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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京城似乎一直都是冬天,也许是我来京城的时间并不长,都是短短的两个深冬,初次来京城,我没了孩子,差点逼疯了自己。
第二次来京城,是四年之后,再踏上这片土地,谁都没有变化,唯独我自己好像心境不同了。
回到别墅,已经很晚了,手机关机了,充了电,我便直接洗澡睡觉了。
傅慎言有很多事,顾氏的事,他似乎并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依旧步步紧逼,顾氏许多楼盘都崩了,顾翰大概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
次日,醒来时,已经不见傅慎言了,算算时间,已经快要不如年底了。
傅慎言事多,原本以为过了年会,事情就会减少很多,可以找日子好好休息一下。
现在看来似乎并没有那么容易。
晴朗了几天的京城,突然开始下大雪了,芬姐做好早点,并不像往常一样去忙其他事。
只是在厨房里,擦着已经擦过无数遍的桌子,似乎有话要说。
我没什么胃口,回头看她道,“怎么了吗?”
或许是没想到我会突然开口问,她愣了一下,道,“太太,马上要过年了,你这边有什么安排吗?”
我迟钝了一下,反应过来,她问的是,她的年假安排,这些事都是傅慎言在弄,想来是最近他太忙了,所以才没说过。
我想了想道,“芬姐,你们过年要回老家吗?”
她点了点头,笑道,“我们老家是哈尔滨的,过年都要回去几天。”
“车票买好了吗?”
她摇头,“我这边的休息时间还没定下来,我儿子和儿媳妇还等着这边告知什么时候放假,然后给我定回家的票。”
我想了想,道,“芬姐,你这边什么时候回去都行,这房子里就我和傅慎言,不碍事。”
她一时间笑了笑,连连点头道,“好好,那谢谢夫人。”
看了一圈,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我手机好像忘记在楼上了,不由我看向芬姐道,“芬姐,麻烦你上楼帮我拿一下手机。”
昨晚回来就一直在充电,应该好了。
芬姐将手机递给我,打开手机,翻了一会热搜,大概是要过年了,所以大家都盼着新年的喜气。
倒是满网都是年货和新春贺词,外面下着大雪,要出门也不太方便。
索性,我也就坐在家里看书打发时间了。
乔恩打来电话的时候,已经中午了,我差点都要睡着了。
接通电话,我还没开口,他便开口了,声音里带着几分急躁,“沈姝,你在哪?”
“别墅!”后面那句我还没问出来,他就暴躁了。
“四季在华都走丢了,傅慎言没告诉你?”
我大脑猛地就一片空白了,一时间脑子里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进去。
乔恩在电话里喊了好几声我的名字,我都没听到。
直到芬姐见我把手中的杯子打碎在地上,走过来看。
扶着我叫了好几声,“夫人,夫人……”
回神,看着四周,我还有些木讷。
芬姐看着我,有些担心,“夫人,你没事吧?”
我摇头,还是有些懵,耳朵里还回荡着乔恩那句,“四季走丢了。”
想要起身,但是还没站起来,腿就软了,跌坐了下去。
“夫人,你没事吧?”
我摇头,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手机还在通话,伸手去摸手机。
放在耳边,我张了张口,嗓子突然有些发不了言。
“沈姝,你没事吧?”电话那头是乔恩焦急的声音。
我张口,发现自己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芬姐吓得有些手抖。
给我端了一杯热水递给我,看着我道,“夫人,你先喝水,别急。”
我点头,喝了一口水,觉得这水苦涩难耐。
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对着电话道,“乔恩,刚才你说什么?”
我开口,声音还有些嘶哑。
乔恩开口,“沈姝,你听我说,你现在不要着急,华都程家那边我具体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你可能要过去一趟华都,看一下具体情况是怎么回事。”
“嗯……”
我开口,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给程隽毓打电话。
挂了乔恩的电话,我给程隽毓打电话,许久没有人接通。
连续几个电话都一样,无奈,我给莫菲林打了电话过去。
好在莫菲林很快就接通了,“沈姝,怎么了?”
“你在华都有认识的人吗?能不能托人帮我打听一下华都程家那边。”
兴许是听出了我话里的着急,她愣了一下,安抚道,“好,我这边马上联系。”
顿了顿,她试探着开口道,“沈姝,到底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乔恩说四季走丢了。”
她一愣,惊道,“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们怎么都没有听到消息,四季不是每天晚上都要和你视频通话吗?”
我点头,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可是昨天和前天晚上,我和傅慎言回来得晚,所以没有给她打,我本来想着今天打电话过去问的,可是刚才我打程隽毓的电话,一直都没有人接通。”
说着,声音便开始哽咽了。
电话那头的莫菲林抽了口气,开口道,“好,你先别急,事情还没有确定,我们先打电话过去问,华都那边我有认识的人,我找人去看看。”
我点头,为了不占用一点时间,挂了电话,我便直接订了去华都的机票,算算时间,四季有和程隽毓去华都十几天了。
她也应该回来了,我去华都把她接回来,也好。
开着车子出门,一路直奔机场,傅慎言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我看见了,却没有想要接通的打算。
到达机场,取票登机,上了飞机,空姐提醒手机平板需要关机。
我看了一眼傅慎言发来的信息,焦急无措,他说,“沈姝,先接我电话,四季那边我让去处理了。”
我关了手机,飞机起飞,心里也渐渐开始裂开了一个大窟窿。
有些东西,是一辈子也没办法治愈的,四季是我活着的寄托,几年相处,她早就已经是我亲生的孩子了,我已经丢失了一个孩子了,不能再失去一个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