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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令下去,今晚暂且在此处歇息,明日攻城。”眺望着远处的群山,陈庆之下令道。麾下将士立刻训练有素的扎营,并点燃篝火。出征多日,马文才也在一旁动作熟练地帮忙。
天色渐黑,马文才前去拜见陈庆之,他心中有一事不解。待通报并掀开帘子入内,陈庆之正挑灯夜读,见他温然一笑:“文才,怎么了?”
“属下有一事不解,特来请教将军。现在我军已经临近淮阳城,却在城郊百里处扎营,难道不怕魏军深夜偷袭么?”
“非也。文才你可知道淮阳城的太守是谁?却是位故人。”陈庆之放下笔,指着身后的地图道:“是昔日魏国太后的侄儿,人称他‘虎将军’。这位虎将军一向甚是居功自傲,从来不屑于偷袭。”
“有这种事?”马文才细细回想,他对魏国知之甚少,从未听说过这些事情。兵法有云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他顿时心生敬意:“虽说如此,可将军您不担心事情突变么?”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这虎将军是已故太后侄儿,想必会和北海王有共同的敌人,不知道他对元项的意图如何?”
“天下大乱,谁家不想自立为王!”陈庆之微微一笑,摇头答道:“圣上命我将北海王送回洛阳,可惜了这百年难逢的大好时机……这天下,谁人不想争夺?至于虎将军,我早已做好万全准备。”
马文才静静地听着他说,无意间想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军队中文官一是出谋划策,二便是监视武官。听着陈庆之隐隐流露出的不满,他私底下表示认同,却无可奈何。梁帝有意通过此事巩固自己的统治,作为臣子的,又有什么好说的?
而陈庆之这个人,马文才对他看得并不是十分透彻。想他一介车骑大将军,必然是心思缜密,如何能当着他这一个外人的面大谈对梁帝的不满?马文才不得其解,虽说佩服陈庆之的豪情万丈,可他牢记许尚书的吩咐,也许陈庆之只是试探他?
他淡淡地笑道:“看来是属下想多了。打扰将军,这就告辞。”
“不碍事。”陈庆之重新抬起笔,只是在他将要走出帐篷的似有似无提了一句:“明日将有一场大战,你从戎时日尚早,臂力不足,最好用短剑自护。”
脚步一顿,马文才低头道:“谢谢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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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尚在凌晨的时候,马文才便被随侍官唤醒。他挣扎着睁开眼睛,问:“大军要出发了吗?”
帐篷外面,尽是脚步声和收拾东西的声音,偶尔伴随着战马嘶鸣。
“是的,大将军宣布今日首战攻打淮阳,再过一刻就要出发了!”
他翻身就起,梁帝亲属白袍队本来便是训练有素,在陈庆之的领导下,随时可以迎战。除了要小心看管的北海王,其余拖后腿的只有他这个文官了……马文才掀开帐篷的帘布,大地万物尚且在沉睡中。
“开饭了!”
随军厨子一声宣布,不管是大将军,还是文官、北海王、普通士兵都坐在一起吃饭,整个过程中只闻见吞咽和碗筷的声音。他们随军带的军粮并不多,在梁国境内的时候有当地官员奉上,现在到了魏国,自然是等攻陷一座城池后,毫不客气将军粮纳为己用。
这些都是后话。不比草莽之徒需要热血沸腾的激励,陈庆之只是简单地说了几句:“兄弟们,这首战淮阳,你们说多久能拿下?”
“一个时辰!”
“好!不愧是我大梁的好男儿,陛下的好臣子!”陈庆之豪爽大笑道:“出发吧!”他高高地扬起马鞭,马文才等人紧随其后。
约半个时辰后,他们到了淮阳城下。淮阳城守卫早已望见远处飞扬尘土,奔走告知虎将军。等他们立马叫战,虎将军披甲而出,果真是个虎背熊腰的大汉。他认出陈庆之,挥刀大叫道:“来者可是梁国陈庆之?我不惹你,你却来作甚?”
端坐在马背上,陈庆之微笑道:“奉主之命,还请虎将军见谅。”
虎将军大笑:“陈庆之,往日我不如你,这个我承认。可是如今你以不足一万兵马来战我淮阳七万大军,可是自找死路!”
“为将者,谁不希望能统帅百万大军?”陈庆之叹息着,面露疲惫之色:“虎将军,何须多言,你我且干脆利落地战一场!”
“要这么麻烦么?”虎将军皱眉挥手,淮阳城中顿时涌出万名披甲乘马的魏国士兵:“陈庆之,既然你人少,我且用一万人来跟你玩玩!”
言罢,他挥刀直下,陈庆之坦然迎上。既然双方主帅已经站在一起,余下将士齐声大吼一声,策马迎上敌军。马文才第一次直面战场还是有些心惊胆战,然而他绝不是临战逃脱的懦夫,咬了咬牙,挥剑迎上。
梁帝亲属白袍军,岂是一般军队可以抗衡!
陈庆之的那一番话便是要虎将军大意轻敌,只是放出一万兵马与梁军厮杀。如今人数相当,谁占优势不言而喻。虎将军与陈庆之正战得兴奋,他自持有七万兵马,丝毫不关心身边之事。见此,随军副将吩咐三队精锐部队向淮阳城的其他三门进发,趁其不备,攻入淮阳城。而其他人,目前只需要在这里迷惑魏军便够了。
“咔擦!”
手起刀落,又是一个人头滚落在地上,满地鲜血直让人触目心惊。马文才这才意识到生死只是在一瞬之间,战场上若是不将生命置之度外,恐怕早晚也是敌人刀下鬼。眼观前面的一个魏军将长矛刺入梁国骑兵的胸膛里,他不顾一切地怒吼一声,挥剑割断了那个人的喉咙……
魏军退缩,白袍军士气大涨,片刻间就将剩余的魏军逼入死角里。马文才跟随身边将士们一齐挥刀杀敌,有旁边的精锐部队协助,他只是手臂上被划破一道伤口,流了血而已。杀戮看多了也麻木了,在梁军先锋的保护下,马文才拉开弓,一松手,箭直直地射向城墙上观看战事的敌军大将,正中心脏!
虎将军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他怒吼着想要放出其他六万兵马,无奈分神之时,被陈庆之轻松拿下!半个时辰前派遣去攻打其他城门的白袍队将士们兀然出现在城墙上,高高地扬起梁国大旗……
全军欢呼,淮阳城剩余六万大军被困在城中,主帅被擒不战而胜。
淮阳城的城门终于缓缓打开,迎接着胜利入城的梁国将士。骑在马上,马文才望着站在道路两旁欢呼不已的汉家百姓们,终于忍不住,热泪从眼眶里落下。可他们,不过是奉命来遣送北海王,不是真正的收复故土啊!
望着百姓们热切而又充满希望的神情,马文才不知道说什么好,唯有默默地跟随在陈庆之的后面。七千白袍队在淮阳城百姓们的热烈欢迎中入城,心情却非喜悦,而是更加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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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陈庆之便命人制作木筏,准备离开淮阳城。
马文才忍住没有去问迅速离开淮阳城的原因,他知道陈庆之的心情一定不是很好,原因显而易见。淮阳百姓送来了很多东西,加上淮阳城的军粮,足以他们七日只用。而虎将军及其手下亲信早已战死,淮阳新主表示将支持北海王,善待城中汉家百姓。
“将军,请上木筏?”
夕阳西下,梁*队没有惊动城中百姓,悄然离开了淮阳城。众士兵及战马都已经上了木筏,马文才出声提醒犹然站岸边,凝望着远处的陈庆之。
“哦……”陈庆之淡淡道,叹了一口气踏上木筏:“走吧!”
木筏顺流而下,马文才回首,只见白日里还奋不顾身作战的淮阳城越来越远……渐渐成为天边的一个小黑点。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几乎不敢相信这样的一双曾经只会握笔的手在几个时辰前沾满了鲜血,了结不止一条性命。
闭上眼睛,马文才不愿多想。根据陈庆之的作战计划,他们在木筏上休息一两个时辰后便会到达考城,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它拿下。靠在随军物品上他不知不觉便睡着了,等到醒来,已经置身在黑暗中,远处火光点点。
随从官小声地告诉他:“我们已经到达考城郊外了!”
马文才点了点头,静心等待着陈庆之的安排。虽说他也是算是谋臣,可到了战场才发现往日读的那些兵书并没有多少作用。等陈庆之下令全军下了木筏,七千人不动声色地接近考城,迅速地将考城包围住。
“放箭!”一声令下,考城四周火焰熊熊,在他们忙着救火拿武器的空隙,梁军早已搭云梯上了城墙。大门被从里向外打开,马文才随军拥进,一块大石头从天而降险些让身后那人落入护城河中。紧急之下马文才拉了他一把,待看清彼此面容,却是身着梁军服饰的北海王。
松开手,马文才思考着如果北海王掉进护城河里淹死了事情会发生什么样的改变,是回到梁国被梁帝痛斥一顿呢还是乘胜北上?
北海王冷哼了一声:“你是不是后悔救了我?”
淡淡地松开手,马文才不答,策马进城。当晚,陈庆之率领白袍队再次以少胜多,考城两万兵马全军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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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直是神话。
北上征战,他们一直乘胜追击,从无敌手。马文才简直怀疑这是魏国内乱的问题,还是其他原因?一路上旁观汉家百姓的贫苦生活,也有投靠鲜卑人发家致富的汉人。见到他们的到来,绝大多数百姓们夹道欢迎,也有少部分人麻木无感。那里记载在史书里的中原名城如今才得一见,作为自幼熟读史书之人,马文才的心情难以用言语表达。
全军上下,唯一不亢奋的人,大概只有北海王元项。
一路上,他们所向披靡,唯一心烦的是梁帝之命只是让他们将北海王送入洛阳。但白袍军杀人杀的眼红,尤其是见鲜卑人虐杀汉人的时候,更是恨不得屠尽魏兵。马文才曾经驻马问路边的一垂髫少年:“熟读《史记》否?”
少年摇头,问他:“那《史记》是何物?”
马文才默然无语。每当攻占了一座城池,他便命令当地多誊写一些书籍,发放给民间适龄儿童。渐渐接近荣阳,陈庆之及白袍军威名早已令魏军闻声变色。
荣阳约有十七万的士兵,其中两万是鲜卑人,其余皆是汉家男子。魏国统治者有意让汉人手足相残,闻陈庆之率军前来便派七万迎战,并且以其家中老小性命为质,量其也不敢叛变。
陈庆之闻声长叹,全军绕路去荣阳。见此,马文才提议不如一人混入荣阳城中,从内策反汉家百姓献城?
“这是个好计策。”陈庆之沉思,缓缓道:“各位兄弟,有谁愿意前往?”
没等其他人发言,马文才早已请命:“属下武艺不精,一路上一直承蒙将军及各位的照顾,愿意赴汤蹈火,只要能拿下荣阳城!”
文人是用来做什么的?是用来游说,耍阴谋诡计的。
他忐忑地抬头望着陈庆之,正以为对方不会答应的时候,陈庆之出乎他意料的点了点头:“也好。你小心行事,若不成功便全身而退!”
马文才大喜:“属下定不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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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阳城外,警戒森严。
每个进出的百姓都会遭到守城是士兵的盘查,若是遇到稍有姿色的妇人,还会动手动脚调戏。冷眼看着鲜卑人在中原土地上任意妄为,马文才攥紧拳头,他决不能一时冲动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你那人!过来过来!”士兵呵斥道:“别看了,就是你!”
马文才回过神来,扯了扯身上的道袍,又晃了下手中的竹竿:“这位官爷,您叫我呢?”
“对,你傻呢?”那士兵上下打量着他:“你是算命的?”
“正是正是。”马文才急忙笑道:“贫道……那个云游四海,以算卦为生,前日算到这荣阳城于我有缘,特来解救众人……”
“解救众人?”士兵嗤笑,揪住了他的衣领:“你这人知道么,现在正在抓梁国奸细?”
“梁国奸细?不足为据。”马文才悠然自若道:“那梁国不得天意,不得天意!哪里会是我朝天兵天将的对手?”
三言两语间,把荣阳城的守将也引来了。那人极不客气地用枪柄捅了下马文才,狞笑道:“那么你猜猜看,本将军正在想什么?是你的脑袋是在地上呢,还是在你的脖子上呢?”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发多了。
而马文才面上丝毫不见害怕之色,只是不紧不慢道:“您在想,我该怎么回答你的问题。”
“你!”众人哄然大笑,那守将面上挂不住,这个答案巧妙至极,他确实是在这样想。拔刀正欲将马文才的脑袋砍下,忽然闻见一声娇斥:“且慢!”
围观的民众自觉让出一条道,身着鲜卑服饰的女子骑在马上,面若冰霜,正冷冷地看着他们。
守将大惊,拔出的刀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末将见过郡主。”他恭敬道。
马文才顺势低下头:“贫道见过郡主。”
正在他回想着这个凭空出现的‘郡主’是什么身份的时候,那鲜卑女子开口了:“你这人,是算命的?”
“是。”
“抬起头来!”那郡主口气愈加不耐烦,且有三分鄙夷:“到底是汉人,畏畏缩缩,不成大器!”
闻声马文才大怒,但也只能忍气吞声。他抬头面无表情地瞥了那郡主一眼,算是明艳动人,相貌和中原女子有极大的不同。但心底更多的是厌恶,马文才看了她一眼,便瞧着其他地方。
不知是什么原因,那鲜卑郡主见他眉清目秀,先有了三分好感。再见他竟然不看自己,有些恼火但更多的是好奇:“你跟我回府,我需要一个算命的!”她命令道。
“恭敬不如从命。”马文才垂首,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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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他总算弄明白了那鲜卑女子的身份。
确实是魏国皇族,不过是宗室的郡主。她的封号一长串马文才也没记清楚,只知道这位郡主刁蛮无理,就连荣阳的太守都怕了她。该郡主一向热爱带兵打仗,故而千里迢迢从京城来了荣阳,奉了先太后的旨意。
分析当今天下大势,马文才料想这鲜卑郡主父母既然是皇族,在尔朱荣占领洛阳后未必没有夺位之心。此女留守荣阳,未必不是其父安丰王的暗中授意。
不过,他还是借助鲜卑郡主之力混入了荣阳城内。
马文才正谋划着接下来的大事,鲜卑郡主派人来叫他。他拎着那一套算命的玩意儿去了,及进去,马文才笑道:“敢问郡主,是算姻缘还是八字论命?”
“我为什么要算命?”郡主冷淡地看着他,眉宇间英气逼人。
“若是不算命,那么要贫道来做什么?”马文才故作惊讶,忽而又神秘叨叨:“贫道观郡主面相,必然是大富大贵之人……郡马不日也要出现了……”
“郡主,此人满口胡言,理该掌嘴!”他话音刚落,旁边侍女恨恨道。
“且慢。”鲜卑郡主抬手制止,缓缓走至马文才的身前,抬头凝望着他:“你们汉人,就会胡言乱语!可信我撕了你的嘴?”
“郡主可知,我汉人有句话叫做‘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马文才笑着看她,厚颜无耻继续道:“只是怕郡主撕了贫道的这张嘴,听不到比这更好听的话呢……”
鲜卑郡主面色一红,扬了扬手,却没打下去。
“把他拉下去,先在后院做苦力!”
“是,郡主。”
“是,美人儿。”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终于完成榜单远离小黑屋了~明天还有两门考试,然后可以休息几天了。
梁祝系列参考资料是百度百科,考据什么的,放过~不过历史上陈庆之真是军神啊!最近特喜欢保家卫国的汉子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