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谁教你的

夏大大吃串串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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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王神色不甘,闫岐心下觉得好笑。

    惠王啊惠王,苏仲惟反你啊。

    你受皇上责难,他一句话都没帮你说。而且,这种一石几鸟的恶心招数,一看就是他的行事风格。

    闫岐轻眨了下眼。

    这件事他虽然知道,但也不会告诉别人。

    南芫还在苏仲惟手里,而且,他既然暗中反水,怕是会很大力度牵制惠王,这样对平王也有好处。可是即便他再有能力,妄图凭借他一人之力辅佐琪王,着实有些自大狂妄了。

    况且他苏府如今都站惠王这边,苏府与林府善交多年,苏府怎么也不可能为了琪王这个阿斗与林府反目。

    那只能是,苏不学与苏乔,父子反目?

    不,辅佐琪王,绝不是他真正的目的,这不是他会做出的决定,绝不是。

    苏仲惟,我竟猜不出来,你究竟又在想什么坏事。

    这可真是,有点意思。

    平王看着琪王,他觉得现在不能被琪王坏事,今天要不是他突然窜出来,可能开封府尹的位置,就是他的了。可是如今琪王突然的打扰,弄得他现在有些搞不清局势。

    平王看向皇帝,静静等着他发话。

    皇帝似在思考,片刻后问琪王:“谁教你的?”

    琪王面色一僵,行了半天礼,也说不出口,额角都是汗。

    皇帝看他这副模样,没什么耐心:“如此有识之士,该是为国出策,你这般藏着掖着是为何?”

    琪王说:“儿臣……答应过他,不说……”

    皇帝捋了下胡子道:“君子一言,你既答应他不说,若是父皇逼你说,岂不是让你成了小人?”

    琪王行礼道:“谢父皇理解。”

    皇帝继续盘起了手钏:“你方才说的,父皇也觉得有理……”

    惠王怕被琪王抢了大头,赶紧行礼道:“儿臣……”

    “不要插我的话。”皇帝摆了下手,惠王只能闭口,皇帝对琪王说:“我见你既有人助,怕是已经备好人力物力?”

    琪王行礼:“若是父皇给儿臣一个机会,儿臣定当竭尽全力!”

    惠王行礼道:“父皇!次事乃儿臣之责,儿臣不敢推诿!如今既有疏解之法,儿臣也请皇弟相助,将此事解决,给父皇一个交代!”

    平王站在一旁有些愠怒,这二人相争,本要落到他头上的好处,这下他倒只是个看戏的了!

    他也行礼道:“父皇,儿臣以为,四弟的办法是不错,可四弟这些年少了些行事经验,要是将此事交与四弟,怕是要耽误更多时候。皇兄如今在百姓中失了信,要是他命人封了码头,怕是更要招来责难。”

    “不如儿臣出面解决此事,既不误时,也能抚民。”

    惠王琪王侧目看他,平王嘴角带笑看着皇帝,不语。

    皇帝看着三个儿子,倚靠在桌旁,好似很头疼,有些疲乏。

    此时书房里很安静,皇帝瞥见一旁的两个年轻人,招了下手。

    闫岐和苏乔站出来行礼。

    皇帝指了下闫岐。

    闫岐道:“微臣不敢对三位殿下妄加评断。”

    “无碍。”

    闫岐当然是帮平王说话:“微臣以为,琪王殿下此计甚好,但此事关人力动用,造码头一事,还牵系工部户部,四皇子历事尚浅,平王殿下方才所言有理。”

    闫岐觉得真烦,苏乔现在一句话都没说,可这件事从头到尾全都是他搞出来的,他倒好,弄得别人乌烟瘴气,自己倒是一副置身事外的虚伪模样。

    真烦。

    皇帝指了下苏乔。

    苏乔平日里话就不多,从来都是简明扼要:“微臣以为,此乃惠王殿下职责所在。”

    闫岐暗暗微笑。

    苏仲惟,你到底在想什么。

    苏乔又说:“如何解燃眉之急,还需皇上定夺。”

    皇帝看了苏乔一眼,惠王也看了苏乔一眼。

    苏乔似乎感受到了惠王的视线,看他一眼,低下头来。

    此幕落在平王眼中,他低眼,敛住目中疑色。

    皇帝道:“宓儿。”

    “儿臣在!”琪王跪下行礼。

    此时惠王和平王都抬起头来!皱起了眉!

    难道父皇真的要把这件事,交给这个扶不起的阿斗么!

    “给你一日,先做给朕看看。”皇帝又对惠平两王说,“你二人,配合着些。”

    皇帝的意思是,他既然都备好了,我倒想看看他做得如何,你们两个人手底下那些人,都不准给他使绊子,要配合他。

    皇帝既然都这么说了,君无戏言,三个皇子不论或喜或悲,都赶紧行礼答是。

    硝烟落幕,三王退下,闫岐看了眼苏乔,也退下了。苏乔还站着,皇帝看见,招了下手。

    苏乔行礼道:“微臣待皇上阅检草拟的诏书。”

    皇帝“哦哦哦”了几声,食指指着桌上的诏书笑着道:“忘了,忘了!”

    ……

    书房外,琪王仰着下巴看着另外三人,蔑着笑了一下,转身走了,脚步十分轻快。

    赵洹和赵敖都习惯他这幅稍微得了些益处,就得意洋洋的模样了。

    令人生厌。

    赵敖又对赵洹道:“皇兄近日确实忙啊,居然能被四弟钻了空子。”

    赵洹向来对赵敖的挑衅视而不见,他又搬回自己温润的模样:“确实忙了些。”

    说完,冷目看了眼书房的门,对赵敖颌首,赵敖对他行礼,他就走了。

    ……

    赵敖走在宫道上,闫岐跟随在侧。

    赵敖厉目微眯,似在看路,实则在思考:“可看出来了?”

    “臣不明白殿下何意。”

    “苏仲惟,竟然未帮赵洹说话?”以他那张嘴,明明可以帮赵洹说动父皇,竟然只是轻描淡写挡了回去。

    闫岐笑道:“未帮么?他不是说了,此乃惠王殿下职责所在?”

    赵敖睨他,闫岐笑道:“不帮,难道不是好事?”

    赵敖敛目。

    不帮对于他来说,是好事,只是,为何不帮,他很好奇。

    闫岐见赵敖沉思,也不说话,他打算再看看,苏仲惟,究竟要做什么!

    ……

    秦钰见天色已晚,今日这里都没什么人来,外头守着几个侍卫,她昨天洗漱时被押出门,看了看外面的样子。

    就像是个普通的院落。

    而且,这个院子,绝不止她们三个人。

    郑南芫和章绫只要听见外头有脚步声,就显得慌张害怕,秦钰抬头看见一小块光亮,低下头来,背对着两人,打了个暗号。

    是时候派人来夜探一下了。

    这里究竟还有多少人,那两个太监究竟什么身份,离到徐启那一层还有多久?她究竟能不能被筛选到那一层。

    万一……

    他们要验身,怎么办?

    ……

    第二天,汴京内城唯一有用的大码头被封了,船夫和商户们都懵了!

    一瞬间所有人不满的情绪都依靠那张嘴骂了出来!

    本来就急着要货,这朝廷派下来的亲王,怎么能把唯一的大码头给封了啊!

    琪王赵宓听闻骚动异常,亲自摆驾码头上,派遣从吏登船。每只商船派一吏跟随,督其退出内城,先退者,待码头重放,就先卸货。

    否则,就让他们自己看着办吧!

    这一下子所有船夫都慌了脚,看来他们只能被逼退出内城。船夫们有的还在抗争谩骂,有的乖乖往外退了……

    退出的船只出水门时,随船的从吏领了牌子,到时候让他们按照牌子顺序进城靠岸。一些船夫见了,也纷纷开始往外退,领牌子。

    ……

    下午,皇城。

    苏乔走在宫道上,准备出宫回讲堂换官袍,苏难走在他身边:“你最近搞什么鬼?”

    苏乔摇头。

    苏难说:“惠王那边,我和父亲没有插手,林府那边,我们管不着。”

    苏乔站住,行了个礼。

    苏难瞥了一眼:“行了,赶紧走。”

    苏乔跟上,苏难又说:“你就打算一个人瞒着?你反水琪王,怎么可能。”

    苏乔回:“必须反。”

    苏难疑惑:“是不是谁逼你?”

    苏乔摇头,苏难见他不说,也无奈摇头。

    真是乱七八糟!

    ……

    这一天,有一半的商船都选择往外退了,皇上收到这个消息,捋了下胡子对琪王道:“再给你一天时间看看。”

    琪王这下看人的神色,都不知道多高傲了,走到哪里都要夸耀几声自己今日的作为,仰着下巴用鼻孔看人。

    百官见了只能纷纷避开他,惠平两王对他视而不见,直接走人。

    “你们都是嫉妒我!”琪王圆润的脸上不晓得多鄙夷,轻哼一声,转身离去。

    ……

    次日,苏乔上朝时轿辇经过州桥时停下,他推开轿门看了一眼,让人重新关上轿门,继续走。

    两个码头终于空出来了,船,是时候浮了。

    下朝时,苏乔跟上闫岐的步伐:“有劳。”

    可以浮船了。

    闫岐闻言,嘴角轻笑,也道:“有劳。”

    人该还我了。

    苏乔兀自走了,闫岐看着其背影,扯了个冷笑。

    ……

    晌午,琪王亲视汴河水路状况,纤夫百余名在岸边吆喝拉船,这船也是奇的,竟也不费多少人力,就渐渐漂浮起来,被拉离了码头。

    这一刻,汴河旁都沸腾起来了!

    万民拥挤在汴河旁,一直看着纤夫门把船沿水门拉到外城,欢呼声此起彼伏,更有甚者跪下朝拜亲王,琪王赵宓从未被人如此敬仰过,笑得嘴都何不拢!

    旧船一直被拉到城外拉上了河滩,就有造船坊来把旧船收走了。

    之前领了牌子的商船终于可以陆续近内城靠岸卸货,琪王随从高喊:“皇恩浩荡,即日起,内城东西两头也要造新码头了!”

    周围的百姓听了,纷纷传言开,都说这琪王,真是个好王爷啊!竟然两天时间,就把这么一个大难题给解决了!

    这一日,百姓的欢呼声赞扬声持续了两刻钟才停下来,琪王坐回轿辇里还在笑。

    苏乔啊苏乔!

    这人可真是个宝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