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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细雨绵绵不停。
许清凝脑袋晕沉沉的,有人一直在耳边喊她。
“郡主,该起床了!”
这声音也太熟悉了,不就是一直照顾她的秦嬷嬷吗?
许清凝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自己躺在了长安王府的床上。
秦嬷嬷正站在面前,用慈爱的眼神看向她。
“你终于睡醒了,一觉都睡到下午了。”
许清凝满脸诧异,脑子里一团混乱,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可是低头一看,衣裳整洁,身上也没有任何伤痕。
秦嬷嬷端着一盘清水放在边上,“郡主先来洗洗脸吧。”
许清凝疑惑:“秦嬷嬷,你看得见?”
她记得,因为赐婚一事,秦嬷嬷为她哭瞎了双眼,可此时的秦嬷嬷明明没有瞎……
秦嬷嬷对许清凝的反应也感到迷惑。
“郡主,你不是约了丞相府的小姐晚上去逛灯会吗?再不起来可就迟到了。”
约了丞相府小姐逛灯会?
听到这句话,许清凝瞳孔极速收缩。
她抓着秦嬷嬷的手:“你告诉我,现在是哪一年?”
秦嬷嬷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奇怪。
“眼下是明启十五年,郡主刚过了十五岁生辰,怎么就不记得了呢?”
明启十五年……
许清凝记得很清楚,她就是在这年冬天被赐婚给楚琼的。
可她现在身处长安王府,秦嬷嬷也还没有哭瞎双眼,说明婚事还没来临。
这是为什么?
难道她重生了!
许清凝追问:“今天……是何月何日?”
秦嬷嬷:“六月初九啊,护国大将军萧屿回京的日子,外面可热闹了,好多人出去迎接。”
“护国大将军萧屿?”
许清凝在脑海里搜刮关于这个人的记忆。
萧屿,忠义侯府的小侯爷,父母皆战死沙场。
十五岁的少年一肩扛起满门重任,远赴边关杀敌,屡战屡胜,成为东齐赫赫有名的战神,二十岁从边关返京,也就是今日。
她想起来了,萧屿就是死在明启十五年六月初九这天的夜晚。
皇帝听信楚琼的谗言,恐功高盖主,意图剥夺萧屿兵权,便在皇宫里设下了埋伏,等待萧屿回来。
与此同时,楚琼借着皇帝的名义,安排了一场伏杀。
据说,萧屿是万箭穿心而死。
保家卫国的少年将军,没有死在战场,反而死在了凯旋这日,还背负了谋逆叛乱的罪名,尸骨无存……
许清凝的心口不禁紧缩了一下。
萧屿死后,楚琼在朝堂一人独大,他杀忠臣屠名将,满朝文武无人敢言,就连皇帝也几乎成为了他的傀儡。
后来,许清凝被迫嫁给了成了楚琼,他疯了一般折磨她,直到她的死亡……
如今许清凝重生了。
假设萧屿不死的话,朝堂上便有了能与楚琼分庭抗礼之人,楚琼不会这么早暴露自己的野心,他不敢强娶公主,许清凝也就不用替嫁、不会落得前世那样一个凄惨结局。
细细算来,她悲惨的人生也是从六月初九这天开始的!
许清凝深吸了一口寒气,浑身无法控制地战栗着。
身处地牢的五年,但凡想起都是毛骨悚然。
许清凝用手掐了掐大腿,疼痛告诉她这不是在做梦。
不,她不能嫁给楚琼!
既然上天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那么这一次,她绝对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此刻,许清凝看了看外头。
天还没黑,也就是说萧屿还没入宫。
她还有时间可以挽救这一切!
许清凝连忙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就往外面跑。
秦嬷嬷看得稀里糊涂的。
“郡主,你这么急着干什么?你和相府千金那么多年的朋友了,迟到一会她还能怪你不成?”
“来不及解释了,你帮我给她带句话,我今天有急事去办,下次登门道歉!”
许清凝必须要赶在萧屿入宫门之前拦住他。
可长安王府到宫门不算近。
她跑得再快,怕是也无法在天黑之前赶到了。
许清凝迅速找了一匹马坐上去。
她并不擅骑,人一上去马就胡乱撒蹄子,差点还被马给甩了出去,呛得她五脏六腑都像是要颠出来了,白皙的手心也被磨出了血痕。
许清凝顾不了这些了。
她咬紧牙关,紧紧抓着马鞭,扬鞭一甩就冲了出去。
“驾!”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吧!
……
今晚有京城一年一度的灯会。
街道上人来人往、十分密集。
许清凝骑马走了一半,后半截根本走不通。
马打了一个踉跄把她给摔下去,脚踝磕在石头上,鲜血瞬间染红了鞋袜。
许清凝简直疼得厉害,牙齿都在颤抖。
太阳一点点下山,萧屿就要进宫了,留给许清凝的时间并不多。
不能拖了!
她忍痛爬起来,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朝前奔跑。
长长的街道仿佛看不到头。
许清凝从人群中挤进去,她已经数不清被所有人推搡过了,脚踝的伤仿佛也已经变得麻木。
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阻止萧屿入宫!
……
不知道跑了多久,许清凝终于赶到了宫城门口。
她看到前面有一行人马,那为首轿子上挂着一盏写了“萧”字的灯笼。
轿子里的人应该就是萧屿!
眼看着那轿子就要进入宫城了,许清凝疾步上去,拦在他们面前。
她弯腰大口大口地喘气,胸口因剧烈运动而起伏,后背已经被汗水淋湿了,额前头发湿漉漉贴在脸上,衣服也沾满了泥巴。
狼狈不堪。
这些都不重要,只要能拦住萧屿,那么从今天起,所有人的命运都能发生改变!
许清凝对着轿子大喊了一声,“萧将军!”
她丝毫不觉自己喉咙嘶哑,乍然一喊仿若撕裂开来,唇齿间窜起一股血腥味。
前面的侍卫只当是来了刺客,一把抽出佩刀,架在许清凝脖子上。
“保护将军,有刺客!”
许清凝深吸了一口气,刀锋略微从她脖颈划过,冒出一条浅淡血痕,硬是不肯后退。
轿子这才停下。
一只手从帘子里面伸出来,露出一截白净的手腕。
男人的手,光泽如玉。
接着,许清凝看见了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