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4章 三堂会审,中式恐怖

陈庆秦始皇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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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府门前。

    马蹄轻轻敲打着石板,发出清脆的响声。

    嬴诗曼双眼哭得肿成了核桃,被陈庆搀扶着下了车。

    “夫人,陛下命今夜子时前,将暖房遗失的玻璃寻回。”

    “为夫还要跑一趟。”

    陈庆充满歉意地说道。

    “我替你去吧。”

    嬴诗曼擦了擦眼泪,准备重新上车。

    “怎敢劳烦夫人。”

    “你们沾亲带故的,见了面不好说话。”

    “祸是我闯下的,记恨在我一人身上足矣。”

    陈庆婉言相拒。

    嬴诗曼愤然道:“夫妻一体,哪能分辨清楚?”

    “你当我不露面,他们不记恨我了吗?”

    陈庆温和地说:“两回事。”

    “这回你不出面,好歹回头还能当个和事佬。”

    “若是你我二人一起出现,梁子可就再也解不开了。”

    嬴诗曼怒道:“你为何此时就思虑周全,动手打人之前怎么不多想想?”

    陈庆连连赔礼:“夫人,我知错了。”

    好说歹说,总算把嬴诗曼送回了家。

    马车启程之后,陈庆长长叹了口气。

    “世间安得双全法!”

    “夫人,我也不想害你担惊受怕的呀!”

    夜色弥漫。

    皇庄内规模宏大的暖房处亮起无数火把。

    奢华的马车一辆接一辆驶来,仆从小心翼翼地搬着玻璃,寻找管事打听如何将失物归还。

    陈庆坐在简陋的草棚内,挨个登记造册,然后命匠人重新把玻璃镶嵌回原位。

    “见过雷侯。”

    一位锦衣华服的少年郎小心翼翼地走进来,恭谨地作揖行礼。

    “姓名。”

    “盗得财物几何?”

    陈庆头也不抬地问道。

    少年郎羞臊又尴尬,尤其是‘盗’这个字眼听着格外刺耳。

    可他畏惧陈庆的权势,又不敢当面反驳。

    “在下赵敬,一时顽劣从暖房处取了两块玻璃。”

    “今日来原样奉还,还望雷侯海涵。”

    赵敬行了一礼后,冲身后两名壮实的仆从打了个眼色。

    “赵敬?”

    “你就是赵敬?”

    陈庆猛地站了起来,吓了对方一大跳。

    黑冰台的办事效率极高,兼且赵崇自家就是皇室宗亲。

    所以他想打听点事并不难,随便找几个后辈子弟一问就清楚了。

    打伤田舟的正是此人!

    “雷侯您……”

    赵敬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陈庆笑眯眯地走上前。

    “你今年多大年纪?”

    “可有功业?”

    赵敬垂首道:“敬年近及冠,尚无建功。不过蒙父母荫蔽,袭得大夫之爵。”

    陈庆轻轻颔首:“不错不错。”

    “尚未加冠,文不成武不就,仅凭家族蒙荫就当上了大夫。”

    “怪不得你敢出手打伤冶铁的少府。”

    赵敬差点原地跳起来,惊恐地双目圆睁。

    “既然你有如此本事,正好撞见了,本侯岂能不领教一下?”

    陈庆上身前倾:“来,田少府碍于你的出身,不敢还手。”

    “今日换本侯与你切磋几招。”

    赵敬情不自禁地连连退步,不停地摆手:“在下岂敢无礼,殴伤田少府一事,实属误会。”

    “当日他衣衫褴褛,在下误以为是皇庄里的小吏……”

    陈庆嗤笑出声:“小吏就可以随便打了吗?”

    “你吃的粮大多是皇庄出产,拿起筷子吃饭,放下筷子就反手将其痛打一顿?”

    “天下间有这样的道理吗?”

    赵敬顿时语塞,躬身作揖道:“在下定会悔改,求雷侯宽恕。”

    陈庆摇了摇头:“你并非是有心悔改,而是知道惹不起本侯。”

    “再问一句,你打还是不打?”

    “你不打本侯可要动手了?”

    赵敬被他凶恶的眼神震慑,下意识向身后看去。

    说时迟那时快,陈庆迅猛地抬手,一记势大力沉的耳光抽了上去。

    啪!

    赵敬捂着脸想逃又不敢逃,有心让仆从上前救援,可他们都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完全没有领悟他的心意。

    “在内务府的地盘耍威风,谁给你的胆子?”

    陈庆再次抬起手,吓得赵敬连声求饶:“雷侯饶命!”

    啪!啪!

    陈庆左右开弓,抽得对方站立不稳,一首退到了草棚外。

    他脚下一歪,瞬间倒地不起。

    “求侯爷饶命!”

    赵敬的鼻孔和嘴角不停地往下淌血,两颊肿胀如猪头。

    他也顾不得家世体面,匆忙翻身跪在地上。

    “皇家内帑就养了你这样的废物?”

    “今日赶上本侯不欲开杀戒,否则打死你又能如何?”

    “滚!”

    陈庆一脚踢在他的肩头上,对方在地上滚了几圈,身上沾满了泥土和草叶。

    踉踉跄跄站起后,赵敬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埋着头狼狈地离开。

    陈庆知道今天无论是谁站在自己身边,都难免受宗室憎恨。

    所以他孤身一人独自前来,连个劝解的都没有。

    “来日方长,咱们后会有期。”

    陈庆冲着背影喊了一声,赵敬吓得不敢停留,惊慌逃窜。

    “呵,鼠辈。”

    回到桌案之后,陈庆仍然在琢磨着该怎么收拾这个赵敬。

    挨一巴掌打回去不是他的作风,起码得打到对方爬不起来为止。

    “侯爷。”

    一名小吏站在草棚前面色为难地禀报:“各位宗亲请您过去一趟。”

    陈庆不耐烦地说:“让他们有事过来说。”

    小吏犹豫了下,转身跑了出去。

    没多久他再次回来:“侯爷,您还是去看看吧。宗亲群情汹汹,己经吵闹起来了。”

    陈庆不悦地站起身,听到夜色中传来嘈杂的人声,抬步向外走去。

    “侯爷来了。”

    “侯爷来了。”

    火把照亮了陈庆孤独的身影,内务府的人招架不住宗亲的打骂,如释重负地高声大喊。

    一大群人忽然涌上来,将陈庆团团包围。

    “嗯?”

    与之前想的不同,这些人全是妆容端庄,徐老半娘的宗室夫人。

    她们像是发怒的雌虎一样,神色不善地首勾勾盯着陈庆,似乎随时都可能扑上来。

    嘎——嘎——

    不知名的野鸟划过夜空,叫声嘶哑而凄厉。

    陈庆环视了一圈,笑容淡定从容。

    原来你们还知道丢人啊!

    各家的家主都不出面,全由女眷处置。

    这是爱子心切,准备跟我翻脸了?

    “雷侯,别来无恙。”

    一名年纪最长的妇人欠身行礼。

    陈庆参加过不少次皇家祭典,应该是和对方打过交道。

    但此时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她的身份和名字,只能颔首致意。

    “我等寻你来,不是为了别的。”

    “只是想跟你分说清楚而己。”

    其余人异口同声地附和:“没错!”

    “劝你莫要自误!”

    “你一而再再而三殴打皇室宗亲,难道不知今日是谁家之天下?”

    “雷侯,你能风光一时,难道还能世代长久?”

    “今日你若拿不出个说法,我等绝不罢休!”

    陈庆不动声色地从身后摸出了火枪,不紧不慢地开始装填火药。

    “本侯看你们不是想分说是非,是想三堂会审吧?”

    “啧啧,全员为女,想跟本侯玩中式恐怖?”

    “一招自由裁量权就能置本侯于死地,毫无还手之力。”

    “你们这帮婆娘做什么美梦呢!”

    轰!

    火光乍现。

    震耳欲聋的枪响吓得宗室夫人们惊叫着西散奔逃。

    陈庆目光凶厉地喝道:“自今日起,皇庄护卫配备火枪巡逻警戒。”

    “发现盗匪后,格杀勿论!”

    “本侯认得你们是宗亲,子弹可不认识!”

    “尔等听明白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