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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你俩也忒慢了点!”了悟正在岸边,手里还抱着些干柴火。
“咳,胖和尚,少在这里说风凉话。”清月喘过气来瞪了他一眼。
胤禛噙着笑意搂着她踩水而行,“累死爷了!”清月不乐意了,“你是说我胖吗?”
“爷又说过吗?啊,这是你自己说的!”胤禛拖着疲惫的身子歪躺在沙子上,望着蓝蓝的天空,这会儿正值午后,而他们进去时是早上,在里面活动了数个时辰,也就是说现在不是他们进去的那天了。
“格格,你有没有办法点着火,贫道身上的火石打湿了!”了悟抱着一捆柴可怜兮兮的望着清月,这里是一片小小的绿洲,长在沙里的草有被动物啃过的痕迹,了悟就是从这里找了一些干柴过来。
清月摸摸自己的挎包,取下来用力拧了一下,哗啦啦的水只往下掉,她朝了悟耸耸肩,“我也没办法了!只能等临水她们过来了!”
“你有办法?”本还靠在沙地上晒太阳的胤禛迅速坐起来。
“有!”清月想了想回答。
“什么办法?”他很急切的问,希望影卫们能快点过来。
“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她回头望着西北方向,依然没有走出将军戈壁,不知道留在车上坐镇的小倩美女什么时候有机会告诉临水,不过应该会很快。
“阿弥陀佛,不如贫僧去找找吃的吧!”了悟挺着肥肚子一扭一扭的向四周寻去。
清月也学胤禛的样子躺在沙子上,望着蔚蓝的天空,“真美,像蓝宝石一样漂亮。”她伸出手想去触摸,很想知道天的那一边是不是她曾经的家,一直在她心底牵挂的家人。
也许是真累了。等了悟回来时,两人憨睡正香,而聂小倩在清月一出水面时便感觉到了她的气息。
“临水!”聂小倩跑到临水身边想告诉她,可是临水却看不到她。
临水只觉得身边凉风嗖嗖,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她疑惑的向四周望望,“苏谙达,你们慢慢吃,我先回车上了!”
她刚上车进了里面,放在文案上的人偶就跳下来伸指指东南方向。然后在她手上比划了清月二字。临水心中一喜,“你是说格格她们在那个方向?她们出来了?”真是太好了,临水急忙跑下车去找苏培盛。“苏谙达!”
正在啃着白面馒头的了悟站起来,“临水姑娘,何事如此匆匆忙忙?”
临水这才收起激动的心情,“格格,我家格格......”她指指东南方向。
“你是说三人都出来了?”苏培盛惊喜的问。
三人?临水摇摇头。聂小倩只告诉了她清月在那里!“我们快点去吧,我家特殊的手法发现我家格格在那个方位,只是无法联系到她,想来大家是在一起的。”
苏培盛这才发出信号,叫上影卫们快速先朝那个方向搜索。
“临水姑娘,咱们走吧!”苏培盛爬上马匹。他还需要临水带路。
在日落时分,临水她们来到了这个绿洲,睡饱了的清月正指挥着胤禛和了悟在水里捉鱼。“喂,你真是笨得可以,你看了悟都抓到好几条了,你连块鱼鳞都没有抓到。”
胤禛也不抱怨继续努力的抓鱼,清月远远的看到车队过来了。“临水,我在这儿!”她向车队扬手。胤禛听到她的喊声发现影卫们都来了,这才停下捞鱼的动作,慢慢的爬上岸来。
苏培盛连滚带爬的滚下马来,“哎哟,主子,你可是受苦了!”他跑到胤禛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起来。
“行啦,起来吧,爷又没咋地!”
临水也跑到了清月的身边拉着她问长问短,“行啦,别转了,我都晕了,你还是快点给我烧些水吧,我要换身衣服,瞧这衣服都有股子咸鱼味儿了。”
“是,格格!”临水赶紧去张罗给几人烧热水。
胤禛走过来,“月儿,你看明日再去探看如何?”三人上来本就是为了解决问题。
清月歪着脑袋想了一下,“你什么时候能找到相似的八字?”只要八字想同而人不同便可以!
“爷现在就传消息回去,最快也要三天后才能得到消息!”
三天?看来不是传回京城了,清月对这一点并不关心,“你应该知道,若非我要找出害我额涅的凶手,当初我也不会千里迢迢的从京城来到这里!”她只想知道是谁害她额涅的。
“爷自有分寸,月儿,你可要忍住,牵一发而动全身,爷想安排妥当了再行事,此事牵扯干系太大了。
胤禛的话语里更多的是恨意,那种毫不掩饰的恨遮天挡日,清月心里大概能猜测到是哪几个人了,左右不过是想争权的那几个,但是那时她阿玛还没有升任参领,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七品城门史,在争权中更本就起不到什么作用。
累了几天的三人一猫吃过晚饭便钻进各自的住处睡了,随后的几天,清月一直围着这块绿洲查看,想从中找出一些蛛比马迹来,第三天,天才刚刚翻出鱼肚白胤禛已经站在外面望着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今天便是到了约定的日子,胤禛想着自己的气运即将回到本该属于它的位置,心情无疑是很激动的,他迫切的希望能感受到那种喜悦,直至此时,他沉重的心情才松快了些。
苏培盛轻手轻脚走过来,“爷,这沙漠里的早晨还是很冷,您还是披件衣服吧!”他伺候着胤禛披上斗篷,眼角微微湿润,他从少年时便陪着这位王爷,陪着他走过漫长而又寒冷的冬天,只有苏培盛知道胤禛是怎样活着走出皇宫的,在没有了养母的照拂,而亲母又不待见的情况下,一个不小心便是要枉送了性命的地方,在那种地方,他还只有几岁时便快速成长起来,苏培盛望着自家主子,也许,他能见证一场奇迹。
“苏培盛!”胤禛望着东方,眼里布满了血丝。
“爷,奴才在!”苏培盛恭敬的立在身后。
“辛苦你了!”胤禛说得很沉重,这么多年来,多亏了苏培盛时时警醒,才使年幼的自己躲过不少危险,“额娘即便是去世了,也无法放心我一个人!”这才专门为胤禛训练了苏培盛这个人。
“爷,奴才不辛苦!”当年是佟贵妃的奶嬷嬷把他从那群乞丐里找出来,随说条件是断了子孙根,可是,在连吃都成问题的时候,人的要求真的很简单。
“可曾后悔过?”胤禛还是很看重苏培盛。
“爷,奴才不后悔!奴才只有照顾好爷了,才不枉贵妃娘娘临终前的嘱托。”若不是进了宫,他也不会过得这么好,即便宫里很危险,可是却不用再睡露天,不用再挨饿了。
“你可有什么亲人!”
“回爷的话,奴才父母亲过世的早,临终前曾告诉过奴才的族人在哪里,奴才也托人去寻访过。”
“可是有眉目了?”胤禛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了些。
“是,说是还有堂叔一家子在老家,到时想过继一个儿子到奴才的膝下,这样临去了还有人摔盆子!”比起他的堂侄,他与胤禛之间的主仆情谊要更深厚些。
“如此甚好,等回去后,爷叫......”不知为何他突然说不出福晋二字,他很愧对那个女人,同他一起吃了不少苦头。
很快影卫们便传来了消息,这一次并没有让他失望,拿着那张相似的八字而批字却完全不同的折子,他大喜过望的问了悟,“快来帮爷看看,这个可是准了!”
了悟接过密折,“阿弥陀佛,这个是真的,仅仅因为出生时的方位不对,所以才会沦落到家破人亡,以乞为生,他当初出生的方位若对了,必是大富大贵之人。”
“快,快去请清月格格过来!”压在他心头的石头去了一半,他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从此以后,他将再也不会活得那么憋屈了。
苏培盛很快便来到清月的马车边,他就一直没搞懂过这个格格,好好的帐篷不住非要住马车里,这马车横坚也就几尺长宽,能大到哪儿去呢?
“临水姑娘,我家主子请格格过去有事一述!”苏培盛越发不敢怠慢清月了。
清月施施然的踩着花盆子出来,“有劳苏谙达了,我这就过去!”苏培盛伸手扶她下了马车。
清月慢慢的走在前面,低声问他,“可是有眉目了?”
“回格格的话,主子刚接到消息便着小的来请格格了。”苏培盛真是个人精,即没有回答是也没有回答说不是,可他偏偏又说的是事实。
清月心里琢磨铁定是有消息了,要不,这大清楚的叫她来干嘛!难不成是来喝稀饭不成?“知道了,苏谙达,你不用跟着我了,我自个儿过去,临水等一下回出来做些小点心,想来苏谙达是会喜欢的!”
“可是有芒果味的?”苏培盛父母的老家就是在南方,他虽出生在北京却对南方尤其是他的老家更是有一种难以言语的执着。
清月捏着帕子挡嘴轻笑,“自是有谙达最喜欢的口味!”其实那只不过是清月教她们做的各色水果派,当初可是为了哄自家的那个混世魔王的。
想起子胥,清月突然很想家了,想喋喋不休爱唠叨的玛玛,还有最疼她的阿玛,额涅,还有努力学习想参加科考的子贤,她望着北方,很快她就能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