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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挥起剑向沐思语刺去的时候,突然一条长鞭将那把剑死死缠住,只是轻轻一抖,那明晃晃的剑身便从慕容倾月的手中脱离,飞射而出,“铎”的一声插入了大殿的廊柱,竟是射穿了那粗壮的需两人相抱的廊柱,只剩一把剑柄,还在嗡嗡的颤抖着。由此可见唐逸白的这一下,心中含着多少恨意。
陈玉松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那鞭子便已狠狠的抽在了慕容倾月的脸上,一条血痕立现,血珠子顺着伤口翻涌而出。
慕容倾月捂着脸大叫了一声,便跑到了陈玉松的身后躲了起来。她是真的害怕唐逸白再来上一鞭。
陈玉松此刻哪里还顾得上慕容倾月脸上的伤,这唐逸白已经恢复了自由,只怕他也难以阻碍的了半分。一个不小心,可能他与慕容倾月都得丧命于此。
谁知就在他心里寻思着如何再施一毒的时候,沐思语突然扭了扭腰,有些无奈的拍了拍身上的衣衫一边活动着身体,一边说道:“不玩了,不玩了,都起来吧。”
原来沐思语因为体内有着决崖子几十年的功力,那些穴道早已与常人有所不同。陈玉松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所以他便以惯常的手法去点了沐思语的穴,并没有想到这样的法子,是再也制不住她了。
沐思语刚说完,倒在地上的天不缺和其他人都爬起了身。众人还没看清怎么回事的时候,天不缺已经快速的移动到了陈玉松的身后,一把捏住了慕容倾月的脖颈,将她拖到了沐思语的面前:“语儿,玩够了我就动手了?”
沐思语冷笑着看着慕容倾月,突然从袖中摸出一瓶白色的粉末,打开来便撒在了慕容倾月的脸上的伤疤上。慕容倾月顿时被拿药粉带来的灼烧感疼的“嘶”了一声。
沐思语在她脸上拍了两下。满意的说道:“放开她吧,我不要她的命,我要她容颜不再,眼睁睁看着所爱之人一个个在她面前丧命。这才是对一个女人最大的惩罚。”
她说的义正言辞,其实自己心中真实的想法却是,她,沐思语,并不想杀人。人命啊,若不是真的逼到了那份上,还真跟杀鸡一般轻松。再说。杀鸡,好像也不轻松吧。
只要能拆穿这个蛇蝎女人的鬼把戏,让她再也没有害人的法子。沐思语的目的也就算是达到了。至于那药粉,也只是让她那道疤痕无法痊愈而已,总得给这个老妖婆留点不可磨灭的痕迹不是,让她每日看着自己脸上的伤疤,便对害人心生畏惧。如此便足够了。
可天不缺听到她的话,却仍旧并未放手,反倒是紧了紧手上的力气。这个女人太过狠毒,几次三番的要取沐思语的性命,他是如何也不想就这样饶恕她。
沐思语见慕容倾月的脸此刻已经涨的通红,手脚慌乱的舞动着。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她瞪了天不缺一眼大吼道:“奶奶的,你是不是连老娘的话也不听了?你若是执意如此,以后莫想再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滚回你的山洞里吃草去。”
天不缺见她真的恼怒,突然松开了手,一脸讨好的道:“好啦,好啦,听你的还不成。明儿个咱们要不要去吃个醉鸡啊?”
沐思语被他可爱的模样逗的再也装不下去了。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在他身上捏了两把道:“不如明天咱们在家煮火锅?前两日寒夜派人给我送来了几只辽国肥羊。咱们吃他一只?”
唐逸白看着沐思语和天不缺两个人,在这样的场合下竟然愉快的讨论起了明天吃什么,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他的小木头就是这样的可爱,无论发生多大的事儿,她也能毫不畏惧的做自己。从未因着别人而有过什么改变。
慕容倾月此刻终于缓过了神,她捂着自己脸上刺痛的伤口,满眼恨意的说道:“为何你要如此折磨我,为何?你既然恨我,不如给我个痛快。”
她并不知道沐思语往她的脸上撒了些什么药粉,不过那火烧一般的刺痛,让慕容倾月明白,她那引以为傲的容颜,只怕已是尽毁。
沐思语突然停止了和天不缺关于肥羊哪一个部位最适合涮火锅的讨论,转身看着慕容倾月,眼中的笑意被冷冷的恨所代替:“我是恨你,恨到连让你痛快的死都不愿。你口口声声说着爱,可是你懂爱吗?爱一个人是要他快乐幸福,而不是不择手段的摧毁他的一切。你与皇上的恩怨,不该扯上唐逸白,他负了你,唐逸白却没有。你一次次的要至我最心爱的人于死地,要至我于死地,你还问我为何?这种问题都想不明白,你脑子有病吧。”
慕容倾月突然想起了陈玉松,便回头去急急的寻找他。只有他,才是自己最后的依靠。可是那大殿之中哪里还有陈玉松的影子。哈哈哈哈,口口声声的爱,其实就是这样的不堪一击吧。
明明不再相信爱,可是当她看到陈玉松舍自己而去时,心中仍然无比的惆怅失落。她一直以为,无论如果,他对自己总算是有些真情的,这些年也的确是为自己做了不少的事情。可是如今,他竟然还是能像其他负心男子一般轻松离去。
白昊天走到了慕容倾月的面前,再也没有了前些日子对她的温柔,肃穆的表情让这位帝王又变的高高在上,受人仰视。
“朕不会要你的命,但是你和陈玉松的野种,却无法再留在着世上。”
慕容倾月听到白昊天的这话,惊得浑身颤抖了起来,她不顾一切的扑上前去抱住了白昊天的腿:“皇上,皇上,臣妾错了,臣妾错了,臣妾再不妄想了,您若是恨,就恨臣妾吧。珏儿他是您的孩子啊。臣妾之前所说不过是诓骗陈玉松的,臣妾以为只有这样,他才肯帮珏儿啊。皇上,臣妾求您,求您,放过珏儿吧。臣妾对他从未有过情义,臣妾不过是利用他,利用他啊。”
慕容倾月一边哭诉着,一边狠狠的将头磕在冰冷的地板上,“咚咚”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显得格外的响亮。她一直不停的磕着头,仿佛白昊天若是不收回成命,她便就要这样磕到死为止。
没几下。那地板上就已印出一片片血迹,在她每一次磕下后,又加重上一分。
突然一个幽幽的声音从殿门口处传来:“我到底该相信你的哪一句话?”
慕容倾月看着站在门口的陈玉松,眼眸中全是受到伤害后的沉痛之色。在他的身后是几十名血隐门高手。
她突然有了些许清明。她如何这般的蠢钝,看到他走了就以为他舍弃了自己?若是能那么轻易舍去。他怎么会几十年如一日的为自己做那么多事,谋划那么多?他定然是去寻救兵了。可是自己刚才的那些话和对白昊天的祈求,定然已经是伤到了他。
慕容倾月几度开口解释,却发现,此刻自己的言语是多么的苍白无力。在陈玉松的眼中,她终于看到了那份自己臆想过无数次的。彻底放弃的决绝。
陈玉松无力对身后的人们摆了摆手,随即便与那些人一起,消失在了寒冷的雨夜之中。事已至此。再做挣扎已经毫无意义了,当他乘乱跑出去准备号令包围皇宫的御林军前来擒王时,却发现自己以为布置的天衣无缝的局,早已经被秦轩的人马全部缴械。
陈玉松知道这一次战争自己算是彻底的败了,他来不及去想自己到底是哪一步露出了马脚。只是立刻带了自己的心腹,想要救出慕容倾月母子。虽然注定了失败。注定了他往后的日子都只剩逃亡,可他仍想带上他们母子。无论如何的艰难,他总还有这一丝希望,他们一家人可以在一起的希望。
但是这份希望,却在听到慕容倾月的那番话后,彻底的破碎了。几十年的朝夕相处,他怎么会不知道慕容倾月对白昊天的情义,又怎会不清楚自己做这许多,不过是一场拼上性命的赌注。他以为走到了这一步,慕容倾月定然会对白昊天彻底死心,愿意从此跟随自己而去。那个孩子,他从来都没有肯定过,但也并未否定。他想等慕容倾月亲口对自己说出真相,等来的却是这样一番让他痛彻心扉的话。
那一刻,拼搏、隐忍、努力了十数载的陈玉松,再也没了人生的方向。他所想的,只有离开,离开这个冰冷的没有一丝情义的地方。
沐思语不知怎地,竟鬼使神差的突然开口低语道:“皇上,大皇子他全不知情,不如就饶过他吧。”说完她想了想,又觉得这个理由实在是无力的很,有哪个皇帝能容忍自己戴着这样一顶大绿帽子,还给别人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于是沐思语想了想又开口道:“毕竟他也是风云国公主的夫君。”
慕容倾月的确是让她恨的咬牙切齿,可是突然看到她这副不顾一切的想要维护自己的孩子,沐思语突然就心软了。那个心狠手辣的皇后,是她所恨的。可是此刻的身为人母的她,却又让她心软。
更何况白景珏虽然骄横霸道,但却并非十恶不赦,之所以如此,不过是他的身份和他母后的溺爱所致。实在罪不至死。
白昊天听完沐思语的求情,眯着眼看了看慕容倾月,不知为何竟开口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明明他是赦免了白景珏的死罪,可是沐思语却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另外一番不寻常的意味。她不知道那抹杀意又是何故,帝王之心,果然是难测。
李保突然抱着白景风跑到了沐思语的面前,犹豫了好半天也不知道该称呼沐思语什么,沐姑娘?沐老板?太子妃?...最后咬了咬牙,什么也没叫,只是焦急的说道:“八皇子还中着那迷药呢,你,你,你快些为八皇子解毒吧。”
沐思语这才发现原来李保一直都躲在远处的角落,让大家都忽略了他。此时他怀中的那个瓷娃娃一般的孩童,像一根面条一般软绵绵的挂在李保的臂弯上。
于是她立刻伸出手指,放在白景风的鼻尖处,解药竟然就在她的手指上。当然其他人自然是一早便已服下了她的解药,只是那药效要在毒发后半刻方可解得。这便是为何明明陈玉松已验得他们中了毒,却没过一会,大家就自行解了毒。
沐思语在数次遇难后,终于是学聪明了不少。虽然已经服下了药,可是自己的指尖上,任然涂抹了一层解药,以备不时之需。
没想到自己没有用到,却是给白景风用上了。那白景风轻轻呼吸了几下,沐思语指尖清凉的味道便让他又恢复了力量,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沐思语。又隐隐有着崇拜之情。
沐思语忍不住在他的鼻尖轻刮了一下:“好啦,小朋友,现在可是恢复了体力?”
白景风怔怔的看着沐思语。突然雪白的小脸泛上了红晕,开口用脆生生的童音说道:“你救了本王的命,本王要娶你为妃。”
他的这一番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楞在了当下,过了一会。齐齐爆发出了大笑。大殿中原本那阴暗血腥的气息,突然就在他的这句话下散的无隐无踪了。
大家的笑声还未止,秦轩便押着出逃至宫门处的陈玉松送上了大殿。白昊天见此,轻甩了下衣袖,便坐在了正位之上。看来是要连夜处理这个逆臣。
沐思语见此扯了扯唐逸白的衣袖低语道:“我先回去了,你也早些回来。”
说完便拉着天不缺走出了大殿。白昊天会如何处理接下来的事,她是全然不关心的。只要真相已经揭穿,唐逸白平平安安。她的目的便达到了。
这一折腾,再回到家中时,已是半夜。沐思语也懒得再梳洗,便直接倒头睡了过去。
其实有秦轩武力包围皇宫,唐庆制住陈玉松的近臣。再加上唐逸白守在白昊天的身边,这一夜。就是没有她在,也定然能安然无恙。可是她就是放心不下,还是闹着让天不缺带着她进了宫。
如今放下心来,听着窗外的雨声,她便安心的睡了过去。
白昊天其实一早便知道了陈玉松与慕容倾月的奸qing,这还多亏了沐思语那时候给他的药。当时他们并不知道血隐门主就是陈玉松这件事,纯粹是沐思语自己靠想象得出的结论。
故而她才会特别定制了那些药粉,这便促成了白昊天突然对慕容倾月转变了态度的事。原来只为了能够与她亲近,将那些药粉用在慕容倾月的身上。
可是慕容倾月本就是个爱美的人,一日换几套衣衫不止,还日日沐浴。所以过了好些日子,白昊天才终于在陈玉松的脸上,看到了沐思语描述的那种梅花状的红斑。
沐思语特制的药粉,便是女子触碰并无任何不良的反应,可是若是有男子与她交合,那男子便会生出一些梅花状的红斑。不痛不痒,倒也没有引得陈玉松的怀疑。
白昊天仍记得那日看到陈玉松脸上红斑时自己那难以掩饰的杀意。他堂堂帝王,又如何忍受得了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还一戴戴了这么多年。可是他终归是一个见过太多的帝王,饶是那般的怒火中烧,也依旧能隐忍下来。只是自那日起,他即便时常去慕容倾月的宫中,却再也没有碰过她。理由自然是自己的身子不爽,有心无力。
那一夜,宫中发生了什么,没有一人知道。像是所有的一切,都被那一场大雨冲刷的干干净净。只是朝中那些一直靠拢右相的官员,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中,或是因为行差踏错而被罢免,或是染上重病一睡不起。总之隐隐的像是有些什么让众人惴惴不安,却又猜测不出半分缘由。
陈玉松因被发现了血隐门主的身份,当夜便被斩杀。据说当白昊天下旨力斩不赦时,陈玉松竟没有半分的挣扎,那眼中像是有着什么,终于解脱了。
皇后慕容倾月愿为北夏祈福,从此在宫中的佛堂中清心静修,再不见外人。白昊天在朝堂上向众人道明此事时,有几个腐朽老臣还老泪纵横的向皇后娘娘所在的福堂叩拜,口口声声赞扬皇后心怀天下的仁慈。最后在白昊天冷的能结出冰霜的眼神注视下,才渐渐收了声。彼此悄悄对视了一眼,心中捏起了一把冷汗,这又是哪里做错了呢?
大皇子白景珏听说染了风寒。在自己的府中静养。只是再也没人见过他像以往那般出来横行霸市。众人在这个时候,方才有些醒悟,原来皇后娘娘的慕容家已经彻底失势,只是追其缘由,却终不得而知。
这一切都在白昊天雷霆的手段下,迅速而彻底的解决了。
沐思语一早醒来时,迷迷糊糊感到身边躺着一个人,便习惯性的凑了上去,啵的亲了一口。
亲完后连眼睛都没有睁就又躺了回去,想要继续安眠。就在她有些疑惑今日的口感不太对时。突然听到了一声清脆脆的笑声。
吓的沐思语突然坐起了身,扯过被子便将自己包了个严实。
看着眼前的人,她气呼呼的说道:“八皇子。你怎么在这里?”
白景风突然收起了笑意,认真严肃的说道:“你果然是喜爱本王的,等本王过了十四,便娶你为妃。”
沐思语被人惊醒本就带着气,还莫名其妙的被这么个小屁孩调戏。更是气上加气,忍不住出手就在他的头上来了个爆栗子:“娶个屁,我是你太子哥哥的媳妇,你要叫我嫂嫂。”
白景风捂着自己的小脑袋,阴沉沉的说道:“不行,你既然已经与本王有了肌肤之亲。就要对本王负责。”
“我呸,我负你妹的责,你才几岁啊。不好好学习,一天到晚尽想着娶媳妇。”
白景风脸上突然挂上了一抹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笑意:“先成家,后立业,我要先娶了你,才好有一番作为。”
沐思语不想再搭理这个小屁孩。有些头疼的摇了摇头。裹着被子的她,此刻就像一个圆滚滚的大粽子。噗的一声又倒回了枕头上:“你知道娶媳妇要干嘛吗?小屁孩什么都不懂,快回你父皇的怀里去。”
白景风突然带着一抹邪笑,俯到了沐思语的耳边:“我太子哥哥床上的功夫很好吗?我看你还是等我长大了试试再做决定吧。以我阅遍宫中春事的本领,肯定比他厉害的多。”
沐思语瞪大了眼睛,突然又翻了起来,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捏住白景风的滑溜溜的脸蛋,不可置信的说道:“你到底几岁啊,这乱七八糟的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白景风整张脸被沐思语都扯的变了型,可是他却突然硬往前探去,在沐思语靠近自己的嘴巴上,亲了一口。亲完还带着诱惑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恩,恩,味道果然不错。难怪太子哥哥会喜欢你。”
沐思语这一次是真的恼怒了,想她两世为人,向来只有她调戏别人。就连让世人闻风丧胆的绝世高手天不缺,遇上自己也只有娇羞被调戏的份,却不想今日被一个九岁的小屁孩吃了豆腐,她要是不搬回这一局,让她以后如何行走江湖?
于是她一把扯住白景风背后长长的辫子,将他拉开,另一手狠狠的把白景风按在了床上,恶狠狠的盯着他,首先要在气势上压倒这个小屁孩。跟着沐思语撇着嘴,一脸恶相的对白景风冷笑道:“小屁孩,说,你是何方妖孽,快快现出原形。”
原本她以为自己这一副恶相,足以吓哭一群孩子了,谁知道白景风被这样暴力对待后,非但没有被吓哭,反而是笑了起来:“原来你喜欢在上面,好吧,那本王就依了你。”
他的这一句话,彻底让沐思语全部功力都无处可使了。无奈气恼之下,再也不管他是不是一个小孩子了,扑上去就和白景风厮打了起来。
要说这白景风也是个怪胎,被沐思语又扯辫子又抓脸的,他居然没有喊痛,也不哭闹。反倒是继续有的没的言语调戏着沐思语。
直到沐思语都闹腾的满身是汗了,他依然笑盈盈的说道:“果然是个泼辣的女人,恩,恩,有味道。”
沐思语无可奈何的松开了白景风,一头倒在了被子上,凄厉的鬼嚎道:“天呐,谁来把这个妖孽灭了啊。”
谁知道白景风竟乖乖的躺在了她的身旁,认真严肃的说道:“小媳妇,你累啦,那本王等你休息好了,再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啊~~~你是不是人啊~~~~”
唐逸白进屋的时候,正听到沐思语的无奈的嚎叫。床上躺着的沐思语衣衫凌乱,头发更是犹如鸟巢。
而自己那九岁的小弟弟白景风,模样更是不堪。白嫩的小脸上全是红红的手指印,衣服已经被扯的松垮垮的,露出一片雪白的小肩膀。辫子早就散乱成了一团。
“你们这是在干嘛?”唐逸白不解的问道。
还不待沐思语控诉他这个弟弟的恶行,白景风就一骨碌翻起了身,无比委屈的说道:“太子哥哥,你的小媳妇和我打架呢。你看,我的脸都被她抓红了,可疼了。”
沐思语瞪大了双眼,指着白景风你啊你的说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个四五六。
唐逸白抱起白景风,帮他把衣衫整好,一边梳理着他的乱发,一边责备的对沐思语说:“小木头,你平时打小四我就不说了,好赖他也是个大人了,被你打几下没什么大碍。风儿还这么小,你跟他玩儿,也要有个轻重啊。”
说完唐逸白疼惜的轻轻的揉了揉白景风的脸,不等沐思语开口,又说道:“他说要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一大早就闹着要来看你,你说你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沐思语翻着白眼起身下了床,嘴上怒骂着:“我靠,他就是个妖孽,现在我说什么你也不会信,我也懒得解释。总之你这个弟弟,绝对不是个人。”
“对个孩子,你怎么也说出这些粗话,不怕他学坏了。”
“我去。”沐思语这下真是来气了:“小屁孩一大早来调戏我,我还不能骂两句啦。”
唐逸白是完全不相信沐思语的话,一个九岁的小孩如何会调戏她?任是谁也不可能信不是。
他也不再和沐思语争执,而是柔声对着白景风说道:“哥哥现在送你回宫可好?以后啊,你要躲着点你嫂嫂,她可不会因为你是小孩而怜惜你。”
沐思语本来已经开始洗起了脸,谁知道听到唐逸白的这番话,那股子气又翻了上来:“唐逸白,你说谁不怜惜小孩了?你意思我是个恶妇吗?妈的,还来劲了,立刻带着你这个魔鬼弟弟给我滚蛋。老娘懒得伺候你们一家子怪胎。”
说完沐思语连脸都没有洗完,就大步走了出去。
唐逸白愣愣的看着沐思语消失的背影,真的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谁知白景风却突然安慰起了他:“太子哥哥,我还是回宫去吧,等嫂嫂的气消了,我再来看她。唉,你们可不要因为我而生出什么隔阂啊。”
唐逸白无奈的笑了笑,摸了摸白景风的头道:“真是个乖孩子,我这就命人送你回宫。”
沐思语气呼呼的一个人走在街上,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被一个九岁的孩子调戏不说,还全世界都没有一个说理的地方。于是她化悲愤为食量,在醉仙楼里吃了一顿奇贵无比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