺点点头,“灵能……灵能的种类太多了,或者也可以叫魔法、道术、超能力,很难一概而论,不过总之就是特殊能力。比如我的灵能可以治疗伤势,就像这样。”
她伸手,氤氲出一团朦胧的青色光雾,轻轻按在陆昭君胳膊上的伤口处。
陆昭君屏息凝神,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什么。
伤口是昨晚割破的,比较深,过了一整夜之后已经开始结痂,不出意外的话怎么也得再过个三五天才能好。
但随着光雾春风拂过,伤口处又麻又痒,像是有虫子在里面爬。只是短短几个呼吸,血痂已经轻轻剥落下来,皮肤也收拢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