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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你不也看戏看得很开心吗?”京极彦撑着下巴喝了杯酒,靠在廊柱上看着正午时分的艳阳高照。
“那群老古董的好戏不看白不看。”空幻转转眼珠扯住京极彦的衣袖,“我不管我不管,比赛比赛比赛!”
京极彦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行了,你想让我干什么?”
“嗯......”妖狐面上挂起狡黠的微笑。
然后,小少爷陪空幻看高桥凉介的比赛录像看到了天黑。
事实上如果不是游女突然过来找他,他可能要看到第二天凌晨。
“所以说,就是迪卢木多看到了一个金发女人,就突然发狂冲了上去?”京极彦总结了一下游女的叙述,问道。
游女点点头,“那一下可真是吓人,我的小心肝现在还跳个不停呢~”她说着捂住胸口,靠在......空幻身上。
“放心啦放心,小少爷出马不会有问题的。”空幻哈哈笑道。
京极彦扫了一眼看到游女自动变成男性的空幻,站起身拍了拍裤腿,“我过去看看,你们不用跟来......尤其是你!”他瞪了一眼跃跃欲试的空幻,才走出房门。
院子里此刻月色正好,京极彦深吸一口气,缓缓调动体内的力量,“浩浩乎如冯虚御风。”他喃喃自语道,便自有一道清风徐来,托着他高高飞起,身体不需用力,一个念头风就转了方向,柔和地推动他去往想要去的地方。
他裹挟在风中,最内部如同春日的暖风,恰到好处的和煦,而最外面却是能够撕裂空气的疾风,搅得耳边反复传来如裂帛般的声响,几息之间,他就已看到地上闪动的剑光。
他昨天的净化似乎已经完全的前功尽弃,迪卢木多脸上身上遍布黑红相间的咒文,双眼赤红犹如厉鬼,手上执一把红色长木/仓,嘶吼着将攻击狂风骤雨般倾泻向那金发的少女。
“saber啊!我诅咒你!”迪卢木多手中的木/仓化作虚影,招招致命。
而与他交战的少女却眉头紧锁好像心有顾虑,一直只守不攻在迪卢木多的攻势之下节节败退。
非常出众的武艺啊。京极彦踩在虚空中欣赏着自己从者的一举一动,小少爷从前一世开始就素来喜欢勇武善战的男人,尤其是长得漂亮而又勇武善战的男人。他打了个响指,风在他身后凝固成型,恰好可以供小少爷安坐,从上至下360度无死角地欣赏下方的战斗。
迪卢木多完全没有注意到京极彦的到来,他的眼睛里现在只有saber的身影,猩红色的眸子里写满怨恨与诅咒,涌动的恶意甚至于让saber一时不敢和他对视。
“r!”saber架住袭来的□□,嗓音悲怮而哀痛,“可是因为我让你变成了这般模样?”
“我诅咒你!诅咒你!”迪卢木多耳边只有呜咽的风声呼啸,糅合而成连绵不绝的窃窃私语,一遍遍怂恿着他“杀了saber,杀了她,杀了她!”于是,枪影更急,力道更大,握住长木/仓的手青筋暴出,显示出主人躁动的内心。
悲痛,怨恨,愤怒,源源不断的情绪从令咒的另一头传递而来,京极彦好整以暇地坐在高空,手撑着脑袋专注看着下方的战斗,光辉之貌被染黑了反倒显得更加美味,让他看得稍微有点手痒痒。
要是前一世该多好,他肯定直接跳下去开打,可惜现在这具身体有多羸弱小少爷非常有自知之明,纯肉搏估计还没等对方热身完毕他就已经精疲力尽,运气不好还要哮喘发作。
“啧。”京极彦不满地咂咂嘴,从随身的小包里取出一瓶矿泉水拧开泼了出去,水珠在空气中化为一柄柄锋锐的长剑,直指东边疾驶而来的牛车。
半透明的长剑在夜色中并不显眼,驾车的大汉却及时一勒缰绳,朗声喝道:“那边的少年,吾乃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你可是r的r?!”
“眼力不错嘛。”京极彦拍拍手,长剑霎时碎成水雾,被风一吹就没了踪迹,征服王大笑,驱车靠到京极彦身边,“要是眼力不好,我现在可就要被万剑穿心了。”
“有什么不好的?”京极彦把视线重新放回下方的战场,“既然都是圣杯战争的参与者,总是要分个胜负的。”他的语气疏懒又漠然,“无能者就老实退场便好,跳梁小丑只会平添笑料。”
“一点情面都不留啊。”征服王笑着揉揉自己身后少年御主的短发,“但是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有没有才能,懦弱可是比无能还要令人厌恶的罪过。”
“听起来还颇有见地。”京极彦仍看着下方的打斗,“请恕我现在无法起身见礼,不然我愚蠢的从者可就要有麻烦了。”
征服王左右环视一周,了然地豪爽道:“无事!r可真是找到了个好主君啊!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起加入我的军队,一起去征服世界的尽头?”
“rider!”站在征服王身后的少年扯扯他的披风,脸上浮现出紧张地色彩。
“世界的尽头吗?我差一点就要动心了。”京极彦叹道,“可惜朕从不居于人下。不过......”他挑眉勾起一抹微笑,“你觉得我们组个联军玩玩怎么样?”这个壮汉意外的对他胃口,人生就是要肆无忌惮地征服才是,世界的尽头什么的,去玩玩也很棒啊!
“听起来好像挺不错的。”征服王摸着下巴沉思起来。
站在征服王身后的少年涨红脸叫出声,忍无可忍地跳脚咆哮道:“唔啊啊啊你们俩不要胡闹了!结盟的话圣杯归谁?!征服世界尽头那计划呢?!征服之后呢?!你们俩谁管?!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都给我想清楚再说话啊摔!”少年稚嫩的尾音回荡在冬木上空,蕴含了无尽的悲愤之情。
摊上这么两个人,少年真的好想掀桌子。
寂静.......
征服王讶异地看着自家r,京极彦也移开视线看向他,两位王者的目光锐利威严,压得少年心里发慌往后退了一步左脚绊右脚摔倒在地。
他又说话不过大脑了啊啊啊啊!少年抱着脑袋默默泪流,心里盼望着自己能够瞬间掌握第二法让时间倒流回去把那个口无遮拦的自己弄死,连嘴巴都管不住还谈什么出人头地.......干脆死了算了.......不不不他还不能死他要让那群贵族佬好看.......但是气氛真的好可怕.......
惊慌之下,少年撞上了牛车的车辕,哀叫一声眼角迸出几滴眼泪。
也撞破了凝滞的气氛。
京极彦抚掌大笑,“卿能得此贤臣,幸甚!”
征服王也笑了,他一边笑一边把少年扯起来,宽厚的大手摁在少年的头上,红肿一片让他忍不住揉了揉,笑得更加大声。
少年鼓着脸颊拍开他的手,别扭地撇过脸去。
“哦呀。”京极彦看着二人的相处模式挑起眉毛,“也许是贤内助也说不定呢。”
“你在说什么啊啊啊!”少年脸上染满胭脂艳红,无措地摆手否认,征服王揉乱他的头发,笑道:“我家r可还是个孩子啊!”
京极彦打量了打量比自己(的*年龄)还要大五岁的“孩子”,薄薄的嘴唇勾起一道意味深长的弧度。
“孩子啊.......”
“你看着都还未成年得意个什么啊!”少年跳脚道,“我叫韦伯,韦伯.维尔维特!”
“外表并非判断人阅历的唯一标准。”小少爷控制自己稳稳落在征服王的牛车之上,充满深意地俯视了韦伯三秒,在他意识过来之前大笑着翻下牛车,从高空急速坠落。
风,又一次包裹在他的周围,与此同时他掌间光点凝聚,出现了一把制式奇古的长刀,在落地的同时猛然挥出,裹在刀刃上的罡风将远处飞来的三把兵器斩为数节,落在地上化为金粉随风而去。
“好久没这么剧烈的活动过了,还有点不适应的感觉。”京极彦老头子一样活动着肩膀,收刀回鞘,上辈子从小向往战场的小少爷学的是长刀,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除了画风比较违和。
“你是......”saber皱紧眉头,做出防御的姿态,迪卢木多却在被阻止的刹那,眼眸里流淌出血色的泪水,“为什么...为什么要阻止我!”他向着京极彦冲了过去,手中□□挥起,划向那脆弱得一折就断的脖颈。
“啧,恶狗就是恶狗。”京极彦一手甩出符咒,另一手握住刀鞘,符咒在空气中燃烧殆尽化为青烟缠绕青年的躯体,紧接着镶嵌翡翠宝石的刀鞘就撞在了他的胸口。
“降临于此吧,涤净万物之雨。”
趁此时机京极彦丢出十几张聚灵符念动咒语,丝丝缕缕乳白色的雨水以迪卢木多为圆心飘摇而下,青年身上黑红的符文在雨水的冲刷下缓缓退去,吊在身后的神智被雨水慢悠悠冲了回来。
看到青年眼睛里的神采逐渐恢复,小少爷嫌弃地从口袋里摸出块手帕丢在他脸上,“把脸擦干净。”迪卢木多勉强笑了笑,草草擦去脸上的血污。
“r......”saber站在不远处,犹豫地开口唤道。
“saber。”迪卢木多冷淡地对她点点头,收起武器站在京极彦身后,虽然他不怎么愿意承认这个r,在外人面前他还是会做出些从者该有的样子的。
在自己愿意的范围内。
“你......我.......”saber神色复杂地开口,又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
“是你的旧情人?还是你的老对手?”京极彦懒洋洋地开腔,漫不经心目中无人却又该死的理直气壮,修长的手指优雅地把玩着一颗色彩诡异的蛋,剥去紫红色的壳,里面是黑紫色的蛋白。
“都不是。”迪卢木多垂下眼眸,唇角的笑意虚伪而冷漠,“只是个陌生人罢了。”不再是意气相投的朋友,不再是旗鼓相当的对手,以后他和saber,只会是狭路相逢而不得不打倒的陌生人,仅此而已。
“那就没必要在意了。”京极彦笑嘻嘻地把剥干净壳的蛋塞进迪卢木多的嘴里,“地狱名产吸脑鸟的温泉蛋,打了一场辛苦了,好好补补。”
背过身的少年没有看到,saber手中泛起的耀眼光彩。
——以令咒之名,杀了r和他的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