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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满院子的吃瓜群众,年幼夕的笑容僵住,顿时不知所措。
盛谨墨跟没事儿人似的,阔步走进院中。
荀王凑了过来:“大侄子,你跟侄媳妇好好努力,要多为我们皇室开枝散叶!”
末了,还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那是前几日刚刚跟年幼夕学的。
她盛谨墨幽深的眼神,只想躲开,太尴尬了。
而此时,镇安王府派来的人,正在苦口婆心的劝着郡主。
“郡主,您跟这儿置气有什么用呢,还不如回去好好教训教训那个小蹄子!”
徐妈妈,南岭郡主的陪嫁之一,在王府下人里面,是占有绝对领导权的。
“王爷一早就写了封亲笔书信,让人送上盛京。”
说着,徐妈妈就把那封信拿了出来,递给南岭郡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郡主火气更大:“他居然真的要休了我?娶那个女人?”
盛子书脸色也跟着变了变,直接将那封信抽走,看过后一张脸黑黢黢。
“这老七是真疯了!”荀王伸着脖子去看,信是镇南王亲手写的。
“郡主,您还是赶紧回去吧,再不回去,这外面的流言蜚语也……”
徐妈妈一个着急差点脱口而出,连忙住嘴,可是也已经来不及了。
郡主脸色一沉:“什么流言?”
徐妈妈犹豫片刻,才低着头:“这也不知道怎么着,一夜之间外面传闻,说是……”
“说是那女人才应该是正牌的王妃,天降异色是在惩罚您。”
“还说,那女人回来了,一切都好起来了。”
百姓么,没见过什么世面,就喜欢八卦,传来传去,就变了滋味。
最后传入到郡主耳中的,可不就是刚刚这一番话。
“哈哈哈!”她突然大笑着:“我堂堂郡主比不过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我嫁给他镇南王这么多年,勤勤恳恳操持着整个南疆,换来的就是这?”
“一夜之间,我成了让南疆天降异色的罪魁祸首?”
眼看着郡主伤心欲绝,盛子书上前扶着她:“娘,或许这是东陵人的诡计!”
“这些年,东陵一直都在我们南疆城安插探子,说不定是故意煽风点火。”
“他们煽动民众说这些话,就是为了让你恼羞成怒。”
盛子书没有皇族的高傲冷漠,被南岭郡主教养的极好,此时,要比郡主冷静的多。
他自小就跟镇南王不亲近,是郡主拉扯长大,同她感情极好。
郡主沉静下来后,眼尾微微上挑,细长的眉眼中闪过骤冷之色。
“东陵人?”
她冷哼一声:“看来,这些年还是没把他们给打服了!”
当年,镇南王因为清雅失魂落魄时,就是东陵举兵来犯,好在南岭郡主稳住了局面。
后来这些年,这东陵也是在边境小动作不断,但,也都被郡主给压了下来。
“看来,这是想让你们后院起火,在趁虚而入!”荀王的脸色也正经了些。
虽然这些年,他钓钓鱼养养花不问世事,但,事关国土,他必须要严肃起来。
南岭郡主一拍桌子:“拿我的剑来!”
盛子书连忙拉住:“娘,莫冲动。”
“这件事还是要从长计议。”
他摇摇头,关键时刻拦住了南岭郡主回去杀了清雅的想法。
年幼夕却因为他这个举动有些意外,换做别人的儿子,早就跟亲妈去打小三了。
不过这个盛子书,确实是有些不同。
她打量着他,眉骨饱满,双目清亮,是个心性坚韧把控全局之人。
“如果真的是东陵人搞得把戏,那这个清雅,说不定也是他们的探子!”
盛子书话音刚落,年幼夕连忙摆手:“不是不是,她不是。”
“为何这么确定?”盛子书微微蹙眉。
年幼夕尴尬一笑,总不能说,你爹搂着那个是我折出来的吧?
“如果她是探子,为什么这么多年才出现?”
“早在当年那一战时,釜底抽薪就能获胜,何必潜伏这么多年。”
盛子书沉默片刻,认为她说的也有点道理。
“那现在,怎么办?”盛子书话锋一转,看着年幼夕。
王府这烂摊子直接丢给了她一个外人,这、礼貌吗?
年幼夕眸光一转:“郡主,不如先回府?”
“本郡主可不会先低头!”到底是个固执的女将军,说啥也不肯回去。
谁知,年幼夕却笑了笑,问道:“郡主当年的嫁妆,不要了?”
“据我所知,当年那一战,镇安王府可是亏空了所有,才勉强撑住。”
“难不成,郡主就把自己的嫁妆拱手让人?您栽树,让三儿乘凉?”
果然,这话说进了郡主的心坎里,她一拍桌子:“抢我男人无所谓,动我银子不行!”
盛谨墨转眸看了眼年幼夕:“难怪你之前问我有没有嫁妆。”
年幼夕额角越过三条黑线,这家伙还挺记仇的。
她那个黑心眼的爹,到现在还欠着她娘好多银子呢!
指望他陪嫁?呵呵!
众人回了镇南王府,却不成想……
整个王府挂着大红灯笼,一张张喜鹊窗花贴着。
下人们各个都系着红腰带,看着就喜庆。
南岭郡主看到这一幕,攥紧了拳头,掌心微微冒着冷汗。
这就是她嫁了十几年的男人,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连夜筹备婚礼?
不知道从哪儿请来的乐队班子,就堵在门口吹拉弹唱,好不热闹。
民众自发的聚集在王府门前,大呼他们的新王妃是多么的端庄贤惠。
他们恭祝镇南王和王妃千岁恩爱,早生贵子。
不多时,这些恭贺传入府里,很快就有人出来发红包。
“听说这新王妃是个仙女,她一出现,咱们南疆的妖火和冰雹都灭了!”
“可不嘛,好像还是个大美人呢!”
眼看着南岭郡主火大,拎着裙角几步走到那乐队班子跟前。
一个金锭子砸了过去:“换曲儿!”
她一双凤眼骤冷,气势威风,顿时把乐队班子吓傻了。
“王、王妃,这,您说吹什么曲子?”
南岭郡主冷笑一声,双眸染着血红,紧紧的咬着压根儿:“镇南王府今天,没有迎亲,只有送葬!吹,给我大声的吹!谁哭的响,重重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