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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雪无痕阖上双目,但转瞬他又霍然睁开眼,里面写满果决。
离开这里,一定要离开这里!
他默默地告诉自己。
“咯吱”一声响,密室门打开,一身穿翠绿裙衫,相貌清秀的女子端着托盘走进来,道:“吃饭了。”她淡淡地瞥了雪无痕一眼,然后将盘中的饭菜摆放到桌上。
做完这一切,她并没有走,而是抱臂靠墙而立,做起闭目养神状。
“我要见你们门主。”
雪无痕注视着女子,眼神阴鸷,一字一句道:“我再说一次,让你们的门主来见我。”
“门主没时间。”
女子睁开眼,与他四目相视,眸光轻淡,看不出任何感*彩:“快吃,吃完我好收拾走人。”
“你们门主到底想怎样?”每顿饭菜都有下药,食用后,让他催动不出半点真气,不,准确些说,就是寻常人爆发时该有的气力,在他这也使不出来。除此之外,妖妇还给他服下一种所谓的独门秘药,每隔半月就会毒发一次,如若届时不以相克的药物压制,真真折磨的人生不如死。
他已体会过那种要死不活的极致之痛。
可饶是如此,他还是要从这里逃离,哪怕没有解药,哪怕每隔半月毒发,他也要逃离此地。
雪无痕想着,抬起手,抚上遮颜的面具,半晌,他修长的大手微用力,扯下脸上的面具,顿时,阴柔俊美的脸庞暴露在空气中。女子看着他的举动,看着他令人眼前为之一亮的容颜,眸光微变,启唇道:“门主想什么不是我们这些属下能知道的。”
“是吗?”雪无痕腿上没什么力气,此刻,他移步往女子身边走,脚下如同踩在柔.软的棉花上,极其不得劲:“你真不知道吗?”女子没有动,定定地看着逼近自己的男人,看着对方倾身凑到她耳畔,用极其暧昧的语气道:“告诉我,你们门主将我关在这间密室,究竟意欲何为?”
女子只觉耳孔里好不痒痒,只觉浑身不甚舒服,只觉自己似乎逐渐受了什么蛊.惑,然,她忽地摇了摇头,神思便已恢复清明,伸手就推雪无痕,讽刺道:“雪宫主这是想对我使用美男计吗?”这个男人虽长得美,却一看就不是善茬,再者,本身又是血幻宫的宫主,其手段丝毫不容人小觑,差一点,她差一点就中招,做出不可挽回之事。
此人是门主擒回的,以门主从不手软的性子,这回没将人直接处死,反而好吃好喝地供着,门中之人无不猜测,多半是门主对这位血幻宫的宫主有意,否则,不会做出这般反常之举。
和门主抢男人,简直就是在找死,她没那个胆儿,更没生过那个想法。
雪无痕身上没力气,被女子那么一推,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方稳住身形,没让自个跌倒。
心思被揭穿,他没有恼羞成怒,反倒露出邪魅惑人的笑容:“难道我不美吗?”
女子凝向他,眼神平静,似是全然未听到他之言。
“我可以让你快活,你就一点都不动心吗?”
话道出口,他自个心里其实相当恶心的。
雪无痕自认不是什么好人,然,成年至今,他一直洁身自好,不曾与女子有染过。因为在他看来,做那种事,要么身心契合,要么就干脆别做。
一直以来,他见过的女子形形色色,却始终没遇到看上眼的,久而久之,在那方面的心思自然也就淡了,但自从遇到那时而灵动如狐,时而娴静如处子,时而又冷傲孤绝的小丫头时,他知道他动心了,想要拥有对方。
就算现如今两人之间有着血海深仇,他还是想要拥有她,他甚至告诉自己,只要小丫头能和他在一起,他不介意为她放下仇恨。
所以,此时此刻,他站在这密室中,以手段魅.惑眼前女子,想设法逃离此地,心里却不可抑制地恶心难耐。
“雪宫主,你最好清楚自己的处境。”
许久,女子启唇,冷冷地道出一句。
雪无痕见对方不中招,隐在袖中的大手骤然握紧,跟着神色一变,眼神冷厉狠绝道:“你们门主不见我,那我就逼着她现身。”不待音落,他就鼓足气力,快速走近女子面前挥拳袭击。
“雪宫主还是省省吧。”女子没等他的拳头靠近,伸手就拦截了住,随之狠狠地一甩,雪无痕在她的力道作用下,一个没站稳,就跌坐在了冰凉坚硬的地上。
“滚!”
半晌,雪无痕嘴里发出一声如野兽般的嘶吼。
女子冷而鄙夷地瞥他一眼,移步走到桌前,将桌上的饭菜放回托盘中,很快就出了密室。当密室门“咯吱”一声关闭上时,雪无痕身上仅有的气势立时散尽,只见他双手捂住脸,整个人身上流露出的气息好不颓败。
笼中鸟,他现在就是一只笼中鸟,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走出这间密室,更别说脱离妖妇的掌控。
其实,雪无痕不知道的是,不是绝门门主这段时日不见他,而是其身受重伤,失去太多的元气,根本无法长时间幻化成人形现身。
那日与宫衍和云轻舞一战后,她虽没命丧断崖之上,可是在回到绝门,回到她时常修炼的密室中的一瞬间,她便因为元气损失过重,难以凭借人形疗伤修炼。
对于她的真实身份,绝门中的人无人知晓。
基于这点,她这些时日呆在自己练功的密室中,未踏出过一步,更不许门中的杀手靠近她修炼功法的那间密室。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只能以原形缓慢疗伤的她,可想而知有多痛恨害她身受重伤之人。
疗伤,修炼无不讲究心平气和,而她却因为心里日日膨胀的恨意,哪能静下心?以至于她的内伤好的尤为缓慢。
“门主,雪宫主今日情绪反常,拒绝用饭菜。”离开关闭雪无痕的密室,那名女子将手中的托盘递到一男子手中,然后走到距离她家门主修炼功法的那间密室一丈多外,出言禀道。
沙哑不悦的嗓音自密室中传出:“他为什么拒绝?”
“回门主,雪宫主执意要见您。”女子恭敬作答。
“行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女子闻言,应声是,转身而去。
而从密室中传出的沙哑声音,正是绝门门主,此刻,她以真身蜷卧在地,正忍受着内伤带来的极致痛苦。
火狐,她是一只九尾火狐,只见其全身红毛柔亮,宛若火焰,微张的口中露出两排森森白齿,看起来泛着凛凛寒光,甚是骇人。
它两耳微动,听到密室外的脚步声走远,嘴里这才发出一声声如婴儿啼哭般的低微哀鸣,惨恻而婉转,让人不忍多听一声。
痛,它体内痛得难以忍受,伴着这极致之痛,它恨伤它到如此惨境的两个人类。
蜷缩四肢,它周身颤抖,一双碧绿的眼睛欲睁开却力不能及,就似只受伤的猫儿,眼里波光盈盈流转,尽显媚态,引得人不由自主地为它生出怜悯之心。
狐妖,而且是九尾狐妖,天生就有一双魅惑至极的眼睛,而这双眼睛与倾世佳人之眸相比的话,非但不逊色,反还要楚楚动人。
低微的哀鸣声逐渐止息,跟着它周围泛起一圈红光,随之光芒愈来愈盛,一身量奥凸有致的红衣女子从光圈中缓步走出,她就是绝门门主。
忽地,她身形一闪,消影无踪。
“为什么拒绝用饭菜?”
“你是谁?”
雪无痕坐在地上,无神的双目注视着这突然凭空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妖娆女子。女子的声音就如同她的姿容,媚而妖娆,惑人得紧,可即便是此等绝色,也未引起他一丁点好感。
“不是你要见我么,怎么?我来了你又不想见了。”
女子嘴角勾勒出一抹诱.人的弧度,迈开莲步,走至他面前站定,而后蹲身,挑起他的下颚,一脸兴味道:“我来了,你想说什么便说吧。”
“你……你怎么进来的?”雪无痕嘴角动了动,声音略带些嘶哑问。
“雪宫主刚没看到吗?我就是那样进来的哦。”女子笑着道。
雪无痕眸光微变:“你不是人。”
“对,我确实不是人。”女子颔首,嘴角噙笑,恶作剧般地道:“我是妖,怕吗?”雪无痕身子一震,没就她之言作答,而是道:“为什么要囚禁我?”妖?这世间有妖,他为何未听说过?
如若是真得,那这女人还真就是妖妇,这么一来,他要逃离恐怕愈发没有希望。
“你的血幻宫都已经没了,往后跟在我身边怎样?”女子说着,如玉般的纤指在他眉眼间轻轻描绘:“只要你跟着我,这绝门就是你的家。”雪无痕无神的眼睛里渐渐聚光,嗤笑道:“我为什么要跟着一个妖妇?”
“妖妇?呵呵!我就是个妖妇……”女子轻笑出声,言语轻佻道:“从我擒住你那刻,你就已经是我的人。”落在她红萼手中,那就是她的人。
雪无痕冷冷地盯着他:“你不仅是妖妇,还是淫.妇,像你这样的妖物就不该出现在世上。”红萼闻言,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即便我是妖,也轮不到你指三道四,最好别再给脸不要脸。”森然的嗓音扬起,却不出片刻,她苍白而冷冰冰的脸上又挂上了妖媚的笑容:“雪宫主,其实说起来,你也不算是人。”
“妖妇,你要么杀了我,要么就立刻放了我。”雪无痕目光幽冷,咬牙道。
红萼仿若没将他的话听在耳里,接住自己前面的话头续道:“婴儿纯真无辜,你倒好……”
“闭嘴!”雪无痕厉声打断她之言。
“雪宫主敢做不敢当,让人真瞧不起,不过,这样的你,我还是会留在身边的。”红萼微微一笑,道:“记住,你是我的人,就要乖乖地听我的话,不得再拒绝用饭菜,否则,我会好好调教你哦!”
雪无痕嘴里挤出两字:“妖妇!”
红萼笑道:“我虽是妖,却不叫妖妇。”顿了下,她语声轻柔续道:“红萼,我叫红萼,雪宫主可以唤我红儿,也可以直接唤我红萼。”雪无痕别过头,懒得再看她。红萼脸色一变,半晌才又恢复了脸上的媚笑,道:“脾气倒挺大,不过看着还蛮有意思的。”
雪无痕看也不看她,冷冷道:“那ri你没占到什么便宜吧。”红萼脸上的笑意瞬间僵硬,突然阴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原来被他猜中了,雪无痕嘴角微勾,心里没来由的一阵舒爽:“不愧是他看上的小丫头,竟能让这妖妇吃到苦头。”
“你这会儿看起来心情不错。”深深吸了一口气,红萼压下心底窜起的怒意和愤恨,缓声道:“我是没占什么便宜,但云轻舞那丫头只怕已……”雪无痕的神色骤然一变,目光落回她身上,冷声道:“你把她怎样了?”
“我没听错吧?”红萼狐疑地看向他:“你的血幻宫可是云轻舞带人灭的,你倒好,不见生出半点怨恨,反倒还关心起那个小丫头的死活来,让我猜猜,你该不会是喜欢上那丫头了吧?”
“妖妇,你到底将她怎样了?”雪无痕一脸盛怒,出言质问。
红萼轻飘飘地道:“被我一掌击落断崖,恐怕早已尸骨无存。”
“噗!”雪无痕张嘴就喷出一口鲜血,紧跟着双眼一闭,失去了知觉。红萼眼里渐生怨毒,盯着他苍白的面容,恨不得一掌将其劈死,一个卑微的人类竟然也敢无视她释放的好意,真实不知死活!
越想越气,她不由抬起手,可是下一刻,她的动作如被冰封般突然止住,停滞在半空。
额上冷汗岑岑而下,她知道自己很快就要变成原形,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她的尽快回到自己的密室中。
身形一闪,一道红光骤然而逝,她之前站的地方已无人影。
仅一刻钟时间,如今她每日幻化成人形,只能维持一刻钟时间。如果内伤长时间不能恢复,那她势必不能再像之前一样,自由出现在人前。
“小丫头,再见面,我会让你千百倍地尝受我此时的痛苦!”返回自己的密室,红萼已身不由己地现出了真身。它蜷缩在地,低微的哀鸣声又起,碧绿的眼睛里聚满了恨意。
缥缈峰距离幽魔岭不是很远,在这座峰岭上有一天然冰洞。
阳光照射进洞中时,自洞内会折射出盈盈璀璨之光,那光有七种颜色,很是好看。
冰洞内的空间有三十多个平方,寻常人进入洞中,绝对会被里面散发出的蚀骨寒气冻得说不出一句话。
“师父,这都过去三十多年了,难不成就这样让他一直沉睡下去?”
“是啊,三十多年过去了,这孩子沉睡至今,为师却对他身上的毒依然无能为力。”
“师父,铭亲王府当年遭难,明明存在诸多疑点,您为何没有在今上面前为铭亲王一家讨回公道?”
“那是铭亲王府的劫数。”
“铭亲王骁勇善战,瑾世子虽因幼时那一场病口不能言,却也是了个了不得的天才,而整个铭亲王府的人皆一心向善,怎就会背上谋逆之命,琢磨了三十多年,我依然想不出个所以然。”
“都是命数啊!”
“其实要我说瑾这孩子沉睡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一点好处。”
“南师弟,你又胡说。”
“容师兄,我怎么就胡说了?你看看瑾这小子的样貌,与三十多年前可有二样?”
说话之人是南长老,而在他身旁站着的是莫长老,君长老和容长老三人。
无忧老人则隔着一张寒玉床与他们对面而立。
“咦?你心思倒细腻。”容长老看向寒玉床,看向上面平躺着的年轻男子,看向男子苍白却如画般的容颜,禁不住叹道:“瑾这样貌就是与言师弟站在一起,也丝毫不逊色。”
莫长老和君长老闻他之言,相继颔首,君长老道:“瑾这样貌确实与言师弟有的一比。”
“要是瑾身上的毒哪天得解,他恐怕很难面对当年发生的事。”容长老道。
寒玉床上躺着的男子复姓轩辕,名瑾,是一代名将轩辕铭的嫡子,也是唯一的孩子。
由于屡建奇功,加之与先帝曾结义为兄弟,轩辕铭在世时那可真是圣宠不衰,被封为大晋有史以来的唯一一位异姓王。然而,这么一位战功显赫,于国于民有功之臣,却因突如其来的谋逆之名被自己的义兄,也就是先皇下旨灭了满门。
无忧老人是轩辕铭的师父,算出徒儿将有大劫,紧赶慢赶,最终只救下身中剧毒的轩辕铭之子——轩辕瑾。
论医术,无忧老人堪称为神医,但轩辕瑾身上的毒却让他无能为力。
想着已故的徒儿就只有这唯一的血脉,说什么他也不能让其子中毒而亡,于是,他施针将轩辕瑾体内的毒固定住,又将其放入这座冰洞中的寒玉床上,让轩辕瑾陷入沉睡,好给他时间找出解毒之法。
奈何一年又一年过去,别说解毒之法了,就是轩辕瑾身上中的是什么毒,他都没有弄清楚。
而这无疑成了他三十多年来的心病。
夕阳西落,夜幕徐徐落下,云轻舞三人在谷中转悠了半日,也没找到能出谷的道,无奈之下,只好返回之前的那座山洞中,等着明日天亮再继续找出口。
小黑瞧她和宫衍不时地在一起腻歪,主动提出到洞外值警。
火堆燃起发出的“滋滋”声在山洞里不时响起,将不大的山洞照得格外明亮。
云轻舞抱膝坐在火堆旁,时不时地朝拨弄火堆的男人瞄一眼。
“专注的男人就是帅啊!”暗叹一句,她盯着那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俊脸,慢慢的开始发花痴。
宫衍端坐在她对面,用一根拇指粗的树枝拨弄着两人中间的火堆,背脊挺得如松般笔直,眉目间透着说不出的柔和。
火光照耀,给他俊美无边的脸庞更添了几分惑人风韵。
“你说你怎么就能长得这么好看?”话一出口,云轻舞的身子蓦地一颤,窘得脸上立时发烫。
同时间,心里的小人儿连自扇耳光:“让你发花痴!让你发花痴,这下出糗了吧!”
“嗯?”宫衍抬起头,目露疑惑,显然没听到她刚才说什么。
云轻舞见状,轻舒口气,忙摆手:“没什么没什么,你该干嘛干嘛。”宫衍挑眉:“……”小丫头有古怪。
“真没什么。”云轻舞佯装镇定,再次肯定地道。但她也不知抽哪门子疯,嘴里忽然就溢出了一阵轻笑。
宫衍:“你在笑我?”
“净瞎想,我干嘛笑你?”云轻舞含笑的眸子弯成月牙儿,嘴角也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她确实是在笑他,至于具体在笑什么,对不起,她不知道。
好吧,她承认自己抽风了辣么一下下。
绝美的容颜在火光掩映下,愈发灼人眼球,看着她眼里,嘴角漾出的笑,宫衍只觉眼前万千光华在闪耀,只觉满心都是幸福。
“想笑就大声笑出来,为夫脸皮厚,不怕被夫人笑。”宫衍眸光柔和,好笑地看着她:“你是不是有问我怎就能长得这么好看?”他嘴角微弯,仔细地观察着媳妇儿脸上的表情变化。
云轻舞懵逼:“呃……”丫的不是没听到吗?呜呜……谁能告诉姐儿,这厮为嘛为嘛喜欢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