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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凌鹤川考虑再三,便将比试的日期,定在了五日之后。
他们两个用自己的办法来治疗,五日之后,谁的效果显著,谁就算赢。
原本以为败局已定,自己要赔付一百两银子的众人,这下齐齐的舒了口气。
而宋承祖虽然又得了五日的时间,心中其实也是完全没底的。
毕竟,顾沧澜给出的那个方子,着实太精妙了。
他行医多年,却是不得不承认,自己着实技不如人!
他在这边暗自扼腕的时候,夜里却有一个人影,悄然找上了门来。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凌鹤川身后的那个大夫,名曰杜书礼。
白日里,他就在那一直鼓动着,希望顾沧澜输了比试。
如今他乍然出现在自己的家中,宋承祖登时打起了精神。
“杜大夫深夜前来,可是王爷那边有什么事?”宋承祖沉声问道。
“不是王爷,是在下有点私事,要跟宋大夫商量一下。”杜书礼道,
“白日里,在下看宋大夫似乎想要认输。难道在宋大夫看来,那云潇一定会赢吗?”
“云潇的方子,好在下太多了,在下着实赢不过他!”宋承祖如实回道。
“可是宋大夫,就这样断了你的财路,葬送你的行医之途,还要给云潇十万两白银,你甘心吗?”杜书礼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宋承祖自然不甘心,但这又有什么办法!
“哎,谁叫老夫技不如人!”宋承祖感叹道,“是老夫太冒进了!鬼医弟子,果真不容小觑!”
杜书礼,“……”
他可不是来听宋承祖夸赞对手的!
于是他赶紧道:“宋大夫切莫妄自菲薄,距离比试结束还有五日的时间,五日之内,足够我们操作一番了!”
宋承祖闻言却是不由诧然。
“在下输赢与否,与阁下有什么关系吗?”宋承祖问道。
“不瞒宋大夫,让您赢,乃是王爷的意思。”杜书礼道,
“您若是赢了,夜明珠和十万两白银到手,名声还会更上一层楼!可谓是名利双收,何乐而不为呢?”
“在下还是不明白,王爷为何想让在下赢?”宋承祖越发的困惑了。
“不瞒宋大夫,逍遥王和镇远王之间,有些过节。而那云潇又是镇远王的朋友!所以……”杜书礼话没有说透,给了宋承祖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宋承祖懂了,上头这些人的事,轮不到他一个小小的大夫多嘴,他是他们角逐的棋子。
“这件事,王爷也会配合您的。您尽管放心便是了!”杜书礼信誓旦旦的道。
“这……”
“这个是王爷让我交给你的东西,加入药中,会有奇效,且不会被人轻易察觉!”杜书礼随即塞给了他一棵药草。
“奇效?若是当真这么管用,王爷他怎么不用?”宋承祖问道。
杜书礼,“……王爷金贵之躯,岂能……”
见他还在纠结,杜书礼又双管齐下,连引诱带敲打的,最终还是让宋承祖不得不应下了这个要求。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杜书礼便悄然的离开了此处。
而这个时候,暗处出现了一个身影,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无声无息的跟了上去。
次日比赛开始了,那些个被挑选出来的病人,都安置于一处空置的宅子里。
而宋承祖和顾沧澜,便在众人的监视之下,来给这些个病人对症下药。
药材都是专人管辖,统一放在那里,由他们自行抓取的。
昨夜得了杜书礼的指点,宋承祖一夜辗转难眠。
到底要不要按照杜书礼的要求来做,宋承祖也是纠结了许久。
在他的衣袖之中,就藏着一些药效较为强烈的药物。
这些药,足以叫人在短时间内,达到预期效果。
但于病人的身体来说,是没有什么益处的。
甚至搞不好,还会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这是杜书礼给他的,也是凌鹤川的意思!
而他是否要照做呢?
在他犹豫的时候,一旁却是忽然传来了顾沧澜的声音。
“宋大夫可是有什么困扰?”顾沧澜的声音,一下子拉回了他的思绪。
他猛然回神,袖中的那块药材,不小心便落入了底下配制好的药材之中。
眼见顾沧澜眼神扫来,他赶紧顺手扒拉着盖住,故作自然的道:“没有,没什么!”
“嗯,那就好。”顾沧澜浅笑道,“我们只要凭医者的本心做事便好,输赢什么的都是其次,不都是为了患者好吗?”
“呵呵,云潇所言甚是。”宋承祖随口应了一声,两人随即便拿着自己取好的药,进行到了下一个步骤——熬药。
这次事关重大,两人都是亲力亲为的。
宋大夫惦记着那块猛药,又联想到杜书礼的话。
若他输了,就算没有那十万两银子什么事,逍遥王也不会给他们一家活路了。
他很是后悔掺和到其中,但如今说什么也晚了!
所以,他只能拼上这一把了!
这一次,他要违背从医誓言,给先祖蒙羞了!
很快,药便熬好了。
就在两人准备给这些病人服药的时候,却见几个身着青灰色衣衫的人,阔步走了进来。
“且慢!”为首的那个男人道,“皇上听闻此事之后,对于这场比试也是很感兴趣。事关王爷的身体,不能不谨慎。
所以,我等便来充当裁判!至于你们的药有没有问题,有没有作弊,都会经过我等辩证和检查!”
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太医院的院判,廉文庭。
这一下,众人的脸色都变了。
尤其是宋承祖,差点惊得没能端的住手中的药碗。
之前,也没说过,还要有这个环节啊!
他下意识的看向了杜书礼,杜书礼此时也是一脸震惊的模样,显然事前对于此事,也是毫不知情。
而这个时候,一直在一旁看热闹的凌鹤川却是坐不住了!
“只是个小大夫之间的比试,怎么好劳动皇兄和廉院判呢!着实太小题大做了!”凌鹤川笑道。
“王爷您乃是皇上的胞弟,是千金之躯,岂能有任何损失?既然您选定了这二人之中的其中一人来为您诊治。那圣上自然是要倍加关切的。”廉文庭正色道。
“没那个必要,本王就是觉得好玩而已,不必劳动诸位太医了!诸位且回去吧!”凌鹤川笑盈盈的道。
“皇叔这么急着赶他们走,就不怕这药物之中,会有什么问题吗?”说话间,凌钧骁阔步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