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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儿一边啜泣,一边说明了她的来意。高家愿意拿十万贯为高涧赎身,并且馨儿依然归徐驰。即就是说,馨儿被高家视为扫把星,将她扫地出门了,而高涧确实做了对不起徐驰的事情,所以花钱消灾赎罪。
以徐驰现在的威风,要杀了高涧,确实是易如反掌。徐驰也不是善男信女,高涧于他有夺妻之恨,徐驰的打算是,即使不杀高涧,至少也得将他阉割掉,让他下辈子玩不成女人。
既然高家愿意花钱消灾,徐驰的心眼儿又活络开了:反正高涧与馨儿的奸情已经大白于天下,生米煮成了熟饭,自己生气将高涧杀了或阉了,都不能改变既成事实,何不弄点实惠呢?
天可怜见,混混就是混混,所有正人君子,嫉恶如仇者,全身充满正能量的穿越者,都不可能做出徐驰这样的混蛋决定。这好比后世某些两口子,老婆卖淫,老公就在一旁收嫖资加望风,如出一辙。
但是,母庸讳言,徐驰这个老鸨,是一个比较强势的老鸨,当即将嫖资从十万贯提高到三十万贯,外加高涧蹲大狱三年。
这事儿也不能全赖徐驰一味的掉进了钱眼里,你们想想,徐驰花钱如流水,又没有多少机会替自己赚钱,又没有俸禄,他不自己自力更生,难道还靠陈家的三两贯零花钱过日子么?
徐驰开完价码之后,馨儿却仍然低着头跪在徐驰面前,没有离开的打算。徐驰道你可以回去了。徐驰说话的语气很平淡,在馨儿听来,也异常的冷漠。
馨儿流泪道:“老爷,馨儿愿意一辈子做牛做马,为奴为婢,服侍老爷,但求老爷不要赶走馨儿。”
徐驰犯难了。归根结底,徐驰心地善良,对馨儿是既恨又爱。馨儿在高家做了半个月的媳妇,就被扫地出门,如果徐驰不收留她,她下辈子的境遇可想而知。而一旦收留她,就会忍不住想到她与高涧赤身**混在一起的情形,心里如何咽得下那口气呢?
留她,却恨她,不留她,却可怜她,徐驰确实犯难了。
徐驰踟蹰了好久,终于对馨儿道:“你以后自己找柳絮儿和秦娘子,她们答应收留你就收留你,她们不答应,我也没办法。决定权在她们手上,因为她们是老子的媳妇。”
馨儿默默地点了点头,默默地离开了陈家,回高家送信去了。馨儿心里有了一丝的希冀,毕竟三郎还是没有完全拒绝她。
初九日一大早,陈府就热闹开了,张灯结彩,鼓乐喧天。街坊邻里、亲戚朋友,络绎而来。俗话说,穷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陈家本是富贵人家,除了原本有来往的宾客之外,许多没有过人情往来的亲戚,或者与陈家人只有过一面之交的人,都赶来道贺。台州刺史、临海县令、以及各级官僚,没有一个拉下的。
徐驰大红大紫,前途不可限量,此时不处好关系,更待何时?
刚达辰时,迎亲队伍便从陈府出发了。那迎亲的队伍场面虽是壮观,无人能出其右,但却有点不伦不类。徐驰作为新郎官,打扮得花团锦簇一般,而其前后左右,却是甲胄森严的羽林卫将士。
在台州,除了高涧以外,徐驰没有敌人,徐驰从不认为自己有危险,也不可能有任何危险。但羽林卫就是羽林卫,是专职保护皇上的特种部队,既然被皇上派来保护徐驰,就自然有保护的必要。换句话说,他们才不管你有不有危险呢,你哪怕上茅坑,他们也得跟着,先侦探一番,确定安全之后,才让你上。
在异常敬业的羽林卫的骚扰之下,徐驰没办法,这几天都尽量减少出门。一旦出门,就必定是气势如虹,鸡飞狗跳,徐驰都不好意思出门了。
异常敬业的不止是羽林卫队,临时客串的娘家人兼证婚人高延福,也是敬业得不行。高延福把一应嫁女的繁文缛节,演绎得淋漓尽致,无以复加。高延福并不是一个多事的人,他之所以如此,在他看来,这就是他今天的工作。既然徐驰信任他、尊重他,他当然有必要把工作做好做细致。
无可否认,高延福一直是皇帝武则天身边的红人,靠的就是勤恳老成,文臣武将不敢看轻他,皇亲贵戚不敢得罪他,但也仅此而已,每个人都对他敬而远之。只有这个徐驰,好似毫不介意他的阉官身份,不但不介意,还和他称兄道弟,亲热得不行。而徐驰的这种亲热,并不参杂任何的功利因素,这是他的本性使然,高延福是看得出来的。
高延福身份特殊,在朝中没有走得近的朋友。而徐驰呢,生性嚣张吊炸天,在朝中也不可能交到朋友。有鉴于此,两颗孤单寂寞的心灵,自然就碰撞出了爱的火花,惺惺相惜,抱团取暖,自然是他们的不二选择。
一向特立独行的徐驰,今天也变成了乖宝宝,不管什么事,都任人折腾,你给他涂脂抹粉也好,你要他打躬作揖也好,他没有不依的。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新婚燕尔,今天是他徐驰人生当中的一大喜事,他有理由配合众人,完成他的大婚之喜。
遥想后世,徐驰无权无势,不名一文,没有一个女人愿意跟着他,老混混总是处在性饥渴当中。现在好了,两世为人,徐驰终于有机会有能力讨老婆了,并且一次讨到两个,他没有理由不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生活的恩赐。
徐驰估计秦娘子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徐驰有一点小激动。虽然徐驰并不看重处女或者不是处女,但作为一个男人,那点龌龊心理还是有的。当然,裴丽妃是处女,但事实证明,裴丽妃对他的感情值得打个问号,否则的话,她也会与柳絮儿一同出城来寻找徐驰,而不会选择留在洛阳。
而柳絮儿,她不是处女,以前有过男人,有过情夫,但在徐驰的心目中,这毫不影响徐驰对她的好感,试想一下,一个女人,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总是出现在你的面前,你有什么理由嫌弃她?
经过一系列繁文缛节,徐驰终于将两个新娘子放进了轿子中。两个新娘子,穿着同样的服饰,都顶着大红的盖头,看不到脸部,但一个体态风骚,一个窈窕婀娜,徐驰能从体态的差异而分辨出来。一想到晚上的好事,徐驰就一脸的神往,一脸的鸡动。
陈府的洞房,也安排了两个,柳絮儿的洞房就是以前徐驰与馨儿的西厢房,而秦娘子的洞房,则安排在相对较大的东厢房。东厢房比起西厢房来,不但面积更大,布置得也更加富丽堂皇。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东厢房的配置,要比西厢房高得多。
母庸讳言,芸娘虽然同意了徐驰的无理要求,但在心眼里,并没有认可柳絮儿。馨儿搬出去之后,芸娘就顺势让柳絮儿搬进去,也没添置什么家什,就做了柳絮儿的新房。芸娘认为,馨儿与柳絮儿,都是不守妇道的人,能不能和秦儿白头到老,值得打个问号。而对待秦娘子,芸娘就显得特别偏爱,分配的房子要比柳絮儿的大不说,搬进去的家具也都是台州城里最好最贵的。
柳絮儿有自知自明,加上心眼儿多,她自己在布置新房时,将秦娘子那间装扮得花团锦簇,而她自己的,则根本不作变动。秦娘子虽然年纪还小,不谙世事,但柳絮儿刻意的重此薄彼,她还是看得出来的。为此,秦娘子几次请求柳絮儿同样的布置她们的新房,都让柳絮儿给支开了。
陈府的流水宴席,从上午开始,一直没有停歇过。场面之热闹,宾客之多,创下了台州之最。
是日夜,陈府上下,虽然还一如白天的热闹非常,但新郎官徐驰,已经在一帮羽林卫及狱卒的拾掇下,被送进了秦娘子的新房。众人的心思,无论男女,其实和芸娘差不多,他们认为秦娘子才是正儿八经的新娘子,而柳絮儿不过是残羹剩饭。
秦娘子蒙着盖头,忐忑不安地坐在床榻边上,心里既有初经人事的不安,又有甜蜜的幸福。作为无依无靠的秦娘子,徐驰自然是理想中的夫婿,年轻,俊秀,多金,如日中天,她也不知道前世做了什么好事,一下子就跌进了福窠里。
徐驰揭开盖头时,秦娘子红云密布,娇羞得不名状,只低着头,小声地叫了一声“太爷”。
“我靠,咱们都是两口子了,你怎么还喊老子太爷?”秦娘子叫太爷已经叫习惯了,骤然改口,还真的不好意思。
秦娘子娇羞地一笑,用更低的声音道:“老……爷……”
徐驰笑道:“你就叫三郎好了,老子也不是太老的,三郎听着亲热一点。”
“是,”秦娘子确实是新娘子上轿头一次,坐在床沿上坐立不安,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事,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话,“三……三郎……”
我们亲爱的三郎,难得正经了一次,搬了个椅子,放在秦娘子对面,正襟危坐,问她道:“喊老子做什么?”
“奴家……奴家……”秦娘子想,我能有甚么事,我不就是叫叫你嘛。
“嗨,你是老子的娘子了,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说,老子又不是老虎又不吃人,你有什么好怕的?只要你不像馨儿那样见异思迁,你就什么都不用怕我。”
“是,奴家不会像馨儿姐姐那样的,奴家就只认得老爷一个人。”秦娘子慢慢适应了气氛,没有刚才的拘谨了。
秦娘子抬起头来,对着正在色眯眯地看着她的徐驰娇羞地一笑,说道:“还有……柳姐姐……柳姐姐不知道……可好?”
徐驰狡黠地笑道:“你担心絮儿一个人不热闹是吗?要不你把她也叫过来,我们三个人一起睡,反正床有那么宽,老子又根本不需要占什么地方,睡得下的。”
秦娘子年纪虽小,但对男女之事,并非全然不懂,听徐驰这么一说,更加娇羞莫名,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道:“年纪这就去,叫柳姐姐过来。”
“嘿嘿,嘿嘿,好好好,你快去快回——她要是不来,就说是老子让她来的。”徐驰心里那个荡漾啊,鸡动啊,真是无以言表。
秦娘子蹑手蹑脚的出了门。外面灯火通明,如同白昼。巡逻站岗的羽林卫士卒,远远的看着新娘子出了门,往另一间新房去了。罗盛率领下的羽林卫将士,异常爱岗敬业,两百人轮流换哨,还是执行的战时的规矩,陈府的各个角落,都有人把守。徐驰所在的小跨院,更是包裹得严严实实。和徐驰喝了半个月酒的那帮狱卒兄弟,本来想闹一下洞房,都被羽林卫们挡在了小跨院之外。
不大一会儿,守卫的羽林卫发现,两个新娘子都进了东厢房,心想,大总管果然非常人也,莫非是以一敌二不成?
鸡动不已的新郎官,一手抱了柳絮儿,一手抱了秦娘子,看一看这个,又看一看那个,嘿嘿傻笑不止。
柳絮儿使劲挣脱开徐驰,却将秦娘子与徐驰二人面对面拾掇到一块儿,笑道:“奴家和老爷是老夫老妻的了,老爷今晚上就一心一意照顾秦妹妹好了,奴家不是妒妇,老爷不必在意奴家的感受。”
秦娘子未尝人事,胸前的突起,一抵到徐驰的胸膛上,便止不住浑身战栗起来,全身又酥又麻,既害怕又渴望长久地这样依偎着。秦娘子羞红满面,心里头想,莫非自己真的是水性杨花之人么?
徐驰将秦娘子轻轻地搂在怀里,感受着她胸前异样的温柔,眼睛却看着柳絮儿,笑道:“我们三个人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是不是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呢?秦娘子现在有困难,你这个当姐姐的,难道就不应该关心关心她?”柳絮儿七窍玲珑,自然知道是甚么样的“困难”,笑着道:“老爷乱说,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奴家还没见过夫妻两个洞房花烛夜,还要人帮忙的事儿。”“你做一下技术指导不行么?让秦娘子尽早熟悉操作方法,也减轻你的负担嘛,是不?”三P呀,这是徐驰从没玩过的,也是梦寐以求的,岂有轻易放了柳絮儿的道理?
柳絮儿哭笑不得,说道:“老爷若是以后想如此,奴家没有不答应的,只是今日,乃是秦妹妹的头一遭,我这当姐姐的,理该让着她,是么?”柳絮儿尽管知道徐驰从来没个正经,但自己老大不小的,还和十几岁的小孩子们混在一处,岂不害臊?
秦娘子被徐驰搂在怀中,挣脱不开,也不敢挣脱,可怜巴巴地对柳絮儿道:“柳姐姐,你就留下来吧,老爷说我们的床很大,够三个人睡的。”
柳絮儿啐道:“你依得老爷的意思,别说睡三个人,就是七个八个也睡得下的。”
秦娘子含羞带怯地道:“我们现在不就三个人么?哪来的七个八个?”
“老爷若不是休了馨儿妹妹,不就是四个了不,再加上丽妃妹妹,不就是五个了不,再加上七娘妹妹,不就是六个了不——七个八个的日子,你以为还远么?”柳絮儿如数家珍,将徐驰的女人,一一例举了出来。
“丽妃妹妹?七娘妹妹?”秦娘子睁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崇拜地看着她的老爷,心想,还是老爷的本事好,比自己就大一两岁,就有这么多的媳妇了。
徐驰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嘿嘿笑道:“丽妃和七娘,都是姐姐,你应该是老四——你柳姐姐是老大,七娘是老二,丽妃是老三,你是老四——嘿嘿,正好凑一桌麻将,还得放炮下的。”
“哦!”秦娘子懂事地点了点头,她年纪实在太小,并且初为人妇,还不懂得要吃醋争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