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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佐德干的?”看着朱耀明为玛德琳处理着手上的伤口,陆平川仍有些难以置信地质问道。
玛德琳捂着明显是受到打击而发红肿起的半边面颊,梨花带雨地点了点头,那悲伤又惊惧的可怜表情一下把陆平川和朱耀明的心脏都攥紧了。虽然明知佐德在正常的情况下不可能会出手打女人,尤其是他队里唯一的女性医务官队友,但此刻两人心里的唯一念头都是:必须赶紧把这个犯浑的大块头揪出来,然后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在确定玛德琳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行走的严重伤势后,两人带着她回到了三楼“西班牙流感疫区”。期间陆平川又试着给佐德发去了两三次联络请求,但均没有收到回复。不得已三人只能通过队友位置指引寻找他,终于在一架廊桥附近的回廊内发现了佐德庞大的身影。
在黑塔并不明亮的灯光映衬下,带着VR头盔的佐德宛若科幻小说中形容的巨大战争机器一般,拖着长长的影子持枪巡视着眼前的每一处拐角和房间,并不时端起手中的拟真PP19野牛冲锋枪“扫射”着眼前的虚拟动物……眼见佐德持枪的动作稳定而标准,陆平川和朱耀明心中却都犯起了嘀咕。
“……看起来不像是发疯了啊。”隔着一座廊桥,陆平川从藏身的回廊内探出头,用望远镜观望着佐德的步态道,“玛德琳,你确定刚才打你的人是佐德?”
“真的!自打进入黑塔以后我一直就跟在他的身后,半步也没离开过!”玛德琳紧抱双肩,咬着嘴唇回答道,“刚才也是这样,开荒开得好好的,他忽然就回头朝我发起了攻击,什么征兆都没有……别过去,他现在已经不正常了,我没骗你们!”
“别担心,我们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事发突然,我们必须得找出佐德变成这样的原因。”朱耀明见玛德琳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委屈,眼眶里又蓄起了泪光,连忙转头安慰道,“不管怎么说,我觉得我们应该先想办法把他的VR头盔给摘下来:一来现在他戴着头盔,我们不好判断他本人的情况;二来这种突发的精神异常状况,一般来说都会有诱因——就目前来看,最有可能导致他行为出现异常的,就只有那个VR虚拟眼镜了。”
“说的有道理,可是要怎么摘?”陆平川望着佐德的背影,犹豫着该如何出手,“毕竟我们不能真的下狠手弄伤他,而如果他真的疯了,要在他的蛮力面前保证自己不受伤,也是件挺困难的事。”
“还记得在矿区副本里,夏嫣妹子教我们怎么对付那个‘巨人沃尔夫’的吗?”朱耀明用左手手指示意佐德的双腿,又用右手做了个拉拽的动作,“找根绳子去,把他放翻就好办了。”
几分钟后,三人手中拎着根粗麻绳,从另一处廊桥绕到了佐德行进方向的前方。趁着佐德没抵达之前,朱耀明将麻绳的一头穿过两根回廊外侧的栅栏,又牵着两根绳头跑回了栅栏对面的走廊内,把绳子交给了陆平川道:
“等会儿他把脚伸进绳子中间以后就拉直,然后你从后面抱住他的腿阻止他起来,我从背后上去摘掉头盔。如果当中他还有暴力挣扎的动作,就用你的警棍把他戳翻以后再捆上。”
“行,不过等会儿还是你负责抱腿,我来摘头盔吧。”陆平川从背包中掏出电警棍,插在了腰间的皮带内,“毕竟论力气,我还是比你强一点。”
“好吧,不跟你们小年轻争这个,一会儿注意安全!”朱耀明说着便和陆平川一起蹲在了走廊拐角的阴影内,由玛德琳站在走廊外充当诱饵,等待着佐德的到来。
“来了!”几分钟后,站在走廊外的玛德琳捂着嘴发出了一声惊呼——朱耀明拿出从维克托那里得到的后视观察镜,将镜面稍稍探出走廊,观察着佐德的动作:只见佐德一见到玛德琳便端起了手中的枪口做出了扫射动作,如果他手中持有的是真枪,那么玛德琳此刻早就被他打成了马蜂窝。
“玛德琳,别怕,现在不要转身,慢慢向后退!”朱耀明低声在话筒内向玛德琳传达着指令,而陆平川则半蹲在墙角,全神贯注地盯着不远处地上的绊绳。“扫射”了几秒钟后,佐德见玛德琳没有倒下的意思,便将冲锋枪背带往脖子上一挂,空出双手加快脚步,朝玛德琳冲来。
“准备……拉!”见佐德一脚踩入绊绳之间,陆平川便猛然发力拉紧绳索,将佐德重重绊倒。佐德甫一倒下,隐藏在走廊里的两条汉子便立马冲上,朱耀明死死抱住了佐德的双腿,而陆平川则从背后骑上佐德的肩头,双手一拧拔出头盔道:“佐德,你丫犯什么浑?醒醒!”
头盔被除下,佐德的头颅便再一次呈现于众人眼前,可是这一次,当陆平川看到眼前并不陌生的游戏好友时,却感到心头一寒——此时的佐德双眼充血,白皮肤呈现出异常的潮红,额角等处甚至可以看到点点血丝……而更令陆平川感到惊愕的是佐德此时的神情,被摘除头盔的佐德并没有恢复正常,而是回过头用通红的双眼紧紧盯着他,眼神中满是杀气和狂怒。
“小心!”伴随一声怒吼,佐德抓住陆平川的肩头,一下便把他从背上拽了下来,反摁在了地上。身后的朱耀明拼尽全力也只能拖住佐德的下盘不让他起身,但对于上半身的动作却爱莫能助。只见佐德一手摁着陆平川的胸口撑起身体,另一手抡圆了一拳,便朝陆平川的面部狠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