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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轻舞却依旧警惕地看着他:“宁王殿下没得癔症啊,可是怎么办?在下之前也说了,即便喜欢男子,也只会成为太子的入幕之宾,更何况,在下到目前为止,喜欢的只是女子,所以,宁王殿下的厚爱,在下消受不起,还望殿下莫再给在下造成困扰,让人误会在下有断袖之癖。”
“给你造成困扰?断袖之癖……让人误会?”
宫澈手上的力度不由自主收紧,神色变了又变:“太子真就那么好么?和他传断袖,你丝毫不在乎,和我在一起,就给你造成了困扰,就会让人误会,小舞,你难道忘记你我之间的过往?忘记你有多么喜欢我了么?”
他这话似利刃扎在云轻舞心口上。
忘记?若能忘记,她也想忘得一干二净,这样就不会听了他之言,感到心如刀扎。
心中怒意翻滚,但云轻舞面上的表情始终浅淡,让人看不出半点不妥。
“宁王殿下……你很莫名其妙……”
抬起另一只手,掰开宫澈的大手,解救出自己被他抓住的胳膊,云轻舞提气往后飘出数米远,淡漠地注视着他:“如果宁王殿下想要和在下打一场,在下自当奉陪。”这一刻,她身上白衣翻飞,脑后墨发飞舞,给人一种难以阻挡的凌人气势。
宫澈抿了抿唇,道:“小舞,只要是人,他都会犯傻,哪怕他有颗七窍玲珑心,哪怕他能力比天高,但遇见令他难以解决,又无法释怀的事情的时候,他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只想要得到期待的人。那么对你,是我一时犯傻,是我一时鬼迷心窍,你真就不能原谅我,要和我划清界限,生分到底么?”
云轻舞忽然就笑了:“宁王殿下不光莫名其妙,还奇怪得紧,对云某竟说些古里古怪的话,莫非是被妖魔鬼怪附了身,这才胡言乱语,说些有的没的?”微顿片刻,她一脸严肃:“真要是这样的话,云某觉得有必要亲自进宫一趟,求皇上多请几位得道高僧帮殿下将那些脏东西驱除体外。”
“你我皆熟悉彼此身上的气息,我不认为你不知我在说些什么,不认为你忘记了我。”
“气息?哈!云某真不知宁王殿下在说什么。”
杀人的气息吗?开玩笑,她现在可不喜欢杀人,说起来,比起杀人,她更喜欢和她家男人呆在一起,欣赏那绝世无双的美色。
宫澈注视着她,目光幽邃不见底,似宣誓般道:“你是喜欢我的,只能做我的女人。”
云轻舞一个没忍住“扑哧”笑出声,好不惊讶道:“您是宁王殿下吗?”她不知她这一笑有多么惑人心神,以至于宫澈许久才回过神:“我是你哥哥,只是你的哥哥。”
哥哥?曾经她一口一个哥哥地唤他,曾经她一心想着嫁给如阳光般温暖她的哥哥,曾经她有多么依恋他,却被他残忍背弃,无情伤害,而他竟自以为是,时隔两世,还自称是她的哥哥,真当她是圣母,是一无所知的白莲花吗?云轻舞抑制住满心不适,含笑道:“云某是义父收的义子,有妹妹有弟.弟,就是没有哥哥,宁王殿下想认亲戚,云某却是高攀不起呢!”
“小舞,你不是个凉薄的人。”
宫澈幽邃的眸子愈发深沉,不知是在赞美还是说旁的意思。
“宁王殿下口中的小五,云某确实不知是何人,不过,云某自认只要是对云某好的人,云某同样会对那人好。”云轻舞道。
闻她之言,宫澈抿唇,半晌未语。
云轻舞却又道:“据说宁王殿下是个重感情的人,是这样吗?”宫澈的心瞬间揪紧,张嘴想说些什么,但云轻舞没给他机会,接道:“其实要我说,像宁王殿下这般高贵的人,根本就不需要感情,那也就不用多花心思,浪费在那些不值得,令人心绪烦扰的情绪里。”她的声音不大,语速不急不缓,然,飘入宫澈耳里,只觉她的每一字、每一句都似利刃插.进心口。
他的小舞意在说他是个凉薄的人,在控诉他曾对她做过的残忍之事,小舞恨他,虽然在他面前否认身份,可这一刻,他确定,以及肯定眼前的少年,就是他的小舞。
“你……恨……我……”
宫澈语声艰涩,自唇齿间缓慢挤出三字,他的目光定定地凝注在云轻舞脸上,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变化。然,结果令他极其失望,云轻舞唇角漾出的浅笑仍然闲适淡然,她好不诧异道:“云某恨宁王殿下?这话从何说起啊?”恨他?似乎、好像没有,曾经,她只是恨自个眼瞎,恨自个自以为是,对不值得的人错付感情。
这是不是说,在她心里,他也就是那么回事,并非如心中所想那般在乎?
“看来你确实是恨我的,否则,不会不原谅我,不会不认我。”宫澈眉眼间难掩伤痛,一脸颓然道。
云轻舞的眸光从他身上掠过,不咸不淡道:“宁王殿下挡住路不让云某离开,而且说些古里古怪之语,这样真得很无趣,说说吧,你这么做到底为了何事?”他想做什么?难不成非得她承认自己的身份?笑话,对他坦承,她有那个必要?
“小舞一点都没变,还是很直率。”对于她的催促,宫澈并未生气,眸中伤痛被一丝笑意取代,随之语气变得柔和而眷恋:“我爱你,小舞,我是爱你的,只要你点头……”
“哈?”云轻舞不淡定了,呆呆地看着他,她没想到在正常情况下,还能听到眼前之人的表白,但这又有何用?她不稀罕,重活一世,她一点都不喜欢他的爱,再说了,她和他在那通电话,在那声轰鸣后,便已彻彻底底结束。
他……难道还在做梦?
觉得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亦或是觉得她就是个傻逼,理所应当围着他一人转,为他而活?不然的话,他怎会开启如此自大的脑洞?
到底,她和他之间的对话,哪一句让他以为她就是小舞,是和他有过一世纠葛,自以为是,被爱情蒙蔽双眼的傻女人?
她见过自大的,也见过自负的,嗯,可以说她也蛮自负,也有辣么点自大,可就是没见过像他那般自大到理所应当之境。见云轻舞似乎处于呆滞状态,宫澈不由暗忖:“莫非我的表白吓到了她?不太可能吧,她应该很期待‘我爱你’这三个字,很期待从我口中说出那三个字,那她现在这样又是怎么了?或许……或许她是高兴过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才会如此,嗯,八成是这样的没错。”
“小舞,我知道我早该向你表白,可我却自以为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所以就一直没直言我喜欢你,深爱着你。”眸中含笑,如暖风吹入人的心田,俊逸的脸上,这一刻也浮起了阳光般明朗的笑容,他看着云轻舞,语声温和而轻柔,就像是情.人在呢喃。
云轻舞只觉对面的人一瞬间好不纯情,不,准确些说,在她未来到这异世以前,他在她眼里心里,就是个无比纯情的男人,否则,也不会连吻都不曾吻过她,更别说情到浓时,与她情不自禁去滚.床单。
他们在一起,最最亲密的相处模式,无非是拥抱,对,只是拥抱,再无其他。
“你不用担心你的性别,小舞,只要你点头,我会恳求父皇和母后,娶你做我唯一的王妃。”他的舞儿是男儿身又怎样?只要他们彼此深爱,要想相守在一起,一切都不是问题。
宫澈不知,云轻舞听了他这话,额头瞬间滑下无数道黑线,同时心里狂奔过一万头草泥马。
啊喂,就这么喜欢她,爱她么?爱到不在乎她的性别,爱到要娶一个男子做王妃,她是不是该感动到痛哭流涕,感动的许下:“‘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这样的誓言?”
“唉!”长叹口气,云轻舞道:“就我行医的经验来看,宁王殿下不仅得了癔症,而且相当严重,要是不立时立刻服用汤药调理,恐怕不出多少时日就会失了正常人该有的神智。”她说得认真,眼里露出满满的同情:“要不在下这就给您说一个医治方子……”她欲往下叙说,熟料,宫澈爽朗的笑声忽然扬起:“哈哈,我的小舞还是这么喜欢玩儿,你放心,我正常得很,不需要你的方子,过来,到哥哥身边来!”
收起笑声,他伸出一只手,一脸深情道:“到我身边来,好么?”
“宁王殿下病得不轻,云某医术不精,无法给您医治,就此告辞。”云轻舞叹息一声,似是无奈,又像是讥讽,总之,不等宫澈出声,她已提气飘出院落,不见踪影。
宫澈望向院门口,喃喃:“你这是在逃避么?”挂在脸上的浅淡笑容逐渐隐去,他的神情变得复杂起来。
夜色漫漫,月华清幽。
云鸿珂躺在牀上已有多半个时辰,却碾转反侧怎么也无法入睡。
“哼!本还想找你小子呢,没想到你自个送上门来,不过,今日我心情好,就暂且放你一马,但你要是敢将刚才看到的说出去,我一定让你在云府待不下去。”
“不想我刨开你娘的坟,明日傍晚时分,准时到城外小树林和我比试。”
“记住,若让第三人知道你我之间的比试,不管你胜还是我胜,我仍然会刨开你娘的坟。”
……
想到云鸿戬说的那些威胁之语,云鸿珂蓦地坐起身,握紧拳头,眼里聚满了恨意。他不过是到之前和娘亲住的那座小院里看看,在那里寻找娘亲的影子,来慰藉对娘亲的思念,却不成想,撞到那猪狗不如的兄长正在做丑事。
那一刻,他感到极致恶心,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其一掌劈死。
明明是四房的嫡子,却和庶母搞在一起,而且是在他和娘亲之前住的竹楼中乱来,云鸿戬是有意还是无意,用如此淫.秽之事,羞辱他和娘亲,让他的娘亲在地底下都不得安宁么?努力抑制满腔怒气,但他还是与其过了两招。
从招式中,云鸿戬看出他有修炼功法,目中嫉妒与不屑交织,赶走苏姨娘,出言威胁他,并下战书与他明日在城外小树林一较高低。
苏姨娘,一个比他娘亲精明许多,甚得四爷喜欢的侍妾,竟不顾廉耻,和云鸿戬这个嫡子做出苟且之事,看到她的一瞬间,他着实惊得不轻。
“云鸿戬,明日的比试,我不仅要赢你,且要你为我娘亲的死付出代价!”
云鸿珂收起眼里的恨意,目光冰冷,尚带着稚气的脸儿上,挂满寒霜,周身散发出一股子强烈的杀气。
皇宫,披香殿。
“娘娘,您该歇息了。”锦绣是雯贵妃身边的掌事姑姑,见主子自一个时辰前恭送皇上离开后,就枯坐在软榻上发怔,心里极其不是滋味,道:“既然娘娘心里还有皇上,不如别再难为自个,守在这寝殿里日日清修。”
雯贵妃虽年近四十,但从样貌来看,却只有三十岁不到,想来平日里保养极好。
“皇上近来时常到披香殿,你就不觉得奇怪么?”抬眼,她看向锦绣,清丽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声音轻浅平和,道:“多年来,他最多一个月过来一次,现在却连日到披香殿和我叙话,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事,却又想不出那事是什么。”
锦绣道:“娘娘只怕是想多了呢,要奴婢说,是皇上念着娘娘当年的好,所以想和娘娘多些时间相处。”
“皇上念着我的好么?”雯贵妃唇角动了动,掀起丝若有似无的笑,不过,那笑看起来尤为清苦:“这后宫之中,能被皇上惦记于心的,只有一人。”顿了顿,她眼里染上抹愧疚:“我愧对于长公主,皇上和我闲聊时,没少提到长公主,也不知那孩子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安平,她的女儿,本该由她这个做母妃的亲自教养,可她……可她却在先皇后故去那年,亲手推开了那个孩子,多年来没有尽到一点做母妃的责任。
如果安平真有做错事,皇上若要降罪,她该如何是好?
“娘娘,奴婢听说大驸马和长公主大婚后,就远赴边关驻守,中间从未回来过。”锦绣低声道。
雯贵妃想了想,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锦绣恭谨道:“回娘娘,奴婢也是这几日没少听皇上和您提起长公主,于是留了个心眼暗中在宫里打听了下,就知道了长公主和驸马之间的事。”
静默良久,雯贵妃黛眉微拧:“长公主有段日子没进宫了吧?”
“……娘娘,长公主两日前有进宫来着,不过……”锦绣吞吞吐吐,生怕自己往下说会令主子心伤,因此,她面露迟疑,久久未道出后话。雯贵妃眼里闪过一抹忧伤,道:“你不用多说,我知道长公主和我不亲,这怨不得她。”
“可是……可是再怎么说,娘娘都是长公主的生母,长公主不进宫便罢了,既然进宫了,却不来披香殿向娘娘问安,这不是明摆着让各宫看娘娘的笑话。”锦绣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不该说主子们的闲话,但她就是不明白,自家主子就算没尽到做母妃的责任,作为主子唯一的女儿,长公主也不该这般不该生母脸面。
雯贵妃摇摇头,微抿唇道:“怨不得长公主,与生恩相比,养恩无疑要大些。”
“娘娘就是个好性子,自个的孩子管旁人唤母妃,娘娘不生气不说,还为长公主开脱,迁就长公主……”
“你别说了。”雯贵妃出言制止锦绣往下说,语带伤感,道:“我凭什么生气?没尽到一个做母妃的责任,被自个孩子埋怨,那是我自找的,又如何怨长公主?”
锦绣有些愤懑道:“就算不怨长公主,但那位也太过分了。”
“锦绣,你……”过分么?长公主不来披香殿看望她这个母妃,与那位应该没什么关系吧?是那孩子怨她,是她自己一手导致今日这局面,和旁人有何干系?
雯贵妃眼睑微垂,遮掩住眸中的情绪,心中苦涩无比。
“奴婢又没说错,长公主不来披香殿向娘娘问安,势必与那位有关。”锦绣口中的那位,指的是谁,雯贵妃自然知晓,只见她盯着锦绣,一脸严肃道:“那位是九皇子的母妃,她有自个的皇儿可傍身,万不会做些多余之事,让皇上心生不满,你在我面前说话随便些也就罢了,但在外面一定得谨言慎行。”
锦绣:“人心善变,娘娘多年没在后宫走动了,有些人有些事未必如娘娘心中所想那般。”
“好了,长公主的事就此打住,我吩咐你留意锦棉的动静,可有发现异样?”雯贵妃是吃斋念佛,在寝宫静修,两耳不闻宫中之事,但自个身边的宫人,哪个出现异样,她却能一眼看出来,这不,有段时日她察觉多年贴身伺候她,言语极少,只知做事,甚是沉稳,名唤锦棉的宫婢,动不动就走神,想不引起多想都不可能。
“没有。”锦绣如实道。
雯贵妃喃喃:“没有么?那她时辰走神又是怎么回事?”
“娘娘若想知道,直接问锦棉就是。”锦绣提议。雯贵妃摇头:“她不想说,我问了也只是白问……你按我说的多留点心,一旦有所发现,记得及时与我说一声。”她是多年来不关心宫里宫外发生何事,但太子大婚,前段时间宫外传开的流言,这样的大事,她却还是知道的。
皇子成年,心随着年纪也大了,开始明争暗斗,夺储么?
“馨姐姐,太子很优秀,我相信他会坐稳储君之位,但我还是担心有人用不光明的手段,谋夺太子的储君之位。”在锦绣服侍下,雯贵妃起身离榻,宽衣上牀躺好,却迟迟没有阖眼安寝,她眼眶渐显湿润,暗忖:“是我……是我不好,自己没站稳,害得你伸手扶我,却被我带着一起摔倒在地,才导致您难产,馨姐姐,你真傻,身子明明比我还重,做什么管我啊!这些年来,我虽吃斋念佛,心却未曾平静过。我腹中的皇儿没了,这让我感到伤心,可相比较牵累你难产逝去,那点伤心远远算不得什么……”
“近来皇上时常到披香殿走动,馨姐姐,我能感觉到皇上有心事,奈何皇上每次过来,只是和我说些无关紧要的话,这让我很难知晓他在想什么。不过,我相信皇上是疼爱太子的,不会因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就对太子殿下生出不满。馨姐姐,你也相信皇上,是不是?因为在皇上心里只有你,他不会做令你伤心的事,对不对?”
寒凉的夜风徐徐地吹着,一抹迅捷的身影从窗外飘然而入,轻盈而美好,携了淡雅梅香,不期然地令人迷醉。紫色的裙摆随风摇曳,宛若幽兰绽放,花影看似妖娆,意蕴却清新雅致。美人如花,是这凡尘俗世唯一可以盛开在他心头的娇艳。
犹记得她以真容首次穿裙装时的情景,那抹素色的倩影,雅韵而妩媚,在他心头荡起层层涟漪。
“在等我?”殿中零星几盏灯火摇曳不止,光线忽明忽暗,云轻舞眸中含笑,盈盈如水的眸子静静地望着自家男人,笑道:“时辰不早了,你先睡,我去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