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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不早了,快些去睡吧。”上官涟蕊透着“到此为止”的意思。
卫霜不再追问,毕竟涉及到师父私事,不好再提。
清晨,卫霜很早就起了,虽然昨夜很晚才睡,但长时间的习惯让他自然地醒过来,只是今天醒来之后还是睁不开眼睛。
推开房门,卫霜被扑面而来的冷死冻得一激灵,不由紧了紧身上的衣服,随后,杂草伴着泥土的气味揉在冷气中钻进了鼻子,让他轻松地一吐,把体内的浊气清理得一干二净。
此时时间虽早,但乾坤卫也逐渐忙碌起来,可以听见庭院外的脚步声,时不时还传来“公子好”这样的问候语。卫霜知道万暮白来了,赶紧推开庭院的门迎接,结果发现,不仅是万暮白,自家师父也在门外,而且换上一身劲装,看起来英姿飒爽,万暮白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
“练……练剑去。”万暮白话都说不利索,本来以为大清早就只有他来找卫霜,谁知道还有上官涟蕊,而且一看装扮就知道是要给卫霜上早课,一开始想就给他们师徒点空间,要走的时候被上官涟蕊看到了,这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硬着头皮说。
卫霜大概猜到万暮白的情况,憋着笑意,看向上官涟蕊:“听师父安排吧。”
上官涟蕊心说,这小子,自己两边不想怠慢就把事扔给她,让她两难。上官涟蕊一笑,答道:“不如这样,你我先去早课,万公子先去练剑,到时候再让小霜去找你?”
卫霜冲万暮白一吐舌头,万暮白白了他一眼,自认为潇洒地一转身离开。
上官涟蕊摸着卫霜的头:“走吧。”
“啊?师父,咱们干嘛去啊?”卫霜问。
“早课啊,”上官涟蕊耸了耸肩,一般人这样会让人觉得很轻浮,但放在她身上却有种逍遥的感觉,“也就绕着索隙城跑一圈,不多吧。”
“什么!”
平时一直跟万暮白到处走动,卫霜的体力不算差,让他慢悠悠地走,他可以走很长时间不觉得累,但跑起来就不一样了,而且……索隙城可是一个拥有五百万军民的大城啊!
“师……父……我真不行了……”卫霜喘着气勉强地跑动着,说是跑,实际上速度还不如走来得快。
上官涟蕊小跑到他面前,似乎根本没有觉得累,反而非常兴奋,嘲笑着:“怎么?这就不行啦?”
“不行了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卫霜只觉得腿软,一下子就坐地上了,接着索性破罐子破摔,躺了下去。
“快起来,你要是现在躺着,明天就起不来了!”上官涟蕊催促着。
卫霜没动,起不来就起不来吧,他现在全身的关节没一处不酸的,哀求着:“师父你就饶了我吧,我真的跑不动了。”
上官涟蕊脸色一变,严厉地问道:“你想不想超强?”
“我……”
“难道你就想万暮白保护你一辈子?就甘愿做一个废物?若是这样,我倒不如就在这里把你逐出师门,再收了震雷镯,你根本配不上它!”
“师父……”卫霜坐起身,低着头,不敢看上官涟蕊,一面自己真的不想一直靠着万暮白,也不想某一天旧案被挖出来,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就被处理,但这真的太累,现在一半的路都没完,自己就已经这样了,真的不知道如何坚持下去。
“跑。”上官涟蕊推着卫霜的后背,把一股灵气输入其中。
卫霜沉默着,也不道谢,只是听她的,继续跑。
就这样,上官涟蕊用灵气撑着卫霜,两人速度都不算快,卫霜只觉得费的力气少了很多,但只要他想要加速,脱离了师父的灵气,那股酸痛感又会犹如潮水般涌来,他才明白,自己还能站得起来全是自家师父支撑着。
不仅如此,卫霜心里也更是佩服师父,不仅自己跟着跑步,还分出灵气支撑着他,也就是说,相当于上官涟蕊一个人跑两人的路。随着路程增长,卫霜觉得来自后背的灵气竟连绵不绝,一点都没有减弱的趋势,仿佛她的气海是个无底洞,有些无限的灵气。
一圈跑完,上官涟蕊一松手,卫霜顿觉两腿酸软,差点跪下来,肩膀仿佛被一只大手大力捏住,动不了了,全身散发着热气,卫霜感觉自己是不是在浑身冒烟,背后已经被汗水浸湿;再看上官涟蕊,脸色微红,同样泛着热气,几缕发丝被汗沾在脸上,上官涟蕊解开发带,重新束起,脸上没有半分疲态,反而依然兴奋地跳着,像是还要再跑一圈。
上官涟蕊掩不住笑意,得意地看着卫霜,伸手把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脖子上,把卫霜撑起来。
“慢点走,别直接躺下,要起不来的。”
卫霜不想说话,机械地被师父架着走路。
他才刚刚修炼啊!还是个孩子啊!为什么要经历这个!qAq
“这就是你以后的早课了。”上官涟蕊笑着,“一件好的法宝必然配上强大的实力,自然,强大的实力也要配上强大的身体,不然,灵气还没耗尽你就先倒下了。要是厉害,就算灵气全耗尽了,你也能上去拿拳头揍,你说是不是?”
“师父……你这笑话……真冷。”卫霜也就听了一半,总而言之就是他得每天如此来锻炼。
“哈哈,你要觉得为师无趣,为师以后就不帮着你啦?”上官涟蕊坏笑威胁着。
卫霜一较劲,不让上官涟蕊撑着自己,我行我素地走了,可没走几步就靠在树上吐了出来,幸好一晚上过去,又没吃早饭,吐出来的都是清水。
上官涟蕊拍着卫霜的背,不知从哪儿拿出来个水囊,吩咐道:“漱漱口,可别咽下去。”
卫霜照做,逐渐把气息平复。
“打坐。”
卫霜盘膝打坐,运起灵气。卫霜觉得相比昨晚,自己的经脉宽了不少,灵气运行快了很多,应该是刚跑过的缘故。
卫霜大概明白了师父的用意,不仅是因为能强身健体,而且在跑完之后脉道扩充,流速变快,正有利于修炼,说不定能找机会打通经脉。
卫霜赶紧开始运行灵气,不急着打通经脉,他现在才修炼,最主要的是扩充已经通的经脉,让自己能更多地为之后打通储存灵气。
推动灵气运行一个周天,感觉身上的酸痛感缓解了许多,卫霜觉得脉道渐渐变窄,便停下,睁眼一看,师父也在打坐,周围有层的结界把二人罩在其中。卫霜刚睁眼,上官涟蕊仿佛就察觉到了,也睁开眼睛,笑问:“好些了吗?”
“嗯,多谢师父!”卫霜谢道。
“对了,”上官涟蕊突然想到,“昨晚除了你说的那两条,可有其它不寻常,比如通但不畅?”
卫霜仔细想着,似乎有,又似乎没有,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上官涟蕊接着说:“你注意一下,若有,就把那些通的先行流畅,再考虑完全打通任督。走吧,说好了去找万暮白的。”
卫霜应了一声,跟上官涟蕊一同去了天澜湖,结果到那并没有看到万暮白。
“诶,不在?”上官涟蕊疑惑道,感觉万暮白应该不是那种会放鸽子的人,况且与他关系极好的卫霜。
卫霜心里莫名不爽,来了小脾气,撇着嘴说:“他不在,我就不等了呗。像我很在意似的。”转身离开要回乾坤卫。
上官涟蕊看卫霜一脸稚气,心里笑着,到底还是小孩子,一点小事就有了情绪,不过,有个能让他如此在意的人倒也是好事,以后见了人间冷暖,不知还有没有这样的一个人了。
刚到府门,卫霜就气呼呼地问值守的护卫:“万暮白回来没有?”
护卫认识卫霜,知道他与自家公子形影不离,恭敬地回答:“公子被统领叫去正堂了。”
卫霜听完就往里走,护卫认识卫霜,但不认识上官涟蕊,便把她拦下。
“哎呀,忘了,这是我师父,可以进来吗?”卫霜回过神来发现自家师父被拦住,解释道,让护卫把她放了进来。
两人从侧廊走向正堂,隐隐传来万可的声音,似乎是在教训着谁。越走近,声音越大,似乎是在教训万暮白。
卫霜心想,万暮白行事一直很检点,虽然说风流倜傥,但并没有任何流言蜚语,而且万可性情温和,究竟万暮白做了什么让他发火?
想着,天澜湖没见到万暮白的不爽便被完全忽略了。
卫霜走近正堂想听,就看见徐武向他小跑来:“卫小公子啊,你可别去,统领正生气呢。”
“怎么了?暮白犯什么错了?”卫霜不解。
“听说昨日公子在酒店与一名女子饮酒,据说女子喝醉后公子还对她动手动脚的,还被酒店的小二瞧见,全城都传遍了。”
卫霜一听就知道误会了,昨天万暮白收到他的恩师来信,心情一直不好,一直在天澜湖练剑,根本不可能去什么地方,定是昨天他借万暮白的名号帮了自家师父,在包间里又被人看见,以为是万暮白。
“哎呀,徐叔,误会了!昨天是我用暮白给我的腰牌,那个女子是我师父!”卫霜焦急地冲着徐武解释。
“什么!哎呦卫小公子,你可……”徐武想说“你可害苦了我家公子”,但见卫霜也着急,不想再给他徒增负担。
“……明天荆楚商会的人就要到了,按规矩会请本地的名门显贵以求今后关照,我还想让你去,如今倒好,你给老子整这个丢脸的事!平时怎么教你的,全忘了吗?”
里头又传来万可充满怒气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几声脆响。
“徐叔,暮白还挨打?”卫霜听着那声音怎么这么像竹板敲击声,问徐武。
徐武看起来也有些为难,只好躲着卫霜的眼神言道:“这次统领似乎是真生气了,而且……似乎难下台。”
徐武刚说完,卫霜正想进去帮万暮白解释,突然自己后衣领就被上官涟蕊拎起来,一下子把他拎进正堂,动作快到把卫霜摔跪到地上的时候卫霜还是懵的。
“给我跪好了!”上官涟蕊怒道。
这一下,原本怒气冲天的万可也愣了,没想到他在发火的时候竟有人会闯进来。
万可刚想把他们两人赶出去,上官涟蕊就对着跪在地上的卫霜大骂:“孽徒!当着万统领,你给我说清楚你干的什么事!我收你看在你的天资聪颖,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卑劣之人!”
卫霜刚想开口,心中传来了师父的声音:“想不想帮万暮白?”心中顿时明朗。
“冒充万公子出去,这次是骗酒,下次呢?是不是还要顶着人家的名号去吃喝嫖赌啊!为师饮酒乐甚,有事也能自己解决,要你来出风头?要不是看到万公子的腰牌,还真不知道你怎么把店家打发了。真是胆大包天!亏万公子拿你当知己,忘恩负义的东西!如今损了人家的名声,当着万统领和万公子的面,你还有什么要说?”
说完,上官涟蕊作势凝聚灵气要打卫霜,卫霜也赶紧向上官涟蕊和万可磕头,带着哭腔解释:“师父,统领,此事是我的不对,与暮白无关,是我拿着暮白的腰牌,一时鬼迷心窍才做出这事的。让暮白名声受损是我的不对,请师父扰我这次吧,徒儿以后不敢了!”
“以后?谁能保证你以后不犯?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这时候不教训你,你以后真的要翻了天了!”
“上官师傅!”一旁跪着的万暮白扑到卫霜的身上护着他,向上官涟蕊求情,“那腰牌是我给小霜的,平时小霜行事极其谨慎,昨日之事想必也是好心,还请上官师傅饶了小霜,若还是生气,暮白愿意替小霜受罚!”
“哼,你们倒是互相袒护着。”上官涟蕊收了灵气,两臂抱在胸前,脸上怒气不减,“难不成此事就算了?”
万可被上官涟蕊一连串的话说得一愣一愣的,本来好像是他在教训万暮白来着,怎么现在变成眼前这女子教训卫霜,万暮白求情,他看戏了呢?
“咳,”万可咳了一声,感觉有些尴尬,“我似乎听明白了,姑娘是小霜的师父吧。”
“万统领。”上官涟蕊行礼道,“这小子真的缺乏管教,此事涉及到万公子,统领您说怎么办吧。”
“这……想必小霜也是好心,只是没想到会被让人误会,姑娘就莫要追究了吧。”
“好。”上官涟蕊爽快地回答,“既然统领求情,我就暂时饶了他。还不快道谢,再把腰牌还给公子!”
卫霜赶紧向万可磕头道谢,又掏出腰牌给万暮白。
“统领,我把这逆徒带来时听到,万公子要去赴宴是吗?”
“对,如今虽说是个误会,但难免……”万可为难道。
“无妨,万公子本就素有贤名,此事微不足道,要真的有人当真,想要以此摸黑公子,那明日赴宴会是个机会,只要好好表现就没有问题。”
万可一听,觉得可以。上官涟蕊又骂了卫霜一句“孽徒”就把他带走了,万暮白一看卫霜走了,又看了看自家父帅,没什么反应,跟着一起走了。
徐武进正堂,说了些宽慰的话。万可思考了一番,慢慢地问徐武:“徐武,我……是不是被算计了?”
徐武憋着笑:“好像是的。”
“……”
另一边,卫霜勾着万暮白的脖子,笑得像花一样,打趣道:“本公子帮了你这大忙,怎么谢我啊?”
万暮白也笑着,把卫霜才给的腰牌递过去:“诺,给你,去招摇撞骗。”
卫霜毫不客气地接过来,不怎么满意:“哼,本来我就没想给,再想一个。”
“喂,怎么没见你谢为师啊?”上官涟蕊敲了卫霜的头。
“哎呦,师父,你这样我会长不高的。”卫霜假装疼地捂住头,委屈地说。
“嘿你这小鬼,没有为师你能把万暮白拉出来吗?”上官涟蕊揉着卫霜的头,把他本来就有些散乱的长发揉得更乱了。
“不如这样,”万暮白提议,“明日荆楚商会的宴席一同去?”
卫霜想也没想立刻答应,还说什么一直在乾坤卫,没去过别的显贵宅邸,也不知那儿的厨子有没有乾坤卫这么好的手艺。
“你也不问清楚就答应,以后不怕吃亏吗?”万暮白数落着卫霜。
“你在的,我就不怕。”
万暮白“切”了一声,一脸的嫌弃,但嘴角上扬,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上官师傅呢?”万暮白转而问上官涟蕊。
“你们小两口可算想起我来了。”上官涟蕊打趣着,“我本来就要去啊。”似乎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什么?上官师傅也是大家闺秀?”万暮白惊讶道,卫霜觉得自家师父的气质就已经很明确了,没必要像万暮白这么惊讶吧,但万暮白口中的“大家闺秀”语气不太对劲。
“不像吗?”上官涟蕊反问。
“像……像……”万暮白尴尬地说。
“也不算是,勉强算荆楚商会的客卿吧。”上官涟蕊随口说道,转而向卫霜吩咐,“为师还有些事,晚些找你。你既然要去赴宴,自然要准备准备,让万暮白带你先去,回头为师来帮你。”
卫霜与万暮白一起目送着上官涟蕊离开,直到看不见了才走。
“哇!小霜!没想到你师父竟然是荆楚商会的客卿!你这运气可太好了!”万暮白露出了羡慕的眼神,看得卫霜很不舒服。
“有什么问题吗?”卫霜问道,看到万暮白看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很奇怪,卫霜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有些像万暮白这样的“公子”觉得理所当然的事,他会觉得很新奇,而反过来也一样。
说不定,自家师父“荆楚商会客卿”的身份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个显贵的标志,但他却没有什么感觉。说真的,即使真的如此,卫霜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她是他师父,他是她徒弟,足矣,他不会再多求什么,实力也好,地位也好,富贵也好,只有自己得来的才是真的,靠着别人,那就是水中花,镜中月。
“咳咳,”万暮白咳了两声缓解了尴尬,想到卫霜虽然借住乾坤卫,但并没有什么上层社会的经验,就耐心跟他解释,“风雷山泽二卫知道吧?荆楚商会本来是活动于此二卫之间的商队,一开始大概也就十几个人样子,创立之初只是因为两地经常有战事,光靠军饷根本不够,所以这些人便做些粮食兵器的生意,不过虽然那时紧缺,倒也没有趁机抬价,所以声誉渐长。后来加入的人也越来越多,从最初的十几人到几百人,慢慢边关也安定下来,他们便开始卖些别的,往返于山泽风雷之间,一般是往来贸易,有时候帮些富人押镖,实力也是有的。就这样慢慢发展成了一个大商会,可以说,南国那儿没有比他们富的了。”
“他们一直在南国?没再开拓?”卫霜问道。
“本来就是南国的人建的,加入的人也几乎都是南国的人,荆楚二地的人最多,所以就叫荆楚商会了呗。这次来,可能也是想看看能不能开辟北方,毕竟有油水捞。”
“所以就把有钱有势的请一遍,看看你们的态度?”卫霜心想,北方比起南方气候确实有很大不同,荆楚商会若想开辟北方商路肯定不只是打好关系,估计还想借此机会看看能不能拉拢几个权贵,更方便在北方招募伙计。
“大概吧。”万暮白随口应了一句,面露难色,“不过……似乎也很长时间没见其它子弟了,不知……”
卫霜一想,笑了,有段时间没见面,肯定免不了互相炫耀一番,万暮白肯定因为这个发愁。一来,万暮白不喜欢在富家子弟前抛头露面,因为作为乾坤卫的公子他必然是焦点,万事都要留意,累得很,二来也是因为他卫霜,这么多子弟,就他一介白衣,不知如何安排。
“别发愁了,暮白你这么优秀,还怕别人挑刺吗?让他们挑呗,若挑不出来,那才说明你这人有问题呢。而且,你觉得他们会挑不出来吗?哈哈。”卫霜把万暮白的脑袋勒到胸口,“另外,你既然放下海口说完带我一起去了,还为难什么?觉得本公子配不上大名鼎鼎的乾坤卫万公子?”
万暮白挣扎着,含糊地说:“没……没有,小霜要去我才高兴呢,不然陪着那帮人假笑累得很。”
“哈哈,那不就好了。到时候荆楚商会肯定会为了显示其开阔的胸襟,排席位的时候会设置这末等席让随行的那些个书童丫鬟坐,你若觉得为难,我坐那去不就好了。”卫霜不以为然。
万暮白没应,没说同意也没说反对。他心里还是很纠结的,若让小霜坐末等席,他内心对这位知己过意不去,若强行让他入上座与他并坐,又坏了规矩,那些小子恨不得有个事儿让他出丑呢,虽然已经有个“万公子酒店调戏民女”的事了。不过他转念一想,他的师父可是荆楚商会的客卿,这身份能差得了吗?顿时轻松不少。
“走,带你去逛逛,明天赴宴给你制备一身好行头,别总是穿得这么素。”万暮白拉着卫霜,“说吧,想去哪,我买单就是了。”
“我……我想回去睡一觉,早晨跑得累着呢。”
“……”