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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元旦过后便是许迈清的九十大寿。
老爷子的寿宴是大事,许家上下忙成一团,许亚平更是亲力亲为,公司家里两头跑,一处都不落下。许迈清膝下两个女儿,原本中间还有一个儿子,死在1979年的中越战争战场上了,这事对许迈清打击颇大,悲痛绝望好几年走不出来。好在还有两个女儿,尤其是长女许亚平能力强,老爷子便将希望寄存于女儿们身上,一心栽培,将她们当儿子养,期望女儿继承他的家业。
许亚平与她妹妹许亚迪素来不和盘,这两人从小到大但凡一个人看上什么,另一个也看上什么,一个有的,另一个必须也得有。年幼的时候抢洋娃娃,长大后抢男人,一碰面就吵,吵起来就要动手,动起手来堪称动作大片,后来基本就养成了习惯,用许亚平的话是“有我没她”,许亚平出现的场合绝看不到许亚迪,而但凡有许亚迪的场合,许亚平从来不参与。
奇怪的是,别看这两姐妹感情不好,她们两个的儿子,许峥青和陈启丝毫没有因双方母亲的间隙疏离,相反的,感情还很好。许峥青虽说是陈启的哥哥,算来也只比陈启大两岁,既是兄弟又是朋友。铁的很。
当初陈启回来,并接手公司让徐亚迪吃味很久,原本总经理这位是许峥青的,但许迈清看好的一直是陈启,许峥青身在其位,自然知道老爷子的态度,既然陈启回来了,便转手将位置还给他,安稳做他的副总。许亚迪可不是这么想的,她认为陈启从头至尾就是一个强盗,联合许亚平从他们母子俩手里争夺产业,现在连许峥青好不容易打下的基础和风光也被他不费吹灰之力一并抢了去。许亚迪丈夫早死,全部寄托都在许峥青身上,她不能任由人这样欺负儿子。许亚迪不止一次地在许峥青面前大吐苦水,说老爷子现在还能罩着,等哪天他老人家一命呜呼,这公司大大小小上上下下岂不是全听凭许亚平母子俩,这个家哪还容得下她和许峥青。
许峥青听这些话,不动声色地笑一笑,宽慰母亲几句。
眼看寿宴快要到了,两姐妹为了礼物这事可谓费尽心思绞尽脑汁,这还不算,不仅她们自个儿比,还不放过各自儿子。
一周内,许亚迪不止一次向许峥青打探陈启送什么,成日忙于工作的许峥青哪有徐亚迪闲,成天想着礼物的事,更不会跑去特地询问,恰好陶婧进来,问她吧,结果这个更是一问三不知,甚至还反过来问许峥青,寿宴她也要去吗?
许峥青无语,“你和陈启难道不是合法夫妻?”
陶婧想了想,说:“合法是合法,但是……”欲言又止。
许峥青看出她心思,直接说:“怕我家里人为难你?”
陶婧摇头:“我怕丢陈启的脸。”
许峥青心里吐槽,这女人怎么这么……矫情……想了想,算了,不毒舌了,心里虽这么想,嘴上仍忍不住,“他真要觉得丢脸还会娶你?这是家庭聚会,你不去才丢他的脸。”
“陈启没说让我去。”陶婧为难道。
许峥青已经懒得吐槽了,托着下巴望着她,“你回家问问陈启去。”回头又想陶婧不会真的去问吧,那他罪孽可就大了。这女人,陈启到底看中她什么了,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别看陈启这么优秀,原来眼光有问题。果然人不是完美的。
不愧两姐妹一条心,那里徐亚迪没探听出什么,这里许亚平也三番两次旁敲侧击从陈启那里问许峥青送什么礼物。陈启怎么会不知母亲的那点小心眼,但男人们对这些大抵不会太放在心上,几句话便打发了去。许亚平老觉得陈启没心眼,她常挂在嘴边的话是“做生意不是做学问,光用心就够的,你得防着人,特别像我们这种家族企业,里外都是自己人,你不能因为是自己人就不计前嫌地信任,你必须有所保留”。
许亚平什么意思,陈启清楚不过,但他总不喜听许亚平的苦口婆心,对于“许峥青是他以及公司最大的威胁”的言辞更是不屑,他在公司这么多年,早有自己的一套模式和理念,他不需要别人指手画脚。
寿宴时间定在周六。
一大早,陈雨馨登登登跑过来敲门。
吵的不行,拆房子似的。
陶婧窝在陈启臂弯里,睡的正香呢,被吵醒,脑子里乱糟糟的,忍不住皱眉边伸懒腰翻了个身,“谁啊?”去拉被角准备爬起来开门去。
陈启先她一步坐起来,按她进暖融融的被窝里,“我去。”披上外套去开门。
“爸爸!大懒虫!我来叫你们起床!”门打开,陈雨馨张开双臂,陈启弯身,小家伙跳进爸爸怀里。
陈启单手抱着女儿走到床边放下她,小东西泥鳅一样麻溜钻进被窝里,抱住陶婧的脖子蹭啊蹭,“妈妈、妈妈,我早就醒了,你们怎么还在睡啊?快点起床。”
陶婧环住女儿,勉强撑起打架的眼皮,亲亲怀里小人儿的额头,轻拍她背哄睡。
陈雨馨好动,在陶婧怀里没多久,转个身,树袋熊似的黏在陈启身上,玩累了,刺溜一下滚出被窝在床上自嗨,陶婧想安静睡个早觉的愿望泡汤了,痛苦地想挠墙。
陈启起了,把陈雨馨抱到隔壁房间去。
门关上,世界安静了,陶婧舒服地倒在床上,脚趾头都懒动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温热的身体贴上来,大手环上她的腰腹,牙齿细细密密地啮咬着她的耳垂,沿着脖颈线条一路攀咬,陶婧一阵战栗,往回缩起脖子,陈启托起她,脸更深地埋进去,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想要你。”
陶婧痒的受不了,边躲边钻进被窝里,拿枕头盖住脑袋,“我想睡觉。”
陈启没打算放过她,扯开枕头扔到床脚,进到被窝里把她捞出来,抱住,翻身将娇小的身体压制在身下,引诱,“就来一次。”
陶婧摇头,表示再也不相信这个人的鬼话了,“昨晚你也说一次。”结果闹腾一个晚上,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过去又被他们的小捣蛋鬼吵醒,现在好不容易把小东西弄出去,她可得抓紧时间睡个回笼觉,放过大好时光干这种耗体力的事情简直丧心病狂。
陈启在她耳旁吹气,“这次说话算话,快点,抓紧时间。”说完隔着薄薄的裤料磨她。
陶婧倒抽一口冷气,唇被咬住,他熟练地拨开女人两条腿,一手托着她的臀部,一手扶着自己的,腰一挺,整根被吞进去,身下像连了一根隐形电线,陶婧被电流激中一般,浑身一震,细腰狠狠耸高、无意识夹紧他的腰,陈启眸色一沉,强忍着,攀住她的腿根,手掌缓缓上移,贴住浑圆、挺翘的臀部,缓慢动起来、循序渐进,最后如豆大雨点疾砸在水泥地面上般……
……
陈雨馨今天打扮的特别漂亮,容阿姨特意为她盘了发,真像从城堡里走出来的公主。
陶婧从楼上下来,小东西早就等不及了,跑上楼梯牵陶婧的手,催促,“妈妈,你快点!我和爸爸都吃完饭了!”
陶婧弯腰提陈雨馨的裙裾,“慢点走,小心绊倒。”目光转到楼下容阿姨身上,“容阿姨,没有短一点的裙子吗?”陈雨馨整天蹦蹦跳跳像个男孩子,穿这么漂亮的长裙子实在太难为这条裙子了,陶婧想说不定还没整一天这裙子得拖脏。
容阿姨回答:“这条裙子是她自己挑的,说要穿的漂漂亮亮去看太公,难为她小小年纪有这份心。”
陶婧没说什么,上楼取了一条丝绸带,将裙子稍稍修改了一下,在后面打上一个蝴蝶结,既作为腰带起到美观收腰的效果又略略往上提拉减短了裙子的长度。但陶婧还是搞不明白,明明有那么多美衣,为什么要选择这么一条绊着脚的,实在无法理解小孩子的脑回路。后来在车上忍不住问她,结果回答说因为这是她叔叔生日的时候给她买的。
她叔叔,当然是许峥青。
哦,原来是许峥青送的,陶婧好像有点明白了。怪不得裙子这么成、熟!
陶婧不由好奇:女儿生日,作为叔叔的许峥青送了一条裙子,陈启送了什么呢?
谁知问话刚一出口,陈雨馨竟“哇”地大哭起来。弄得陶婧措手不及,将她抱到膝盖上心疼道:“好好的怎么哭起来了?”
陈启一手扶着方向盘,捞起右手边的纸巾盒递到后面去,陶婧迅速抽了两张揩陈雨馨小脸上的泪珠子,轻声细语地安慰起来,小东西紧紧抱着她的脖子,整个身体缩进妈妈的怀里,一双黑白分明的水汪大眼楚楚可怜,黏黏糯糯的声音说道,“妈妈,我想要你永远陪在我和爸爸身边,我不要爸爸给我找新妈妈。”
陶婧愣了一下,大脑似短路一般。
缓缓向驾驶位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