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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烧,湿疹,卧槽,艾滋病?”我随口说了出来。
我的手赶紧从大厨的被子上拿开,在裤腿上使劲擦着。
大厨听到我说艾滋病,痒都给吓回去了,光身子从床上站了下来,一脸的震惊!
“老老老老三,啥玩意儿?”大厨结巴着。
“刘叔,不一定,不一定。”我一边说,一边往后退着。
“嫩妈,老刘,你说你咋就不戴套呢!”老九扭头就走,我赶紧跟在老九后面,大厨瘫坐在地上。
“嫩妈老三,真是这病啊?”老九冲到厕所里,边洗手边问我。
“九哥,我上学的时候学过,这病的早期症状就是发烧,湿疹。”我也赶紧把手伸到水龙头底下。
“嫩妈,老刘怎么搞,带着这病回去了不得嫩妈让人骂死。”老九甩着手上的水,眼里全是惋惜。
“九哥,这事还给船长说吗?”我看着老九。
“嫩妈,明天让大厨去医院检查一下,是这病就得说,不是这病咱就当啥事儿没有呗。”老九说道。
回到饭桌上,大家已经喝的热火朝天,我对船长说大厨发烧挺厉害的,来不了了,大家也就没有再去管他,桌子上大厨自己腌的咸菜,泡的豆芽,虽然我知道这已经没有病菌,但我还是恶心的一口没吃。
我跟老九有心事,喝的不多,我跟老九12点的时候就提前离开了,我俩商议着跟大厨谈一谈。
推开大厨的房门,他居然还在地上坐着,一脸的茫然,我跟老九都不敢上去扶他,怕他承受不住刺激咬我俩一口。
“老三,我还能活多久?”大厨上来就问了这么一句。
“嫩妈,老刘你想什么呢,是不是这病还不知道呢,你抽袋烟歇一歇,嫩妈晚上盖着被子睡一觉,第二天不发烧了就好了。”老九隔着半米递给大厨一支烟。
“就是就是,刘叔你心里不要乱想,明天不发烧就是没事儿了。”我隔着一米拿出火机。
我去,这不是赤果果的歧视么,让大厨心里怎么看我。
我往前跨了一步,作势要扶他起来,大厨接过老九的烟,攥住我的手脖子,站了起来。
我擦,咋还攥住我的手了呢,我心里一阵惊恐,不停的像老九使眼色。
“嫩妈,老刘,没事儿,别害怕,明天早上咱下去,找个医院查一下。”老九拍了拍老刘的肩膀。
“嫩妈老三,给我支烟。”老九看出了我的窘态。
我趁机把手从大厨手里抽出来,在衣服兜里拿了支烟给老九,自己也点上一支。
“我想好了,要真是那病,我就跳海死。”大厨瞪着眼睛看着我俩,看的我心里一阵发毛。
“刘叔,你先睡觉,先睡觉,明天不发烧就没事儿了。”我拉着老九离开大厨的房间。
早晨一大早,餐厅里一片怨声,原来大厨连饭都没做,我跟老九敲开大厨的房门,只见大厨嘴里叼着一支温度计,满脸的惊恐。
“九哥,39度了。”大厨带着哭腔对我俩说道。
“嫩妈,咱下地看看去。”老九也有些伤感。
我跑去大副房间,告诉大副大厨高烧不退,得下地去医院检查检查,大副告诉我注意安全,没有多说什么。
35度的烈日,大厨穿上了羽绒服,皮棉鞋,打扮的像只北极熊。
“老九,老三,要是真是这个病,你们可得替我保密啊,航行的时候我找个机会跳海,你们谁也别拦着我。”坐在快艇上,大厨的眼泪已经止不住了。
“嫩妈,老刘,你想什么呢,没有的事儿。”老九安慰着他。
到了小船码头,我们打了出租车,告诉司机去最大的医院。
抛开大厨的病,我先对芭提雅的曼谷医院点一个大赞!从你挂完号开始,就有一个会说中文的护士跟在你的身边,一步一步指引着你,首先领着你先去找大夫。
“你好,你的最后一次高危在一起是什么时间?”大夫听完我们的叙述后,用一口流利的的中国话问道。
“快两个星期了。”大厨哭丧着脸。
“可以检查了,请去抽血做一下检测。”大夫微笑着看着大厨。
“大夫,多久能出结果?”我问道。
“要一周的时间。”大夫回答我。
“大夫,我们船明天就要开了,能不能帮忙快一点?”我一脸恳求的看着他。
“好吧,你们需要交纳加急费用,下午就能出结果了。”这种加钱的行为搞的跟中国医院一样,让我有些不爽。
护士又领着我们去抽血,途中不停的安慰大厨:“放心好了,这种病的概率很低的,就算是得了,现在的药物很便宜的,效果也好,都能正常生活的。”
大厨像一只得了瘟疫的鸡,耷拉着头,感觉随时都能死去。
抽完血之后,护士告诉我们下午两点来拿结果,到时候进门直接找她就可以了。
“九哥,我想开了,咱去喝酒,死就死了。”大厨扬着头,芭提雅大的太阳照着一个穿羽绒服的怪物,我跟老九都不愿站在他身边,实在是太丢人了。
时间太早,我们三个只找到一个推车卖烧烤海鲜的小摊,三人点了几条鱿鱼,几块烤牛肉,要了三大杯啤酒。
大厨没有食欲,只是闷头喝酒,我跟老九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只能在旁边小声说着天气。
大厨喝了好几杯瓶啤酒,有些醉了,羽绒服也脱了下来,光着膀子,身上的湿疹已经有些溃烂了。
“九哥,我看透了,不就是个死么,早晚都得死,怕什么。”大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透露着大义凛然。
“嫩妈老刘,别说了,兴许没事儿呢,兴许嫩妈你就是感冒发烧呢。”老九看着老刘身上的湿疹,违心的说道。
“老三,你还年轻,一定记得得带套啊!”大厨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教育我。
短暂的沉默,大厨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到了约定的时间,我们三个步伐沉重的来到医院。
护士看我们的眼神很凝重,大厨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对。腿也迈不动了,蹒跚的往前挪着。
“唉,挺严重的。”护士拿着报告单,忧虑的看了我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