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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紫宸殿,避过宫女太监,太平公主站定身子,朝徐驰勾魂摄魄地一笑:“你真想要本公主的莳花馆?”
“是!”
“你真的敢答应本公主的任何条件?”
“敢!有什么不敢的?但有个前提,必须是我做得到的。”
太平公主狡黠地笑道:“事情很简单,别说是你,就算三岁小儿,也做得到的。”
“三岁小儿都能做到?”徐驰皱着眉头想了一阵,突然大声道:“嘿嘿,老子知道了!”
“你知道甚么了?”太平公主纳闷地问道:“你知道本公主要你作甚么?”
“嘿嘿,嘿嘿,”徐驰连续“嘿嘿”了好几声,最后才摸着脑门,不好意思地道:“吃奶……是不是?公主要我……吃你的奶奶?”
太平恼羞成怒:“放肆!要吃吃你老娘的去,本公主是你这等无赖能吃得的?”
“是你自己说三岁小儿都能做的!三岁小儿除了吃奶,还能做什么?”徐驰大呼冤枉,那样子好似比窦娥还冤。
太平公主冷笑道:“你这厮,尽往好处想,老子赔了身子赔房子,天底下那有这般的好事?”
“那你直说呀,要我做什么,我做得到就去做,做不到,我还得想别的法子呢。老子不能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
太平公主斜睨着徐驰道:“很简单,本公主让你头顶女人的亵裤,站在莳花馆前的大街上,从卯时起,一刻不停地站到午时,莳花馆就是你的了。”
徐驰大呼绝了,如此整人的法子,亏得她这位金枝玉叶想得出来,说得出口。
太平促狭地看着徐驰,事情确实不难,三岁小儿都能做得。难就难在小儿做得,大人却做不得。
事情确实很臊脸皮,但徐驰想,自己反正在洛阳没什么熟人,没几个人认得我徐驰,熬上几个时辰,整座莳花馆就是自己的了,可谓物超所值。不就是顶一条大裤衩吗,后世大街上搞裸奔,不也大有人在?
徐驰权衡了一番利弊,对太平公主道:“你说的话算不算数?”
“我呸!本公主说过的话,何时算不得数?别说一个莳花馆,就是十个八个莳花馆,本公主也不见得会眨眨眼。”武则天为了修筑皇家园林而犯愁,太平公主却是富得流油。在京都洛阳,在王公大臣、勋贵亲爵中,太平公主的富有,可谓首屈一指。
“好!那就说定了——哪天做?”徐驰干净利落地满口答应下来。
太平公主不相信地看着徐驰:“你小子真打算做?”
古人把名节声望看得极为重要,就算在名节声望有如狗屁的后世,一颗政坛上冉冉升起的新星,却头顶女人的内裤站在大街上,其以后的影响是不难想象的。
太平公主虽不在乎一个莳花馆,但徐驰的轻描淡写、云淡风轻,也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徐驰笑道:“不就是一条亵裤吗?为了你妈,为了我们大周,老子豁出去了。”
“明日卯时,莳花馆见!”太平公主也不废话,又促狭地看了徐驰一眼,翩然离去,等着明日的好戏。
梁王府内,柳絮儿不明就里,惊讶地问道:“老爷,你这是要干甚么?”
只见徐驰将一大团棉絮塞到胯下,来回走了几步,碍事倒不碍事,只是下面鼓鼓囊囊的,不甚雅观。
看着徐驰有些得瑟的样子,柳絮儿又问道:“老爷,你这是要做甚么去?”
“老爷做的纸尿布——按常规来说,老爷我熬个几个时辰应不在话下,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实在憋不住了,老爷我就拉到裤裆里,别人也看不出来——嘿嘿,老爷的办法还算可以吧。”
“谁不让老爷吃喝拉撒了?谁做得出这等阴损的事儿来?”柳絮儿自打跟着徐驰,夜夜笙歌,让久旱的柳絮儿如淋甘露,愈发娇俏可人起来。
“不是不是,老爷我今天和人打赌,如果老爷我赢了,那大宅子就归老爷了。到时,我们就搬出梁王府,搬进我们自己的爱巢,从此双宿双飞,日夜不离,生他妈一大堆胖小子——他娘的,你就等着跟老爷我享清福吧。”徐驰在努力地勾画着美好生活的蓝图。
柳絮儿其实并不替徐驰担心什么,他杀了周瑰,犯了那么大的罪,皇上不但不降罪,还让他上朝议政。想想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天底下能天天见着皇上的,又有几个?
柳絮儿只是好奇,这小冤家是与何人在打赌?赌的又是个甚么东西?
天刚蒙蒙发亮,徐驰就带了柳絮儿出了门,让梁王府的下人,套了马车,送到了莳花馆。
武崇训清楚徐驰的生活习性,一般都要等到午后才找徐驰,自然并不知情。毕竟有点臊脸皮,徐驰也没有告诉他,即使告诉了他,也不见得武崇训会陪着他去丢面子。
进了莳花馆,太平公主带了许多的宫女太监闲役,早就恭候多时了。
柳絮儿暗暗心惊,作为大周土著,她虽不认得太平公主,但太平与一干下人的装束,她还是认得出来的。
太平笑着道:“小子,现在反悔还来得及,等一下就由不得你了。”
徐驰以为太平公主舍不得一座偌大的莳花馆,也提醒说:“公主若是反悔,也还来得及,不要等到过了午时再反悔,老子就不依了。”
在烛光的映照下,徐驰胯下的包袱甚是打眼。太平“咕噜“一笑,伸手朝徐驰胯下一探,笑道:“你这厮,带的甚么个物事?也不嫌害臊?”
徐驰索性腰杆一挺,“你要摸,老子让你摸个够,看谁不嫌害臊?”
太平公主缩回手去,笑道:“谁要摸你?只是好奇你带了个甚么宝贝?”
徐驰嘿嘿一笑:“应急的夜壶,应急之用。公主要是喜欢,我可以考虑送你一个。我今天用完了,这个送给你也行。”
太平“噗嗤”笑道:“你小子还有备而来呀,那就让伺候本公主的宫女们伺候伺候你罢。
几个宫女得了主子的令,含羞带笑的将徐驰团团围在中间,拿出一条明黄色的亵裤,用裤腰处套在徐驰的头顶。那两个裤管,太平公主也是煞费苦心,用棉絮夯实,与徐驰的想法倒是不谋而合。夯实了的裤管,自然直挺挺地竖立起来,不致耷拉下去,使人一看就明白,此乃是一条女子穿的亵裤,而不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亵裤一经装备到徐驰的头顶上,那直立的两条裤管,犹如兔子的两只耳朵,既可笑又滑稽。太平公主与一班宫女太监笑得直不起腰来。
柳絮儿却一点也不觉得可笑,眼含泪珠儿,朝徐驰喊道:“老爷,你这是何苦呢?我们不要这宅子可好?犯不着吃亏犯贱惹人笑。”
“嘿嘿,没事没事,老子我是自愿的,物超所值呀,不做白不做。为了我们的爱巢,老子认了——嘿嘿。”比起后世为了几十平百来平的一间商品房,就要背上二三十年的房贷,这算得了什么?
徐驰在一干宫女太监的推搡下,簇拥着来到了莳花馆正门前的大街上。柳絮儿本是个极有心计,又有些手段的女子,一则悴不及防,一则是对方的来头太大,临到这个地步,也是无可奈何,只得泪眼汪汪地跟在徐驰后头。
路旁停了一顶明黄色的宫轿,太平公主坐了上去,撩开帘子,笑意嫣然地看着头顶亵裤、模样滑稽的徐驰。
此时,正值卯时,天已大亮,街上人虽不太多,但早起衙门里点卯的,做营生的,赶着出城的,也不在少数。见着徐驰的滑稽模样,吃了一惊,都不由停了下来,细看端倪。
徐驰倒是举重若轻,胜似闲庭信步,顶着个大裤衩,在街道上晃来晃去,还主动与那些看热闹的套近乎,要和他们握手。那些人只以为徐驰是个羊癫疯,哪里敢和他握手?只吓得连连后退。
那些个宫女太监闲役,在太平公主的授意下,四散开来,纷纷囔囔起来:“快来看缙云陈秦呀!快来看缙云陈秦呀!缙云陈秦顶着个大裤衩呀!缙云陈秦顶着个大裤衩呀……”
缙云陈秦可是这阵子在京城传得风风雨雨的人物,那远处的,一听缙云陈秦的名号,也不由自主地赶了过来,一看究竟。对于洛阳百姓而言,缙云陈秦,都是只闻其名,而未见过其人,自然都不认识徐驰。但徐驰头顶上的大裤衩,却是不假的,不由彼此互相询问:
“那疯子真的是陈秦么?”
“不可能,”回答者不容置疑地道:“陈秦是个甚么人?那是天天上朝参见皇上的大臣,这会早上朝去了,岂会在这里?”
“你看那黄裤衩,黄轿子,不都是宫里的物事么?还有何人能这么大胆的?普天之下恐怕就只有一个陈秦敢这样子罢。”
宫女太监闲役又放出风去,说是陈秦与太平公主打赌,若陈秦头顶大裤衩到午时,莳花馆就归陈秦了。众人将信将疑,细细看一看,又想一想,倒是越来越像是真的:那头顶大裤衩的,不是正和陈秦的年纪相仿么?那躲在轿子后的丽人,瞧其服饰装扮,不就是个公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