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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晃着腿,坐在园子池塘边的大石头上。
秋风阵阵好是舒爽。
她爬起来把头探进院子里看看,哎,都过去大半个时辰了,小姐怎么还没出来啊?她和姑爷,究竟说和了没有呀。
小春又跑回大石头上晃腿,晃着晃着,脑子里突然就明白了。她看着池子里的锦鲤,脸上笑得别提多鸡贼了。
哎呦,姑爷也真是的,怎么能这样就妥协嘛,真是没定力!
“小春!”
小春远远听见一个下人在叫她,她赶紧爬起来去院门口拉住他:“我在这,别进去!”
下人眨眨眼,看看院子里安安静静的房门紧闭。二公子和二少夫人闹别扭,整个府都知道,现在什么情况,他也不好多问:“哦哦哦。”
“找我干啥?”小春眨着大眼睛问他。
下人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今儿取信,有封是你的啊。”
小春疑惑地皱着眉,拿过信看了看,自己咕哝道:“谁还会给我写信呀……”
下人说:“不晓得啊,瞧这字,写得还不错,也没个落款啥的,万一寄不到不就退不回去了。”
小春点点头,朝他笑了一下:“谢谢呀。”
下人咳了一下,看着她真是笑腼如花,秦府来的丫头,这么,娇小可人啊……
他红着脸点点头走了。
小春歪歪头,转身跑回大石头上坐着,信鼓鼓的,也不知道是谁寄的,秦府来的吗?不然她也不认识别人了啊……
小春看看信封,好像还是挺好的纸,洒金的?再看看后头,还是蜡封的。
她有些疑惑,当然更多的是好奇和期待,她把蜡扣开,把信封打开,看起来好多张呢。
她抽出信,把信封坐到屁股底下,打开看……
看一眼,她就懵了。
她再看看最后一张的落款,一个印,底下是:杭州,薛密。
小春眨眨眼……
她再眨眨眼……
薛密?
她翻到最前面,从头开始看。
信件四张,用了几列字做引开头,接下来才是正话。大概是怕小春看不懂吧,没用文绉绉的言文,看起来,好似是随手写的一样。
“小春,我已到杭州,一路很好,你不必担心。”
小春看到这里,咕哝了一句:“谁担心了……”
“杭州人盛景美,一如昨日……”
小春看他写了一大堆他一路怎么怎么样的废话,大抵是哪里有意思,哪里很好玩,但是都没有杭州好玩。所以……
小春看到最后:“骋游西湖美景,乃人生一大美事,不知你日后是否有机会,能来杭州一游。”
就没了。
小春挠挠头,把信叠好塞回去了,压在屁股底下。
杭州再好,她也去不了那么远啊,况且,她觉得汴京也不错啊。
她继续在大石头上晃着腿,捧着脸,看着拂在身旁的柳枝,不知道想些什么。
……
房内。
苏乔以压在她身上的姿势抱着秦钰,呼吸久久不能平静。
“……出来啊。”秦钰捂着脸,支支吾吾。
苏乔不理会她,继续抱着,秦钰被他压得很难呼吸了:“你好沉了……”
苏乔闻言,把她翻过来,两人侧躺,继续贴合。
秦钰动了一下,苏乔手往下摁住她。
秦钰脸都烧红了,都结束半刻钟了,怎么……还这样啊……
苏乔似乎看出她的想法了,他说:“我累了,但是要补回来。”
他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没力气,既然如此,只能这样了。
秦钰干脆把头埋起来,支支吾吾道:“那你……原谅我了没有啊……”
“没有。”
秦钰怨恨地打了他肩膀一拳:“放开我,难受死了……”
苏乔轻轻动了两下,秦钰抓住他肩膀:“你干嘛啊!”
苏乔说:“还难受?”
秦钰无语泪先流:“累了就休息,吃点东西啊……”
“……好。”苏乔低头看着,缓缓离开她,坐起来端起药粥,一口口慢慢吃了,秦钰起来穿衣服,刚穿好要下床,苏乔冷眼瞥见,放下碗一把拽住她,“继续。”
“……”
……
小春坐在园子里都快睡着了,她本来想去书房求一副纸笔,给薛密写封回信的,可是大公子正抱着孩子在书房看书,好吧说是看书其实还不是在哄孩子……她就没敢进去打搅。而且薛密连地址都没留,她只能去问问姑爷,可是回来一看,姑爷和小姐居然还在房间里……
哎……
她现在的日子,真的好苦啊!小姐和姑爷闹矛盾她也苦,小姐和姑爷整天在她面前恩爱,她也苦……
真是苦啊!
……
秦府。
林嫤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因为杜辅之看出来她在欺骗她,杜子婧的孩子都快满月了,怎么瞒也瞒不住了。
林嫤现在很烦恼,她这样骗杜辅之,让杜辅之觉得,整个秦府的人,她都不会再相信。这下,如何是好啊……
现在杜辅之抱着琵琶,端坐在院子里,她的琵琶像是会说话,乐声铮铮,及其伤人!她弹出的愤怒和悲伤,听得林嫤坐在房间门都不敢出,她捂着胸口都快不能呼吸。
一声似裂帛划破长空,乐声戛然而止!
秦复冷冷淡淡的模样,站在院门口,未受伤的那只手负在身后,静静地看着她。
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副画,带着一些,别人看不懂的情绪。
杜辅之说:“都是骗子。”
林嫤捂起脸,叹气。
秦复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吕隽嘱咐他两句就匆忙离开了。
两人安安静静地坐着,终于,杜辅之放下琵琶,抽出腰间的软剑,指着他胸口。
房内的林嫤要是看见这一幕,绝对会阻止她,可她现在,根本没脸出门面对杜辅之。
秦复顺目,毫无动作,杜辅之软剑逼进,戳在他心口,他依旧毫无神色,抬起头看她。
杜辅之捏紧了剑,咬牙,手都在颤抖……
下人们看见了,都纷纷躲起来,不敢出声。
秋风带着几片还没有枯黄的叶子缓缓飘下,秋日的阳光依旧烫得灼人心尖,好像因为太过静谧了,连藏在树立的鸟儿也不敢发出鸣叫。唏唏簌簌响起的,是杜辅之啜泣的声音啊。
“辅之。”他轻唤她的名字。
一向清朗的声音,如今有些疲累和低哑。
杜辅之泪如泉涌,不甘心地咬着嘴唇,最终还是颤抖着放下了软剑,站立着,好似一株孤独的白兰花。
秦复站起来,他低眸,面色安静,一如既往。
他那只没有受伤的手伸过去,轻轻抱过了她。
这个男人,永远都是穿着墨色的长衫,他的怀抱,永远都是这么安静,安静地没有一句话。
可是杜辅之,为什么会爱上他。
是因为,他这样的怀抱,还是因为他当初的一言不发的饶恕,他当初安安静静的跟随,他当初毫不回头却低头掐手离去的背影,还是只是,因为是他。
说好了信任,却说不是他的孩子啊,说好了不负,却和别的女人……抵死缠绵吗……
终究是她杜辅之太过贪心了。以她残破不堪的身世,怎么能妄想占有他这个,高高在上位尊权重的秦二爷啊。
杜辅之推开秦复:“你说得对,我累了。”
她收回软剑,经过他身侧抱起琵琶,转身,离开。
秦复负在身后的手,拇指紧掐,静静地看着杜辅之进门关上,双眸低敛,不知道在想什么。
……
小春扶着墙,叹气,叹气,脚下不停地踩着盆子里的床单……
夭寿啊……
她低着头,摇头,想起刚才进房的一幕,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哎,那股子味道,真是……咳。
她只是个刚及笄的小姑娘啊!老天爷怎么能这么对她啊!她感觉,自己真是人精了,啥,都,懂,了!
小春一只手捂上心口。
小姐,下次麻烦先开窗通个风好不好,端端正正坐着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麻烦你们自己看看!自己看看!那床……
小春叹气,叹气。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
苏府晚膳。
苏乔吃到一半,突然停下了,停了很久。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向这边看过来。
怎么了?这俩中午不是和好了吗?
秦钰心里又打起鼓。
这家伙,又咋了?她又咋不对了?
苏乔看她一眼,碗伸过去,秦钰看着碗,愣了好一会,眨了眨眼:“哦哦哦!”
她给他随便夹了一筷子菜,苏乔拿回碗,继续吃。
所有人都暗暗看着两人,苏夫人和苏不学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笑着低头吃饭。苏难瞧了两人一眼,抱着孩子,沾了点羹汤给他舔舔,笑如清风拂面。
秦钰问:“大哥,洛儿的烧退了吗?”
“退了,昨夜退的。”
“孩子能吃羹吗?你别乱喂啊!”
“随便给他尝点,无碍。”
“大哥,我能不能把他抱我院子里玩一会?”
“不能。”
秦钰白眼。
饭后,苏乔站起来,走到苏难面前,苏难还在逗孩子,苏乔一把捞起孩子,苏难诧异地抬起头,苏乔说:“借用。”
然后就搂着孩子拉着秦钰走了。
苏难看看爹娘,看看苏乔的背影,有点懵。
“喂,那是我孩子!”
……
秦钰抱着秦钰抱着孩子在房间里“咯咯”抖他,苏难坐在旁边冷眼看她。
“大哥,别那么小气嘛,我也很喜欢洛儿啊!”
苏难说:“喜欢孩子,你们不会自己生一个?”
苏乔闻言,抬头。
秦钰逗孩子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笑着说:“哈哈哈,洛儿真是可爱!”
苏难当然看出不对劲了,但这种事,他也不好问,只说:“尽快啊。”
秦钰呲牙笑着,点头,点头。
苏乔继续低头写文,唇角紧绷,一言不发。
她果然,还是没有那么爱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