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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给我做绿豆糕吃,兰花姐姐做的炖肘子也很好。”绿丫觉得心里又有些酸涩,急忙眨眨眼把那些酸涩去掉 ,笑着对兰花说。
“你不说我都忘了,昨儿我还特地做了炖肘子,你姐夫一人就吃掉了大半个,剩下一点点,玉儿和柱子两个连汤带饭吃了个精光,倒是我这个做饭的,一口都没沾到,怪他们,他们一个推一个,玉儿还说,都是娘做的好吃。绿丫你要馋了,等回家我就给你做,让人给送过来。”
兰花也晓得要岔开话,笑吟吟地接口。绿丫故意叹气:“那可不敢,别人也就罢了,若是玉儿,晓得我把她爱吃的炖肘子给吃了,她还不晓得要怎么哭呢?”
玉儿正好进来,听见绿丫这话就眨眨眼:“舅妈,我不吃,全给你吃。”绿丫把她拉到怀里抱着:“真的,我们玉儿不抢?”玉儿点头,不抢。
兰花也笑了,伸手点女儿额头一下:“这会儿说的好听,等真看见了,一声接一声的叹气,在那转来转去的,她爹心疼的不行。”玉儿被娘说破心事,从绿丫怀里站起来就扎进兰花怀里,一个劲儿地撒娇,兰花把女儿抱紧,脸上露出欣喜笑容。
大家都过的好,那就真的太好了,秀儿闭会儿眼,不再去想那些别的事情,什么逃妾,什么要把锦儿从她身边带走,这些暂时都别想了,能偷的这几日的快活,也算是上天待自己不薄。
绿丫抬头,瞧见秀儿脸上的笑,心里又开始有些沉甸甸的,这件事,总要赶紧解决了,不然的话,以绿丫对秀儿的了解,她一定会借机离开,这样才能不牵连自己。
张谆听绿丫又提起,安抚地道:“这件事你别着急,这会儿不是都在忙着盘账过年,等年一过,开了店总要忙上一阵,等忙完了这阵,到二月里,我就和东家请上一个月的假,去把这事料理了,秀儿虽说渐渐好了,可这身子骨总要调养调养,一时半会不会走。”
既然张谆再次保证,绿丫也就点头,转而商量起过年的事来:“今年难得大家都聚的这么齐,虽说你大伯那边有些,可总算也是一家子,秀儿又回来了,今年的年,一定要热热闹闹过了,我想着,给孩子们的压岁钱也多包上些,还有那些吃的用的,全都多备些。”
“那些银子都在你手里,自然是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横竖我只等着张嘴吃就好。”很久都没瞧见绿丫这样兴致勃勃,张谆也笑着说。绿丫白他一眼,正要再计算,就听到小柳条在那说:“奶奶,太太和表小姐来了。”
说着话,小柳条已经打起帘子,张大娘携着楚氏进来,两人都是上下一身新,绿丫和张谆起身相迎。张大娘和张谆打过招呼后就对绿丫道:“这是前儿你让人送去的料子,我们赶着做好了,穿上好过年,要不是今年得了这么些事,我们啊,哪能穿上这么好的衣衫?说起来,侄媳妇你可真是个贤惠人,谆侄儿你娶对人了。”
好话绿丫也就照单全收,请她们两人坐下,又让小柳条端茶来,张谆陪着说了两句话就起身道:“昨儿东家和我说了,有批新料子来了,我还得再去瞧瞧,临近年底,事多,大伯母和表妹你们先坐着。”
说完张谆就溜之大吉,每回遇到张谆,都没说上几句话呢,张谆就借故离开,这让张大娘心里有些懊恼,但再往自己侄女身上瞧瞧,虽说楚氏没有绿丫生的那么好,可楚氏比绿丫年轻好几岁呢,男人哪有不喜欢嫩和新鲜的,每回借故离开,只怕是在绿丫面前总要做个样子出来,哪能那么急色?毕竟这又不是自己乡下那些没见过女人的光棍。
这么一想,张大娘又重新收起心肠,和绿丫谈笑起来,毕竟也要和绿丫打好关系。在绿丫这坐了一会儿,张大娘和楚氏也就告辞,等出了门后一直没说话的楚氏才开口:“姨妈,做不成的,我觉得……”
张大娘此时一颗心全扑在这件事上,听到侄女这样说就回身点她额头一下:“什么叫做不成?当了他女人的面,当然不好多瞧你一眼,可若他女人不在呢?菊丫头,你就当帮帮我,再说了,你能嫁这么一个,就算做妾,不比你原来男人强吗?错过这个村,可没有下个店了,难道你要我和你姨爹表弟又被赶出去,到时只有饿死的份。”
楚氏低头不说话,张大娘把她的胳膊紧紧抓在自己手里,瞧着她的面容:“你也早出了夫孝,也该穿的新鲜的了,这粉也要擦擦,要我说,那样男人,待你哪有半分恩爱,还为他穿孝,真是……”
楚氏任由张大娘说着,眼里的神色不定,虽然张大娘说的天花乱坠,可日子越长,楚氏越觉得这件事做不成。可要让楚氏去问问绿丫的意思,楚氏又不好说出口,毕竟和绿丫并不是那么太熟。楚氏的叹息听在张大娘耳里,张大娘也不在意,毕竟,在张大娘瞧来,楚氏这样,不过是因为不好意思罢了,等得了好处,她才会晓得自己待她好,而不是把她推到火坑里面。
“奶奶,方才小荷路过时候,正巧听到的。”辛婆子得了小荷的报告,急忙来回禀绿丫。绿丫听辛婆子说完,哦了一声并没说什么。辛婆子不由急了:“奶奶,您瞧,这打的这样不要脸的主意,到时……”
绿丫淡淡一笑:“那你说怎么办?难道说破吗?说破了她一口咬定这事就是小荷听错,并没什么别的意思。”辛婆子想想也对,但还是忍不住叹气:“说起来,这还是亲戚呢,哪有把亲戚做妾的,传出去还不晓得多少人笑话呢。”
“这事有些不要脸的人家也会做的,不过你们爷不会纳妾,也不会上了他们的圈套,这你放心。”绿丫虽说的笃定,但辛婆子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您和爷这一路走过来,有眼的人见了,都晓得你们是怎么都没缝隙的。可是……”
“没什么可是,这件事你去告诉小荷,让她别说出去,老人家糊涂这是难免的,只要年轻人不听就好。至于别的,我相信你们爷。”辛婆子应是,也就去叮嘱小荷。
绿丫继续瞧着过年要用的东西,听到脚步声就抬头,往张谆身上望去。张谆被她瞧的低头瞧瞧:“这是怎么了,我今儿的衣衫也不新鲜,你怎么这样望我?”绿丫托腮望着他,懒懒地道:“我在想呢,你现在和原来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原先呢,是被人退亲,现在呢,倒有人想给你塞个妾。”
塞妾?张谆微一皱眉就笑了:“大伯母也真是想的出来,她的姨侄女我要称一声表妹,哪有收表妹做妾的,我们虽是商户人家,也不能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这事,还是我去和大伯说一声,跟他说,等过了年就给表妹寻一门亲,她过了年也才十七,虽嫁过一回,可这店里的伙计也有那二十出头没成亲的。等她嫁了,大伯他们也该安心了。至于别的,栓柱过了年也十三了,我问过他,说话也还算聪明,香烛店里正要请学徒呢,他去不正好?这两头的事都稳了,大伯大伯母也就安安生生在这边过日子,再过几年,栓柱当了伙计,挣了钱,娶了媳妇,当然是接他们过去奉养,不就什么事都不操心了。”
“你想的这么好,那我也就不操心了。只是怕……”绿丫故意说着,张谆已经站起身对绿丫拍拍胸脯保证:“这你放心,别的事罢了,这件事我绝不会心软的。”
这样就好,绿丫把手里的单子递给他:“你瞧瞧,这是过年要用的东西,齐全了不?”张谆也不瞧那单子,只是点头:“齐全,当然齐全了。”
张大娘这两天往里面来的勤了些,又和楚氏也去瞧过秀儿,等人一走,秀儿才对绿丫道:“你家这个伯母,有些不大好相处呢。”绿丫笑了:“怕她做什么?我若连这些都怕,还怎么过日子?”
“你果然和原来不一样了。”秀儿这些日子的咳嗽已经渐渐好了,也能在院子里走动走动,不过绿丫怕她被风吹到,并不让她多走动,只让她偶尔走动走动,此时听秀儿这样说,绿丫就淡淡一笑:“所以秀儿,你别担心那些事,我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我了。”
“那我,也不再是从前的我了。”秀儿瞧着绿丫,唇边有笑,或许,该放心的,该把这些事都交给绿丫和榛子,可是这心里,始终放心不下。
“绿丫姐姐,你瞧我带来了什么?”榛子的声音已经响起,手里还带着东西。绿丫回头一笑:“杜小姐带来的,定不是什么坏东西。”
榛子哼了一声:“就会笑话我。”说着榛子把藏在背后的手拿出来:“这是刚开的梅花呢,我都不舍得插,特地送来给秀儿姐姐呢。”小荷立即上前把梅花接过,秀儿能闻到一股梅花幽香,不由浅浅一笑:“你们真是和原来不一样了,冬日都能赏梅花了。”
榛子把斗篷解掉,接过丫鬟递上的手炉暖和着,听秀儿这样说就笑了:“那是,现在和原来都不一样了,秀儿姐姐,你放心,你吃过的苦,我不会让你再吃第二遍。”秀儿低头浅浅一笑,绿丫并不知道榛子话里的意思是为什么,但也跟着笑了,能在寒冷冬日,了无牵挂地说笑,这有多好。
“敏儿。”榛子刚走进屋子,就听到廖老爷的声音,急忙止步转身,对廖老爷道:“舅舅,我这几日有些忙,您也是晓得的,等忙完了,我再去和您说话。”廖老爷走上前,瞧着外甥女的面容,轻叹一声道:“我原本以为,你不过是为朋友略尽一点心,这也是常见的,可这几日,明显有些过了,敏儿,若你那位朋友晓得,当日的事,全是我做的,她受的苦,也是因为我而起,她会不会还依旧这样待你,甚至对你十分感激?”
这是榛子这些天一直心神有些不安的原因,待秀儿多好一分,就对秀儿的愧疚少一分,但此时舅舅的话,让榛子的眉微微皱起,轻唤一声舅舅,竟不晓得怎么回答。
廖老爷的面容还是那样平静:“敏儿,舅舅做事,从不后悔,原来如此,今日也如此,可是你,敏儿,你能承受吗?”这话说的有些无头无尾,但榛子还是晓得了舅舅话里的意思,轻声道:“舅舅,我晓得的。”
廖老爷并不相信,只是瞧着榛子,这让榛子有些狼狈,她低下头,这样的举动已经很久没有在廖老爷面前出现了。廖老爷并不打算就此放过:“敏儿,你该知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晓得,你和那位秀儿,是共过患难的,但她和小张嫂子不一样。”
不,榛子猛地抬头:“舅舅,一样的,都是一样的。绿丫能够和我这样相处,秀儿也能。”
“不能,敏儿,我见过太多反目成仇的了。而且,你或者不知道,我已经让人去查过她的遭遇,若经历了这样的遭遇,还能对始作俑者全无芥蒂,那么必另有所图。”
秀儿的遭遇定是十分不堪的,这榛子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此时由廖老爷口里说出,榛子还是觉得一阵心疼,那时候秀儿才多大,她比自己大了一岁还是两岁?是怎样的遭遇,才能有那样触目惊心的伤痕。
有些事总会造成伤痕,总要揭开来,才会让他们知道,所谓过去了,都过去了,不过是句骗人的话,凡遭遇过,必将留下痕迹,哪是从无痕迹?廖老爷瞧着榛子,轻声道:“敏儿,你该知道……”
“不,”榛子再次开口:“舅舅,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我更了解秀儿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不会伤害我的,我相信。”是吗?廖老爷的眼微微一眯,接着就笑了:“那我会去告诉她,昔日你并没有为她求情,而是听之任之,那你觉得,她会怎么想呢?敏儿,我可以告诉你,当日你若为她求情,把她放出,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
事实就这样残酷地摆在榛子面前,榛子的身子微微晃了晃,接着就说:“舅舅,我早已知道了,当日我若求情,不过就是你一句话的事,可我昔日软弱、害怕,害怕因此得不到你的欢喜,才没有这样做,我恨昔日那个软弱的自己,才会护不住我该护住的人。那么今日,我不会再害怕告诉秀儿,她的一切境遇全因我的软弱而起。”
自己的外甥女是真的长大了,她不会再害怕任何打击。廖老爷露出欣慰的笑容,自己若早早离去,也不会害怕了。
瞧着廖老爷面上笑容,榛子这才恍然大悟:“舅舅,你全是在……”骗我两个字没有说出口,但榛子的脸色已经代表了一切。廖老爷把手放在榛子肩上,轻轻拍了拍:“敏儿,你能这样舅舅很高兴。不过你这个朋友,我也要去试一试。不然的话……”
“舅舅。”榛子不满意地喊,这让廖老爷笑了:“敏儿,你既相信你自己,为什么不相信她呢?”这话没错,榛子低头,廖老爷往外走,榛子急忙追上:“舅舅,秀儿的病还没完全好,你不能……”
廖老爷只对她一笑并没说话,榛子站在那里,有心想追出去,可又觉得这样做不应该,只是走进屋子,开始担心起来,秀儿,但愿你能和原来一样。
“这是个锦字,对,就是你的名字。我们锦儿真乖。”秀儿坐在窗前,瞧着锦儿在那写字,脸上的笑容十分甜蜜。绿丫拍一下小全哥的手:“好好写,哪能这样瞎写。”
小全哥嘻嘻一笑,也没说话。小柳条走进来,在绿丫耳边轻声说了一句,绿丫奇怪地站起身:“东家来了,也没有我出去见的道理,怎么?”
小柳条扯一下绿丫的袖子,绿丫走出去,小柳条道:“也是这样说,可东家说,他有要事必要见您。”既然如此,绿丫也就收拾一下往外面大厅。
廖老爷坐在那里十分闲适,绿丫上前给他行礼:“也不晓得东家要见我是为什么?”廖老爷往绿丫脸上一瞧才道:“不是什么大事,我要见见你那位朋友,和她说说话。”
这,内外有别的道理绿丫现在是完全明白的,廖老爷也当然不会不明白,可他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这么一个要求?绿丫在那踌躇,廖老爷也就道:“她可不仅是你的朋友,也是敏儿的,你是知道我待敏儿是怎样的。”
原来是为了榛子,绿丫不由一笑:“东家,秀儿她是个好人。”
“我当然知道,可是你或许不知道一件事,当初屈家怎么灭的,屈家人怎么被流放的,乃至屈家人的遭遇,都是我一手安排的。”廖老爷说的施施然,绿丫的心不由猛地一跳,但她很快就笑了:“我已经猜到了,廖老爷您既能和尚书府有来往,又怎会是个普通商人呢?”
廖老爷眉头一挑,接着笑了:“你想,若你那个朋友晓得这一切都是我做的,而且,敏儿当初并不是不可以求情的,但她并没求情,乃至让你这位朋友有了十分不堪的遭遇,你觉得,她还能毫不在意吗?”
最后一个谜团被揭开,让绿丫忍不住吸了一口气才道:“东家这话的意思我明白,可是当日你们初会,榛子又经历过那么多,那她不敢开口求情也是有的。”
廖老爷淡淡一笑:“是啊,你说的没错,可是那是因为这些事没有遭遇到你身上,如果你被卖了三次,被那家的大娘子每日用针刺,生下孩子当天就要去冰冷的水里洗衣服,甚至,想要把她卖到青楼去,你觉得,这句话你还能十分轻松地说出口吗?”
何等不堪,何等让人难以忘记,绿丫眼里的泪又涌出,看着廖老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廖老爷淡淡一笑:“我和你不一样,我不会让任何人再次伤害敏儿,所以,我必要去告诉她,若她……”
“不。”绿丫几乎是嘶吼出来,廖老爷又是一笑:“你阻止不了我的,你该知道。”正因为知道,所以才那么无力。绿丫低头,接着轻声道:“那就让我陪在旁边吧。”
可以,廖老爷示意绿丫在前面带路,绿丫让小柳条把人都安排在屋里不许出来,这才带着廖老爷往前面走,走到一半时绿丫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那些都是真的。”
“是真的。”廖老爷只简单地答了三个字。绿丫紧紧地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秀儿,你受苦的时候我竟然毫无察觉。小柳条让屋里的人都出去的时候,秀儿觉得很奇怪,抱起锦儿想走一走,抬头瞧见面前站了个男子,不由惊讶出声,毕竟这是张家内宅,连张谆都没见过几次,而这个男子明显不是一般人。
廖老爷瞧着秀儿,她的遭遇廖老爷已经尽知,可此时见到人,廖老爷才发现,那样的描述并没把这人的精气神给描述出来,虽然受过那么多的苦,但她还能有一双明亮的眼,也算稀奇。
“请问,你是谁?”秀儿被打量的有些不知所措,只有开口相询。
“你就是屈秀儿?或者,我该说,冯屈氏?”后面三个字让秀儿的身子晃了晃,最后买她那个男人姓冯,锦儿,原本也该姓冯的,可秀儿不愿意,不愿意让女儿姓冯。
锦儿有些被娘抱的不舒服,绿丫走过来把锦儿接过去。秀儿这才深吸一口气:“是,你是冯家派来的?”
廖老爷淡淡一笑:“冯家,算是什么东西?”这样轻蔑的语气让秀儿安定下来,不是冯家派来的人就好,可是他是谁?能在张家内宅出入,又这样的气派,难道说,秀儿灵光一闪:“你是榛子的舅舅?”
廖老爷点头:“是,我是敏儿的舅舅。”秀儿面上释然,看来是榛子的舅舅不放心,才要来瞧瞧,其实自己有什么好要榛子的,她笑了笑:“您若不喜欢,我和榛子减少来往也没什么,我不会连累她的。”
“我说过,冯家算个什么?不过一个逃妾,那就能连累了?”廖老爷的答案让秀儿升起希望,她看向锦儿:“那么,孩子也能留给我吗?”
这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过廖老爷不打算回答,他只轻声道:“你还记得你家是怎么被抄的吗?”怎么会不记得,秀儿点头:“我记得,只怕是老天都看不过眼,才会抄没的,他们的下场,我只能说活该。”
这个答案是廖老爷没想到的,他的讶异更大一些:“那你可知道,当初这些事,都是我一手安排的。”秀儿笑了:“那我要谢谢你,把那两个不做好事的人都给惩罚了。”
“那你可还知道另一件事,如果当年,敏儿向我求情,那么你完全可以不用跟着他们去流放,那你所吃的一切苦都不必吃。”
所吃的一切苦都不必吃,这话让秀儿眼里有了泪,曾经无数次幻想过,不必经历那一切,可是睁开眼,什么都和原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